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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长子——迎阳(60)

    绍阳知府在宋家吃酒, 浑然不知衙门监牢已经人满为患。
    华亭织造局被裴定高带兵一锅端,都指挥使是永昭帝的人,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密令,对于南若一刀结果李翰并未表现多震惊,只委婉示意杀一个儆猴就够了。
    南若本来也没有要滥杀的意思, 只叫人割下了李翰的头,先拿到那些被抓起来的官员面前生动展示了一遍, 确定一个个招供后, 叫人送到了杨焘墓前。
    赶来的布政使想要求情,被南若一句可想过当年谁给杨焘求情堵了回去,且直言不服可以上书,自有圣上定夺。
    然而谁不知道銮仪卫嚣张, 谁又不知他是天子宠臣,圣上手中的刀, 敢如此行事自然代表了圣上的意思, 纷纷熄了声。
    南若心里冷笑,若真细究起来,怕这三省官员没几个能逃得过, 织造局扎在江南十多年,早串联起了盘根错节的关系链,他直接结果李翰,除了为杨焘报仇,也是为了不叫他将这些链接串起来。
    朝廷不可能真的将三省官员全抓起来治罪,官员们心知肚明,这是他们的依仗,他干脆利落结果李翰,便是表明不会追查,率先断掉了这一条链接,不叫他们多事。
    官员们最懂趋利避害,果然都选了明哲保身一至少明面上。
    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南若亲自下帖邀请这帮官员来参观审问,一个个直着身子进来,弯腰捂着胸吐着出去。
    短短三日,小阎王的凶名传遍了整个江南。
    只看四娘三朝回门时宋家人的态度便知,先前自大的宋家小辈纷纷躲着南若走。
    不过官员们想撂开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因织造局得利的富户乡绅们慌了神,尤其乡绅宗族,某种意义上类似土皇帝的存在,许多村子乡绅的话远比官府有用,尤其南方因多出文人士子,这种情况更甚。
    如今李翰一倒,害怕追究到自己身上的乡绅富商便会拼命拉住官员这根线,平日给他们孝敬,为的便是这个时候。
    于是很快各种流言传出,什么朝廷乱抓无辜,什么蛮仪卫严刑逼供,这世上永远不缺自认正义之人,尤其未入官场的士子儒生们,最容易被扇动起来闹事。
    先是集会时发表痛斥,紧跟着奔走相告,撰写诗文吟诵传播,还有所谓名士发声。
    南若冷眼看着他们闹,将闹得最凶的几个一一记下来,然后在他们搞联名请愿时叫人将织造局这些年做的好事贴了出去,包括当年杨焘之死的前因后果,一点都没遮掩。
    并且写了一篇白话版,让旗丁三五成群去各个村子举着喇叭念,务必保证让每个村民都明白他们这些年的辛苦都便宜了谁。
    同时拿到请愿书,表示会亲自呈给圣上,并将他们这些日子的精彩言论在圣上面前全部复述一遍。
    这下士子们慌了神,尤其还准备继续科考的,一时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懊恼不已,也有许多仍然坚持,还跑到衙门口示威似的集体静坐。
    南若冷笑一声,拉出受害者,摆上桌椅板凳,让他们坐在衙门口轮流诉说这些年的凄惨遭遇。
    这还不够,说完一轮的又跟着旗丁下乡,给村民们当面讲。
    士子们除了极个别,大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同时南若和三省都指挥使配合,将在背后撺掇的几个富商和乡绅抓走,同时狠狠警告了在他们背后撑腰的官员,然后用被人蛊惑为由给了士子们一个台阶。
    南若瞧着羞愧掩面离开的士子们心头一晒,跟他一个半职业选手玩水军招数,简直自寻死路。
    裴定高有点担忧:这下你可把这帮江南儒生得罪光了。
    江南士子历来都是官场主力,虽说这回是他们错了,可心里恐怕已经记恨上的南宫,人心历来如此。
    南若笑笑:我得罪的儒生还少
    京城百官哪个不恨銮仪卫,哪怕明知他们不过是皇帝的刀,可他们无法怪罪皇帝,只能将仇恨对准他们。
    就如这些灰头土脸回去的士子开始埋怨起带他们领头闹事的人一样,浑然忘了别人并没有强迫他们,是他们自愿加入的。
    整个二月江南上层被阴霾笼罩。
    等该抓的抓得差不多,南若八百里加急送信去京城,三月初圣上送来圣旨,叫他们将几个主犯押解进京。
    南若便收拾东西和四娘告别。
    大哥四娘立刻红了眼圈。
    南若也不舍,但只能安抚她:待妹夫考中举人,我便叫人接你们进京。
    举人试只能在当地考,宋允芳在读书上有些天赋,考上举人只是时间问题,将来定是要来京城的,两人刚成亲,不好立刻就离家独住。
    我会叫老二他们每月都给你写信。
    他明白四娘的顾虑,怕时间久了和他们感情变淡,他也不希望,所以书信往来不能少,不止四娘,往后不管谁离家其他人都必须写信。
    你不如担忧到时十多封信你要如何一一回复。
    随着渣爹辛苦耕耘,往后说不定还有二十封三十封,侄子侄女长大也得算上。
    四娘顿时破涕为笑:我定会第一个给大哥回信。
