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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郑平喝了一肚子的水,面不改色地起身:恕衡先行告辞。
    即将走出酒肆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郭嘉宛若低叹的话语:你昨日那番闹腾,可将司空气得不轻那位到底不是圣人,你可要做好准备。
    郑平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向正伏在土垆上,只露出一双乌黑双目的郭嘉。
    而后,郑平弯起眼帘,展开一道带着几分疏狂的笑:
    被反复在震怒的边缘试探,就算是头笨驴,也该亮蹄子踢人了。
    他将郭嘉的提醒留在身后,快步离开集市,搭车回到自己的屋舍。
    还没进入院门,郑平就被一队卫兵拦下。
    平原祢衡,司空有请。
    第6章 狂士楚歌
    曹操的人来得比他想象的要早。
    郑平没有多做无谓的纠缠,随着那队士兵一同来到司空府,进入中堂的时候,他看见曹操正伏在漆案旁写字。
    卫兵们将郑平丢在此地,便有序地退下。
    郑平束袖而立。曹操不抬头,他就一声不吭的站在远处,暗中打量房中的摆设。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无声的较量中,曹操最先打破沉默,放下毛笔,抬头撇了一眼郑平:
    你今日怎的这般安静?
    郑平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服软,不但无济于事,还会引人轻视。可若是继续梗着脖子呛声,恐怕会进一步激怒曹操,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
    于是他选择折中行事,不卑不亢地开口:
    昨日司空曾言,杀衡如杀鸟雀尔。衡再怎么肆无忌惮,到底珍惜这条孤雀般的性命,只好燕雀无声,不敢在堂中造次。
    曹操见郑平毫无惧色,不由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若真如祢衡所说的那般顾惜性命,此人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辱骂于他?
    不敢?孤看你敢得很!你这鸟雀,生的可是虎豹之胆,简直胆大包天。
    见曹操发怒喝骂,郑平叹了口气,真诚恳切地接口:
    司空说的是。
    曹操蓦地哽住。
    原先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么一打岔,七零八落了个彻底。
    他见郑平神色怡然,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憋大招。
    又转念一想,祢衡刚才竟承认自己熊心豹胆,他还真是嚣张至极,连这种话都敢承认。
    不知为何,曹操沸滚了一夜的怒气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犹记得祢衡几次三番给他没脸,并不愿轻轻放过:
    你以为自个儿承认了,一反常态地附和孤,孤就不会计较你的多次戏耍与詈骂?
    司空此话从何说起?
    郑平答得客气,语气中却逐渐多了一针锋芒。尽管他想走和平路线,但显而易见的,目前的情况并不允许。更何况,一味的退让也不是他的风格,
    衡之言,具发自肺腑。若司空不习惯衡今日的言行,更钟情往日的祢衡,衡亦可以当场作骂赋一首,三百字不带重复,直到司空心情舒悦为止。
    曹操差点被郑平那句钟情往日的祢衡惊得甩掉手中的笔。
    在他看来,不做狂态的祢衡让人少了几分迎面踩脸的冲动,言语间却更显无耻,既诡诈又讨嫌。
    他不想体验郑平口中的愉悦,索性绕过这个话题:
    你可知孤今日为何叫你前来?
    略有猜测,但在司空明示前,未敢妄加断定。
    曹操难得见到祢衡好好说话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有几分不习惯。
    他又想到对方刚才那句钟情往昔论,后背的鸡皮疙瘩乱舞,立即压下这不知所谓的想法,叫郑平走近案前。
    你且过来看看这个字。
    郑平依言上前,绕过桌案,看向桌案上的木牍。
    只见宽大的木牍上,方方正正地写了一个殂字。
    殂,字形上是用力割肉,意思等同于死。
    郑平合理怀疑曹操在对自己进行人身恐吓。
    疑似对他进行人身恐吓的曹操语气不明地询问:这个字写得如何?
    殂者,跪尸体也(殂的甲骨文是一个人跪在尸体旁边),司空这个殂字,左边的人跪得还不够带感。
    得到始料未及答案的曹操:何为带感?
    就是毫无诚意。郑平安然解释道,悼念亡者而不诚,想来是惺惺作态,害人性命后故作惋惜罢了。
    恐吓不成,反被隐约内涵,曹操怒极反笑,提笔在木牍上写了另一个字:这个字如何?
    刀刃立于心,正是一个忍字。
    曹操道:孤不喜此字,欲将心上头的这把刀刃取走,却不知该如何取,不如祢衡你来教教孤?
