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 > 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
错误举报

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爱钱多多

    我经历过世间最残忍的罪行,那是一种能在午夜梦回时让人窒息的噩梦。
    在你和朋友同龄人上学逃课上网打球,享受生命最精彩的时光时,我在里面和小偷强盗骗子黑社会鬼混
    我的档案上有着案底,我这辈子都无法通过任何政审,我将背负着这污点一辈子。
    我甚至不知道我未来能做什么,考上清华是我父亲的愿望,不是我的
    但你不一样,尚阳,你有爱你的外公,你有尚老师,你有一群和你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你有如太阳般灿烂的一片坦途的未来。
    空荡又冰凉的教室里,他的声音如低若呢语,仿佛在悲情控诉又仿佛在平静自述,每一个字都如一个薄散的雪花,一出口就轻灵又飘忽地消散在空气深处。
    我不想你未来某一天回想旧日时,说在十八岁那年,最错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错的人,浪费了我人生最宝贵的五年,你懂吗?
    我,不想你后悔
    室内一下极静。
    夜晚露气浸染着二人的发丝眼睫,初春冰凉的空气被天穹尽头的风卷着,晚归高三生们铃铃的自行车铃声与笑闹声,轻轻穿过空荡的教室。
    校工拿着手电筒挨个检查教室了。见这个教室还亮着灯,校工催促起来:高二一班的,要断电了,快回寝室去。
    尚阳涩然凝视着黎青。
    这是尚阳第一次看见如此崩溃的黎青。
    除了最初的冷漠抗拒,黎青在他面前一直都温和又包容,纵容着他的无赖和小脾气和小偷懒。
    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时时刻刻都冷静沉默,疏离倔强从不失控,仿佛最端庄的成年人。
    他笑话过多次:黎小青,你才十七岁,不要和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似的好不好?
    今天他明白,那不是沉静。
    那是克制。
    面对莫测命运的薄待,将所有情绪压抑到极致,让自己活得更麻木些后,不去想不去思考不去挣扎的克制。
    他听见了黎青的声音:而且尚阳,我们家还欠你*妈妈的一条命。
    六年前
    尚阳艰涩地开口,打断了黎青:我知道。
    黎青惊愕地抬头,看见了尚阳的脸。黑暗中少年意气面庞认真沉稳,看不见平常撒娇耍赖的孩子气,静默棱角里是成年人的担当。
    尚阳轻轻重复了一遍:我知道这件事。
    黎青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机响了。
    黎青下意识接了电话:喂,你是桂素兰的家属吗?她现在正在抢救,请家属立刻
    下一刻,手机脱手。
    尚阳眼疾手快,将手机接住了。
    如洪钟齐鸣隆隆炸响在耳畔,一个字又一个字分开又重组,黎青闭了闭眼,将躯壳里如将浪潮般的情绪彻底压制。
    再睁眼时,黎青已又恢复如常,重新接过手机:我马上过去,请问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吗?
    那边说了句什么,黎青平静道谢。
    尚阳眼睁睁望着一瞬被现实打败,又将自己封印在疏离外壳下的黎青,心里发涩的酸。
    等黎青放下电话,他立即道:我也要去。
    黎青没拒绝。
    两人到了医院,才知道是黎母突发了肝昏迷。对面的老太太听见了动静,觉得不对,才打了120。
    紧急补交了钱,签了手术同意书,又接到了两封病危知情书后,尚阳陪黎青坐在了抢救室门口的长凳上。
    深夜了,医院里也难得静了下来。抢救室的红灯始终亮着,在白瓷地板上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光。
    尚阳打破了安静:你的钱够吗?
