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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森麻皈(91)

    危险等级:甲级。
    何太哀在火中只觉自己死了又活,等大火消退,他立在原地几乎都站不住了,一身仿佛死里逃生后留下的汗水,几乎将整件衣服浸湿。温婪温大掌门说动手就动手,这一点何太哀是没料到的,但他同样没料到,此番一轮动手后,自己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对方面前,因为按照温婪这般憎恶自己的眼神和态度,无论怎么说,他都该是被打死了。
    极度虚弱里,对方的右手伸了过来,霎时一缕金光钻入眉心,何太哀浑身一颤,险些原地跪下,他咬紧了牙关死命扛住,这才没失态。
    温婪一脸嫌弃地收回了手,他那只手始终笼罩着一层淡金微光,此时掌心处正浮着一个古怪的符箓文字。这字符有一点像人,模模糊糊的有着一个疑似人形的外廓,但其扭曲动作,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正常人类能做出来,宛如鬼文跳活尸,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寒意。
    笼着如此诡异符文,温婪凝起灵力在自己手心正中处划了一刀,鲜红温热的鲜血一下子热气腾腾地涌出,他一把拽住何太哀衣领,就要硬逼着何太哀将这些血给喝下,结果何太哀面无血色面带嫌恶地往后一样,居然避了开去。
    温婪稍稍一怔,因为鬼怪对血肉总是很饥|渴的,尤其是对拥有灵力的天师血肉更为渴求,没道理有鬼对送上门的天师鲜血往外推。
    更何况他灵力如此强悍,血肉之气对鬼怪更是别具吸引力,不可能有鬼不垂涎。但眼前这个叫他如此厌憎的鬼物,居然摆出如此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就好像他的血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他知道这鬼特别能演戏,但现在这样是不是演戏演过头了?
    温婪强烈地感到被冒犯,他还没嫌弃这个鬼东西,这个不要脸的鬼东西居然敢这样假惺惺地摆姿态给他看?
    暴怒地按住对方硬是将血给这鬼喂下,硬是将契约蛮横地缔结完毕:听吾号令,侍奉吾身,顺愿吾志,为吾所驱。
    鲜血入口下喉,火焰灼烧一样烫得何太哀表情扭曲了一下。那血液带着令人厌恶的甜美意味,一股混杂着恶心和满足的复杂之感让何太哀一瞬间也暴怒了。诚然他是因为心有愧疚所以处处忍让,但这个温婪实在是让人忍不下去。黑玉如意在手,他就打算要暴起,结果却发现如此念头一起之后,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向对方动手。
    到底还是吃了动手上的亏,在武力值和反应速度上他全都不行,方才那和着血的符箓果然有很大问题,但现在吃都已经吃进去了,呕也呕不出来,何太哀哑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婪以灵力愈合自己掌心处的伤口,依旧是那般嫌弃厌恶的表情:契约已经定下,你以后就是我的鬼奴。
    何太哀:
    何太哀:你说什么?!
    温婪一脸不耐烦:需要我重复第二遍?你现在是我的鬼奴。
    何太哀:
    何太哀差点被气笑:鬼奴是什么东西?
    温婪:跟狗差不多,反正听我话就是了。
    何太哀心头火起: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杀了我?!
    温婪冷笑:你以为我不想吗?
    说到这个他就怨愤难平,当初游戏崩盘,万鬼飘荡,原本被秘宝所困的鬼怪们四散逃逸,他在找寻小怜的途中,还未找到小怜,就先找到了何太哀这个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何太哀昏迷着。温婪一遇见,二话不说就直接放出业火去烧。反正鬼怪都该死,烧死就对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万灵皆可焚毁的业火烧了何太哀半天,居然并不能将之超度。
    温婪的能力是业火,其名为业火八重,也就是说他的业火有八种形态,由弱至强,第一重为最弱,第八重为最强。温婪以前遇到的鬼,但凡只要烧到第七重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结果这个何太哀他都开到第八重了,竟还烧不死。
    以温婪一开始的的打算,便是要趁着师弟虞幼堂不在,将这鬼及早焚毁超度。此鬼擅长以无辜之态伪装成好人行骗,傻师弟被骗得南北难分,他如何能坐视旁观?若不趁着此鬼落单,在没人瞧见的时候赶紧除之,也不知道会酿出什么祸端。
    计划是很好的,现实却总有意外发生。温婪想不到以自己之力,竟烧不死这一只鬼,如果连他的业火八重都烧不死,那估计也没其他人可以轻易弄死这只鬼了。当时他还急着找小怜,就先将这只鬼收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封印,打算稍后处理。
    后来他发现师弟也在找这只鬼,还不是一个要杀鬼的形容,明显一副仍旧被鬼蛊惑得不轻的态度。这只鬼真的有毒。温婪原本还想将这只鬼揪回天师府过一个公审,让长老们一齐想办法将这奇怪状态的鬼给处理掉,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将这鬼交出去了,若要细说,原因大概有两个。
    其一是他确实弄不懂师弟是怎么想的,若是过公审则一定会闹得全门派皆知,到时候师弟会是个什么态度实在难料,他很怕情况不对的师弟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因为这鬼真的有毒的,他不能低估这鬼的蛊惑性。
    其二便是这鬼怪如此可恨,若不由他亲手杀死,他确实意难平。
    他的师弟很好,小怜也很好。天师府里,除了已故的师尊,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居然都折在这一只鬼怪手里。
    这鬼有什么厉害的?最让人意难平的是,这鬼根本就没什么厉害的。无论他事后怎么去回顾,怎么去分析,都只是觉得此鬼不过是靠拙劣龌龊的手段骗了师弟的小怜。是他的师弟和小怜太善良了,才会被这鬼所骗。温婪每次一细想就要呕血,若不亲手把这鬼挫骨扬灰,他如何解恨?
