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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三三娘(49)

    陈又涵用力回抱,语无伦次:宝宝对不起不是,谢谢。
    听到叶开笑了一声,清透干净的少年嗓音乖巧地说:虽然眼看着又老了一岁,不过你在我心里还是永远二十五。
    陈又涵:你故意的是吧。
    叶开两手揪着他衬衫,笑得肩膀发抖:老男人了,哥哥,不是,叔叔。
    陈又涵狠狠拍了下他屁股:你他妈今晚上别想下床。
    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吃饭怪傻的,单人八千多的餐费已经先行支付,叶开拨通施译的电话,简明扼要发出邀请。虽然知道当了替补,但施译还是欣然领命米其林啊,不吃白不吃!
    窗外夜景斑斓,侍应生优雅地用白帕子托着红酒。躬身细语为他们推介。叶开意兴阑珊,礼貌拒绝。
    施译不常来这种场合,但意外地没觉得拘束,就是周围人试探的目光让他有点不自在,轻叹一声,他压低了声音说:当gay好难啊。
    要在公共场合完全自若、优雅地展现自己的性取向和同性伴侣,施译扪心自问做不到。
    叶开没回答,施译直接问:你打算出柜么?
    出。
    我靠,刺激。施译喝了口橙汁压压惊,你觉得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不知道,不一定,叶开笑了笑,想起叶瑾,我姐姐应该还好。
    真的假的?
    她看到了,但她没说叶开对叶瑾很了解,她从那场舞剧之后就知道了他和陈又涵的关系,既然没说,想必是默许,又或者是摇摆,总而言之,应该不反对。
    革命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来,舍友,我们庆祝一下,施译举起玻璃杯,干杯。
    叶开失笑,玻璃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高级的灯光氛围中,他的眼神温和熠熠。
    那我方便好奇下,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吗?
    噗咳咳咳!叶开呛得咳嗽,匆忙用餐巾捂住嘴,尽力保持着优雅说:我觉得不太方便。
    好叻同志,我懂了。施译矜持地点点头,就是切羊排时没使好劲儿,刀子在昂贵的瓷盘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划拉声。
    两人表情都有些惨不忍睹,施译绷了半天,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憋出俩字:爽吗?
    叶开:
    电影院就在楼下,施译想了想,还是婉言谢绝了观影邀请,毕竟叶开长得很好看,而这氛围又很他妈的诡异,他告辞求饶:你还是让我多直会儿吧。
    陈又涵在会议间隙收到叶开拍的照片,精致的摆盘,漂亮的夜景,优雅旖旎的氛围,他诚恳地回复:吃醋了。
    叶开没理他,冷酷地把电影票二维码截图分享过去。等开场,他提着爆米花可乐,一个人特别自在地进了观影厅。
    剧情烂熟于心,他重温纯为那些漂亮的镜头语言。影片进行到中段,花团锦簇的茉莉花墙下,女主角跃入冰蓝泳池,一段梦境般的蒙太奇后,他身边有人坐下。李先生的花园,雨后的青柠,淡淡的烟草。
    他唇角上翘,爆米花从左手换到右手,无人问津,反倒是喝过的可乐被对方拿起。同一根吸管,冰都化了,淡得像水。场景倏然转变,黑夜里的灯光像星星,一段蹁跹的长镜头,叶开的肩膀忽然感到些许重量。他偏头垂眸,荧幕光勾勒着陈又涵的侧脸曲线,从深邃的眉骨到挺直的鼻梁,微上翘的唇峰,总让他忍不住想吻的下颌,荧幕上镜头从黑夜推向黎明日出,光影在陈又涵的脸上缓慢推过,随即又陷入阴影。
    女主角用英文说:你知道,我爱你。
    男主角说:天亮了,Juliet,再见。
    叶开调整姿势,让陈又涵靠得更舒服点。
    他大概天天都是后半夜睡,除了工作和漫长窒息的会议,竟然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起。但他好歹记得叶开拆线复诊的日子,记得托福考试的日子,记得让顾岫给他写一份漂亮的实习报告。
    片尾字幕开始滚动,放映厅灯光大亮,这部片子卖得不好,寥寥几个观众陆续起身。陈又涵从深沉的睡眠中清醒,但暂时没睁开眼。
    叶开问:电影好看吗,又涵哥哥。
    陈又涵开口,嗓音有点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挺好睡的。
    顺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好他妈难喝。
    生日快乐,我给你唱生日歌吧。叶开说。
    片尾曲特别长,特别好听,荧幕右侧保留了一个小小的放映窗,一直是一副茉莉花墙,淡绿色的茂密叶丛,星罗棋布的白色小花,一直往前走,往前走,没有尽头。
    保洁阿姨杵着扫把和簸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陈又涵还枕着他的肩膀,在电影院沉闷的空气中捕捉着那一丝令人印象深刻的鼠尾草香味。
    叶开也喝了一口那杯被冰化得很难喝的可乐,清了清嗓子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祝你幸福祝你快乐,
    happy birthday forever。
    唱完了,陈又涵笑了一声,轻轻地给他鼓掌。
    两人终于起身,保洁阿姨如释重负,站在道旁侧过身,用畏惧而复杂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场。
    茉莉花墙走到尽头,片尾曲放完了,陈又涵问:电影讲的什么?
