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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江色暮(167)

    季寒川查了下新闻里提的路段,确定爆炸地点就在群主发的集合地点旁边。
    此外,新闻上也提及,司机以外的六名死者分别是一家三口,孩子是个初中女生,外加女生学校里的数学老师。此外,还有一个老人,一个大学男生。
    而在这场爆炸发生后,接下来一周时间,有市民自发地去爆炸地点献花、告慰亡灵。
    季寒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把外套套上。
    群里,已经有人在@他,问他是否上车、走到哪里。
    一只小鹿呀又在提议,说既然粉刷匠迟迟不来,那干脆把他排除在抽签之外。照例很多人附和,然后群主王老师表示,这样不太好,还是等粉刷匠过来再说。
    季寒川这才终于出门。
    他搭电梯下楼。期间电梯像是坏了,在四楼停下,偏偏外面没有人。
    季寒川叹口气,觉得头疼。
    算了,在游戏里,怎么可能是电梯故障?肯定是自己楼下有个鬼邻居啊。
    这么看来,除去应对桌游里的挑战之外,玩家们还需要面对现实中的鬼魂索命。季寒川头脑转动,很快想到,也许到后期,情况会翻转过来,不再是《深渊游戏》强迫玩家加入,而是玩家百般祈求,希望得到投骰子机会,从而抽到道具、有希望在现实中多苟一段时间。
    像魏洪生期待的那样,玩家们始终苟在前六个格子里,注定不现实。
    楼下道路果然很空,一眼看到头,也看不见一辆正在行驶的车。
    季寒川心想,既然自己要去参加吃粮,那路上应该不会出太多岔子?这么心念一动,就点开打车APP。
    现代社会的便利就在这里。
    几乎是在他预约的一瞬间,手机就跳出叫车成功页面。紧接着,一辆出租从路口转过来,停在季寒川面前。
    季寒川看一眼司机,再看看手机上显示的车牌号。
    季寒川拒绝去想,如果自己这会儿搜一下车牌号,会不会搜出条司机出事故身故的消息。
    他心思繁乱,觉得如果桌游希望自己挑战失败,那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他按死在路上?
    但显然,《深渊游戏》背后制作者比季寒川要有职业道德一点。
    最终,出租车赶在十一点半,把季寒川拉到路口。
    因半夜路上无人,季寒川几次觉得司机开太快了,是否超过限速。这会儿既然下了车,他就顺势给司机提了句:师傅,大半夜的,没必要跑那么快,安全最重要,你说对吧?
    司机扭过头,幽幽看着季寒川。
    刚才季寒川在后座上,还看不太明显。可这会儿看来,司机脸色青白、僵硬,眼睛失焦,一副死透了的样子。
    这原本会是个对玩家的惊吓点。
    可季寒川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说:就算人不在了,也要安全啊。
    在他背后,一圈人悄无声息地围过来。
    为首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看起来文质彬彬。身材虽然有些发福,但还在有节制范围内。他穿了件格子衬衫,国字脸上戴一副金丝眼镜,问:你就是粉刷匠吗?
    季寒川心里犯嘀咕:你之前都把我叫韩先生了,这会儿怎么又那么尊重隐私,只叫网名?
    他嘴上回答:是。不好意思,大家久等。
    季寒川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
    三个挨在一起站的人,明显是爸妈带小孩。小孩个子高,脸还是稚嫩的,但已经突破一米六五。这会儿脸上有点不耐烦表情,说:王老师,现在快点开始吧?
    季寒川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想问的问题,大家抽签的时候可以忽略我。
    那女孩皱着眉头,神色不虞:你说忽略就忽略啊?也不早说,浪费时间。现在人都来了,签也做好了,快抽!
    季寒川耸了耸肩。
    大概是觉得这边火药味太重,很快有人劝架。先是女孩的妈妈拉了她一把,不太赞同地叫:鹿雅,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然后是国字脸男人说:大家也别说话了,快来吧。
    他们把季寒川引到路口。旁边就是一个十字。
    这里也不好做签筒,这样,大家就在我这个包里抽,怎么样?国字脸男人提议。
    其他人都说好。
    接下来抽签,不出所料,季寒川抽中唯一一个花。别人看他,脸上带着艳羡、期许。鹿雅还问:哎,你想问什么问题?
    季寒川摊手:都说了,我真的没问题。
    鹿雅眯着眼睛,说:没问题你还过来做什么?
