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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凝视深渊(GL)——漠溪mx(3)

    翌日一大早,万桐先回警局打卡,整理好最近两天失踪人口信息,就由褚涛开车出发,展开地毯式排查。上午四个小时,上门询问排查十二户,没有一户吻合。
    小万,咱们先找家馆子把肚子填饱再干活吧。褚涛觑着万桐又在手机导航输入下一个地址,建议道,他笑起来见不到眼,两排皎白的牙齿露出来,憨态可掬。
    坐在副驾驶位的万桐看了看车载时间,中午12点27分,轻声回他好,涛哥,下午还有3户,但愿能有所收获。
    他们吃完饭,车子刚发动,聂芷兰的电话就敲了过来:回局里开会,调查方向可能有误。
    1点30分,会议室投影仪又开始不辞辛劳散发着余热。
    聂法医从尸体腋下提取到死者生前穿的布料是普通麻布,价格廉价,按理说饮□□致的人,对穿的要求应该也很高。聂芷兰打开几张衣服图片,都是很常见的,底层工人平时穿着的。
    证据两相矛盾,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请他吃饭?朱防一根手指轻轻抵着额头,旁边是他今早排查案发现场附近居民的笔录。
    马昭说:有可能,对了,痕检那方说现场发现少量富含碳酸钙的紫红色砂岩初育土,全市只有雷龙县万源乡密布。
    可雷龙离西区两百多公里,开车至少3个小时。褚涛道出疑惑。
    那时间不正好对上了?10点左右杀人,处理第一现场,长途跋涉后焚尸。万桐冷不丁地总结一句。
    好,那就这样,今明两天,小万和阿涛继续排查失踪人口,范围扩大到雷龙县附近区县,或者最近有打算去雷龙的人,人手如果不够,其他人一起帮忙。聂队,朱防和我到雷龙万源去看看。马昭大致安排完工作,鼓励大家加油干,等案子结了再一起吃顿好的庆祝,他请客。
    聂芷兰临上车前,扔下一句话:桐桐,你言姨中午没吃饭,给她弄点去。
    啊?为什么是我?当然,万桐做出反应时,轿车已扬长而去。
    这个钟,不是用餐的时间,食堂自然没饭菜,她在网上订了一份外卖,趁褚涛查资料的空隙跑去鉴定中心。
    聂芷言在二楼的实验室,她刚从另一份焦肉里提取到不同的纤维组织,正在显微镜下观察,门被敲响了。
    言聂法医,吃饭了。声音很小,怕叨扰到她。
    谢谢,放在那里吧。女人头也没抬。
    确定要吃哦,事情可以等会儿做,饭不准时吃,对身体不好。
    聂芷言这才抬头,说话的人早已溜之大吉,只剩下走廊哒哒哒皮鞋跑动的脚步声。她终于起身,洗净手,拎着餐盒踱步到隔壁的休息室。
    办公室,万桐滑着电脑鼠标,登记早上排查的人员信息,又往下拉动仅剩的三户,雷龙县三个字引起她的注意。
    林盛复,男性,49岁,锦盛机械有限公司董事长,19日午后前往雷龙县下属第三工厂,夜晚未归。
    涛哥你看,我觉得这人很符合。
    不是说有新证据指向死者就是普通工人吗?
    但直觉告诉我,死者就是他,我们去他南郊的家里上门打探一下?
