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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有疾(GL)——夜尽初辰(48)

    燕赵歌按住心里的那点心猿意马,道:整治不在一时,锦衣卫被打压了二十年,哪怕如今我为指挥使,下边也习惯了卑躬屈膝,正好趁此机会一振锦衣卫旗号,也好震慑一下宵小。
    长公主横了她一眼,道:你说得容易。
    燕赵歌想了想道:那从京营八校中挑一部给我?只要河东不发生叛乱,七百骑士绰绰有余了。
    你倒是不客气,一张嘴就是京营。长公主道,但如今状况,她和燕赵歌之间也不必细分你我,讲什么君臣尊卑,那都是虚的。不过京营八校不太妥当,校尉将军未必听你的,况且以赈灾知名调京营八校过去不太妥当。
    羽林卫?羽林乃皇家私兵,我如今为外戚,临时统领羽林卫也说得过去。
    长公主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这倒是可以。那还是打锦衣卫的名头,功劳分到羽林卫头上便是。
    我和羽林中郎将也还算有一点交情,正妥当。燕赵歌道:但若河东局势真的糜烂至一定程度,河东太守郡尉下头县令县丞一定官官相护,我需要河东虎符,保河东郡兵不失。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燕赵歌能如此理直气壮地索要虎符,长公主还是稍稍吃了一惊。
    纵观古今,如此胆大妄为者唯燕赵歌一个,如此信任亦臣亦妻者唯长公主一人。
    长公主取了存放虎符的匣子过来,里面皆是铜质虎符。
    统兵虎符皆是铜质,银质金质的都是赏赐的荣誉,只有铜质的才能用来统兵,其上刻有所属的郡国或是军队名称,一半在领兵的将官手中,一半在皇帝手里,如果遇事,皇帝就会以虎符为信物,派遣侍者前去处理。
    但除此之外,又有玉质虎符,凭此可以调动多个郡国的兵马甚至统领全国兵马。
    虎符制度是由前朝传下来的,乃是前朝太尉的信物,大晋的太尉不常设,多是由卸甲归田的老将军担任,不再统兵,虎符就回到了皇帝手里,皇帝亲自统领天下兵马。
    长公主拿出刻着河东二字的半块虎符,上边的字也各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河东郡尉手中。长公主沉吟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重新取了玉质虎符出来,交到燕赵歌手里。
    河东如果乱了,周边几个郡国未必不会被裹挟。以防不测,拿着这个更稳妥一些。
    燕赵歌接过来,感觉心情十分奇妙。
    虎符这么事关重大的东西,她作为一个臣子敢要,而长公主作为君王却也敢给,给的还是天下兵马虎符。
    不过锦衣卫作为天家亲兵,统领郡国兵马不太妥当,恐怕惹人口实,我得再遣一人随你去,让我想想遣谁比较好。
    长公主陷入沉思,燕赵歌就保持这个姿势看着她。
    长公主沉思了良久,发现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挑得这个人得是个武官,品阶不能低又不能高,低了不够格拿虎符,高了未必服气燕赵歌压他一头,资历太深的恐怕又会倚老卖老,这人不过就是给燕赵歌当个幌子,若是不听话发而麻烦了。
    让赵家表兄随我去河东,岂不是正合适。
    那便这么定了。长公主道:待明日上朝,我拿符节给表兄,加一重保险。
    两人叫同一个人为表兄,心里泛起难以言喻的滋味,禁不住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
    有点奇怪,但并不会令人不适。
    我去河东赈灾还有个好处,是我刚刚才想到的。我熟知兵事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我履历苍白得很,只有白拣来的北地军工,河东官场或许会以为我是得了你的欢心,才被准许去捡一份功劳,而对我抱有轻视之心,说不定能占个便宜。燕赵歌笑道。
    长公主禁不住抿唇一笑。
    虽然这个时候这么开心不应该,但是燕赵歌说出来外人二字,听起来格外令人舒心。
    就你鬼主意多。长公主弯下腰,指头轻轻点在她鼻子上。
    燕赵歌盯着她的脸颊,鬼使神差地,张嘴咬住了对方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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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不同
    长公主也是练过武的。
    世祖皇帝重新定鼎江山之后, 深觉无论天家还是宗室都是不堪大用的废物居多, 不仅书没读过几本,连扛点东西都抬不起手来,于是定下了从此之后小辈必须练武的规矩, 不说能达到上战场的地步,至少要上马能拉弓, 下马能持枪。
    她幼年的时候也下过一番苦功夫来练武,后来仁宗皇帝将她当成储君培养, 练武的时间越来越少, 到如今就只能挑着空闲的时间动一动身体了。
    既然懂得练武,手指自然也不会太过于细嫩, 她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说软不软,说硬不硬,和指甲一起被燕赵歌的牙齿轻轻咬住。
    这是在做什么?长公主想。
    我在做什么?燕赵歌想。她转了一下眼睛,看着长公主白皙的手背, 又看了看对方的脸颊,没有半点厌恶, 反而隐隐带着笑意,于是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指腹上的茧。
    长公主含笑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她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燕赵歌猝不及防之下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涨红了脸。
    怎么说,气氛有些尴尬, 但并不叫人难堪。难得的亲近给两人之间添了几分亲昵,因为不够熟悉这种亲昵,又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燕赵歌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假意咳了咳,道:时候尚早,不如先用一下早饭?
