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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爱钱多多

    最后一排毫无动静。
    尚阳正戴着耳机,一下一下摇晃着翘起的脚尖,刷着他从省一高朋友那儿弄来的习题册。
    耳机声音太大,他根本听不到讲台上在说啥。
    尚阳?生物老师以为自己叫错了名,又叫了一声。
    黎青用胳膊肘轻捅了一下尚阳。
    尚阳正在解一道难题,被打断时很不耐烦,眼皮一掀,一瞅周围情况就明白了。
    对上生物老师的目光,他懒洋洋举起了手:这儿呢。
    你就是尚啊忽然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小股细小粉笔灰,生物老师瞪圆了眼,惊讶似的张大了嘴。早有经验的群众们都大惊失色,如望见了兽人潮攻城,纷纷拿起武器防御,举起了书本挡在身前。
    唯有尚阳望着这一切不明所以:老师,我不当课代
    哦啊切
    惊天动地的大喷嚏生生瞬间盖住了尚阳的拒绝。大半个班都被笼罩在这强大的气功冲击里,桌椅板凳都震颤着。
    尚阳面无表情抽出纸巾,擦着脸上并不存在的零星口水。
    肺活量这么大很好,看来这位年老益坚的老师心脑血管非常健康。
    生物老师扯着纸巾,擦着讲台:对不住啊,秋天到了鼻炎就越来越频繁了。对了,这位同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尚阳重复:我不当课代表。
    显然没料到这一句,生物老师被噎了一下。
    班上也有小小的骚动。隐约可以听见这太拽了吧真酷不愧是省一高这家伙挺欠的啊之类的字眼。
    大喷嚏老师大概看了尚阳两秒,见尚阳直接坐下了,重新戴上耳机,低下头刷题了,大概也明白其心理,在心里叹了口气。
    扶了扶眼镜,他又点了个名字:那程城诚你来当化学课代表吧。
    总算捱到了下午放学,尚阳不参加晚自习,不顾老师还在布置作业,他拽起书包,将滑板往地上一放,手反揣在后裤兜里,哧溜着就头一个就出了门。路过小卖部,他顺手买了瓶脉动。
    咕噜噜灌下了一整瓶冰脉动,尚阳混在川流不息的放学人群里,刚走出校门,隔着半条街,就瞥见黎青正被三四个女生堵住了。
    为首女生羞红着脸,手里还往黎青怀里塞了一个淡紫色包装的礼盒和一个粉红信封。
    尚阳只淡淡瞥了一眼,就重新戴上耳机,踩上滑板,小蛟龙般游出了人群。
    早恋?
    关他屁事。
    尚阳是在晚上洗完头后,趴在床上边啃爆辣牛肉干边用mp4玩消消乐时,接到尚厚德的电话的。
    电话铃响的时候,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他还以为是骚扰电话。
    他边划着手机,边跟皇帝宣旨似的,吊儿郎当道:朕不买房子、不买保险、没车、不办卡、请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电话那头沉沉的男声道:阳阳
    尚阳觉得这声音挺陌生的:你谁啊
    尚厚德道:我是爸爸。
    尚阳动作快于理智:我还你大爷呢。
    顺手挂了电话后的一瞬间,尚阳想起来他真的有个爸。
    想起外公的嘱咐,尚阳强忍下心里一口郁气,规规矩矩给回拨了回去。
    片刻功夫,对方似乎进了个嘈杂的地方,电话里吵吵闹闹都是拥挤的人声,沙沙沙得显得信号不好。
    隐约还听得见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声。
    小白菜一块五卖不咯?
    三块的菜你给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咯。
    二块二块,我学生干这一行的,知道行情。你们进价都只有一块的,少赚一点咯。等哈啊,我儿子电话来了。二块六说好了,再给我饶半个葱头啊。喂,阳阳
    尚阳心知尚厚德的抠门秉性与他的过日子劲但每回都占不到便宜的囧相,翻了个巨大白眼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临挂电话前,还听见那小贩的声音。
    本来一块六我也给的,两块给你装了哈,砍了这多年价,咋没个长进呢
    一分钟后,尚厚德回拨了过来。看得出,他应该是极快重新找到了安静的地方。
    喂,阳阳?对不起啊,爸爸没想到你会那么快打过来,就去买了个菜。
    尚阳礼貌打断:尚先生?您刚才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尚厚德只能将剩下半截解释吞了回去,道:尚阳,在新学校还习惯吗?
    尚阳道:不习惯。
    尚厚德叹气劝道:我也没想到爸会把你也送过来虽然上溪条件差了些。这里的孩子都是挺不错的你不适应也正常,不过你也只用待三个月,忍忍就好了,或许你能发现上溪也有闪光点的。对了,最近天气转冷了
    尚阳不耐烦:您还有事吗?