    第7章
    Chapter 6
    南郊是滨南市富人区,离公安局接近40公里,再加上很大概率会碰上晚高峰,褚涛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摇摇头,表示拒绝。
    那我自己去。
    诶,别啊,会挨骂的,聂队凶起来你可吃不消。这摆明做无用功,本来可以摸排的工作被耽搁,褚涛真怕聂芷兰秋后算账。
    可话还没说完,万桐捞起抽屉的钥匙就往门外奔,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啊,眼看着一个大姑娘晚上单独行事,他褚涛干不出这事。
    你开?停车场里,驾驶位上的万桐已经拉下手刹。
    上车。
    米兰路附近,车流量极大,万桐瞅着导航提示前方有1.4公里拥堵,猛踩刹车往右转弯,挤进一条狭窄的小路。小路附近都是住宅和商铺,羊肠九曲,纵横交错,指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冲出一个人来。她车技娴熟,左歪右拐,以不到1厘米的距离擦着两旁停着的车而过。右侧的褚涛惊恐地拽着头上的拉手,全程屏住呼吸。
    又是一个急刹车,褚涛纵使系着安全带,上半身还是因为惯性急速往前倾,只差半毫米撞到头,他抚了抚胸,惊魂未定。
    小万啊,想不到你块头不大,胆子却挺大,可我不行啊,晕,有点晕。褚涛是北方汉子,身高192cm,而万桐是典型的南方人,168.88cm的身高已经算是周围女生中拔尖的。
    哥,相信我,这条路不仅能避开拥堵,还能走捷径。
    褚涛左手拿东西护住头,右手拽得更紧:你这技术,就像平时开出租的大爷,横冲直撞,改明儿12分不够扣来找我。
    他余音刚落,小车拐出了路口,驶进大道,万桐一路踩着油门超车,4点30刚过,就在南湾半岛别墅区北门停稳车。
    保安见有人气势汹汹而来,推开保安亭的门正想上前询问,万桐已经掏出警官证,语速滔滔:市公安局办案。保安瞅到两人虽然没穿警服,但腰间别着枪,赶紧按下自动开关放行。这是南湾集团开发的项目,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万桐和褚涛步行往深处走,经过白木栅栏,大片草坪映衬着耸立的褐红色屋顶,高挑大气的布局又不乏文雅精巧的亭台装饰。
    这些人可真有福,我们啊,打拼十辈子都享受不了。褚涛在一旁咋舌。
    没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的贡献不同,体现的价值也不同,我就只想每天吃饱,再多破几个案子。
    褚涛豪爽地拍了拍胸脯:哈哈,我也一样,小万今晚想吃什么?哥请你,当是接风。
    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吧,谢谢涛哥。他们边说着,已经走到6号别墅后花园,栅栏里,打扮华丽,妆容明艳的中年妇女抱着一只赛级萨摩耶幼犬,在院子里喝咖啡。
    嘿,一看就是有钱人
    万桐没答话,绕过花园到前门,轻轻叩响棕红色的大门,开口的是林家的保姆。是谁?
    市公安局警察,接到报案
    您等等,我问下太太。保姆一般不敢私自开门。
    3分钟后,门打开,万桐和褚涛随保姆在待客厅的沙发落座,又等了几分钟,抱着幼犬的妇女才慢悠悠游移出现。
    什么事?全然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想了解一下林先生失踪的具体消息。褚涛问话,准备笔录。
    失踪?我怎么不知道,谁报的警?女人扯着嗓子道。
    昨天早上7点15分警方接到的报案,地址填写的南湾半岛6号别墅。
    老林昨晚还和我联系,怎么可能?他出差少则5天,多则半个月,没什么好稀罕的。她说完,蹭起身,准备让保姆送客。
    能让我看一下聊天的内容吗?万桐不甘心。
    小万,这不符合规矩,我们还是走吧,对不起,打扰了。褚涛打断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拽着她,告辞起身,急匆匆踱出别墅门。
    涛哥,我还是感觉不对劲,但她又不像在说谎。万桐抿着唇思考,对了,报警号码呢?
    这儿。褚涛拨了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机械的女声致使两人的眉拧成一道直线。
    雷龙县万源乡夕蒙山。
    漆黑的夜晚,寂静幽深,偶有脚步声踏动,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十几束清冷的手电白光打在地上,扩散开,仲夏时节,竟能感觉丝丝凉意蔓延。市公安局加上县公安局49位民警,从下午4点开始大范围排查,到深夜10点,一无所获,突然有人喊道:这儿有发现。
    周围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
    聂队,泥土松动,扒开后,刚好是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坑。县公安局一位民警道。
    聂芷兰关上电筒,保存仅有的余电,问:这儿平常有人经过吗?
    白天爬山倒有人,但也少,晚上基本没人往上跑。
    紫色土壤水土流失快,物理崩解风化也快,土层浅薄,通常不到50厘米,这一片更薄,所以没有农民愿意种植作物,都空置着。
    马昭思索道:如果说,这是第一埋尸现场,凶手发现土层太薄,害怕暴露,又把尸体运走焚烧?
    仔细搜寻周围有没有新的线索。女人言简意赅的发令,不想再浪费时间。
    是!
    民警分散而去,聂芷兰灭掉电筒,在大坑旁边蹲下。
    聂队,昨天凌晨那场大雨,把附近的脚印和该有的证据都冲刷掉了,痕检工作的难度太大。马昭和聂芷兰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
    聂芷兰捻了捻左手虎口的软肉,截然道:再难也得继续往下查,黄金48小时已经过了,我们竟然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有确定!