    Almost a love story.
    蛋糕呢?
    放冰箱了,我亲手做的,顿了顿,戏谑地说,你很期待啊。
    陈又涵握住他的手,克制地表达嫌弃:你放过我吧,好难吃。
    叶开大概也是有自知之明:意思意思,别吃得那么认真。
    十点多的商场已经开始清场关门,人很少,两人放着直梯不走,莫名其妙地都去坐扶梯,一层,又一层。叶开与他十指交扣:车在下面?
    嗯。
    但我现在就想吻你。
    陈又涵揽住他肩膀,宽大的手掌温柔而霸道地扣着他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第57章
    宁市八月份能把人热化, 蝉鸣在沉闷的空中鼓噪。叶开收拾好遗漏在陈又涵家的作业, 取走盖了公章的漂亮的实习报告, 中午就回了家。花园里的月季都被晒蔫了, 叶瑾和园艺师戴着斗笠在太阳底下痛心疾首。
    两人听到跑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阿斯顿马丁DBS穿过雕花铁艺大门, 慢慢驶过草坪中庭车道, 在主宅门口停下。
    叶瑾摘下斗笠拿在手里摇晃送风,见叶开躬身从车里下来, 眼睛在太阳底下眯了眯。陈又涵降下车窗, 半举起烟跟她致意:靓女, 妆都晒花了。
    叶瑾笑了一声,把斗笠随手丢给园艺师,穿过花圃内的小径向他走去:你每天当司机挺来劲儿啊。
    叶开单肩挂着书包站在廊下,屋内有隐约的凉意吹到他背上, 但外面白光一片, 热浪轰人, 他没什么耐心地看他们寒暄,用成年人半熟不熟的那种腔调。无聊。
    坐坐喝杯茶?叶瑾躬下腰,手搭在车窗上,就这么一分钟的功夫她被晒得脸色潮红,鬓角流下汗。放心,我妈不在。她微微笑。
    陈又涵忍不住笑了一声:能别说得我跟你有一腿一样吗,掐灭烟,懒得客套了, 冷淡而倦怠一摆手,忙着赚钱养家呢,回见。
    车窗彻底关上,引擎声一直未熄,陈又涵却没马上就走。
    叶开被阳光刺得眯起眼,手机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茫然微睁大眼睛,又抬起头看了车子一眼。
    面无表情地接起。
    喂。
    走了宝宝,陈又涵一手扶着方向盘,低沉微哑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出:有空就给我微信,我会想你。
    车子终于启动,叶开停留在廊下,目送它优雅地绕出环形喷泉,没忍住唇角上翘,嗯了一声。
    记得抹药,实在不舒服就跟我说,我陪你去医院。
    叶开:你有完没完。
    陈又涵笑了一声。可能是半个月没见的缘故,昨晚上折腾得比第一次还厉害,他亲手做的蛋糕没吃两口都给祸害了。
    叶瑾陪他站着,热得用手扇风,见叶开脸色有点黑,她问:谁的电话?
    陈又涵听到了,低沉的嗓音不干人事,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他老公。
    手机烫手,叶开忍耐着用力握了一下,冷冰冰地说:是诈骗。
    家里长辈都不在,只有一屋子佣人和姐弟两个。两人一同进电梯,一个三楼一个四楼,叶开抬手按下楼层,叶瑾瞥了一眼,笑道:陈又涵把这块宝玑送给你了?
