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牛角弓(22)
明爷爷退休之前在尧洲医学院任教，快八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仍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帅老头。尤其一双眼睛特别有神，明夏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明夏被爷爷盯着，稍稍有些心虚，又不信邪的想着，老头儿就算嗅觉再灵敏，总不会闻出数日之前身上打过绷带的味儿吧？
爪子伸出来。
明夏讪笑，这就不用了吧？
废话少说，明爷爷做出要探脉的架势，赶紧的。
明夏只好把手伸出来。
明爷爷细细摸了摸脉，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喃喃自语。明夏留神分辨，听出他说的是，不对啊你怎么能受内伤呢
明夏在心里悄悄吐槽：我怎么就不能受内伤啦？
你都干嘛了？明爷爷皱着眉头打量他，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就算真有事儿也用不着你去冲锋陷阵吧？
明夏正琢磨着要如何含蓄的把自己赞美一番，就听明爷爷又补充了一句，就你这一身软肉，也不是那块料啊。
明夏，
明爷爷教训他，你也不小了，自己的命不比什么都重要？别一有点儿什么事儿就跑去看热闹。幼稚！
明夏哭笑不得，我知道了，爷爷。
明爷爷还是不大放心，你都吃什么药了？这个味儿胡天成开的？
明夏，
天哪，明夏心想他终于能确定他爷爷拥有妖怪的血统了。就这灵敏的嗅觉，要说不是妖怪谁能信呐？
明爷爷不满的哼了一声，跟你亲爷爷也要装神弄鬼？
不是明夏有点儿糊涂了，咱家跟胡老居然有交情？
明爷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含糊的说了句，他前段时间正好在老城区，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他当年就在药剂方面很有天赋，这么多年过去，有点儿进步也正常。
明夏觉得他爷爷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点儿酸。
这药很好吗？明夏之前还怀疑这药到底能不能行呢，因为胡老给他开的剂量，跟兔子形态的涂庆是一样的。
明爷爷点点头，正好对你的症。
明夏心跳加快，总觉得爷爷好像知道什么。可是当他想要探探爷爷的口风时，老爷子又不动声色的把话题绕开了。
不用面对什么无法接受的真相，明夏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但同时他心里也多了许多的不确定老城区的秘密、明家血脉里的秘密，爷爷是不是也都知道呢？
明夏心神不定的陪着老人家吃了饭，拎着明奶奶给他准备的一兜子爱心牌下饭菜打车去了公司。
明夏的爷爷奶奶对他的工作情况也了解，知道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要吃睡都要窝在公司了。公司虽然有食堂，但到底还是家里做的东西更可口明奶奶老家在四川，极擅长做一些蜀味儿的小菜。尤其她做的牛肉辣酱，就连温凉这样口味刁钻的人，吃过一次之后也迷得不行。
果然，明夏刚推开工作间的大门，就听温凉颇为惊喜的说：哟，这是从爷爷奶奶家回来的吧？带你们家的招牌辣酱了吗？
明夏，
这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温凉也不知都忙些什么，才刚开始享用他迟来的午饭。明夏凑过去看了看餐盒里已经凉透了的红烧排骨和油炸小黄鱼，嘴角抽了抽，又不吃菜？
温凉拿筷子点了点排骨之间的两根葱段，呐，这不是菜吗？
明夏，
温凉伸出一只手，赶紧的，拿出来。
明夏无奈的翻兜，双手奉上奶奶牌牛肉辣酱。
温凉立刻露出一副口水都要滴下来的谗样儿，配上他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孔，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温凉三十来岁，看外表是个斯文的学者，实际上是一位刁钻的强迫症。在他的工作台上，就连每根铅笔都有固定的位置。万一不小心放错了什么，除了被喷，还会被罚去打扫走廊或是洗厕所明夏就曾经无比荣幸的享受过这种待遇。
温凉以前带过明夏班上的工程材料和机械构造课程。明夏大四那年，温凉参与了学校与飞腾公司合作开发一个商业项目，明夏就以温凉助手的身份跟着进了飞腾公司。人事关系方面，他属于温凉的私人助理，工资也由温凉给开。