    但谁能想到,就这一只鬼,居然怎么弄都弄不死。不,事实上,他应该是把对方弄死了好多回了,但对方每次都能死回来。而且,随着他弄死的次数越多,这鬼恢复的速度也越快。
    温婪暗暗吃惊,由于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将何太哀弄死,便只好退其次地先将对方先封印起来。每日有空闲下来,他就会研究杀死何太哀的一百种办法,不过收获不多,随着时间后移,何太哀的鬼力竟有越来越强的势态,尤其是夜间,夜里本就是阴气重适宜鬼物出行的坏境,是以何太哀在夜间总有破封迹象。
    最开始的简易封印已是封不住了,温婪只能不断加强封印的力度,只是阵符相关的这一块本就是他的弱项,他虽不断升级封印的强度,却赶不上何太哀鬼力惊人成长的速度,以至于有一日,居然真的让何太哀破封成功。
    而在当时那般情况下,怎么也烧不死何太哀的温婪,一怒之下,便采取彼时唯一可行有效的举动,也就是在鬼物精神虚弱的时候,强行缔结下契约,将之收为鬼奴,是为驭鬼术的一种。
    温婪平时极端鄙视驭鬼术相关的一切,冲动之下做出如此决定,在契约缔结到一半的时候,就后悔得不行,结果导致法术仪式失误中断。
    鬼怪何太哀倒是因此重新陷入半封印的状态里,多了半只鬼奴的温婪脸都青了。和一只鬼产生契约联系,自然是很恶心的感觉,但这种事要做就不如做全,做到一半失败,简直跟叫他活吞半只苍蝇一样恶心还是那种需要他以后重新再吞一只完整苍蝇的恶心悲剧。
    偏偏失败的契约无法续订,只能等这半段契约日久失效后方能重置。
    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何太哀鬼力平日里原本暴动得很,但自从跟他结下这半生不熟的契约之后,就被镇压稳定了许多,尤其是只要他本人在附近,此鬼感受到契约另一方的气息就会安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就算封印得意识不清了,还老凭本能去破封。虽夜间偶有暴走,但不会像之前那么频繁,而且白日里是绝对稳定的。
    可温婪一介掌门总不能老呆在屋里不出门,也不可能在天师府里行动时还随身带着鬼,而且何太哀这鬼玩意儿还特别难弄,构造诡异,比起像鬼,居然还更像是人,无法将之轻易变形,也就是说他无法将何太哀便携随身带着。
    如此也没得其他办法,当他本人必须外出时,温婪只能找一个有他气息比较充足的地方,去安放这只鬼怪。找来找去,整间屋子符合条件的,也就是他的床了。
    温婪强忍住不适,将何太哀反复火烤浸泡消毒,再用处理木乃伊般的手法用绷带严严实实捆住,随后又贴上一堆镇压符箓,然后将之塞进了棉花抱枕里,把何太哀伪装成一个等身抱枕搁在自己床上。
    不得不说,没了人形化作器物的鬼物,虽然依旧很讨人厌,但至少没那么讨人嫌。甚至到了夏天的时候,因其浑身散发出来的森森鬼气,宛如一只纯天然制冷抱枕,居然还挺好使的。
    只是这鬼抱枕,到底是鬼不是抱枕。近些时日,温婪也隐约感觉到那半截失败的契约就要失效了。什么时候失效,是个未知数,至少一定是晚上,但温婪也不可能每个晚上都不睡全程死盯着这鬼抱枕,所以他也就勉为其难地,颇为嫌弃地将这抱枕放了他的床上,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确保一旦有异动发生,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如今事情稍有意外,不过契约到底是定了。此鬼一时半会儿虽然杀不死,但他总能在之后想到办法将之弄死的。目前先将这鬼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总好过放任其在外。
    温婪对着一方抱枕还能心平气和,但一看到何太哀扒开枕头露出那张脸,就恨难平。何太哀问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忍不住冷笑连连,他以为他不想?他道:你以为我没动过手?
