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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的龟!——醉白虾(42)

    纪凡?纪同学?旁边的妹子忧心忡忡地弯下腰,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哎,不要难过啊,我跟你说,物理好多人都没做完啊
    我我没事。纪凡回过神来,掩饰性地垂头,胡乱把书塞进背包里,大概盯着卷子看久了,眼睛有点疼,滴点眼药水就好。
    唔,那你当心啊,这季节干眼病高发呢。
    嗯。
    哎等等,我们待会儿打篮球去,你一起吗?旁边的男生转过椅子,大声嚷嚷。
    就不了,纪凡停住脚步,甚至冲他笑了一下,我一会儿还有事。
    匆匆离开了人群,他独自走在早春的走廊上,终于放慢了脚步。温暖的微风吹拂过眼眶,轻柔地吻去了那点微不可查的湿意,纪凡扭头,神色渐渐恢复了平淡。
    从五楼望出去,天边堆叠着厚重的积雨云,校园里湿漉漉的,像是刚下了一场暴雨。
    俯身往下看,不知道有谁在花坛里插了一柄透明的小伞,歪歪斜斜地,恰巧替刚长出来的雏菊幼苗挡住了骤雨。
    纪凡微微一愣,一团乱麻的心中,忽而闪过一丝弧光。
    即使这样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也可以被人珍视吗?
    从小到大,那些人总是说,你可以的,你姓纪,所以你理所当然应该优秀。
    家里人都很厉害,只有他自己,就像生错了家庭一样,是完完全全的次品。
    可是,即使是没有价值的次品,也可以被爱吗?
    当然可以啦。脑海深处,一个声音软绵绵地说。
    小伞随着风摇晃,却始终屹立不倒。
    纪凡垂眸静听,心底的声音慢慢变得响亮起来。你看,姐姐很爱你,还有海帆,还有很多曾经遇到的人,他们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啊。
    还有还有傅先生。
    傅先生会主动拥抱他,安慰他,微笑着夸奖他,夸他是一只最最厉害的小乌龟。
    纪凡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压抑沉重的云层裂开一条缝,耀眼的金色光线透进来,带来了春日独有的气息。
    童话故事里,傅先生和小乌龟在南极相遇了。
    傅先生驯养了小乌龟,小乌龟就不再是一只普通的龟。
    世界上有那么多厉害的宠物,只有笨拙的他,成了对方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一只。
    独一无二。纪凡低声道。他忍不住反复品味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飘飘然。
    这真是一个很棒的词语。只要这样想着,记忆里母亲的影子便慢慢变得浅淡,随即飘然远去了。
    潮湿的微风里,纪凡静静地想着,或许,他已经不再需要她的认同了,因为,他已经被别人驯养,成为了属于那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纪凡!徐海帆隔着一条走廊大声喊,匆匆跑来,靠,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怎么了?纪凡回过神,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走廊边站了许久,原本汹涌的人潮都不见了。
    害我好找!徐海帆气喘吁吁地,抬起胳膊圈住了他的后脖子,不就是一个特别关注嘛,你至于这么记仇?小学女生吗你?
    纪凡:你好像最没资格吐槽啊喂!
    说着,徐海帆松开纪凡,眯起眼睛:等等,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纪凡有点茫然:啊?
    不是吧,明明那家伙说你要去,我才答应的啊!徐海帆抓狂,结果你自己给忘了?礼物呢,礼物也没买?
    纪凡愣了一秒,这才明白过来:等等,王纲生日!今天?
    就是今天啊!徐海帆一把抓过纪凡的手,拖着他往楼下走去,他爸妈订了海边的餐厅,咱们还得提前坐公车过去。
    你再躲在这里磨磨蹭蹭,换衣服的时间都不够了。
    纪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按照他的习惯,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这遭却不知怎的竟然给忘记了!
    可是生日礼物怎么办?他搜肠刮肚地想着路上有没有礼品店,想顺道买个礼物再去吃饭,虽然上次他说不用带礼物,但我也不能真的就空手
    有这回事?切,你怎么不早说。徐海帆显然对王纲很不满,翻了个白眼,既然人正主都发话了,还浪费那钱干什么?
    听我的,徐海帆当机立断拍拍胸脯,我买了个好东西送他,大不了,就算咱俩一块儿送的好了。
    纪凡心里隐约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好东西?