至于温凉与校方、与飞腾公司之间的关系，明夏也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跟在温凉身边能接触到最前沿的材料与工艺，这才是这份工作最吸引他的地方。
去把材料测试做了。温凉一边理直气壮的在辣酱瓶子里挑牛肉，一边给他布置任务，你躲清闲一躲就是半个多月，脏活儿累活儿都留给为师，慰问电话都不知道打一个为师养你何用？
明夏，
明夏任劳任怨的去干活。
工作台上堆着几个小号收纳箱，里面放着车间刚送过来的箭头样本。这是一批适用于复合弓的新型合金三棱式箭头，箭头流畅的线条带着明夏熟悉的温氏风格，在外观上又做了细微调整，长度和重量都有所增加。
明夏掂了掂箭头的分量，心里忽然想起他缩在废墟里的时候看到的，在水虺的身体上炸开的火花，忍不住问温凉，老师，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厉害的弓，弩，就是那种一箭射出，就能轻易穿透蟒蛇表皮的那种？
明夏会问这样的问题，是因为这世间现存的千百种兵器当中，他只懂弓，弩。而水虺给他的冲击又太大，每每想起，不寒而栗。尤其要命的是，这东西它还跑了，谁知道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再一次狭路相逢呢？
这样一想，就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弓不行。就你这个小体格，就算有厉害的弓你也拉不开。弩么温凉很认真的想了想，弩倒是有希望。不过这也跟弩本身的结构和材质有关。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随口问问的。明夏把手里的箭头放回去，其实我就是在想，如果在野外遇见了《狂蟒之灾》里的那种庞然大物的话，该怎么办？
温凉一本正经的给他建议，抓紧时间跪下，做一个正式的死前祷告。
明夏，
温凉忽然问他，以前的样品都还留着吧？
明夏愣了一下，是说我的吗？
我记得你以前做过一个十，字，弩的模型？还在吗？
当然在啊。明夏一说起自己的设计成果，顿时忘了刚才不那么愉快的谈话，眉毛都兴奋的要抖起来了，那个是在制式，军，用，弩的基础上改造的。除了外形上做了调整，最体现我聪明才智的修改就是扳机系统哎哟，这可不是我吹，经过我这么一改，手感轻摆度小，射击精度也提高了
温凉哭笑不得，废话一箩筐，明天带过来我看看。
明夏，啊？
啊什么啊，温凉的一碗米饭拌了两大勺辣酱，吃的嘴巴都红彤彤了，意犹未尽的直吸气，最近有一个政府合作项目，需要对军，用，十，字，弩做一些改进，我想起你那个模型嗯，有些地方还是用了脑子的，没白跟在我身边混饭吃。
明夏望天翻了个白眼。
听听，这就是温老师夸奖学生的方式。
什么政府部门啊，武警吗？明夏记得以前看过一些报道，对于城市反恐来说，十，字，弩这种冷兵器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煤气、油罐等易燃易爆物品的爆炸，所以在反恐突袭中具有其他技术装备所不能替代的作用。
温凉摇头，不是城市反恐这方面的应用，而是需要适应丛林作战的。我记得你那把弩在外形尺寸上做了调整。比制式，军，用，弩更适合复杂的野外环境，这一点就很好。
明夏心里一动。
尧洲附近除了西山还哪里有丛林？
这个合作单位，该不会是第六组吧？！
第32章 普通家庭
因为温凉布置了新任务，明夏下班之后没回宿舍，直接打车回家了。
明夏家在距离飞腾公司两条街之外的江花路上，半旧的商业小区，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不好不坏，唯一值钱的就是小区地段不错，尤其是几栋高层住宅，视野尤其好，站在窗边就能看到大半个江花公园和远处开阔的江面。
明夏家在顶楼，阁楼一层在装修的时候全部打通，改造成了明夏的工作间。
工作间靠窗一侧支着宽大的工作台和一些必要的机器设备，紧挨着工作台的一面墙壁布置成了靶墙。其余两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弓，箭，有现代俱乐部里常见的各式弓，箭，也有各个朝代具有代表性的弓，弩的仿制品。
这些都是明夏的藏品，其中有一个柜子专门收藏着明夏自己的作品。温凉见过的那把经过改造的军，用，弩也收在其中。
明夏当初改造这把军，用，弩的时候，考虑的正是林地狩猎的需要，尤其是自然风貌保持较好的野外环境。因此这把弩必须在保障力度的同时足够小巧，外形也要更圆滑，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树枝刮碰产生的影响。
明夏拿着这把弩翻来覆去的琢磨，总觉得还有进一步修改的余地。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兵，器，用来对付人和普通的动物是绰绰有余，但要想对付水姬、水虺那种级别的大妖，那简直就是在说笑话。别说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口，就那层蛇皮就绝对穿不透。