    黎青点头:够。
    尚阳嗯了一声。
    安宁的空气像不断驶向远方的列车,行驶声被抛在身后,长而悠远的钢铁身形留下淡色残影,总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
    手术室前的时间漫长得像一辈子。
    许久后黎青低声道:姆妈最开始是肝炎。八年前,我爸爸从工地上摔下来时,家里刚还完爸爸读书时欠的债,根本没余钱。我妈妈就去卖血感染了肝炎后,因为长期劳累,她很快转了肝硬化,直到现在
    尚阳沉默听着。
    黎青抬头看他:当年那个找尚老师借钱的学生,就是我父亲你的母亲是由我父亲间接
    尚阳说:我知道。
    黎青抬头望着尚阳,抿起了唇。
    尚阳定定望着黎青:我很早就知道了。
    黎青声音低到听不见:多早
    尚阳道:在陪你在天台上喝酒的那次后不久
    这实在不难猜。尚厚德对你们一家超乎寻常的关心,同样在六年前去世,只相隔了一周的忌日。
    黎青低垂着眉眼,唇抿成了一条线,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居然那样早。
    猜到这些事情后,再来猜你的一些想法和心思就很容易了。尚阳叹了口气,你太喜欢把所有心思都藏在心里了。
    像个小傻瓜似的。
    黎青握着手,指甲深深掐入了肉里,出现了一道细痕。
    下一瞬,他的手被人握住。
    黎青看见尚阳将他的手掰开,不同意地瞪了他一眼,拿了纸巾给他擦伤口。
    所以,圣诞节那天,我坐在车站里就在想,如果我走了,那姓黎名青的傻瓜肯定要一个人为这件事闷着自责一辈子了。
    我不能这样。
    那个小孩太孤单太让人心疼了。
    所以,我回来了。
    黎青,我和爸爸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一家。包括妈妈,我了解她,她肯定也不会怪你的。就像那部电影《追风筝的人》说的,宽恕是最强大的力量。
    黎青感觉到自己面前蹲了个人,那个人撩起了他的刘海,仰视着与他对视着,眼里满是温柔。
    少年的眼睛干净明亮,仿若装着一整个长天阔日般澄澈,又有着如烈火般灼烧,冲破一切权威与困境的冲天意气。
    那是黎青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
    还有!尚阳长臂一展,勾住黎青肩膀,捏着他的鼻子,抱怨道:你这家伙,也太能忍了吧。要不是今天小爷我机灵,是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听到你哪些心理话了?
    什么叫我前途一片光明,跟了你就会后悔?
    幸亏小爷我聪明,想着要先把你勾到手再说,没有在从车站回来就直接和你表白坦白。否则,你这闷葫芦,是不是就打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再也不见我了?
    他挑起了黎青的下巴: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决定我会不会后悔?嗯?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后果都是我自己担着的,不后悔也不回头。
    他说:包括喜欢你。
    一句一句的话几乎灼伤了他的心脏,黎青捂着脸,肩膀逐渐颤抖了起来。
    尚阳低下头,拱着腰,与黎青脸对脸,鼻尖几乎都能贴上。
    所以,小坏蛋,别担心,一切有我,好吗?
    许久黎青轻轻发出一声。
    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尚阳一直握着黎青的手,紧紧地不放手。
    上天垂怜。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说:很幸运,人送来的比较及时,暂时救下来了。送到icu观察几天,要是病情平稳,问题就应该不大了。
    黎青浑身紧绷的肌肉骤然一松。
    尚阳紧握着他的手。
    隔着icu的门看了眼母亲,黎青和尚阳才缓缓离开了医院。黎青要回家准备来医院照顾母亲所需的生活物品,以及钱。
    尚阳则要打电话给尚厚德汇报情况。
    医院门口。
    等尚阳挂了给尚厚德的电话,忽然听见了背后有人喊他。
    尚阳。
    他扭头看去。
    黎青从医院台阶上里大步走了过来,停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
    尚阳望着他。
    下一刻黎青扣住了他的后脑,如个凶猛压抑的猎食野兽,牙齿粗暴地啃咬着,撬开了他的唇。
    那是一个凶狠血腥歇斯底里的吻。
    第44章 白巧克力
    初夏五月的江城,天气已稍稍有些热了起来,路旁两排法国梧桐早早裹上了一层新绿,空气中飘散着栀子花香以及石楠花的味道。
    清早,尚阳从被子里伸出手,按掉了床边两个闹钟,蒙着被子捂着耳朵继续睡。两分钟后,他黑着脸,手脚并用,拖着被子,僵尸般地爬下床,够着手按掉书桌上的三个闹钟。
    然后趴在地板上又睡了十分钟。
    等他再次被闹钟吵醒,挂钟正指向六点四十五。
    洗漱完毕,将尚厚德放在他床边的秋衣秋裤埋在被子下,尚阳找出一套帅气的棒球服,和一套牛仔外套比对了五分钟,选中了棒球服。
    七点一十五。
    花了五分钟,尚阳吹好了一个帅气的发型,蹬着他最贵的球鞋,挎着单肩书包,踩着滑板,哼着歌儿出了门。
    沿途再次飞一般掠过了那个好不容易学会儿童滑板,吭吭唧唧坚定慢速行驶的小学生。小学生愣了一秒,再次哇哇大哭。
    一群被家长押送上学的三头身的幼儿园或小学生应声响起了合奏,天空大雁发出悠长的鸣叫助阵。
    多么朝气蓬勃的上溪晨景。
    嘿!
