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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打厉鬼,送去出道!——孤山又雪(61)

    老杰的眼神都快死了,千辛万苦救基友,基友是个恋爱脑瓜皮,满脑子都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我看是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老杰恶意地说道。
    你到底对她什么意见啊,雨水妹妹哪里得罪你了?勇哥不悦道。
    说着,勇哥恶狠狠地瞪着老杰,却骤然在基友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泪光。他傻眼了,呆呆地看和老杰。
    老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气愤远远大于委屈,他为自己感到不值,也为勇哥感到不值,他们情比金坚的兄弟情,现在为了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女人分崩离析。
    你妈的,为什么?
    勇哥看着老杰眼中的水光,脑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
    老杰不会是喜欢他吧?
    这一刻,勇哥的脑中疯狂跳出了杰学弹幕:杰哥不要啊!
    这电影拍的啥玩意儿啊,为什么我要在大荧幕上看两个男人做人工呼吸?一做就是好几分钟?这段剧情对整个故事有什么推动作用?话说男女主角呢?这不是个恋爱电影吗?
    观众席上,面无表情看了好几分钟男男人工呼吸错误教学示范内容的阎长生,脑中一片问号,还感到有点辣眼睛。
    回头就用小号给这个电影差评!阎长生愤愤地心想,绝对不是迁怒于某人撩完就跑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这人工呼吸还要继续进行,阎长生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影厅,发现所有人都睡着了。
    他的堂姐Tina歪着脑袋和夏语琴靠在一起,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而另一个叫雨水的姑娘则不见了,好像还少了个男的。
    看来这个爱情电影是真的是烂透了,在场的人不是睡着了就是跑掉了。
    阎长生也不准备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真的要怀疑这个电影是怎么过审的了呢。
    于是他朝着影厅的出口走去,决定出去找弈秋。
    等他逮到了人,他倒是要看看,这家伙能找出什么借口什么理由来搪塞他!
    哼!
    此时此刻,撩完就跑的弈秋正在狞笑着,在男厕所里堵门。
    一只长了两撇八字胡的鬼魂,瑟瑟发抖地缩在洗手台的下面,抱着脑袋,活像一个去按摩洗脚被突然扫黄打非的客人。
    弈秋:知道错了吗?
    八字胡:知道知道!
    弈秋:哦,那你倒是说说,都错哪了?
    八字胡:哪都错了!
    弈秋:小聪明倒是耍得挺溜。可我看你的实力却菜得很啊。
    八字胡:那是那是,我这个人啊不,鬼,菜得抠脚,不值一提,您就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
    弈秋默默看着这鬼,觉得这家伙画风还真是与众不同。
    弈秋:行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喜欢以(物)理服人。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会在电影院里搞出这种事情来。你知不知道你把观众拉到恐怖电影里让他们表演的行为,很可能被隔壁文学城的某些无限流作品告侵权的?
    八字胡:嘿,这个问题我还真的考虑过!但是我人都死了,他们有本事把我抓到法院被告席上去啊!赔钱可以,我给冥币!一亿起步!
    这个不要脸的画风,让弈秋无言以对。
    八字胡说着,突然长吁短叹了起来:哎,我这个人也是命苦。从小想当个演员,去影视学院面试,老师一看到我,就让我转导演系,说我这辈子没有当演员的前途。去了导演系,我拼命学习,好不容易毕业了,到处舔投资人和演员,舔得太用力,每天陪酒陪笑都肝硬化了。结果愣了拍一部扑一部,到后来煤老板都不想投资我了。
    弈秋听了甚至有点同情煤老板呢,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后来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很不错的剧本,真的是个很棒的剧本。我到处舔啊舔啊舔,终于舔到了投资人和演员。结果片子还没拍完,片场突然火灾,我被烧死了。
    弈秋:
    被烧死之后,我就变成了鬼,到处飘啊飘,也不知道要去哪。后来就来到了这个电影院,想继续拍电影,又因为我死了,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所以就是您看到的这个样子啦。是不是还挺刺激的?八字胡嘿然一笑。
    弈秋沉吟了一声:你还挺豁达的。
    八字胡:哦,那是我众多优点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弈秋的嘴角抽了一下,勉强夸了一句,他还真的喘上了!