    季寒川看她。
    鹿雅咬着唇,眼里写满了不解、疑惑,视线还时不时瞄向季寒川手里的纸条。
    季寒川说:好吧,有问题,但我觉得不可能在这里得到解答。
    鹿雅颦起的眉毛因为这句话松开一点。季寒川又问,你很想要的话,我把提问机会让给你?
    鹿雅说:算了,不是自己抽到的,问也问不出来。
    季寒川唔一声,若有所思。
    当下这群吃粮游戏参与者完全能和先前爆炸事件中的死者挂上号。所以在赶来过程中,季寒川已经在心里做出预判。他觉得待会儿的局面,会是八个鬼,或许还要加上吃粮游戏召唤出来的第九个鬼,围攻自己这个玩家。
    以当下情形来看,也不能说这个想法有错。问题是,鹿雅对于抽中提问权的期盼,也太情真意切了点吧?
    提问权能带给她什么吗?
    季寒川:那我帮你问?
    鹿雅一愣。
    她的眼睛还真像是一直小鹿。虽然在路灯下,显得脸色略带惨白,眼睛却是温和的焦糖色。先前还凶巴巴、很不耐烦,当下,却有点手足无措,问:你真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季寒川打量她,心想:看来她真的很需要这个。
    口中说: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鹿雅眼睛一眨。
    她一直在和季寒川讲话,父母则站在稍远的地方,看另一个中年男人从地上编织袋里取出一只鸡。那只鸡还活着,在男人手中挣扎,毛掉了一地。而这期间,男人手上的刀不容拒绝地落在鸡脖子上。
    鸡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血渐渐涌出来,落在旁边一个盛了米饭的旧碗里。
    季寒川说:你是群里的一只小鹿吧?
    鹿雅咬着嘴巴,不说话了。她父母走过来,站在鹿雅身边。
    季寒川看起来十分真诚,说:不过,我女儿没有你这么活泼开朗。是在我过来这边之前,她才交到第一个朋友。
    这是实话。
    季寒川: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和我爱人。
    鹿雅眼皮颤动。
    季寒川:不过现在这样,也谈不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只要他们过得好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鹿雅的父亲抬手,搂上妻子肩膀。而她妻子则搂住女儿。一家三口看向季寒川。
    鹿雅的父亲视线落在季寒川身上,似乎在判断,季寒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而季寒川沉默片刻,说:我也很想再见到他们,但
    旁边的鸡叫声渐渐停下了。
    鸡血盖在白米饭上。
    季寒川:不说了。
    鹿雅:?
    鹿雅父母:???
    季寒川:看到你们一家三口,感情这么好,有点羡慕。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哪怕待会儿问了问题,恐怕也没什么用。鹿雅,我看到你,就想到我女儿。所以,你要不要把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告诉我?我帮你问?
    鹿雅嘴唇颤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自己父母。
    她父母审视地看着季寒川。
    季寒川看起来惆怅、忧郁。
    鹿雅低声说:我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随着她这句话,旁边搂着她的中年女人呜咽一声。而她的丈夫在旁边,重重捏了捏妻子肩膀。
    而另一边,杀鸡的男人把死鸡丢在一边,端起米饭。王老师手上拿了几张白纸,招呼众人:大家过来,开始吧。待会儿要念的话都记得吧?
    说着,王老师视线落在鹿雅身上。
    季寒川则看着王老师。
    看这样子,好像是王老师知道,接下来鹿雅会说什么。
    可惜鹿雅因季寒川先前一番话,正在神思恍惚。还是她妈妈拍了她一下,眼里带着点警告意思,鹿雅才回过神,道:哦哦,王老师再说一下?
    场面一时凝滞。等鹿雅这句话冒出来,王老师才接上下一句: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很简单,十六个字。粉刷匠,你记得了吗?