    飞驰路过一个校门口一家全是杀马特造型师的理发店时,尚阳对着那玻璃上映出的人影,扒拉了一下刘海,嘚瑟地啧了一声。
    与黎青表白后的第一次见面。
    造型,完美!
    匆匆躲过地中海王的追捕,尚阳嘚嘚瑟瑟抱着滑板跑到教室时,黎青已坐在座位上,边吃小笼包边翻着书了。
    因为下午要照顾黎母,他这两天早上收摊都很早。
    尚阳将书包挂在椅子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在屉兜里捞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袋小笼包和豆浆。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黎青:黎小青,谢了。
    黎青咬着豆浆吸管,唔了一声。
    尚阳瞥着黎青红了的耳朵尖,啧了一声,心道:小样还装淡定!他特地凑到了黎青耳边:喂,班花,你男朋友谢你呢!
    黎青大囧,喝豆浆差点呛到,然后迅速严肃小脸,假装没听见。
    尚阳痞里痞气:喂?男朋友和你说话呢。
    黎青假装听不见,一本正经地翻着语文书,耳朵却悄悄飘起了红。
    尚阳一边拿着豆浆,一边轻佻地将胳膊架在黎青肩膀上,凑近黎青耳朵,浑似个调戏良家妇女的不三不四的流*氓。
    不作声?嗯?昨天才把我嘴唇给亲破了,今天就翻脸不认了?
    黎青耳朵通红地别过头,小小声道:没不认,你小点声。
    没不认账就喊一声不喊你就是小流氓尚阳叼着豆浆吸管,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道。
    黎青继续装死。
    尚阳凑到黎青耳边:要是再不做声,我就当着人的面亲你了啊。嗯?
    黎青恼羞成怒,用一个小笼包塞住了尚阳的嘴。
    尚阳笑弯了眼,将那颗小笼包给吃了。
    啧,甜的。
    上课铃打了。第一节语文早自习,老张头亲自在讲台上监督。
    自打上溪高中考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好,老师们工资节节攀高,工作热情是翻儿倍地涨。
    连寻常和尚敲钟坐等退休的老张头也开始紧抓纪律,大力布置作业,挨个检查学生学习情况了。
    这可苦了尚阳了。
    一个早自习里,他足足被老张头抽查了三遍古诗文背诵。
    尽管有黎青的暗中相助,他也折戟沉沙在第三次,得了个抄写的任务。
    望着庞大的抄写任务,尚阳彻底蔫了,没骨头似的在桌上流成了一摊金黄的饼。
    黎青看着好笑,揉着他脑袋上的卷毛:好了,你专心背书,我帮你罚抄。
    尚阳没精打采道:别,你下午还要去医院照顾阿姨。学习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老张头还认得我的字!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实在是教训惨痛。
    黎青只得爱怜地抚摸他的狗头。
    罚抄结束后下课,黎青端端正正写完一张卷子,一扭头就对上了尚阳一双放光的眼睛。
    喂,班花,你说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黎青:?
    虽然这话都说了几遍了,你都不承认,但咱们现在不是关系不一样了吗?你是不是该也改口,叫我一声,尚阳戏谑地拖长了声音道,哥哥了?
    哥哥?
    这两个字初听还好,细品有些烫耳朵,黎青权当刚什么都没听见,严肃地绷着小脸,眼神飘忽地假装看书。
    尚阳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嘿嘿笑了两声:青妹妹,别害羞嘛,叫一声听听?
    黎青看书不理他。
    尚阳低声威胁道:不叫我就闹到你喊我为止了啊。
    黎青耳朵更红了,继续装死。
    尚阳锲而不舍地闹了一个上午四节课的课间。
    中午放学后,黎青去医院。黎母从icu里转出来了。黎青中午要回家做饭,下午要去医院照顾黎母。
    尚阳将黎青送到了校门口的小巷子门口,往他包里塞着白巧克力。
    黎青天生有低血糖这种娇花病。黎青太忙,经常会粗心忘记带糖。尚阳一抓到机会,就往他兜里塞各种棉花糖和巧克力。
    等着,我下午放学去看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