    对于温婪明晃晃毫不掩饰的厌憎之情,直面如此情绪的何太哀,感受当然很深。他很清楚温婪是真的很想杀了自己,如今没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也就是无法杀死他。这一句你以为我没动过手,正是表示温婪显然已经动手过。
    自己长久时日以来,一直陷在黑暗半沉睡的状态之中,罪魁祸首很明显了,就是温婪所致。为什么对方杀不了自己?温婪是什么战斗水平,何太哀在超恐怖游戏里的时候,碰到过两次,两次都算是侧面感受了一下,他并没有挨到直击,但如此体验他也知道,依他之能,显然,在先前昏迷状态下,如果温婪要放火烧他,他绝对扛不住,温婪绝对能把他烧得飞灰不剩。
    但他现在须尾俱全,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
    游戏里,白衣器灵的诅咒成真了。
    不伤不死不生不灭变成了真言,字面上的意思,他可能真的变成了不死的怪物。
    何太哀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刚刚温婪放过烧他,原来那死了又活的感觉,并非是他错觉吗?是他真正死了,又活?身体痛觉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但他却不会死,如果有人想要折磨他,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需毫无顾忌地不断杀死他就行。
    当下,何太哀看着温婪的眼神都变了。
    那个游戏器灵,是故意将受了如此诅咒的他,丢给温婪的吗?
    温婪在他昏迷的时候,又做过什么?他果真是昏迷,还是说,他其实是一直都在经历被杀死的这个过程?而现在一切是他的大脑为了自我保护,将那段记忆给黑屏了?
    早知道当初那个决定,会将游戏得罪至此,令自己横遭如此惨祸,那么他决计不会表现得如此烈性。
    何太哀想起当时跟游戏器灵的对话。
    器灵说了种种猜测,他当时没有否认,其实也不过是觉得反正都要死了,没有必要再做过多解释。其实他哪里考虑过那么多呢。如器灵那般想那么多,彻底为人不为己,怎有可能?他当时最鲜明的想法,到底不过是想报复游戏罢了。
    作为人而终结的短暂一生,他车祸死亡的这一事,这一切,究竟是单纯的意外,还是器灵在读取了进入游戏之后虞幼堂记忆之后,恶意的干涉?
    如此问题没有答案。
    器灵已经死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回应,他现在一定会怨恨虞幼堂,但现在问题没有答案。所谓报复,报复的是器灵将他将众人丢入游戏之中的肆意玩弄。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不是的,你没有。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要活着实在太费力,还不如去死来得潇洒痛快。
    如此一死,既报复了自己想报复的对象,也不用再管一地纠缠不清的烂摊子。谁对谁错谁亏欠于谁都不用烦心了,反正都彻底死了啊,人死之后,谁还管身后洪水滔天?
    何太哀如何能想到,自己竟然没死,甚至竟然是死不了。他简直汗毛倒竖。
    手背上火辣辣地烫成一片,他低头一看,就见自己手上居然多了一个符号,那一撇一捺连在一起的三道,是个巛字。
    如此巛符乃是驭鬼术的咒令印记。鬼主可驱使鬼奴做事,但这种一般的驱使,在距离和时效上都有明显限制,比如今日之言到了第二天就无用了,距离太远鬼奴听不到鬼主的话也是无效。
    而巛符乃是签下契约的伴生咒令,此令代表着六道绝对驭鬼咒令,无视空间、距离和时间的限制,鬼主一旦下令,鬼奴只能终其鬼生永远贯彻。
    温婪看着何太哀:契约达成,我的第一条命令是,你永远都不能伤害人类。
    何太哀只觉自己手背一痛,烫金一般的巛字失去了一折。
    温婪继续道:我的第二条命令是,你永远都不能见虞幼堂。
    作者有话要说:快乐地掏出指甲刀准备为大家修修指甲,当然我还准备好了糖果点心给大家食用~~~
    大家看我之前的尿性就完全不虐的对不对
    之后也是这种水平!
    第111章 尸花之夜05
    温婪继续道:我的第二条命令是,你永远都不能见虞幼堂。
    手背上金色的巛缺了一道完整的撇折痕迹,变成了 《 。
    何太哀不知驭鬼契约,但此时也是在温婪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了某种不可抗力。两条指令,第一条指令还好说,至少他还是能理解的,那第二条指令究竟是什么鬼。
    他之前都是险些被气笑,现在是真的被气到笑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婪冷笑:字面意思。
    何太哀一见温婪冲自己这么不阴不阳地冷笑,便忍不住也这般冷笑了回去:不见就不见,好了不起吗?我和他本来也就只是普通同学,要不是因为游戏被强行分配到同个副本,鬼才会跟他在学校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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