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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凝视深渊(GL)——漠溪mx(25)

    临近6点,仍打算加班的万桐, 只扒了半碗饭就火急火燎地拎着打包好的粥和素炒时蔬拧开房间门。夕阳西下, 洁白的被单如同披上蝉翼般金纱,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床上的女人阖着眼,因为生病有些苍白的脸也好像染上一丝温暖,眉目动人。
    一日三餐不可少,尤其生病的时候更需要补充营养,万桐这般想着,压低嗓音去唤聂芷言。
    女人睡得并不熟,只唤了两声, 便睁开朦胧的睡眼:回来了?她急急地摸到左侧柜子的口罩戴上。
    嗯, 给你带晚饭。万桐知道她是怕传染给自己,心下又是一软。
    聂芷言蹭起身,取下腕间的头绳, 简单地挽了一下长发:没有什么胃口。
    言姨, 多少吃点。她说着,已经抠开打包盒的盖子,勺子搭在粥碗的一边。
    好。聂芷言不想辜负对方的心意, 点头答应。忍着轻咳了几声,趿拉着拖鞋,移步桌子前坐下。
    万桐目视她吃进半碗,也咽下不少蔬菜,收拾了东西道:言姨,你休息会儿接着睡,我还得回局里。
    聂芷言重新戴上口罩,对着她说话:陈望的案子没有头绪吗?
    没有,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人手不够,我们调查的进展很慢。
    我听小杨说纽扣属于一个叫张会的人,她发现陌生人多次盯着自己丈夫看,为什么不去找她的丈夫钱次勇问几句,也许他和陌生人认识?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聂芷言从另一个角度帮她分析。
    我也想到,但被波波头一口否决,他说钱次勇马上要继任队长,最近很忙,他也不想再做无用功。女人这样一说,万桐更觉得有道理。
    嗯,去试试吧。聂芷言再次咳嗽两声,喉间的难受让她蹙起了眉。
    万桐自然因为心疼跟着难受,担忧道:吃药了吗?
    她点头:我坐会儿就休息,你去忙吧。
    那我先回去。
    好。
    她转身迈出几步,带上门之前,看了一眼女人单薄的背影,双唇渐渐抿成一条线。一旦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连对她多几句关心,都会细想到底合不合适,都会斟酌到底该不该说
    好难。
    办公室里,医院员工筛查的工作接近尾声,依然没有任何收获,黄波点燃一支烟,扔给褚涛和小周一人一支。小周接下,褚涛摇摇头又给他扔回来:我不抽烟,因为女儿早戒了。
    好爸爸。
    万桐是跑着进的屋子,敲了敲黄波身前的办公桌,斩钉截铁道:走,去找钱次勇。
    说好不去啊,干嘛了?黄波吸了一口烟。
    万桐把他手上夹着的烟抢过来,熄灭烟头:别在我面前抽烟,你还想不想破案?
    看你不在才抽,聂法医怎么样?
    还好,吃了点东西在休息。说话期间,万桐已经整理好录口供需要的东西,拍了一下黄波后脑勺,走。
    行吧,走,又等着做无用功。男人转了把椅子跟上她的脚步,你走慢点。
    涛哥都上车了,你还像只蜗牛一样。万桐矮身坐进副驾驶。
    黄波被她不停催促,车开得很快,不多时就到水果市场,钱次勇刚跑完最后车,在一处等他们。
    万桐第一时间看到他,目光落在钱次勇手臂搭着的一件衬衫上,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只觉得有点相似,不管是形状还是颜色。
    小波,又想知道什么?叔今天高兴,随便问。男人满面春风,捡了一张凳子坐下。
    万桐拉了拉黄波的袖子,示意由她来:钱叔,就想打听打听生日聚餐那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陌生人出现?跟着黄波称他钱叔。
    陌生人?钱次勇没深究她为什么问这个,认真地思考片刻答,应该没有,除了王二哥的几个远方亲戚,其他人我都认识。
    万桐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继续说:40岁左右,戴眼镜,穿白衬衣的女人,你再想一想?