    嗯嗯,徐海帆笑嘻嘻的,他保证喜欢。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m.meiguixs.net 新电脑版网址<"" target="_blank"><>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第49章 男生可以喜欢男生吗?
    刚下过雨, 空气弥漫着新鲜的青草气。
    咸蛋黄似的夕阳已经挂到了天空的另一头, 原本张牙舞爪的积雨云这会儿呈现出瑰丽的色泽, 暗红与浅橙交织, 像一朵朵棉花糖, 串在建筑物的穹顶上。
    偶尔海风吹过,就卷下一抹稀薄的糖丝儿,淡金色的, 很快消融在甜腻的空气里。
    纪凡吭哧吭哧地蹬着自行车,歪歪扭扭, 终于爬到了坡顶,往下看去,是绿树成荫的坡道,再远一点的地方,奶白色的旅馆后头,露出浅浅一弯深蓝的海。
    猴子似的徐海帆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坐着,他踩着后轱辘的脚撑站起来, 双手搭住纪凡的肩。
    要下坡了喂,你风把纪凡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让他不得不大声嚷嚷,你再不坐稳要摔了啊!
    呔,怕什么!徐海帆豪气万千地一拍他肩膀, 小凡号, 冲鸭
    纪凡:
    说话间, 自行车终于越过了最高点, 刷拉一下,两人重心前倾,耳畔响起猎猎风声,以几倍的速度不受控制地往下冲去。
    日啊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徐海帆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死死收拢手臂,勒在纪凡脖子上,狂喊:刹车刹车刹车!
    纪凡被勒得呼吸困难。再加上,徐海帆腿软,整个人都瘫了,重重压在他背上。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只能翻了个白眼。
    眼泪鼻涕蹭他一外套也没用,关键是根本就刹不住啊!
    两个青少年的体重外加十斤的书包,就徐海帆这破车,哪里顶得住?
    纪凡象征性地握了握后轮刹车把,然后就放弃了得,听天由命吧。
    徐海帆:啊啊啊啊!日啊
    坡道陡峭,自行车速度越来越快,周边的景物都模糊起来。
    说起来,这一路连按铃的力气都省了,徐海帆的叫声估计直接传出了几个街区,纪凡忙里偷闲往侧面一瞥,满脸黑线地发现,两侧民房的玄关声控灯竟然都被这家伙叫亮了。
    他们一路往下,灯就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来,间或还有被吓到的狗子跟着汪汪闹腾。
    纪凡:好丢人啊,这辈子都不想再路过这条街了。
    不过,也幸好这条巷子很窄,禁止机动车通行,故而危险性不大。因为偏僻的缘故,街边也没什么行人走动。
    两人一路以超高速一路下坡,惯性甚至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冲到了下一个上坡。
    等到三分钟后,他们到达徐家院门,徐海帆已经灵魂出窍,软成了一滩面条,连嗓子都喊哑了,一副被使用过度的凄惨模样。
    纪凡:醒醒,喂!
    徐海帆一个翻身从后座滚了下来,扑到一个空花盆上干呕了两声,悲悲切切地抬起脸:靠,凭什么你就一点没事!不晕车吗?不晕失重吗?呕
    纪凡刚停好车,闻言也愣了一下。
    是哦,徐海帆都快被玩坏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论是高速度、失重感,还是变向,他的大脑始终十分清晰。
    是天生的啦。
    纪凡循声望去,只见海夏今天穿着牛仔外套配流苏裙,浑身挂着叮叮当当的亮片,正幸灾乐祸地靠在玄关边,目光看向瘫坐在地上蚊香眼的徐海帆。
    海阿夏姐。当着妈妈的面把儿子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纪凡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们下次不会了。
    没事,他像他爸,不耐晕。海夏大咧咧地说,压感笔在指尖灵活地一转,你嘛,哈哈,应该是像你老爸了。
    我爸?纪凡有点好奇,他也不怕晕车吗?
