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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江色暮(133)

    他爱人说:先把饭吃了吧?春燕,你那边做饭了吗?
    村长老婆一愣,还没有。
    她等了半晚上,哪有这个心思?
    村支书爱人道:谷老师他们
    村长老婆脸色有点难看,显然想说:建树都失踪了,山上可是有老虎、有狼的!这种情况,顾不上太多了。
    村支书爱人温柔却有力地说:给方婶说一声,让方婶去你家做饭?
    村长老婆眉毛紧紧皱起,勉强说:好。
    村支书道:韩川、和韵,你们两个是一起过去吗?锅里还有饭
    吕和韵说:嗯,我们一起过去吧。游戏第一天,所有凶险只是序幕。现在去村长家,应该能了解到一些线索,方便日后规避险情。
    季寒川则道:可以不可以把锅端过去一块儿吃?
    村支书:
    村支书解释:走得急,恐怕不太好端,容易撒。
    季寒川说:嗯,那只端菜吧。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村支书爱人一眼,行吗?回来的时候我再把盘子拿过来。
    村支书爱人愣了愣,可以。
    吕和韵听完全场,无语。
    季寒川动作很快,说做就做。他端着铝盆,其实里面也有汁水,但季寒川手很稳,汁水水平面纹丝不动。
    村支书爱人留在家中,季寒川给她留了一部分调好的冻肉,还笑道:尝尝我的手艺。
    吕和韵彻底无言以对,转念一想,觉得至少季寒川心态好。他就好像是那种高考考场上第一个交卷、出门的学生,虽然自己成绩怎么样不好说,但这种行为无疑会给其他考生造成心理压力。
    高考录取不是唯成绩论,最重要的是排名。同样,游戏里也不是全看自己能力如何,同样面临危险,只要有人跑得慢、给你垫背,你就能活下去。
    想通此节,吕和韵心中一凛:他是在给我制造压力吗?
    抱着这种念头看季寒川,吕和韵陷入沉思。
    一路上,季寒川脚步轻巧。他走得很快,但不见喘气,自始至终都从容不迫。几人赶到村长家,村支书路上说,自己待会儿会再召集一些人。村长老婆则忧心忡忡,觉得昨天村长带走的几乎已经是村子里所有壮年男人了说壮年,其实都有点勉强这会儿村支书去召集人,人家知道昨晚村长等人一夜未归,谁还愿意出面?
    村支书一路安慰,吕和韵闭口不言。这种时候,村长老婆已经很不情愿接待事宜,刚刚季寒川又演了那么一出。吕和韵怀疑,如果日后村长老婆变鬼,那在她的仇恨名单里,季寒川一定名列前茅。
    可在进了门后,村长老婆愣住,村支书也愣住。
    村长已经坐在大堂的火炉边。
    他背脊佝偻,看上去疲惫不堪、惊魂未定。帽子被摘下来,放在一边。季寒川略略一看,在上面见到许多白粒,也不知道是不是盐。
    他转而重新看向村长,心想:这是被吓出一头冷汗?
    想到白粒多少,季寒川纠正自己:不,是吓出一头接一头冷汗。
    虽有许多旁人在,但村长老婆当即怒道:你做什么去了?一晚上不回来!
    村长抬头看她。他眼神发直,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儿,过了老半天,视线才渐渐聚焦,叫了声:春燕。
    村长老婆愣住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问:你到底怎么了?
    村支书跟着问:建树,昨晚到底怎么了?
    村长沉默片刻,视线落在季寒川与吕和韵身上。
    吕和韵意识到什么,主动说:我们去看看谷老师他们。然后拉了季寒川一把,离开。
    等进了门,在玩家们各异的目光中,吕和韵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就站在门边,仔细听外面动静。
    玩家们皱眉,渐渐走近,一起听。
    门开了一条小缝,村长等人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
    谷老师看着眼前一幕,额角青筋直跳: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第188章 鬼肠子
    谷老师理解不了。一群学生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趴在门口听墙根儿, 这像什么样子?