明夏知道温凉在研究新的可以制作弓，弦的复合材料，据说样品也已经出来了，不过各项数据还没来得及做测试。是否符合要求还要等数据出来了再说。
明夏正忙着，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他，明夏！
青丘？明夏一阵惊喜，你学会打电话啦？
暂时还没有啦。青丘并没有因为不会打电话而沮丧，反而兴致勃勃的，是南江让我说话的，我一说，你的声音就出现啦。
明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哪里？
我在南江的车上。青丘赞叹的说：明夏，你家住的房子好高啊。以前有个国师就住在佛塔的塔尖上，特别特别神气！不过那个塔没有你家这个高！
明夏哈哈大笑，你们是在楼下吗？上来吧。
南江说让我自己上去，他有急事要去找你的上司。青丘不大放心的问他，你要不要到窗口来接着我？我要飞上来啦。
明夏跑到阳台上，打开窗户往下看。阁楼外面原本是个露台，被明妈妈以不安全为由封了起来，改造成了花房。不过后来他们常年不在家住，花房就慢慢变成了明夏堆放材料的杂物间。
明夏看到了楼下的人行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南江靠在车门上，仰着脖子往楼上看。见他探出头还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一团小小的黑影打着旋儿朝顶楼飞了上来，一边呼扇翅膀一边还絮絮叨叨的发牢骚，哎呀妈呀，累死人了，咋这么高
明夏伸手接住它，再看楼下，黑色的越野车已经绕过楼下的绿化带开走了。明夏有些纳闷，什么事这么忙，上来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
你说南江找我上司去了，明夏跟青丘证实，是温老师吗？
是温老师。青丘在说出老师这个名词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尊崇，南江说有重要的事要去请教。
明夏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南江他们是要进山？
是哟，最近一直在进山。青丘一边回答，一边好奇的打量明夏的工作间，这是你的书房吗？
它见过的富有现代气息的房屋并不多，明夏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让它感到好奇。工作台上的设备它不认识，但房间里挂着的弓，弩有很多它还是认识的。
这个是唐，弓。青丘看的双眼放光，这个是神臂，弓。
明夏笑着解释，都是仿品，是我照着图纸自己做的。
青丘拍他马屁，小夏你好厉害！
你认识这些，也很厉害啊。
青丘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厉害啊，我上过私塾的，后来还去过有名的书院求学。君子六艺，都要学的。
明夏，
忘了古代的教学内容还有弓，马这一项了。
明夏问他，南江找温老师有啥事？
青丘想了想，不大确定的说：好像是说任务失败了，要找新的办法？它歪着脑袋看着明夏，你的先生也懂抓妖？他是天师吗？
被它这么一问，师门的档次一下就掉下来了。
明夏哭笑不得，我老师是搞体育用品研发的，跟抓妖怪没关系。说着心里忽然一动，所谓的体育用品，用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不就是兵，器吗？
他们设计制造的弓，弩，在那些真正喜爱它们的人眼中，也不仅仅是藏品或玩具，而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对于久远时光的追溯、血脉中的战斗本，能、战意与激情。
明夏越想越出神。
青丘则在明夏的工作台上兴高采烈地跳来跳去。这里摆放的很多东西它都不认识，而且还有点儿凌乱，但是到处都充满了明夏的气息，颇令它有种被接纳、被允许进入私人领地的幸福感。
明夏，明夏，青丘开心的喊他，这里看的好远啊。
明夏回过神，想起这还是青丘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饿了吗？想吃点儿什么？
家里这段时间一直没人住，刚才回来的时候倒是在小区门口买了点儿水果。正餐的话，他原本也是打算点外卖的。因为接下来几天大概也没时间回来，他自然想不到要去买菜买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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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被爷爷盯着，稍稍有些心虚，又不信邪的想着，老头儿就算嗅觉再灵敏，总不会闻出数日之前身上打过绷带的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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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明爷爷做出要探脉的架势，赶紧的。