    尚厚德仍喋喋不休:据说有一次大降温过来,你要注意保暖,我记得你身体不大好
    尚阳道: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祝您身体健康。
    等等尚厚德生怕儿子又挂了,不敢再唠叨。
    尚阳便拿着手机,安静等着尚厚德。
    尚厚德问:阳阳,你在班上见过一个叫黎青的孩子吗?
    黎青?
    尚阳抿了抿唇:他是我同桌。
    尚厚德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孩子爸爸是带的第一批学生。他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容易。你和他坐得近,遇上事就多照顾点他。算是帮爸爸个忙。
    尚阳冷笑:不容易?过得不容易就在学校里收保护费?
    尚厚德听出尚阳语气不对:阳阳?
    尚阳最讨厌背后打小报告的人。纵然不待见黎青,他也没在电话里告状:尚先生,眼见为实,您有时间还是过来好好看看您这位过得不容易的得意门生的儿子吧。
    电话那头半晌无声,似乎被尚阳这尖锐语气震住了。
    尚阳深吸口气,匆匆压住心里那一点情绪: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电话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中无形的联系被切断。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虚伪客套的社交礼仪习惯性地粉饰太平,仿佛用上礼貌词眼与毫无感情的互相问候,就能让世界歌舞升平,抹掉一切感情隔阂的深深鸿沟。
    但父子俩都知道,那道沟,它始终就在那里。
    尚阳再没了打游戏的心情。
    尚厚德,虽然抠门又啰嗦,又龟毛又土气,一副天生上有老下有小,见人就点头哈腰,背老挺不直,好欺负的小市民相,其实是个好人。
    在这年头,还能被人冠以好人称呼的,不是老实人和纯傻.逼就是真圣父,被人坑得吃了亏都能笑出声的那种。
    尚厚德三者都是。
    尚厚德是个好老师,待学生鞠躬尽瘁,体贴入微,跟课本中如蜡烛般燃烧自己照亮学生的园丁浑身里外每一个细胞都长得一个样。
    他还是个好市民,会见到钱包拾金不昧交给警察叔叔,会扶过路的老奶奶过马路,开车总不超过六十码,驾照二十年没有一次扣分。
    他还是个好哥们,虽然平时不会和你花天酒地,推杯交盏,哥俩好。但凡遇上大事,人都退避不及的时候,你去找他他总是在。
    但他唯独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他害死了尚阳的妈妈和未出生的妹妹。
    六年前的一个秋夜,他的一个学生发生在工地发生意外,被从天而降的钢材砸中病危,其妻子找上了家里借钱。尚厚德匆忙揣着家里全部的七万五存款去了医院,连电话都来不及带。
    命运实在巧合又残忍。
    当晚,因尚厚德久出未归,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尚阳母亲想去医院看看丈夫,一出门就一脚从楼梯最上头摔了下来。
    尚母这一胎怀的本就凶险,一跤下去当即病危。
    发现动静的尚阳匆匆赶出门,又抬不动痛苦的尚母,又没钱叫出租车,好容易敲门叫出了邻居,将母亲送到了医院。
    邻居钱也没带够,够不上交住院费,只能匆匆回去取。
    签手术家属知情书的时候,因医院刚发生过一场医闹,对医疗手续比较严格,尽管医生已特事特办了,但尚厚德的缺席仍耽误了些功夫,等到邻居取到钱过来时,尚母的手术已被耽搁了许久,最终晚了。
    那一天,尚阳母亲和肚子里的妹妹都没有救回来。
    这件事发生在尚阳十一岁那年。
    从此之后,尚阳再也没有原谅过他爸爸。
    第4章 披萨
    第二天天气转晴温度上升,朝阳一大早就暖融融地从窗户里照进来,实在是更加适合睡懒觉了!
    尚阳理所当然地又起晚了。
    当他一只手往头上套着外套,一只脚穿鞋,一只手抓着裤子蹬进去,恨不得即刻拜八爪章鱼为师时,距离上课已经只有十分钟了。
    没来得及吃早饭,他匆匆对着镜子前抓了把他帅气的刘海,抓起书包就狂奔着去了学校。
    紧赶慢赶,他居然踩着点没迟到。
    他瞥了眼旁边的空位置。
    黎青迟到了。
    直到早自习结束,黎青才湿着黑发,披着寒风,冷着白脸,匆匆踩着铃声到教室。班上人对这一幕都见怪不怪,该吃吃该喝喝该忙着补作业的奋笔疾书,没人理他。
    尚阳看了眼手表,八点整。他嗤笑一声。
    不容易?