    他一句话出来, 原本就飘飘忽忽的门外对话瞬时被冲散。玩家们皱眉,侯学义转头,面色不善地看了谷老师一眼。
    谷老师被侯学义这么一看,却不惧怕, 而是怒火更旺。他往前走,要把这几个学生一个个抓回来。都读到研究生了, 虽然入学考试不考品德, 可他们这样子像什么话?!别人要是看到, 恐怕会觉得西城大学教学生的方法不对, 从根儿上烂了,才教出这么一群乌糟玩意儿。
    走到一半,齐建明叹口气。他迎面与谷老师相对,却非解释。而是直接抬手, 手刀劈在谷老师脖颈。
    谷老师瞪圆了眼睛,登时晕了过去。
    齐建明扶住他,让他坐在一边椅上, 随后迅速返回门边。
    这一系列动作, 他做得行云流水。从迈步出去到现在,至多耽搁了半分钟,三十秒。
    门外对话继续传入。玩家们听着, 脸色一点点难看。
    村长大约是被吓狠了, 说了半天, 还不到重点。最后是村支书总结,问他:你是说,昨天翻过山头之后,怎么走都到不了上吴村?高兴原本在你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到了你前面?原本八个人,可后面变成九个,又找不到多出的人是谁?
    村长脸色苍白,点头。
    村长老婆听着这些话,喃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转而骂村长:要你系红腰带!你就是不系!现在好了吧,出事儿了
    几人说到一半,隔壁方婶过来,期待又焦灼,问:建树回来了吗?
    她昨天一样等到半夜,后来还过来敲门,但村长老婆告诉她,村长也没有回来,劝她回去睡觉。唯一的女儿不见人影,这晚方婶同样辗转难眠。
    这会儿听到邻家动静,方婶便过来询问。见到村长,方婶一喜,转而愣住:不对啊,建树回来了,可娟儿还没有。
    想到此处,方婶身体一晃,就要厥过去。
    村支书两头乱,过去扶住她,让方婶坐下,又按她人中。方婶清醒过来,眼泪一下子滚落,拉着村长:娟儿呢?!她是不是
    村长皱眉:没有。
    他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昨晚的事。方婶一个女人家,又关心则乱,谁知道自己这会儿说出去,方婶会有什么反应。
    但村长转念一想:方婶的婆婆就是兰婆。昨天的事儿,别人都能不告诉,可兰婆必须知道。马上要山神祭了,偏偏出这种差错。
    村长心慌意乱,对方婶说:我们去找兰婆,你也一起。
    方婶眨了两下眼睛,回不过神:找我妈做什么?
    山中习惯,婆婆也是妈。
    村长说:有事商量,走!春燕,文德,走!这事儿恐怕只有兰婆能解决。
    说到这里,几人离去。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玩家们推开门。几人默默对视、相互审视。季寒川打破沉默,问:谷老师会睡多久?
    齐建明瞥他一眼,回答:两个小时。
    季寒川应一声,上前把谷老师架回炕上。他想了想,干脆脱掉谷老师鞋袜,把人塞进被子里。
    炕上暖和,谷老师闭着眼睛,仿若睡着。
    季寒川又找出纸笔,留了张纸条:谷老师,村子里出了点事,我们要去帮忙。你早上好像梦魇,一直叫不醒。如果醒来之后见我们不在,不要担心。留了两包感冒药,不舒服的话吃一下,身体要紧:P
    落款是八个姓。
    做完这些,其他玩家已经离开西屋。季寒川把纸条贴在电视机上,保证谷老师一坐起来就能看到。感冒药也是真的,板蓝根,有事儿没事儿喝两包,总不会喝出问题。
    等其他玩家都在兰婆家窗子旁边站定了,季寒川才姗姗来迟。
    齐建明照旧看了他一眼,季寒川回以一个微笑。
    窗子里传来声音。村长又说了几句,村支书这才知道,原来之前自己只听出一半儿。在遇到程高兴后,队伍里其他人也察觉到出事儿。再加上第九个人,村民间人心惶惶,寻找学生的队伍登时分崩离析。谁也不信谁,谁都要和别人保持距离。就这样,有人选择继续往下,和这条路死磕到底。有人选择往上,和程高兴一样,希望先回到山淮村,再做决定。
    可不管怎么选,他们都会再遇到。一次次相遇,村民们越来越歇斯底里。
    村长还好一些。他撑到天亮。
    但这会儿,村长说:有人可能躲去林子里了。
    其他人脸色难看。
    村长迟疑着问:兰婆,你看?