    上次看舞剧时就见过一次,那时候只说是陈又涵的,叶瑾估计以为是借来玩玩。叶开不自觉握了下表带,轻描淡写:我问他要的。
    虽说是八十多万,不过毕竟是二手,叶瑾揪住T恤领口透气,怎么配得上你。
    电梯门开,叶开先出去。暑假作业没写完,瞿嘉后半个月又安排了一对一辅导,他已经提前进入了高三的节奏。趴在桌子上没写两道题,洗过澡的叶瑾敷着面膜进来。
    她穿一件宝石蓝真丝睡裙,外面套着系带长袍,不等叶开表示便直接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坐下,纤细的小腿在裙子下若隐若现。
    昨天陈又涵生日,你送他什么礼物?
    一枚古董胸针,上次温哥华买的。叶开握着笔分神回答他,眼睛没离开草稿纸。
    送他礼物很难吧,又有钱又挑。
    用心就好。
    昨天妈妈问我你怎么又在陈又涵那里过夜。叶瑾用手指卡了卡鼻翼两侧的面膜纸。她姿态闲适动作慵懒,只是懒懒一坐便有大小姐做派。叶开停下列公式的笔:你怎么说?
    方便呀。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叶开放下笔,半转过身,一手搭着椅背看着她,然后呢?
    你长大了,总是和他同进同出的话,妈咪总是要怀疑的。
    屋子里瞬间很安静虽说原本就很安静,只有花圃里的蝉鸣声不老实,但这一瞬间的安静却是鲜明而深刻地闯入了意识领地。姐姐和弟弟都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静,两人都没有轻易开口。过了两秒,叶开说:我知道了。
    小开,陈又涵未必有那么好。叶瑾顿了顿,抬手懒懒地扶了下乱七八糟的丸子头,我欣赏他,从女人审视男人的角度,我承认他很有魅力,也很有性吸引力,但你看,我就绝不会靠近。
    你喜欢他。叶开淡淡地说。
    可能,曾经有一点。我欣赏的不仅仅是他在爱情和荷尔蒙的一面,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在家族、企业、担当和责任方面的全部。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吗?因为我看到的是他的全部,所以我知道,爱情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点。
    你想说什么?
    聪明点。叶瑾牵动唇角笑了笑,又随即按住法令纹两侧,他这样的人,不会为了爱情发疯。
    叶开转过身,被打断了的物理题不得不从头开始,我也不会。
    叶瑾看着他伏案写题的背影,黑发软软地趴在后脑,从肩背到舒展开的双臂都瘦削而挺直,仅凭背影就可以满足女生对少年感的所有幻想。
    女孩子不行么?叶瑾出声问,眼神很温柔。
    叶开这回没有停笔,不知道。
    叶瑾耸耸肩,恢复天真大小姐的姿态,笑着说:少见几次,妈妈很难哄的。
    叶开舒出一口气,说:谢谢姐姐。
    叶瑾抬手抚了抚他蓬松柔软的发顶:那能怎么办,你毕竟还小。
    她住四楼,没有她的允许,没有人敢轻易来打扰。小客厅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散落着一些照片,成色很新,像是刚冲洗出来的。一双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纤足踩过,而后倚着沙发席地坐了下来。她捡起这些照片,再次一张一张地翻看,面无表情,微微眯眼。不知道第几次反复确认里面的两个人,她深呼吸,把照片收进文件袋。
    电话响,叶瑾接起,简短地说,继续。
    开学后日子一下子快了起来,生活的节奏、学习的节奏、吃饭的节奏、刷卷子的节奏所有都好像按了快进键。
    这一次轮到叶开搬寝室了,施译特意陪他一起。高三寝室楼更旧一点,墙面刷着半人高的绿漆,地砖的花纹还是马赛克的,听说过了这届就会翻新。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几年级的学生,只要是一进到这里就会开始紧张。氛围算不上压抑,但每个楼层转角的红色标语、不自觉匆忙的脚步、不苟言笑的巡寝老师也实在让人嬉笑不起来。
    你为什么不走读啊?施译实在想不通,天翼走读生其实不少,如果有足够的自律性或者管得足够严的爸妈,其实走读优势更大。
    家远。
    我靠,这也算理由?施译帮他把书插上书架,絮絮叨叨:校外那么多房子可以租,直接请人照顾,还可以随时开小灶他反应过来了,叶开,我觉得你对自己是不是过于严格?
    他就是时时刻刻都有瞿嘉儿子的自觉,可以走的捷径全部舍弃,连一点特殊化的地带都不愿意搞。
    叶开笑了笑:你知道我周末的辅导老师多少钱一节课吗?
    施译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他比了个八。
    八百?
    再猜。
    施译:算了,操心谁都不用操心家财万贯往上数四五代都是名流富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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