明夏只好把手伸出来。
明爷爷细细摸了摸脉，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喃喃自语。明夏留神分辨，听出他说的是，不对啊你怎么能受内伤呢
明夏在心里悄悄吐槽：我怎么就不能受内伤啦？
你都干嘛了？明爷爷皱着眉头打量他，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就算真有事儿也用不着你去冲锋陷阵吧？
明夏正琢磨着要如何含蓄的把自己赞美一番，就听明爷爷又补充了一句，就你这一身软肉，也不是那块料啊。
明夏，
明爷爷教训他，你也不小了，自己的命不比什么都重要？别一有点儿什么事儿就跑去看热闹。幼稚！
明夏哭笑不得，我知道了，爷爷。
明爷爷还是不大放心，你都吃什么药了？这个味儿胡天成开的？
明夏，
天哪，明夏心想他终于能确定他爷爷拥有妖怪的血统了。就这灵敏的嗅觉，要说不是妖怪谁能信呐？
明爷爷不满的哼了一声，跟你亲爷爷也要装神弄鬼？
不是明夏有点儿糊涂了，咱家跟胡老居然有交情？
明爷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含糊的说了句，他前段时间正好在老城区，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他当年就在药剂方面很有天赋，这么多年过去，有点儿进步也正常。
明夏觉得他爷爷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点儿酸。
这药很好吗？明夏之前还怀疑这药到底能不能行呢，因为胡老给他开的剂量，跟兔子形态的涂庆是一样的。
明爷爷点点头，正好对你的症。
明夏心跳加快，总觉得爷爷好像知道什么。可是当他想要探探爷爷的口风时，老爷子又不动声色的把话题绕开了。
不用面对什么无法接受的真相，明夏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但同时他心里也多了许多的不确定老城区的秘密、明家血脉里的秘密，爷爷是不是也都知道呢？
明夏心神不定的陪着老人家吃了饭，拎着明奶奶给他准备的一兜子爱心牌下饭菜打车去了公司。
明夏的爷爷奶奶对他的工作情况也了解，知道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要吃睡都要窝在公司了。公司虽然有食堂，但到底还是家里做的东西更可口明奶奶老家在四川，极擅长做一些蜀味儿的小菜。尤其她做的牛肉辣酱，就连温凉这样口味刁钻的人，吃过一次之后也迷得不行。
果然，明夏刚推开工作间的大门，就听温凉颇为惊喜的说：哟，这是从爷爷奶奶家回来的吧？带你们家的招牌辣酱了吗？
明夏，
这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温凉也不知都忙些什么，才刚开始享用他迟来的午饭。明夏凑过去看了看餐盒里已经凉透了的红烧排骨和油炸小黄鱼，嘴角抽了抽，又不吃菜？
温凉拿筷子点了点排骨之间的两根葱段，呐，这不是菜吗？
明夏，
温凉伸出一只手，赶紧的，拿出来。
明夏无奈的翻兜，双手奉上奶奶牌牛肉辣酱。
温凉立刻露出一副口水都要滴下来的谗样儿，配上他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孔，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温凉三十来岁，看外表是个斯文的学者，实际上是一位刁钻的强迫症。在他的工作台上，就连每根铅笔都有固定的位置。万一不小心放错了什么，除了被喷，还会被罚去打扫走廊或是洗厕所明夏就曾经无比荣幸的享受过这种待遇。
温凉以前带过明夏班上的工程材料和机械构造课程。明夏大四那年，温凉参与了学校与飞腾公司合作开发一个商业项目，明夏就以温凉助手的身份跟着进了飞腾公司。人事关系方面，他属于温凉的私人助理，工资也由温凉给开。
至于温凉与校方、与飞腾公司之间的关系，明夏也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跟在温凉身边能接触到最前沿的材料与工艺，这才是这份工作最吸引他的地方。
去把材料测试做了。温凉一边理直气壮的在辣酱瓶子里挑牛肉，一边给他布置任务，你躲清闲一躲就是半个多月，脏活儿累活儿都留给为师，慰问电话都不知道打一个为师养你何用？