    她明显地瞅到钱次勇喝茶的手一抖,指尖抠了抠手背,喉头的唾液应该噎了三次才开口:不认识,可能是王二哥其他亲戚。
    我还以为钱叔认识,毕竟有人发现她从始至终关注的对象是你。
    她可能认错人,我那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钱次勇底气开始不足。
    嗯,我也觉得。万桐俯身,假装去系鞋带,起身时,故意往前一步,发力撞向钱次勇手肘,衬衫飘然落地。
    不好意思,有点毛躁。她捡起衬衫,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还给钱次勇,再次确定之前的猜想。
    钱次勇尴尬地笑了一下,竟然大气回应没啥,年轻人活力十足。
    非常感谢钱叔的配合,我们问话结束。万桐退后一步,示意黄波客套两句。不明就里的黄波心里想着这都是什么?看缺条表情轻松,但也没得到线索啊。
    三人走远,钱次勇松下一口气,慌慌张张拨出一个人的号码,神情凝重。
    坐回车,黄波拉下手刹准备开车,万桐一句话制止他。
    波波头,从现在开始,24小时跟踪钱次勇,肯定有发现。
    为什么?黄波不解,虽然他也发现钱次勇表情的变化。
    他的衬衫上有这个。万桐打开一张纸巾,双唇微开,覆盖上去,分开的时候,纸巾依旧雪白,空无一物。她苦笑,把纸巾扔进窗外的垃圾桶,忘了我不涂口红。
    明白,我们明白。黄波笑得猖狂,打电话给局里的辅警,每天分三班监视钱次勇。
    聂芷兰刚关上办公桌的电脑,一旁的微信提示致使手机屏幕亮起,她点开图标,如果不是备注名,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怎么换头像?头像是疯狂动物城尼克的图片。
    帅吗?我找了两个小时。
    有点。聂芷兰没看过这部电影,只在偶尔吃饭,见过电影的周边,没留下什么印象。
    对方消息回复很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明天晚上有时间?
    聂芷兰打开备忘录,往下翻:应该有。
    我下班去4s店取车,直接给你开过来。肖邶帮她处理完交通事故,车开到最近的别克4s店。
    太麻烦了,我抽时间去你那儿取钥匙。肖邶家在检察院附近,检察院距离市局十二公里,一来一回至少要耗费一个小时,聂芷兰不想对方麻烦。
    公检一家亲,聂大队长客气什么?肖邶咬了一口卤肉卷回应。
    都这样说,聂芷兰也不好推却,她回想到冰箱应该还余下半包火锅底料,最近嘴也馋,便邀请道:肖检喜欢吃火锅吗?顺便留下来尝尝我手艺再走。
    求之不得。(后面紧跟着一个抱大腿的表情包)
    聂芷兰给她发去大院的地址,掩上办公室的门,和值班的民警招呼一声,旋即离开。
    聂芷言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洗完澡,吹干头发,她就窝进床里。微信唯一置顶的头像是姐妹俩的合照,聂芷兰没有犹豫,按下视频通话键。
    提示音响了几声被接起,对面的人看样子也在床上。
    姐,咳咳。她端起旁边放着的杯子,喝下一口水。
    怎么?还在咳嗽?聂芷兰紧了一下眉。
    嗯,有准时吃药。
    知道我要问什么,提前说了?聂芷兰露出笑脸。
    当然。对方也弯了弯唇。
    住在长云习惯吗?那边天气多变。
    还好,我穿比较多,也在早市买了两件衣服。
    晚上睡得好吗?
    嗯,万小桐昨晚说梦话,挺可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她。
    聂芷兰假意嗔怪:能听到别人说梦话,还说睡得好?
    姐。视频里的人又轻咳两声,抬眸眉眼清明,不要把我保护得太好,有些事情,我必须经历,验尸是我的工作,不能临场说换就换。去年年末,从四川回到滨南,就时刻被保护着,除却四月中旬遇到的一个案子,她在褚涛面前失态。
    聂芷兰没吭声,她接着说:这是在你知晓的情况下,如果我刚好碰到呢?那个东西就在我面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呢?言之凿凿,聂芷兰没料想她突然提到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一个人能挺过来?
    不是还有姐姐吗?不想你一辈子保护我,往后,我也可以保护你。聂芷言柔柔一笑,态度坚决。
    聂芷兰没有立即答应她:你先做到我们提起那东西不胆怯,还有,感冒严重就主动去打针,我让桐桐陪着你。她不知不觉走到杂物间,面对着两张黑白照片,沉声道,其他事,以后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漠溪今晚没有话要说,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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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Chapter 40
    感冒来势汹汹,病来如山倒, 万桐深夜回宾馆, 轻手轻脚地掩上敞开的窗户, 刚回头,就听到床上传来聂芷言迷迷糊糊的声音:很晚了吧?