    他虽然问了季寒川,可接下来,不等季寒川回答,王老师就转过头。
    他把碗放在地上,纸铺在一边。
    开始吧。
    第236章 卡片
    九个人围绕着碗行走, 或口述,或默念王老师之前说的那十六个字。
    随着他们一圈圈旋转, 周身似乎起了雾。走得越久,雾越浓。季寒川嘴巴里念着那几个字,声音若有若无, 眼睛则观察四周。
    这雾给了他一点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有一辆车冲出雾气, 撞在正在进行吃粮游戏的人身上。
    转着转着, 季寒川前面的人突然停下。
    来了!老太太嘴巴里念念叨叨。
    随着这句话, 碗里的鸡血一点点溢出、落在碗边。
    周身温度骤降, 比先前在屋里抽箱子时还要冷冽许多。
    所有人一起背过身去,季寒川清晰感觉到, 背后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他镇定自若, 说:我的问题是
    随着这句话, 周围的人开始躁动。季寒川左右两边还好, 因季寒川余光仍能见到他们面孔, 所以有所收敛。可在季寒川背后,王老师的身上已经出现焦痕,一个一直没怎么讲话、裹着外套的男人脚下掉落几块碎肉。
    只要季寒川接下来提出问题, 他们就会伺机而动。
    季寒川如他们所愿, 说:鹿雅要做什么, 才能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 周边一片寂静。
    一起进行吃粮游戏的鬼大多愕然, 只有鹿家父母此刻身体一偏, 隐隐护卫女儿。
    季寒川听到一声脆响,知道碗已经破裂。
    他低笑一声,说:按照规矩,这会儿其他人不能看纸上的答案。不过你们真的不想看吗?
    他背后阒黑。
    路边的灯闪动一下,然后熄灭。
    月色黯淡,十字路口上再无其他光源。
    季寒川像是自言自语,说:鹿雅,你刚刚把问题告诉我,就是愿意自己冒险去看了吧?
    或者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对,规则是其他人不能看、不能透露,但没说被透露的人会怎么样。你们如果害怕女儿出事儿,那可以亲自看了,然后告诉鹿雅啊。
    至于其他人
    鹿雅怎么离开这里,和你们离开这里的办法,可能有点重合吧?
    他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肩上一热。
    一只滚烫的、焦灼的手,搭上季寒川肩膀。
    季寒川皮肤韧度异于常人,但毕竟游戏要平衡,回到正确难度场次之后,他就不再身如橡皮。这么一想,之前在海城那边,邵佑能和他滚床单,好像也不太容易。
    季寒川随意想着,膝盖一弯,肩膀就从那只滚烫的手下避开。
    热浪再度袭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说:你想这么清楚,不如你去看,再告诉鹿雅。
    季寒川嗤地笑了声,大哥,我像是那种做好人好事的人吗?
    他几乎嗅到自己衣服被烧灼的味道。头发像是被火燎到,带出一点蛋白质的焦臭。
    季寒川面向黑暗马路,拔腿就跑!
    他腿长,跑得快,背后热浪还在卷来。季寒川脸不红心不跳,边跑边躲还能正常说话,此刻说:哎,大哥,你真要追着我?不怕你老婆女儿被压去看答案,然后再
    热浪倏忽一停。
    季寒川却没有刹住脚步。他又往前跑了十来米,才笑了笑,说:是吧,我又不需要答案,应该是你们抢破头。
    话是这么说,但季寒川走了几步,还是有点迟疑。
    他仔细回想一下吃粮规则。只说提问的人以外,其他人不能看纸上答案,并且提问人不能向其他人透露,还要把纸烧掉。对,没说不能回头。
    所以季寒川放心大胆地回头。
    他有想过,可能自己一转身,就见鸡血写出的东西贴在眼皮前。自己可以及时闭眼,但鬼或许会直接撕下他的眼皮,强迫他看答案,再告知鬼魂们。想了很多,所以季寒川的动作看似轻松随意,可事实上,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待命状态,脚下也做好直接转走的准备。
    但他背后确却是什么都没有。
    准确地说,只有一片浓雾。
    季寒川嘶了声,心想:还真打起来了啊?
    他手摸到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片。
    正是之前从漩涡里掉出来、上面写着吃粮二字的挑战卡。
    现在,是否加入游戏的选项下面,又多了一行字。
    挑战完成进度:■■■■■■□
    季寒川沉吟,手指在进度条上轻轻划过。
    随着这个动作,他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最初,自己下楼打车在秋实路路口停下,与其他参与者交谈抽签,确定提问者身份杀鸡,鸡血没入米饭嘴巴里念念有词,转圈碗破裂。
    好像每一个血点,都代表他完成了一项进度。
    而当手指放在空白的地方时,他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类似儿童简笔画的画面,上面有张牙舞爪的火焰,还有旁边一个小坑、坑里一堆碎瓷片。
    这是提醒季寒川,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把刚刚用的道具处理掉。
    季寒川好笑,心想:还挺有人文关怀啊,怕抽到的人不会玩儿?
    他把卡片放回口袋,然后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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