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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爱钱多多

    但再一瞥少年清瘦宽硬的手腕,宽阔硬朗的肩膀,以及沉静倔强的神情,便会明白那脆弱只是一瞬浮光掠影的错觉。
    这是一只生得极美极乖极害羞的凶兽。
    尚阳靠在门框上欣赏了两分钟。
    黎青扭头看他,无奈道:好看吗?
    好看。尚阳上前,用指尖顺着黎青脖颈的一条线,经过喉结,一路撩上来,这里格外好看。
    黎青在他的手要触到唇上时,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沙哑:别闹
    尚阳将黎青的手掰过来,含*住了他的指尖,舔了一口。
    唔,咸的。
    黎青脸轰地红透了,睁大了眼睛,懵然无措地望着尚阳。
    毕竟是青涩少年,尚阳学网上视频里动作撩人时胆大包天,撩完了也开始不好意思了。看着呆了的黎青,他哈哈干笑了两声,一扭身就打算跑。
    我先去看看阿姨醒了没有
    一个有字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被人用力一带,他跌进了黎青的怀里。
    拿手指戳着黎青的胸膛,尚阳气闷得不行。
    这家伙明明这么瘦,劲怎么这么大!
    门被黎青反手关上了。
    傍晚医院走廊上热闹又嘈杂,远远传来护士们推着小推车,车轮咕噜噜的声响,病人与护士打着招呼,电视里女主角发出嘶喊: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一切浮世喧嚣都被一扇门挡在外头,狭小空间里黎青与尚阳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声都急促可闻。
    尚阳有些紧张:黎青,你
    一句话没说完,黎青就劈头盖脸吻了下来,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初出茅庐的狼崽子在猎食,分明害羞得紧,却因雄性本能凶狠野蛮没轻没重,一股脑地抢占了他胸腔里所有空气。
    唔
    尚阳被放开时,足足喘了半天的气,瞪了黎青一眼。
    小狼崽子!
    亲完了,黎青倒开始不好意思了,红着耳朵尖儿,做错事了地低着头,一下一下拿眼角向上瞟着尚阳。
    你以后别这样了。
    嗯?尚阳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心道朕被你亲了占尽便宜没吭声就算了,你还敢命令朕?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翻天了。
    朕今天就要你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恪守妇道!
    不过打哪儿好呢?
    尚阳目光不那么干净地往黎青屁*股上睃了一圈。
    黎青不自然地转过了身:别看。
    尚阳哼了一声,你叫我不看我就不看!小样,今天朕非看不可了然后他看出了华点。
    尚阳噗嗤一下笑弯了腰:不是吧你,这样就激动了?
    黎青窘迫得不行,把尚阳推了出去:都要你别看了
    尚阳抓着门框,目光睃了一下下面,轻笑着咬了一口黎青的耳朵。
    小色*狼!
    有了前车之鉴,今天黎青送尚阳下楼时,都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任凭尚阳怎么逗他,他都只红着耳朵尖儿,严肃地绷着小脸不吭声。
    尚阳快都被他乐死了。
    回家后,尚阳嘿嘿笑着给黎青转发了几条空间老公不回家怎么办,老婆要如何保持自己的魅力。论后宫众嫔妃是如何争宠的那一年夏天,我爱上了你的
    他收到了黎青回复的四个字。
    好好睡觉。
    将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尚阳正准备睡觉,收到了戚沉的QQ信息。
    二阳,清北的夏令营报名开始了,咱们学校有人报名了,你爸手里有名额吗?
    尚阳手一顿。
    清北夏令营,是由清华北大两所高校举办的,针对清北的自主招生的夏令营活动。其中又分为综合营、学科营、竞赛营和金秋营。
    其中竞赛营和金秋营针对的是各类竞赛中省一等奖,或者干脆说国家队的成员。凭竞赛成绩可进竞赛营和金秋营,成绩优异者可获得清北降至一本线的录取优惠。
    尚阳高一时考过竞赛,但成绩并不大好。高二转到了上溪高中,竞赛就被中断了。
    竞赛营与金秋营,他没资格。
    学科营有另一个名字叫暑期学校,在数学、物理、化学、生科和工程物理等专业有特殊兴趣与才能,可以获得自主招生初审通过后,免面试的资格。
    通过学科营获得优惠的学生报考专业上有限制。
    戚沉说的应该是综合营。
    综合营是北大清华官方举办的优秀中学生夏令营,招收每个学校排名最高的尖子生,学生数量最多竞争也最大。虽然允许学生自主报名,但需要所在学校的推荐码才能进入。
    一般学校的每年名额都只有个位数。
    在综合营成绩优异,将会通过北大博雅计划与清华领军计划,优惠最高可降至一本线录取。
    戚沉的信息又过来了:我这成绩肯定是不行了。我爸已经在帮我看国外的学校准备雅思了。倒是二阳,你要是在省一高,说不定也能拿个名额。
    可惜了。
    不是每个学校都能拿到综合营的名额的。
    省一高作为省内TOP,名额自然最多,刨除已经通过竞赛获得保送的学生,以尚阳的年级排名说不定真能拿到名额。
    但上溪高中嘛
    尚阳道:可惜个毛线,不就是一个自招优惠吗?小戚子,你是觉得朕没这优惠就考不上北大?