    瞅着这八字胡脸上得意洋洋的神情,弈秋挑了挑眉,单刀直入地问道:说吧,这个浸入式电影是怎么搞出来的?谁帮的你?
    八字胡愣了一下,脸色一白:没没没没谁帮我!我自己一个鬼搞出来的!
    弈秋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八字胡一脸谄媚:那必须的啊,您看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啊不,我是说,您聪明伶俐英明神武,肯定会相信我这样诚实守信老实巴交的好鬼!
    弈秋:
    不知道为什么,跟这家伙说话,总是很容易火气上涨。
    弈秋: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我也只好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了。
    说着,弈秋开始解起了附魔过的皮带,准备好好拷问一下。
    八字胡愣了一下,登时惨叫了起来:不要啊不要啊,虽然我没有什么节操,但是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啊!誓死不做肮脏的交易,保护我纯洁的PY!
    弈秋:???
    想多了吧!他再没下限也不想肛这种长得辣眼睛的男鬼!
    等收拾了这只鬼,他要回去找阎长生洗洗眼睛,那才叫美颜盛世!
    ※※※※※※※※※※※※※※※※※※※※
    弈秋:以诚die鬼,以(物)理服人,童叟无欺!
    私人记忆,拒不展示
    男厕所里, 弈秋甩了甩附魔皮带, 在空气中打出了一声音爆。
    皮带虽然没有抽在八字胡身上, 但是他很配合地发出了一声自带波浪线的惨叫声:雅蠛蝶~以库,以库yooooo!
    这下已经不是辣眼睛了, 连耳朵都被毒害了!
    弈秋忍无可忍:你老实交代吧, 到底是谁帮你搞出这个浸入式电影的?
    蹲在洗脸台下面的八字胡: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弈秋侧耳倾听。
    八字胡:是我自己搞出来的!
    弈秋呵呵一声, 抬手就抽了过去。
    八字胡惨叫一声:呀哒~雅蠛蝶~
    弈秋:老实交代, 可以少吃点苦头。
    八字胡:你就算在这里正面肛我, 我也不会交代的!
    弈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对你的魅力过于自信了。
    八字胡冷笑了一声:你这样道貌岸然的家伙我见多了!深更半夜把我这样的良家妇男堵在厕所,还解开了皮带,这种行为如果还不算性骚扰, 那我现在直播舔马桶!
    弈秋:请不要在厕所里骗吃骗喝, 口味太重, 有点恶心。
    八字胡:来吧,要打就打吧!有本事再打死我一次啊!哼!
    看着八字胡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弈秋点了点头, 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好的, 如你所愿。
    咔嚓一声, 男厕所的门被弈秋反锁了。
    接下来,厕所里传来了一阵接一阵高亢的叫声:啊~哒咩以库哈子卡西~雅蠛蝶~雅蠛蝶~
    门外,两个正在看午夜场电影的男生, 在看电影的途中结伴溜出来上厕所, 走到男厕所门口冷不防地听到里面传来这样的声音。
    一瞬间, 两人化为了风中的石雕。
    男A:这
    男B:太没素质了吧!
    男A:有点刺激哦。
    男B:现在的基佬怎么可以这样哦!
    男A:喂,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们不也是基佬吗?
    男B:呃,你说得对,但我们从来不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
    男A:听这声音,好营业啊,会不会是在拍什么小电影?
    男B:这就触及到我知识的盲区了
    男A:算了算了,我们去找找别的厕所吧。
    男B:哦。
    五分钟后,弈秋收起了皮带,气定神闲地问道:现在可以交代了吗?