    屋内久久无声。
    方婶担心女儿,几乎哭出来,她拉着兰婆的手,说:妈!娟儿也不见了,他们到底
    兰婆这才抬了抬眼皮。
    她真的太老了。村子里不太记年纪,之前外面有人进来,说要人口普查,后来发觉很多人根本没办户口。没办法,只好重新上户,可这回出现其他问题: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更别说自己是何年何月何日生。
    他们浑浑噩噩地活着,不知山外世界几多发展。日后,也会浑浑噩噩死去。
    村长只知道,方婶比自己大了十余岁。这么算,已经五十多。她男人在外打工,几乎不回来。村里有影影绰绰的传言,说有出去打工的人在工地上见过方婶的男人,对方已经在外面娶了新老婆,有了孩子。
    对,孩子。
    方婶和她男人结婚二十年,都没有怀上一胎。
    作为村里的大长辈,兰婆按说是最有话语权、有权力让儿子休妻的人。但她未曾逼迫方婶,而是在儿子久久不回村子后点头,答应方婶,说她可以抱一个孩子回来,继承自家香火。
    可男娃金贵,方婶那年求了许久,只抱回一个女娃。她倒也不嫌弃,仔仔细细养着。几个月大的女娃,瘦的像是一只皱巴巴的猴子。方婶自己没奶水,所以每日出去做活儿,背着女娃,千辛万苦,给女娃换羊奶。实在换不上,就喝面糊。
    程娟就是这么长大的。
    村长隐约记得,当时程高兴喝醉了酒,自吹自擂,说自己有门路。方婶要是不想要那个赔钱货,那可以卖给他。他转手卖掉,再牵线搭桥,给方婶抱个男娃。当然,得给他程高兴介绍费。
    他说的颇有架势:外面查的严!男娃没当初那么好牵了。不过方婶要是想要,那有另外的门路。
    方婶没有理他。
    村子里其他人也说不上来,程娟到底是从哪里抱来的。虽然人人都爱听闲话、爱说闲话。可附近几个村子的闲话说了个遍,也没听说,哪家有女娃被抱到山淮村。
    话说回来,看兰婆垂垂老矣的样子,村长心里打了个突,想:兰婆得有九十岁了吧?
    她男人早二十年前就死了。只有兰婆,依然顽固地、像是一株长在炕上的烂蘑菇一样活着。
    她看着方婶,却似透过她,在看其他什么人。
    窗外,玩家听到一道沙哑嗓音,缓慢说:娟儿现在在鬼肠子里呢。
    方婶惊愕,睁大了眼睛:妈!你是说,娟儿已经死了?
    她泪如雨下。
    窗外,玩家们沉吟:鬼肠子?
    兰婆的话太晦涩难懂了。
    兰婆:娟儿没事、没事。
    她粗糙的、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儿媳手背,又转头去看村长。
    村长浑身僵硬,感受到两束浑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兰婆道:建树,你怎么也进了趟鬼肠子?
    村长老婆瞪了下眼睛,身体下意识往旁边一挪,离村长远一些。
    村支书哭笑不得,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之前看建树恐慌不安,自己还在拼命思考,是否是山上磁场造成了什么幻觉,也可能是晚饭吃席的时候他们吃到了毒蘑菇。至于为什么是一起找人的几个人发作了,那也很好解释:其他人没往外跑啊,早早睡了,谁知道有没有一样中毒。
    到现在,听兰婆煞有介事地说什么鬼啊怪啊,村支书不敢苟同。可看周围人紧张的样子,村支书又郁闷,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决定顺着兰婆的话,问:兰婆,你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吗?
    兰婆幽幽道:娟儿快出来了,其他人
    她说到这里,倏忽停顿,像是被定住。
    接着,兰婆迅速把手从儿媳手中抽出来。她小小的身体里不知何处潜藏着力量,总归,兰婆猛然爬到炕最深处,扯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躺下。
    任凭身后人再怎么叫她,兰婆都不予理会。
    第189章 莲花灯
    屋内阒无人声。
    村长、村长老婆, 加上方婶, 三人在山淮村土生土长, 方婶又是兰婆儿媳,知道更多。他们看兰婆态度,就明白:其他人,恐怕难逃一劫。
    兰婆不愿明说。可她是村子里沟通山神、沟通天地的神婆, 她这样表现,反倒是在告诉身侧人:此事凶险, 就连明确提起, 都是一种磋磨。
    村支书人在房中, 思路却与其他人不同。他从另一个方向考虑, 打破沉默,说:兰婆是累了吗?对了建树,我刚刚想,要不要在村子里找几条狗
    村长转头看他。
    村支书头头是道, 分析:我看啊,虽然不知道昨晚你们是怎么失散的,可现在毕竟天亮了。九个孩子, 七个大人, 总不能不去找。按你说的,大家都走散了。山那么大,总不能光靠嗓子。我想着, 去各家收几件他们平时穿的衣服, 让狗闻闻, 再往山上跑。这不比人的两条腿快得多?
    村长牙齿咯咯地磨,说: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想做什么?!
    村支书一愣。
    村长语气里的仇恨情绪太过强烈,村支书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个答案。他徒劳地解释:建树,你说的昨晚那些事儿,肯定有原因。春燕姐,昨晚的席,我看到炖鸡里有蘑菇,是不是山上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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