明夏，
明夏任劳任怨的去干活。
工作台上堆着几个小号收纳箱，里面放着车间刚送过来的箭头样本。这是一批适用于复合弓的新型合金三棱式箭头，箭头流畅的线条带着明夏熟悉的温氏风格，在外观上又做了细微调整，长度和重量都有所增加。
明夏掂了掂箭头的分量，心里忽然想起他缩在废墟里的时候看到的，在水虺的身体上炸开的火花，忍不住问温凉，老师，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厉害的弓，弩，就是那种一箭射出，就能轻易穿透蟒蛇表皮的那种？
明夏会问这样的问题，是因为这世间现存的千百种兵器当中，他只懂弓，弩。而水虺给他的冲击又太大，每每想起，不寒而栗。尤其要命的是，这东西它还跑了，谁知道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再一次狭路相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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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不行。就你这个小体格，就算有厉害的弓你也拉不开。弩么温凉很认真的想了想，弩倒是有希望。不过这也跟弩本身的结构和材质有关。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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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
温凉忽然问他，以前的样品都还留着吧？
明夏愣了一下，是说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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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哭笑不得，废话一箩筐，明天带过来我看看。
明夏，啊？
啊什么啊，温凉的一碗米饭拌了两大勺辣酱，吃的嘴巴都红彤彤了，意犹未尽的直吸气，最近有一个政府合作项目，需要对军，用，十，字，弩做一些改进，我想起你那个模型嗯，有些地方还是用了脑子的，没白跟在我身边混饭吃。
明夏望天翻了个白眼。
听听，这就是温老师夸奖学生的方式。
什么政府部门啊，武警吗？明夏记得以前看过一些报道，对于城市反恐来说，十，字，弩这种冷兵器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煤气、油罐等易燃易爆物品的爆炸，所以在反恐突袭中具有其他技术装备所不能替代的作用。
温凉摇头，不是城市反恐这方面的应用，而是需要适应丛林作战的。我记得你那把弩在外形尺寸上做了调整。比制式，军，用，弩更适合复杂的野外环境，这一点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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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洲附近除了西山还哪里有丛林？
这个合作单位，该不会是第六组吧？！
第32章 普通家庭
因为温凉布置了新任务，明夏下班之后没回宿舍，直接打车回家了。
明夏家在距离飞腾公司两条街之外的江花路上，半旧的商业小区，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不好不坏，唯一值钱的就是小区地段不错，尤其是几栋高层住宅，视野尤其好，站在窗边就能看到大半个江花公园和远处开阔的江面。
明夏家在顶楼，阁楼一层在装修的时候全部打通，改造成了明夏的工作间。
工作间靠窗一侧支着宽大的工作台和一些必要的机器设备，紧挨着工作台的一面墙壁布置成了靶墙。其余两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弓，箭，有现代俱乐部里常见的各式弓，箭，也有各个朝代具有代表性的弓，弩的仿制品。
这些都是明夏的藏品，其中有一个柜子专门收藏着明夏自己的作品。温凉见过的那把经过改造的军，用，弩也收在其中。
明夏当初改造这把军，用，弩的时候，考虑的正是林地狩猎的需要，尤其是自然风貌保持较好的野外环境。因此这把弩必须在保障力度的同时足够小巧，外形也要更圆滑，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树枝刮碰产生的影响。