    被这么一提醒,长公主才惊觉已经过了平日用早饭的时间了,她胃里也的确是有些饥饿。
    在御书房用饭不合适,自然是回了晋阳殿。
    长公主的肠胃不是特别好,吃不得太油腻的菜,尤其是早晨。厨房里变着花样给她做清单的小菜,连酱菜都做的炉火纯青。
    燕赵歌格外好口腹之欲,她倒是不调,人间美味吃着自然欢喜,又腥又硬的军粮也能吃个肚饱。但平素里能吃到好吃的谁还愿意去吃不好吃的呢。
    燕赵歌一边咬着馒头就着酱菜一边想长公主是不是故意的,就冲厨子的手艺,她的心就先软了八分。
    长公主吃得不多,用了半碗粥又吃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笑吟吟地看着燕赵歌风卷残云。她吃得快,但吃相不难看,还算文雅,一口馒头一口菜,再喝一口粥。长公主看着看着,又想拿起筷子再吃几口,但已经放了筷子,再拿起来不怎么符合礼仪,便作罢了。
    燕赵歌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往长公主那里瞄了一眼,长公主还没想明白她在看什么,只见她手一抬一伸,一个碗就落到她手里了。
    长公主愣愣地看燕赵歌又开始喝粥,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她喝剩下的半碗粥。
    百姓重粮辛苦着呢,不好剩下。燕赵歌理直气壮地道,好像捡人剩饭来吃的不是她一般。
    长公主又羞又恼。
    唤来人讲碗碟收拾下去之后,燕赵歌替板着脸的长公主屏退左右,凑过去哄她。
    长公主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自己吃剩的东西被燕赵歌吃了,脸上实在是烧得慌,燕赵歌捡着好听的话去哄她,她自然半推半就地下了台阶,完了还要红着脸数落燕赵歌胡言乱语。
    相处多年,燕赵歌自然知她脸皮薄,那点子厚脸皮全用在朝政上和朝臣你来我往地算计了,到她这儿薄得像张纸,又苦于多年礼教束缚,就算前世走一遭如今已经明白不应当事事遵循礼教,可习惯成自然,一时半会儿难以放松下来。
    燕赵歌喜欢极了她想放肆又羞于放肆的模样,扯着她的衣角,凑过去在对方耳侧偷了个香。于燕赵歌而言,她心结已结,婚事也定了,聘礼都送到她家里了,再没什么能阻挡她喜欢长公主的了,蠢蠢欲动的心自然再也压抑不住,趁着机会占点便宜是理所应当。
    耳朵比起嘴唇自然光明正大得很,但如果放在情爱里,却好像多了几分缠绵一般。
    长公主嗔怒地看了她一眼。
    之后谈了几句河东局势,又找来河东地图和当年壶口堤坝的设计图一一对应,过去赈灾的有效策略也都一一列出,连午饭都是匆匆用了的,最后定好了可能用得上的几条计策,虽然是尽可能准备万全,可长公主还是觉得心上沉甸甸的。
    世祖皇帝时河东蝗灾,其赈灾策略想来也用得上。长公主翻着特意取来的原本,道:水患和蝗灾虽然不同,但赈灾不外乎安抚百姓、发放粮食、抽调青壮修建房屋,再注意疫情和防止有小人作乱,这本里都一一提到了对应的策略,最大的难题不过是粮食。但河东去年丰收,除去供给关中的漕粮和存到敖仓的军粮,根仓、湿仓里应当还有两百万才是。
    集先贤之智慧,想来河东赈灾应当十拿九稳了,剩下的问题只是看河东官场如何了,粮价若是涨得太过,还是要杀一批人才是。燕赵歌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想法,但转瞬即逝,她没能抓住,也没有太在意,道:只要河东不乱,我简直就像是去捡功绩的,让旁人看了怕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长公主斜了她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
    离宫禁还早着,燕赵歌不想这么早回府,便提议来下棋打发时间。如今已经到了八月,燕赵歌前去河东赈灾不知多久,虽然河东距离长安不远,但一来一回也要个四五天,中秋肯定是要在河东过了的。
    棋盘摆上,长公主欣然让燕赵歌先落子。
    燕赵歌捏着玉石做的白子,毫不犹豫地落子,啪地一声,听得出是十分果决了。
    前世燕赵歌稳下心来便开始算计朝臣,北地朝廷里并不是所有臣子都想着收回长安,甘愿苟安北地的也有,燕赵歌算计这个斗那个,那个斗这个,又挑动匈奴打鲜卑,暗地里却让北地将士假扮鲜卑去抢匈奴的粮草,连燕宁康和长公主都是她手中的棋子,更别说远在长安的蜀国公了,偏偏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还能若无其事地和被她算计了的朝臣打探消息。