    正如他当初说过,留下是他自己的决定,后果他自己担。
    最差也不过是裸考清北,他不带怕的!
    戚沉给他发了一排省略号:学霸,这逼装得亮瞎了我的眼。
    他给戚沉回了一个鄙视。
    戚沉很快回了信息:说真的,这机会挺不错的。你爸在省一高这么多年,应该还有点关系,你要不要让你爸帮帮忙?
    尚阳手指在九宫格上摩挲了一会儿,回了一个表情。
    朕已阅,跪安吧。
    尚厚德在省一高当了多年的校长,他的学籍还挂靠在省一高。尚厚德弄到一个综合营的名额应该不难。
    只是
    这名额应该给他吗?
    上溪高中可有一个比他更想考清华的呢
    和戚沉又聊了一会儿天,问了一下省一高一群同学现状,得知他们出国的出国、艺考的艺考,竞赛保送得保送,还有一个打算移民,一个弄到了少民资格,两个打算去西藏青海北京考北大了,班上继续高考的只有一半人后。
    尚阳啧了一声。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聊到了十一点半,尚阳上眼皮和下眼皮打了架,才关了QQ,翻个身就准备睡觉了。
    临睡前,脑袋里转着两个念头。
    明天得找尚厚德提一下清北综合营了。
    这事可不能让黎小青知道了,不然他们家班花又该别扭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尚阳找尚厚德提了这事。
    尚厚德没给明确答复,只说自己知道了。
    周五是一个五月细雨天,尚阳吹了一个骚包的刘海,穿上他帅气的牛仔外套,挎着单肩书包,踩着滑板,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门。
    路过一个吭哧吭哧骑着电动小摩托,却被台阶挡住了的小朋友身边,他一个漂亮地转身,飞上了台阶,风一般地走了。
    身后顿了一下,小朋友第三次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哇,妈妈,那个讨厌的哥哥又来了!
    到了学校,黎青却没到。等到早自习下了,黎青位置都是空的。给黎青发了个信息,没人回复。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尚阳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神不宁地上了两节课,尚阳坐不住了,趁同学们做着广播体操,翻墙出了校门。
    他要去找黎青。
    刚翻出校门,他手机就响了。
    黎青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呼吸声急促压抑。
    尚阳心里一紧:黎青?
    黎青的声音似乎是从压得很紧的喉咙深处泻出来,下一秒就要堤坝崩溃泄洪般地哽咽。
    尚阳,妈妈、妈妈她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给黎母发便当,本来就不多的收藏又掉了一个。
    伤心o(╥﹏╥)o。
    本文基调就是这样的啦,反正我是很喜欢这本文的,希望有读者和我一样吧。
    谢谢一直陪伴到现在的读者支持。
    第46章 天崩
    尚阳与尚厚德赶到时,黎青正坐在抢救室旁的台阶上,呆呆望着手术室的门口,面庞上是如孩童般无措的茫然。
    怎么回事?尚厚德急匆匆道,昨天打电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黎青张了张口,沙哑道:今天我刚准备出门,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有人过来探望过后,病情就突然恶化了
    尚厚德急得跺了一下脚:这时候了,谁来探望过?