    他和四娘道别完,南若又和宋允芳聊了聊。
    四娘往后便交托给你了。
    宋允芳忙俯身:兄长放心,我定会护四娘周全。
    其实哪里用得着他护,舅兄如今威名赫赫,谁敢惹他妹妹,便是他也心有余悸。
    南若就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不管宋允芳表现的是真是假,只要他不倒,只要宋家还想靠着他,他即便心里再不愿也得给他忍着。
    不过眼下看小夫妻相处得还不错,相信以四娘的聪慧会拿捏妥当,他也交代了戴二七,让他继续帮忙盯着宋家,四娘到底多在内宅,若宋允芳在外头搞出什么她未必清楚。
    见完四娘夫妻,南若又很给面子的跟宋老爷子宋二伯拜别过,到底四娘将来要在宋家生活,给他们撑撑脸面也无妨。
    临行前南若和裴定高一道去了杨焘墓前,代替杨夫人和孩子给他上香烧纸。
    当年守完孝杨夫人便带着他们进了京,为了孩子前途她没法离开京城,得知南若要来江南,亲自上门来托了他,南若原本也打算去上柱香,爽快应下了。
    两人对着墓沉默。
    虽帮杨焘报了仇讨回了公道,可心情并没有以为的那样轻松释然,南若心里反倒更沉重了几分。
    这只是他们看到的,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和杨焘一样官员悄无声息死去。
    这些年南若抓的审的并非都罪证确凿,许多是永昭帝和郑皇后以及太子之间互相博弈的牺牲品,尽管他想方设法护着他们,可一口旦皇帝下了决定,他做再多也没用,该贬还是贬,该死还是死。
    他们甚至死后也依旧背着污名,无法恢复清誉。
    南若对永昭帝最后的尊敬也在他这些年所谓的政治手腕下被磨平,郑皇后带来的先进发明他用得比谁都起劲,可郑皇后曾经侃侃而谈传输的思想,他却恍若未闻。
    郑皇后本人也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其实南若也是,只是他还不想完全沦为权力的奴隶,他心里存着信念,正是这股信念支撑着他没有被完全同化。
    迟早有一天
    他朝墓碑行礼别过,如同当年离开一样,又暗暗发下了一个承诺。
    来时天还泛着冷意,回去时已经春暖花开,沿路逆流而上,欣赏到了不少景致。
    南若一一记下来,打算回头写进给太子的小作文里。
    其余空闲时间继续学制香,他又从江南找来了不少香方,其中好些个能舒缓心情帮助睡眠的,他打算都配来试一试,香铺里的成品他没敢买,谁知里头有没有少或者多添,还是自己配的安心,事关太子安危,不能马虎。
    尽管船行得快,待到京城还是错过了春祭,码头上大理寺已经派了人来接囚犯,南若让裴定高帮着移交,自己先去宫中跟永昭帝复命。
    初二套了马车来接他,结果掀帘进去,和坐在入口处的太子对了个正脸。
    南若几乎立刻反手放下帘子:殿下怎的在此!
    这不是胡闹么,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太子伸手想握他的手,却最终改成拉住他的衣袖,道:我只是想见见你,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显得有几分痴意。
    南若最受不了他低声下气的模样,瞬间没了脾气,又被这样的眼神瞧着,便是圣人也没法无动于衷。
    嘴巴已经先一步:我并非怪你,只是一时担忧。顿了下,许久未见,我也很想殿下。
    太子目光亮了亮,修长的手指顺着衣袖滑下,握住了他的手,往里让了让,示意南若坐到他身边。
    南若正要坐下,却不知怎么脚下一崴,直接跌坐到了太子腿上。
    顿时大眼瞪小眼。
    南若心里靠了一声,刚要起来,只见太子眼皮一垂,顺势将他揽入怀里。
    南若瞬间石化,下一秒几乎是跳着从他腿上起来。
    太子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似有一瞬间的失落,下一秒面带笑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抱歉,是我冒失了。
    拍拍身旁的位子:坐这里成吗?重新伸手去扯南若的袖子,低声道,我想和你挨得近些
    他仰着头,深邃的眉眼带着祈求。
    南若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握住扯他袖子的那只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太子试探着十指交握,唇角掀起细微的弧度。
    第八十六章 抱抱
    八十六
    殿下这两月过得可好?南若问。
    既然已经来了, 难得见面,趁机抓紧聊一聊。
    太子明白他想知道什么, 道:自你走后我便没有发作过, 不骗你,有你留下的纸条,每次不适时我只需拿出来看一看便会好转。
    南若将信将疑。
    太子扭头看他:你若不信可以问刘端, 子康也知晓。
    声音里透着那么一丝委屈。
    南若立刻投降:我信,我信,我没说不信,殿下能好转实乃幸事。
    如果真的有效,那可真的是件好事, 说明他的病是能减轻的。
    转头发现太子看着他不说话:怎么了?