    长公主那时候以为燕赵歌如此计谋,应当也十分善于下棋,都说善棋者必定善谋,善谋者棋艺无双,却没想到对方就是个臭棋篓子。
    长公主含笑跟着她落子。
    这棋还真是打发时间的。
    顷刻间棋盘上人仰马翻,燕赵歌犹犹豫豫,左思右想才下了一子,长公主紧接着再落一子,又杀了一片,眼看着就将燕赵歌逼到了死角。
    燕赵歌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在长公主的脸上和棋盘上游移不定。
    我要悔棋。燕赵歌道,再不悔棋就输了。
    长公主捏着棋子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揉搓,那冰凉的棋子都被她掌心焐热了,慢里斯条地道:我不准。
    燕赵歌憋着气,喉咙里哼哼着,随便下了个位置。
    左右都输了。
    果不其然,长公主眉开眼笑地落子下去,又吃了不少白子,棋盘上白子零零散散的落着,不懂下棋的人看了都知道是白子输了。
    燕赵歌冷哼一声。
    长公主扑哧一声笑了,道:明知道自己不善下棋,还要和我下。
    前世燕赵歌和长公主下棋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燕赵歌从来都没赢过。
    燕赵歌道:这是乐趣。
    长公主用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道:这里都鼓鼓的,还是乐趣?
    燕赵歌看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也不解释,慢悠悠地收起棋盘上的棋子。
    惯来是只下一盘的,长公主惊诧于燕赵歌如此执着于与她下棋这件事,又奇怪为什么从来都只下一盘,后来才发现是个极好的打发时间的法子。
    燕赵歌那时候还不是后来甘愿将一切都拱手相让的模样,长安去北地路途遥远,又风餐露宿,有许多勋贵死在路上,也有不愿意折腾自己干脆就在长安家中上吊了的,也因此在北地的勋贵大多都是年轻人,在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勋贵里,燕赵歌是最出彩的一个,无论什么事上她都能侃侃而谈,手上有真本事,领兵作战和统领朝政也是一把好手。
    如果不是她姓燕不姓司,这北地朝廷的皇帝之位早就换人了,小皇帝哪还等得到收复长安之后再被拘禁,更是没有司鉴宏的事儿了。
    能在一种方便压燕赵歌一头,她也高兴,便没有深究燕赵歌执着下棋的原因。
    也没道理去深究。
    人都在眼前了,还管那些旁的做什么。
    长公主看着她,眼神愈发柔软。
    燕赵歌踩着宫禁的时间才出宫,天已经黑得透了,不便骑马,她就牵着缰绳走在街上,后头远远坠着一队锦衣卫兵丁,以防不测。
    四下无人,燕赵歌盯着自己的指头,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又浮了上来,忍不住搓着指头,搓着搓着就搓到了嘴里,还咬了咬。
    这滋味怎么就不一样呢?
    同一时间,长公主洗了脸上的胭脂,照着铜镜凑近了看,冷不丁地,手指摸了上自己的唇。
    燕赵歌的唇比她想象的还要柔软的多,要是抹点胭脂上去一定很好看。
    说不定也很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醒醒醒醒,你们都魔怔了,什么叫葵水味儿的手指啊
    吃女朋友剩饭这种事儿看个人啊,不要起纷争。反正我没吃过,毕竟我没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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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羽林
    燕赵歌回了府, 让门房把马牵下去, 自己从角门进了前院。
    原本从宫里出来时就很晚了,她牵着马再是健步如飞也走不快,这时候府里已经熄了灯, 只在游廊檐下点了些灯笼。
    昨晚睡得沉,但是因为药物脑袋不大舒服, 她醒来之后意识到自己醉得太快有些反常,也就明白过来长公主做了什么, 脑袋沉沉的, 心里反倒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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