    当然啦,当初他们同学几个去北戴河坐船,其他人包括海帆他爸都吐得昏天暗地,连船舱都出不去,就他一个人活蹦乱跳的,还跑去跟渔民学捕鱼呢。
    纪凡很少听说自家父母年轻时候的事情,从他有记忆以来,他爸就一直在世界各地跑,好像是做地质相关的工作。
    他心里痒痒的,有点儿想继续听下去,但是海夏却没再说了。
    她将笔夹在耳朵后面,三两步跨下台阶,也不许纪凡帮忙,探手在徐海帆胳膊底下一撑,轻轻巧巧地把人上半身拽了起来,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屋里。
    纪凡:可真是亲妈啊。
    来,小凡,她扶着纱门,笑眯眯地招手,进来呀。
    纪凡胆战心惊地走进玄关,只见客厅落地窗前面架着一台显示屏,数位板随意地丢在沙发里,她刚才应该正在工作。
    你自己找鞋换,海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海帆他爸今早回单位去了。潜台词是,这个家里再没有人知道怎么找同花色的拖鞋了。
    纪凡:
    拉开鞋柜,他被眼前的鞋山吓了一跳。
    鞋柜里面满满当当,什么古怪造型的鞋都有,绸缎的,孔雀羽的,卡通绒毛堆在一起有种诡异的美感。
    它们凭着微妙的平衡挤在一个小柜子里,似乎一阵风过就能发生垮塌。
    纪凡完全不敢肆意翻找,踮着脚从最顶上抽出两只拖鞋,一看,哦豁,还是昨天的小兔子和小熊。
    咳咳咳旁边躺着的徐海帆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我妈就是这样,他坐起来,挠挠头,只要看见好看的东西,不管什么都往家里搬。
    纪凡:的确,柜子里的鞋子虽然杂乱,但无一例外都很有设计感,就连这双最简单的兔子和小熊都非常可爱。
    你这孩子懂什么!海夏走回来,顺手赏了他个爆栗,扭头将端着的热可可递给纪凡,瞬间变脸,和颜悦色道,小凡啊,别听他瞎扯,我这是工作需要呀。
    哇靠,徐海帆抗议,那我们小时候,幼儿园开放日,你把纪凡塞在后车厢的宝宝椅里偷偷带回家,也是工作需要?
    纪凡:!还有这回事吗?
    徐海帆怒了:我,你亲儿子,被你丢在操场上!整整五个小时到天黑!直到纪凡他爸找过来你才肯换人,我没说错吧?
    海夏心虚地挪开视线:抱、抱错了嘛
    你给他烫头发穿公主裙!还拍了一大堆照片!徐海帆悲愤控诉,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好吗?
    纪凡:!!!他这个当事人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怪难怪每次他来徐家,海夏都不肯放他走,原来是因为收藏癖?
    听到这里,海夏见自己的黑历史被儿子彻底曝光,也就破罐子破摔,硬气起来了。
    她蹲下来戳戳纪凡的脸,回头嫌弃道:纪宝宝那么软,怎么摆弄都听话,让换衣服换衣服,让做动作做动作,拍照还会笑,哪里像你?讨债鬼!
    怪阿姨!
    眼见这对母子怒目而视,似乎下一秒就要当场撕逼,纪凡捂着脸小声提醒:那个,王纲的生日
    管他去死!两人扭过头来,异口同声道。
    话虽如此,但到了最后,徐海帆还是被迫妥协,被黑恶势力一脚踢到楼上去换衣服。
    至于纪凡,海夏直接领着他到了自己的私人衣柜。
    作为服装设计师,海夏家里有一个巨大的走入式衣柜,里面男女老少,休闲正装,什么类型的衣服都有,就连领带就放了n个抽屉。
    海夏手里拎了一条白蕾丝晚装小礼服,扭头望向纪凡,眼神诡异。
    纪凡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叹了口气,心疼地摸摸衣服的外罩,黯然道:小凡长大了,都不肯穿女装了,明明以前你很喜欢公主裙的。
    纪凡:哪里有喜欢了!明明是被逼的吧!
    幸好,海夏强忍住了犯病的冲动。
    她依依不舍地将露背礼服裙放了回去,规规矩矩挑了一套浅灰色的休闲礼服穿着去餐厅不会不够正式,但作为学生,也不会太过显眼。
    的确是非常精心的选择了。
    纪凡换好衣服,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衬衣剪裁合适,衬得腰围格外的细。
    独自站在更衣室里,他扯扯领口,胸中缓缓流淌过一丝暖意。
    尽管徐海帆没有明说,但他心里明白对方特地带自己回家的用意。
    陈幼青很少关注服装方面,也不太支持他参加同学们的社交场合,海帆是担心他没有合适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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