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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吃了闭门羹的覃绰如何气愤、跳脚,郑平并不关心。
    他关上门后,款步走到井边坐下,将竹篮里混在一处的草药分门别类。
    如玉节般的手指交错翻飞,宛若变魔术一般,只一会儿便将草药拨成多束。
    对伤口不利的草药被他收入篮中,剩下的经过多次辨认、嗅闻,确认无问题后,一部分被郑平就地捻碎,敷在伤口上;另一部分则被他带入堂内,找了个陶炉,混着水熬煮。
    做完这一切,他又把从侧屋里找出来的蝎饼掰碎,就着炉上的温水解决了早餐,这才开始考虑刚才的事。
    覃绰大概以为昨夜参与套麻袋事件的时候,他从未发过声,不可能被祢衡认出。可在祢衡回到家,脱力倒下之前,他曾通过隔壁门院的篱笆见到一双眼熟的草履右侧边缘不起眼的位置磨断了两根麻股,呈十字状裂痕。
    这破得别具一格的风味,与打人者匆忙逃离之际,祢衡在挣开麻袋的瞬间看到的某只鞋一模一样。
    至于一大早徒步去东市采药,自然也是骗人的。
    学舍与东市之间隔了桃林与马场,以覃绰新换上的那双菲履的干净程度,显是连做戏都未做全。
    郑平心知覃绰此番表现必定另有所图,不管覃绰所图为何,他都会将那只越界的爪子摁进土里。
    相较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一篮药草,连利息都够不上。
    陶罐的顶盖发出突突的声响,药汁熬了小半时辰,被郑平倒在碗中纳凉。
    面不改色地喝完药,郑平打水洗漱了一番,换上一身细锦制作的常服,在腰间别了把佩剑,打开院落大门。
    他就近拦了一辆露车,让车夫送他去主管治安的府衙。
    至于去做什么?昨天被人套麻袋打,生命健康受到了威胁,当然是去报警啊。
    郑平来到府衙,直言要找县尉。
    门吏见他衣着不凡、气定神闲,眉宇间别有一番气度,遂不敢怠慢,进门通报。
    不一会儿,门吏去而复返,请郑平入内。
    进了公堂,县尉本欲起身相迎。可一看清郑平的长相,他的脚立即卡在原地,起不得,坐不得。
    郑平敏锐地捕捉到县尉脸上疑似抽筋的表情,故作不知,朝县尉行了一礼。
    由于他不是汉朝中人,这礼行得不太规范,可有原主的行事作风作幌子,这随随便便的一礼反而让县尉觉得无比正常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祢处士前来,有何指教?虽然对郑平的行礼有些诧异,但县尉的眼神中还是透着一股避之不及的意味。
    郑平心想,原主在许都也算是c位出道了。
    哪怕被当成搅事精对待,郑平的面上依旧散淡恬然。他未作任何铺垫,把昨晚的遭遇与县尉简述了一遍。
    县尉其实是知道昨晚的事的。他主管许县治安,在城区出现伤人之事,出事的又是近期的大名人,巡逻卫兵怎么可能不把这件事汇报给他?
    然而因为祢衡昨日又一次狠狠得罪了曹操,让一向求贤若渴的曹司空都气得喊出杀你如杀孤雀的狠话,县尉不确定昨晚之事是否出自上面的示意。再加上祢衡拒绝了卫兵的帮助,本身又无比高傲,容不得折辱,必然不会愿意宣扬此事,县尉便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无事发生。
    哪知道高傲的祢衡竟然亲自过来报案。
    郑平将县尉来回变幻的脸色看在眼中。他好心地等县尉将心中的情绪消化完毕,方才接着道:
    县尉既已知晓缘由,可否开始按流程行事?
    所谓的流程,就是备案请诉,即留下书面记录,以便断案与上峰查阅。
    县尉心有顾虑,并不想立刻记录案牍,故而捉了些好话说给郑平听,试图忽悠他,假说此事是由游徼负责,郑平不用辛苦地记录诉案,只需要在家等待结果便好。
    县尉自认为态度还算亲切,哪知郑平半点也不领情。
    郑平学着记忆中祢衡的模样,露出几分狂态,眉眼飞扬、意有所指地对县尉道:
    方才进来时,我见贵衙门口有一只肃穆大气的堂鼓。
    县尉呆滞了下,神情逐渐惊恐:
    不会吧
    郑平用实际言论告诉县尉,他不但会,还很会:观那面堂鼓的牛皮质感与色泽,敲起来一定十分响亮。
    县尉差点腿一软,给郑平行一个五体大礼。
    他哆哆嗦嗦地站稳脚跟,想到眼前这人可是连曹操衙前那口鼓都敢敲,还附带一个辱骂套餐的狠人,自然不惧于在小小县衙前闹事,霎时,县尉的脸色变得苍白而惊惶。
    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祢处士县尉挤出一个笑。
    郑平转身就走。
    县尉忙拦住他,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祢处士,若有雅兴,不如改日来后堂小酌,现下现下还是与我登记诉案吧?