    尚厚德是在第二天晚上到的上溪。
    那时尚阳刚在家刷完了一整张物理卷子,懒得下楼吃地沟油,就懒洋洋揣着手机,插着耳机去了厨房,打算煮个鸡蛋面吃。
    尚阳现在住的房子是尚阳父亲在上溪高中的老宿舍。
    二十六年前,尚厚德大专毕业,实习的第一个学校就是上溪高中。这套房子是当年学校分配给他的福利住房。尚厚德工作几年后,将房子买了下来。后来尚厚德因教学能力出众,被省一高挖走,这房子也没卖,就这么留了下来。
    福利分房都挺小,这房子才两室一厅一卫,不到六十平。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
    尚厚德握着门把手,站在客厅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夕阳跟个流油咸蛋黄似的,将落不落地在厨房窗口露了半张脸,橘色光华顺着窗户在房间里铺洒下来,排油烟机呼呼呼地转动,温暖的油烟味扑面而来,卷来传来楼下家长辅导孩子写作业的怒骂和训斥,和楼下下的狗吓得惊恐的汪汪大叫声,楼下下下骂狗的喵叫音,楼下下下下大妈绝杀全场的怒吼声: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声音戛然而止。
    大妈威武。
    生态和谐的老小区背景下,十七岁少年骨骼清俊,正戴着耳机,扭着腰,哼着歌,背着门煮面。
    尚厚德拎着旧行李箱,近乎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幕。
    好几年没见了,曾经那成天拿着个公园门口十块钱买的塑料剑闯荡江湖,把自己弄成个泥猴,还叫嚣着自己是在闯荡江湖的小学生已长大了。
    是个独当一面的帅气大少年了。
    冥冥命运上空,时间实在是世间最公平无情的记录者。
    或许是被注视久了心有所感,又或者是听见了动静,背着门的尚阳忽然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尚厚德本能地往后一藏。
    在尚阳不知道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偷看过尚阳,有时是在岳父家里,有时是在省一高,有时是在尚阳常去打球的篮球场。
    每次感觉会被发现时,他总会下意识藏起来。
    但他忘了,今天是在他自己家门口。
    锅里的面咕噜噜煮着,白菜被煮成了软软的一大坨,老排气扇发出呼呼的噪音,尚阳静静扭头看着尚厚德。
    尚厚德被抓了个正着,嗫嚅道:我,我只是
    尚阳冷淡得仿佛问候着一个偶然闯入的客人:外公说了你今天晚上会到,进来吧。面只有一人份的,晚餐你自己准备。
    尚厚德如临大赦道:好好好,我知道,我自己准备。阳阳,你除了面还吃不吃别的?我给你做?多吃点有营养,你正长身体呢。
    我不用你关心。尚阳烦躁地回了一句。
    尚厚德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说完尚阳便后悔了。他这一句里有太多因不满上溪高中和被迫转学而淤积的烦躁的迁怒。
    或许是小时候的家这个环境太过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让尚阳无法再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不好。
    他重新恢复了客套与礼貌:尚先生,请您自便。我去学习了。然后拿了抹布,将一碗面连锅端走,扭头进了卧室里。
    尚厚德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说不出话挽留。
    客厅里再次恢复一片冷清。
    尚厚德慢慢走进客厅,轻轻放下了行李,将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浑身每一个骨头都没力气。他疲惫地用双手搓了一把脸。
    真累啊。
    第二天早上,为了不和尚厚德一起出门,尚阳特地早起了半个小时。
    路过主卧时,他扭头瞥了一眼。里头床榻干净整齐,仿佛昨夜没人躺过。
    尚厚德早就离开了。
    客厅桌上摆着早餐,小米粥、茶叶蛋和放在锅里温着的两个包子。
    尚阳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拿,直接去了学校。
    太久没早起了不习惯,到了学校,尚阳脑袋仍跟浆糊似的。买了份小笼包,居然能毫无察觉地顶着摊主瞪圆的眼,加了四大勺辣椒。
    然后吃了第一口就辣得泪流满面。
    吐着舌头疯狂灌豆浆,好容易重新活了回来,他就收到了尚厚德的长短信。
    阳阳,我是爸爸。这是我的号码,你记一下。您新来这学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来找我。
    昨天来之前黎青告诉我。上溪高中前一任校长将学校原来的车棚租给了附近一家塑料碗厂当仓库了。学生们的车只能停在校外,特别容易丢。黎青就和宇飞还有高三几个学生组织起来,找了个老保安给他们看车子。一个月两千块钱,由全校所有班级平摊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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