明夏拿着这把弩翻来覆去的琢磨，总觉得还有进一步修改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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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明夏一阵惊喜，你学会打电话啦？
暂时还没有啦。青丘并没有因为不会打电话而沮丧，反而兴致勃勃的，是南江让我说话的，我一说，你的声音就出现啦。
明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哪里？
我在南江的车上。青丘赞叹的说：明夏，你家住的房子好高啊。以前有个国师就住在佛塔的塔尖上，特别特别神气！不过那个塔没有你家这个高！
明夏哈哈大笑，你们是在楼下吗？上来吧。
南江说让我自己上去，他有急事要去找你的上司。青丘不大放心的问他，你要不要到窗口来接着我？我要飞上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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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看到了楼下的人行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南江靠在车门上，仰着脖子往楼上看。见他探出头还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一团小小的黑影打着旋儿朝顶楼飞了上来，一边呼扇翅膀一边还絮絮叨叨的发牢骚，哎呀妈呀，累死人了，咋这么高
明夏伸手接住它，再看楼下，黑色的越野车已经绕过楼下的绿化带开走了。明夏有些纳闷，什么事这么忙，上来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
你说南江找我上司去了，明夏跟青丘证实，是温老师吗？
是温老师。青丘在说出老师这个名词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尊崇，南江说有重要的事要去请教。
明夏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南江他们是要进山？
是哟，最近一直在进山。青丘一边回答，一边好奇的打量明夏的工作间，这是你的书房吗？
它见过的富有现代气息的房屋并不多，明夏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让它感到好奇。工作台上的设备它不认识，但房间里挂着的弓，弩有很多它还是认识的。
这个是唐，弓。青丘看的双眼放光，这个是神臂，弓。
明夏笑着解释，都是仿品，是我照着图纸自己做的。
青丘拍他马屁，小夏你好厉害！
你认识这些，也很厉害啊。
青丘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厉害啊，我上过私塾的，后来还去过有名的书院求学。君子六艺，都要学的。
明夏，
忘了古代的教学内容还有弓，马这一项了。
明夏问他，南江找温老师有啥事？
青丘想了想，不大确定的说：好像是说任务失败了，要找新的办法？它歪着脑袋看着明夏，你的先生也懂抓妖？他是天师吗？
被它这么一问，师门的档次一下就掉下来了。
明夏哭笑不得，我老师是搞体育用品研发的，跟抓妖怪没关系。说着心里忽然一动，所谓的体育用品，用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不就是兵，器吗？
他们设计制造的弓，弩，在那些真正喜爱它们的人眼中，也不仅仅是藏品或玩具，而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对于久远时光的追溯、血脉中的战斗本，能、战意与激情。
明夏越想越出神。
青丘则在明夏的工作台上兴高采烈地跳来跳去。这里摆放的很多东西它都不认识，而且还有点儿凌乱，但是到处都充满了明夏的气息，颇令它有种被接纳、被允许进入私人领地的幸福感。
明夏，明夏，青丘开心的喊他，这里看的好远啊。
明夏回过神，想起这还是青丘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饿了吗？想吃点儿什么？
家里这段时间一直没人住，刚才回来的时候倒是在小区门口买了点儿水果。正餐的话，他原本也是打算点外卖的。因为接下来几天大概也没时间回来，他自然想不到要去买菜买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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