    见县尉因为顾及颜面,不得不妥协,郑平见好就收,缓下脚步,顺着县尉的意往里走。
    还有一事
    听到这四个字,县尉胡髯一抖,语气虚浮地道:祢处士请讲。
    郑平附耳道之,县尉泛白的脸色渐渐褪去。待听完后,县尉讶然问道:此话当真?
    事关祖辈之事,不敢造次。
    得到郑平的保证,县尉捋了把粗糙的长胡,郑重道:那便一齐记在案中。
    郑平躬身一揖:有劳县尉。听闻县尉喜好马酒,衡恰巧得一酒方,改日带来请君鉴品。
    县尉继续摸长胡:祢处士客气了。
    他倒不会把郑平的客套话当真,只想早点把这尊麻烦送走。
    若是郑平真的送酒过来,他反而会更加惶恐:公事倒也罢了。和许都公敌表现出有私交的模样,岂非嫌自己活得太长?
    县尉依旧视祢衡为猛兽,觉得他傲然自矜的模样十分碍眼,可县尉心中不免升出另一个奇怪的想法
    今天的祢衡,行事作风似乎没有那么讨人嫌?
    不等县尉想出个所以然,郑平已飘然离去,去前还留下一句狂语:
    今日县尉之面色,倒和堂外的大鼓如出一辙。下回若有人上门诉事,不如取了棒槌往县尉脸上敲,定然鼓声震天。
    县尉:
    得了,还是那个祢衡。
    临别前被揶揄了一通,县尉却意外的并不怎么生气。
    大概是祢衡从前劣迹斑斑,气人的事迹太多,刚才的揶揄之言就好像毛毛雨,不痛不痒,反而让他神清气爽。
    没被用更难听的话变着花样辱骂,真是太好了(doge)。
    县尉叫来佐官整理案卷,自己走到后堂,朝坐案之人行礼。
    让侍中、长令久候。
    坐在下首的县令不好先行回话,他小心地看向上座的青年,小心地开口:
    令君
    穿着一袭秋时朝服,更衬得面容如玉的青年星眸微抬,正是侍中荀彧。
    第3章 狂士楚歌
    即便是面对俸禄不足二百石的微末县官,荀彧亦不曾有任何轻慢之色,语气平和而雅淳:
    今日之来意,方才已如数告知二位。二位公务繁忙,彧不便多扰,先走一步。
    说完,敛衽欲起。
    县令连忙站起身,与县尉一同避退行礼:
    恭送令君(侍中)。
    在低头行礼的时候,县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还未离开的荀彧道:
    厚颜请侍中留步。今日有一事,不知如何衡定,恳请侍中支招
    荀彧依言停下:愿闻其详。
    县尉便将祢衡的事完整地说了一遍。
    尽管祢衡在登记案牍之前另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有足够的分量让县尉秉公执法。可县尉自知官职低微,顶上不管哪个官员跺一跺脚,他都心惊胆战,又怎么敢冒着得罪曹操的风险彻查此案。
    之前为了打发瘟神,他答应得飞快,此时想来却有些许后悔,不得不鼓起勇气,向荀彧打听风声。
    荀彧听完县尉的话,眉峰逐渐聚拢,如同一副因为滴了水而洇开的山水墨画:竟有此事?