    趴在厕所地面上五体投地的八字胡:不可以!我这样正直的鬼,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浸入式电影是我女神帮我搞出来的!我也不会让你知道,她是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天才编剧!一个能够轻松驾驭多种题材的资深女鬼!虽然爱好很奇怪我怀疑她有点窥私癖,但是我肯定不会把她的名字告诉你!没错,她的名字绝对不是
    弈秋:你这鬼真的很没节操哦=,=
    阎长生戴上口罩走出了影厅。
    影院的走廊很长,但是却空无一人,他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想给弈秋打电话,却又拉不下脸。
    如果在走廊上遇到弈秋,他可以假装自己只是出来上个厕所,碰巧遇到了人。可要是打了电话找人,那就是他蓄意在找弈秋了,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阎长生说什么也不想让弈秋知道自己是特地出来找他的。
    于是他又朝前走了一段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走廊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却又不明显,阎长生走了好半天也没见到有人,只有走廊两侧不同影厅的编号,亮着鲜红的灯,紧闭的门后传来隆隆的音响声。
    一扇影厅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阎长生停下了脚步,和她四目相对。
    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她的皮肤越发苍白没有血色。
    阎长生觉得她有点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可是她显然认识他。
    阎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白衣女人微笑了起来,淡漠的五官因为她此刻的笑容变得鲜活,她好像突然间活了过来。
    抱歉,你是阎长生问道。
    我是永夜。还记得我吗?女人笑着问道。
    永夜?
    编剧永夜?
    阎长生立刻想起来了,这位是电影《江湖八卦报》的编剧!他当初就是看了她的剧本,才答应客串的这部电影。
    圈内传闻永夜老师身体不好,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就连《江湖八卦报》开拍的时候,她都没有来当跟组编剧,而是让身边的一个助理编剧来跟组,远程和她交流,遇到需要修改的地方,她会和蒋导电话邮件联系。
    但是阎长生见过她一次,那次蒋导觉得剧本里有一幕剧情不合理,于是给永夜老师打了个视频电话,阎长生刚好在旁边,蒋导顺便就把他拉到了镜头里,两人通过屏幕见了一面。
    当时永夜老师也是这副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看起来风一吹就倒,阎长生理所当然地信了她身体不好的传闻。
    永夜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阎长生问道。
    你不也在这里吗?永夜笑了笑。
    我和朋友来看个电影。阎长生说道。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一个人来看个电影。永夜说道。
    真的很奇怪,阎长生心想,永夜老师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阴郁之气,整个人飘忽如同一张白纸。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阎先生面对面地交流。永夜突然说道。
    是的。
    我一直在想,阎先生为什么能成为红遍大江南北的人气巨星,但是亲眼见到你之后,我就明白了,你的身上确实有与众不同的东西。永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中跳动着诡异的虹光。
    阎长生心头一紧,莫名感觉到了不对劲。
    上一次感觉到这股不对劲,还在是却月市的废弃码头里,被一个有精神问题的私生饭绑架的时候。
    阎先生知道吗?我有一个很奇怪的爱好。永夜上前一步,脚步轻得无声无息,我喜欢观察人类,特别是有着特殊经历的人类,这些都是很有趣的素材。
    观察人类?素材?
    阎长生觉得她的用词有点中二病。
    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故事的气味。永夜歪了歪头,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我想看看你的故事一些也许你本人都忘记了,但却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故事。
    眼前仿佛无穷无尽的走廊突然间变换了画面。
    阎长生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影厅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偌大的影厅里之后他一个人。
    他的身后就是电影放映机,放映机的光线直直地照射在他的后脑上,在电影的大荧幕上投出一个头颅形状的阴影。
    不知何时,永夜坐到了阎长生的身边,和他一起观看这场电影。
    永夜幽幽说道:我喜欢有趣的故事,无论是痛苦的、悲伤的、惊恐的、欢喜的只要凝聚了强烈的感情,那都会是很有趣的故事。在你的身上,散发着故事的气息。那一定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不过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它。三、二、一开始吧。
    放映机的光线骤然穿过了阎长生的脑袋,荧幕上浮现出了粗糙的画质,色调灰暗,布满了斑驳的时光痕迹,古老又熟悉。
    一座宏伟的鬼城出现在了荧幕上。
    城墙外,血腥的风吹过荒原旷野,秃鹰在蚕食着地上残破不堪的尸骸,从带血的骨架上剥离最后一点残渣。
    城墙内,是一个阴阳颠倒却繁华热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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