    太子重复:我没有发作过。
    嗯?
    南若不明所以。
    太子直勾勾看着他又说了一遍,补充:连续两个月。
    啊, 哦, 我想起来了。南若反应过来,他曾在信里说过一句,如果太子能坚持一月一次都不发作,他可以答应他一个小要求, 三个月前的事,他都忘记了。
    一时有点后悔, 应该将时限拉长到三个月或者半年才对, 他那时看太子病情严重才说一月,哪料想竟然这么容易就坚持成功了。
    心里猜测着太子会提的要求: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愿赌服输,他不是耍赖的人, 既然承诺了就兑现。
    太子目光下移,落到他的唇上。
    南若眼皮一跳,喉咙吞咽了一下,这有点太快了吧。
    正心里开解自己就当大冒险,太子已经收回了目光,低声道:我能抱抱你吗?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似乎生怕他拒绝。
    南若心跳霎时漏了一拍,目光陷入太子饱含温柔的双眼里,一时竟有点拔不出来。
    太子见他不吭声,露出失望。
    南若立刻手臂一伸:可以可以,来来,随便你抱。
    话音刚落,熟悉的熏香扑面,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眼前一暗,还没等他拔出视线,忽然身体失重朝前栽去,却是太子揽着他朝后仰倒在了长座上,而后一侧身,两人面对面躺下。
    长座只一人宽,这一侧身几乎脸对脸,呼吸交缠。
    南若发懵,不是说好抱的吗,怎么改躺了。
    太子瞧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眸色加深,不敢多看,伸手将人拥住:你说随便我抱。
    南若:
    行吧,我的错,我的错。
    不过这个姿势实在不怎么舒服,他挣了挣,却似被太子误会,箍在腰间的手收紧。
    殿下,我快不能呼吸了。
    太子松手,将他的脸从胸口放出来,换成自己垂头埋入他的肩颈。
    脖颈处的肌肤被太子的脸颊挨蹭着,南若似被烫了一下,那一片皮肤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太子却充满了愉悦,不说肌肤相贴,只这样隔着衣服靠近,就叫他激动的心头一阵颤栗,心里好似有个空缺被填满,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身体叫嚣着还不够,恨不能撕开皮肤,将骨肉相贴融到一起。
    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到喉咙处被他生生咽下,怕谷哥儿觉得唐突,更不敢叫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一定十分丑陋。
    南若呼吸是顺畅了,但与人相贴的不适后知后觉涌上来,他不喜欢和人离的太近,大约父母早亡的缘故,虽亲人们都对他很好,可他们和那个年代大多数长辈一样,不会对孩子太过亲昵,加之他是男孩,在他们看来男孩更不能腻腻歪歪。
    久而久之,南若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感,即便最好的朋友也维持着一定的分寸,上学时那些男孩间过分亲昵的打打闹闹他从不参与,当然也跟他那时觉得这种行为太蠢有关。
    前世他除了礼节性的拥抱握手外,从没有和谁这么亲近过,一时身体僵得像个石头,在外侧的那只手干巴巴伸在半空,不知该放哪里。
    差、差不多了吧。
    太子忽的开口:御史台联合吏部弹劾你在江南所为,父皇虽压了下来,但为安抚诸官,许会对你略施小惩。
    南若不意外,他在江南确实做的有些过了,尤其狠狠打了儒生的脸,对朝中江南出身的官员而言,肯定不能轻易了事。
    无妨。他道,我去时便想到了今日。
    父皇还要用你,应会叫你回去自省,你就当歇息,在家休养些时日。太子摸到那只僵在半空的手,握住放到身侧轻轻摩挲安抚。
    南若蹙眉,停职他倒没想过,他想的是主动请罪挨上几板子,等回去养好,这件事也就揭过翻篇了。
    别急。太子道,用不了多久父皇便会叫你复职。
    他声音充满笃定,南若略一思索,试探:谭瑛?
    太子微哑的声音含笑:我家谷哥儿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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