    她微睁着眼,眸色深沉,不知过了多久,才站起身,独自朝夕蒙山的另一半山脚走去。聂芷兰个高腿长,走得很快,顺着小路往下,她瞧到街道尽头有一家面馆还在营业,虚弱地亮着两盏灯。
    走近了看,里面一对约莫有60岁的老夫妻立在灶台前忙碌着,六七张桌子,坐着两三个人。
    大妹子要吃面吗?我们这家凌晨面馆,三十多年历史了,很多外出发达的小伙子,大妹子,过几年衣锦还乡都还惦记呢。
    好,煮一碗排骨面吧。聂芷兰挑了一张靠外的桌子坐下。
    老大爷,最近乡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老爷子把一溜面扔进锅里,吸了口左手叼着的旱烟,瞬时吞云吐雾,心满意足:不寻常?没有哩,我们万源太平得很。
    谁说没有?老头子,东郊的银杏树被雷劈坏了枝干。老婆婆往碗里放齐了酱料。
    哦,你这样一说我才记得嘛,还有小林子前天中午说晚上来吃面,我们等到凌晨打烊,都没见着他人。
    他现在是大老板,肯定忙事,忘了正常嘛。
    老大爷,谁是小林子?聂芷兰眯着眼,思维飞转。
    万源乡走出去的人才,他小时候最爱吃我们家的素面,一天三顿都可以。
    老婆婆帮着把面盛进碗里,端到聂芷兰桌前,抢过话说:小林子去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经营几家机械厂,还有煤场,乡里很多小学都是他捐钱修缮的,大好人哩。
    嗯,他是大好人,但愿好人有好报,婆婆,银杏树往哪边走,我想去瞧瞧。
    哈哈,大妹子也是去求姻缘的?那棵是雌雄同体的银杏树,附近很多乡邻的年轻人都慕名而来。
    嗯,是呢。聂芷兰嚼着面,含笑回道。
    但那边晚上黑,人又少,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老婆婆好心提醒她。
    没关系,婆婆,我哥哥在,他等会儿就来。
    这条街走到那边的尽头,然后向右拐,再走200米就到了。
    好,谢谢婆婆,面真好吃。聂芷兰放下20元钱,趁她佝偻着背转身,下了桌,疾步离去。
    诶!大妹子,要不了那么多,我找给你15元。老大爷步履蹒跚追出,女人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昭哥,带几个人来村里姻缘树这边,有重大发现。聂芷兰边走边说,像是又想到什么,接着道,最好是熟悉万源乡的人,还有,问他,被雷劈断的树干在哪?拿过来。
    夜越发深黑,月光隐近层层的雾里,不知哪来的野猫哇呜乱叫着,似婴儿哭啼般,挠心撕肺,声音愈来愈近。
    聂芷兰打着电筒,因迈步太快,心如击鼓,疯狂地跳动着,好像真相就在不远处,她急切想追逐,再紧紧抓牢。
    右转,又疾走两分钟,抬起头,偌大的两相交缠的银杏树映入眼帘,枝叶繁茂,上千条红色布条,承载着美好的愿望挂满枝头。然而此时此刻,白光的影射下,树影重重,却显阴森怖怖,聂芷兰深吸一口气,缓着紧张跳跃的脉搏。半晌,她再次睁眼,开始围着大树,仔细搜寻,走半步,翻动一下,再走一步蹲下来用手扒找,不放过一丝一毫。蓦地,她发现,一枚金黄色的指环,安静地藏在几张枯叶之下。聂芷兰不慌不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捡起来放于掌心,指环内壁,林字清晰可见
    第8章
    Chapter 7
    月色全然隐没,大地蜷缩,四处都阴沉沉的,像被野兽吞噬般,没有一点星光。聂芷兰手中的照明工具电量耗尽,她停下搜寻,背倚着宽厚的银杏树干席地而坐。
    远处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两三束白灯撕扯开黑夜,摇摇晃晃。女人微阖着眼适应光亮,利落的动作起身,他们已经迎了上来。
    聂队,折断的枝干。雷龙县一位民警伸手递给她。
    谁说是被雷劈的?断截面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雷电乃极端气象,接触必定会产生高温烧灼,可聂芷兰手中握着,直径大概12cm的枝干断截面木色洁净。
    女人的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在质问,身材矮小的民警哆嗦了一下,管辖区域如果发生命案,他们肯定也想尽早侦破,随即道:那晚确实雷电交加,邻里们传的,乡干部也没做处理,以为是自然现象。
    断截面不规整,甚至有点粗糙。她捻着发刺的木面,陷入思考。
    你是说?马昭问她。
    可能承受不了什么重物被折断,你们看,表皮有磨损,应该是麻绳绑在上面,来回摩擦造成。聂芷兰又摸出衬衣左上角口袋里的指环,我推测这应该是死者遗留的,放进证物袋,带回去。
    再仔细搜查,多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了解有没有目击者。马昭适时把工作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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