    县尉本就有几分忐忑的心思,见荀彧皱眉,立马想岔了,以为荀彧对他接下祢衡报案的行为存有不满。
    仔细一想,祢衡以前也对荀彧喷过毒液。荀彧出身名族,年少有为,却被祢衡说成只有一张脸好看,这样的贬损,对于重视名望的名臣士子而言无异于对面吐沫,换个脾气差的,都能当场一剑把祢衡戳死。
    县尉怕自己无意中因为祢衡的事得罪荀彧,立即撇清干系:祢生言语无状,迟早有这么一遭。只是下官负责城中治安,若不理会祢生的申诉,恐怕说不过去
    荀彧何等通透,只一眼便知自己方才的表现让县尉误会了。
    他没有急着替自己解释,只郑重肃容道:
    据法不阿,更不移于情。法者,不因人而异,不因时而改。无论祢处士是怎样的人,是否被他人所喜平白遭此灾祸,蒙受不公之事,便是不该。县尉能一视同仁,为他申冤做主,正是公义之举。
    县尉羞愧得红了脸,明白自己错估了君子的胸襟,一拜再拜,嗫嚅道:得侍中此言,下官羞愧难当。觍着老脸再问一句,昨日祢生击鼓辱骂司空
    荀彧制止县尉的歉礼,抚慰道:二事不可混为一谈。不管司空对祢处士有何看法,对于此事,皆不过秉公执法四个字罢了。县尉只需谨记职责,恪公守纪,绝不会得司空怪罪。
    郑平不知道府衙的后堂正有一个自己得罪过的大佬在帮自己说话。他走出府衙后,没有叫车,而是打着摸索地图的心思,散步似的往东城走。
    刚才在府衙的小小发作,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本就没指望能一口气说服那位胆小怕事的县尉,让他为自己尽心竭力。
    但他把握着分寸,放饵给县尉咬。最后那句不轻不重的揶揄,既不会让县尉真的恼羞成怒,又给他安了心。
    至于县尉之后会不会请示曹操,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郑平找到卖吃食的市,买了点填肚子的主食充当午餐,思绪飞转,想到了原主的姓名。
    原主姓祢,名衡,字正平这个字倒是与他的姓名发音相近。
    引起郑平关注的倒不是这个与他有缘的字,而是原主的姓。
    祢。
    根据他的知识储备库,他可以肯定:从古至今,除了祢衡以外,似乎没见过第二个姓祢的。
    有关祢这个姓氏的文字记载,唯独只有一个祢衡。
    如果是姓氏变更、族群失传,现代没有姓祢的人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古代也没有?
    究其原因,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祢这个姓氏确实是古代一个十分小众的姓氏,族群不多,在历史上留下雪泥鸿爪的唯有祢衡一人。
    其二,祢这个姓氏其实是个伪姓。
    换而言之,祢衡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原主的化名。
    想到这,郑平不由哑然失笑。
    如果祢衡这两个字真的只是原主起的假名,那么这个少年确有几分轻狂。
    根据古时之人的称谓,父代表亲生父亲,考代表死去的父亲,而祢则是指宗庙中供奉了牌位、接受子孙跪拜的亲父与嗣父。
    单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若是把祢作为假姓,大概可以解读成我是你跪拜的爹、给你爸爸行礼结合原主的脾性,还真有几分可能。
    再加上原主箱箧中一些不可能出现在寻常人家的宝物,对于他的身份,郑平多少猜到了几分,只不知那张写了祢衡大名的通行证(传书)是怎么拿到的
    正想得出神,郑平突然感到衣裳右摆传来一阵拉力。
    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垂髫小童正抓着他的衣摆,昂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恬然从容的神态不免一僵,郑平与那小童大眼瞪小眼了许久,见对方仍然拉着他的衣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郑平沉默许久,将视线落在手上吃了一半的蒸饼上:你想吃?
    小童没说话。
    郑平犹豫了一息,指向不远处的饼摊:你松手,我再买一个给你。
    小童终于动了,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从郑平的视角看来,小童的目光似乎直盯着他手中啃了一般的饼郑平没想到这孩子对自己吃了一半的饼竟爱得如此深沉,便掰去自己咬过的部分,把剩下的那部分递给他。
    小童没有接。
    郑平眼中的疑惑渐浓。
    不是这个?那你在看什么?
    小童仍然没有说话。
    郑平忽然想起造物主曾与他说过:当与孩子沟通时,最好蹲下身与他们平视。这样既能表现出自己的友善与尊重,又能让他们卸下防备,主动打开心扉
    当然,原句最后还有一段不要用惯常的刁嘴巴对付他们,你会把他们吓哭,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已经被郑平自动忽略,还给了对方一堆垃圾话作为回敬。
    见眼前的孩子仍执着地仰望着他,郑平曲膝半蹲,学着亲和力极强的好友,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小童仍然没有说话,却拿小手摸了摸郑平脸上的淤青。
    郑平来不及遏制眼中的惊讶,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粗粝的怒叱:
    好你个祢衡,不但四处欺辱他人,竟连我痴傻的侄儿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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