    低沉沙哑, 仿佛艰难地从喉间挤出。
    嗯,快十二点, 案子有进展, 刚换班,明天下午我再去。可以睡个懒觉,万桐原本心情雀跃,却在听到女人说话的嗓音后顿时紧张,言姨,还是很难受吗?
    她放下东西,大步走到聂芷言的左侧,借着昏暗的床灯, 瞧着女人干涩的薄唇和泛红迷离的双眼, 下意识伸出手,覆在她的额上。
    手背上明显发烫的温度,毋庸置疑, 她在发烧, 而且肯定不低。
    言姨,有带体温计吗?先量一下,如果温度太高, 就直接往医院送,她不待女人回应,转身两步踱向对面的桌子,打开医疗箱翻找。
    第二层第二个格子。聂芷言绵软地直起身,靠着床头,伸手去够一旁的口罩。
    万桐找到体温计,回头正好看见女人的动作,几不可察皱了皱眉,疾步走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握着她伸长的手,轻缓地放进被子,再掖了掖被角。
    我身体好,不怕被传染,当初区队半数以上的队员生病,我都好好的。
    聂芷言被万桐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弄得一时怔愣,生病本就反应慢,接近半分钟,她才缓慢开口:现在流感时期。
    流感也流不到我这儿来。万桐此时才不听她的,把水银甩到刻度线下,毛躁的心在想到差点直接撩开对方肩膀上的薄料时冷静下来。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才将体温计递给聂芷言:我看着时间,7分钟。
    聂芷言点头,依言接过,搁在腋窝夹紧,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体温恐怕至少38.5摄氏度,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7分钟过后,万桐提醒她取出体温计,拿在手上,平视刻度查看。
    38.8度,已经算高温。
    大三上学期,学校有一门公共课,讲授基本急救和卫生知识,万桐左耳进右耳出也听进去不少。发烧不是疾病,是一些其他疾病引起的体温异常,也就是说,需要知道言姨究竟哪里不舒服,才能对症下药。
    对,去医院。
    把体温计刚放好,女人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问她:多少度?
    38.8度,我们去医院?万桐说着就准备收拾东西。
    不用,流感是病毒性感冒,去医院也只能打退烧针。阿奇霉素是抗生素我也不能吃了,只吃感冒胶囊和冲剂,明天抽时间去买点双氯芬酸钠退烧就好。聂芷言一下说那么多话,有点乏力。
    叫什么名字?双氯什么?万桐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边问边百度,屏幕显示出全名,她披上一件外套,就要往门外走,言姨你先休息,我去医院。药店肯定已经打烊,只有医院急诊还开着。
    桐桐。哪里还能叫住她,门吱呀一声关上,被子里的人怔怔地望着10秒前还站着人的空地,忽然有些恍惚。自那件事以后,身体便大不如前,纵使经常锻炼,每次感冒还是得折腾大半月。她一般都自己承受着,连聂芷兰都不会告诉,如今被她体贴照顾,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却是温暖不少。
    就稍稍依赖一次,应该可以吧?
    万桐去了趟医院,不仅买回双氯芬酸钠,还听取值班医生建议,买了莲花清瘟颗粒和止咳胶囊。她把颗粒兑着温水放凉,双氯芬酸、感冒胶囊和止咳胶囊按照说明分好,摊在一张纸上。
    聂芷言强睁着的眼皮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视线跟随她,一瞬不瞬,一时入了神。
    言姨,言姨。
    唤了两声,聂芷言才回过神,万桐把药递给她。
    就着冲剂,吃下药,又喝了满满一杯水,旁边两杯水,是万桐专程给她凉着的。多喝水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是最有效的法子,补充水分的同时,可以加快毒素的排出。
    聂芷言吃完药刚坐正,万桐就抬了张凳子到她左侧,手上端着半盆水,女人隐隐约约闻到酒精的气味。
    物理降温?
    嗯,酒精用水稀释,比例我问了医生。
    两人挨得很近,聂芷言近距离觑着她未染尘埃的清澈双眸,心尖像有什么拂过一般,微微颤动,只能凭意识轻启薄唇:不用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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