    尚阳晃了一下他的手。
    尚厚德反应过来:黎青,你一大早上就赶过来了吧?吃了吗?老师给你去买点吃的
    黎青摇了摇头,喉咙干涸沙哑:不用,谢谢老师。
    尚厚德最终还是下去买早点了。
    黎青是在他走了半晌后,一抬头没看见他人,才茫然反应过来的:尚老师
    他去买东西了。
    尚阳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温和道:好歹喝一点。
    黎青顺从地喝了一点。
    尚阳望着黎青,想劝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这个平素镇定沉稳如成年人的十七岁少年,此时仓皇而茫然地等待命运审判。
    他自始至终握着他的手。
    手术室的门开了,尚厚德冲了上去。
    黎青慢了一步,踉跄起身。尚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黎青朝他轻声道了谢,坚持自己站稳了。
    两人走了上去,尚阳听见了医生的话。
    节哀。
    节哀,这个词,他十二岁时听到过一次。
    那时母亲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医院森冷的强光兜头罩下,将视野变成空虚的白,他被晃得茫然眼花,站在病房外,望着那一扇普通的黄色木门,有那么一瞬不懂为什么一扇木门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七年后,兜兜转转。
    数年的沧桑与历练,他又听见了这个词,代表着那个温柔又美丽的女人凋零在了世间。
    节哀。
    这二字的重量如千钧。
    他感受到黎青身体晃了晃,扭头握住了黎青的手,沙哑喊道:黎青,你
    他看见黎青闭了闭眼。
    这一瞬很长,代表着一个人由生至死的路途,代表着少年青涩残忍的蜕变,这一瞬也很短,只恍惚白驹过隙一瞬间。
    下一瞬,他已听见了少年冷静克制到近乎冷漠的声音:我没事。
    他朝医生道谢,深深地一个揖:无论如何,麻烦您这段时间对妈妈的照顾了。
    医生拍着黎青肩膀,交代了几句后事,叹了口气走了。
    看向尚厚德,黎青礼貌又沉稳地道:尚老师,今天谢谢您能过来。我待会儿去开死亡证明,联系殡仪馆需要找派出所销户。我还差三个月满十八周岁,接下来有些手续可能需要您帮忙证明一下,麻烦了。
    尚厚德一句我来帮你办手续吧就被堵回了嗓子眼里。
    他担忧道:孩子,你不用太强撑着
    黎青只是笑了笑。
    这笑容与黎青寻常沉静的笑一般无二,却让尚阳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克制。
    隐忍。
    疏离。
    黎青又重新穿起了冷漠的透明盔甲,试图让自己无懈可击。
    那天他跟着黎青,走遍了医院,找了几个部门,盖了章,最后拿到了一张薄薄的纸。
    死亡证明。
    曾经鲜活能呼吸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一张轻飘飘的纸审判了。
    自始至终,除了医生宣判时,黎青有过半瞬的失控外,没有半滴眼泪。情绪仿佛被他挤压至身体最深处,无懈可击,他的每一步都沉稳冷漠,背绷得笔直。
    走过医院走廊尽头的玻璃大门时,尚阳瞥了一眼。
    恍惚间,黎青肩膀依旧瘦削,一步一步向前时,身影却已是个成年人了。
    来处已失,人生只剩归途的成年人。
    尚厚德跑好了程序回来时,还带着些吃的,眼眶发红,明显是哭过。
    黎青朝他道了谢。
    尚厚德将吃食拿出来:好歹吃点吧。接下来还有几天呢,你还在长身体要撑住。
    黎青嗯了一声,顺从地吃起东西,速度快得让人以为他只是在机械吞咽。
    吃完一盒后,他道:谢谢老师。
    他放下筷子后,尚阳跟着吃了另一份,辣得他鼻涕都出来了。尚厚德不懂黎青的胃口,以为青少年都和尚阳一样的口味。
    黎青最怕吃辣。
    看着黎青干干净净的饭盒,尚阳无声呼出一口气。
    从医院回来当天,尚阳跟着黎青回了一趟家。尚阳站在黎青家厨房,打电话向班主任请假。
    黎青冷静收拾着黎母的遗物,给亲友打电话报丧。
    挂上电话,尚阳出去找黎青:黎青?
    黎青站在书桌前,望着那一个玻璃鱼缸,清澈的水面上,青色的鲤鱼翻着肚皮,周身有一圈白沫。
    寿比南山死了。
    那只含着黎青期盼的鲤鱼,死在了黎母离开的当日。
    尚阳担忧地看着黎青。
    它本来就受过伤,年纪又大了,活不了太久。黎青看了几秒,平静道:把它埋了吧。
    尚阳喉咙发干,嗯了一声。
    当夜,尚阳与黎青挖了个坑,将那条鲤鱼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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