    说到最后半句,尾音陡然拔高,隐约藏了几分于战场上杀伐决断、随时砍人头颅的杀气。
    到底是多年征战,一刀一个脚印,用鲜血杀出一条生路的枭雄,话音刚落,在堂内充当背景板的随侍纷纷膝盖一软,跪了一地。
    郑平没有跪。
    他直面承受着曹操这身从战场上磨砺出的狠戾与锋锐,不由想到了另一件事。
    曹操或许杀戮过重,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人,后世对他的评价也褒贬不一。但他确实在乱世中闯出了一方天地,护佑一方之地,让辖内郡民得以稍作喘息,不用过朝不保夕、易子而食、时刻被山贼乱军骚扰侵害的日子。
    这样的一个乱世豪杰,祢衡来到人家的地盘,在城中过安定的生活,享受了人家给的相对和平的环境,按理说是不该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每天找茬给曹操难堪的。
    可事实是,祢衡除却狂病的因素,在他没有犯病的时候,他也从未对曹操客气过,言语间多有贬损。
    这也是郑平在了解处境后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的看不惯曹操,祢衡完全可以投效他处,有什么必要和曹操/死杠到底,最终招惹杀身之祸?
    莫非当中另有什么私怨与隐情?
    堂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曹操见他久久未语,声音中的肃杀之意更甚:祢衡,为何还不应答?
    郑平思考着曹操递过来的这道送命题,明白对方刚刚的杀意并未做假。他早已对祢衡的多次冒犯怀恨在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所以郑平根本不需要苦思冥想,寻找拿刃的解决方案。因为这个问题的症结不在于把心口上的刀拿走,而在于曹操把他当成了心口上的那把刀。
    郑平不答反问道:
    敢问司空,刀入心口几何?
    只切入表皮分毫。
    郑平哦了一声,笃定道:那便继续插着吧。
    曹操的反应凝滞了片刻,似未想到郑平竟会说出如此混账的答案。
    他忍着气道:若孤执意取出呢?
    取出刀锋,势必要出血疼痛。所幸插得不深,不如一直插着,保持现状。
    曹操被他这固当如此的言论气得发笑:刀刃入心,岂有不痛之理?长痛不如短痛,若不宜拔掉刀锋,孤宁愿碎刀取镞,好过钝刃割肉。
    又一次被明晃晃的威胁,郑平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节点正是曹操准备借刀杀人,把他这个讨厌的刺头快马加鞭送给刘表当新年礼物的时候。
    只不过曹操目前尚且纠结未定,还没有作出最终的拍板。
    一方面,他对祢衡确实忍无可忍。几次过山车一样的招揽经历早给曹操蒙上了一层阴影,哪怕祢衡再有才华也改变不了他待人行事的恶劣。而昨天假托孔融道歉,最终跑到门口击鼓骂他的行为更是踩中他的逆鳞要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踩他脸的名士(边让)早被他拖去砍了,连坟头的草都长了三丈高。
    另一方面,他又顾忌着祢衡的才名。杀一个得罪自己的小小士子不难,可要是因为杀他而损失声望、引来后忧,那就得不偿失了。
    经历陈宫背叛、险些失去所有根基;因为放纵己欲而使张绣降而复叛,失去长子、侄儿与爱将的曹操再不复昔日的随心而行。当年的他可以五色棒打权贵,杀名士以儆世家,如今的他却不得不考虑诸多因素:民心,士人与世家的态度,天子的权威,紧张的局势
    因为种种掣肘,曹操哪怕恨不得当场把眼前这碍眼的狂生砍了,也不得不克制汹涌的杀心,只与他打着机锋。
    在进行一番半真半假的威胁后,曹操忽然放缓了语气,对祢衡道:
    你我既然相看相厌,不如分隔两地,从此离得远远的,岂不是对彼此都好?
    郑平在心里说了句:终于来了。
    他差不多能猜到曹操接下来的话,却故作不知。
    司空怎会这般作想?郑平诚恳地看着曹操,语气中带着深切的感慨与喟叹,每日与司空对练口舌之利,衡只觉得神清气爽、行步生风。若有朝一日见不到司空,衡只怕神思不属、茶饭不思,连骂人都失了几分乐趣。
    曹操:
    最终,曹操没能说出让他另谋高就的话,只黑着脸赶郑平走。
    郑平对那些惊恐莫名、如看怪物的目光视而不见,他昂首阔步、悠哉悠哉地走出中堂,在经过水边亭台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后的异动。
    他步履一转,朝旁边移了半个身位,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五尺高的物什飞快地掉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
    郑平停下脚步,平静地看向翻滚气泡的湖面。
    片刻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不好了!郗郎君掉入了湖中!快救人!
    有卫兵从值岗跑来,见到郑平站在湖边,目露诧异。他们倒顾不上郑平,纷纷跳入水中救人。
    郑平在湖边看了一会儿,正准备抬脚走人。倏然间,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响亮,属于少年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下去救人?
    第7章 狂士楚歌
    郑平转过身,发现站在不远处,与自己说话的是一个粉面红唇、束着发的少年。
    那少年正背着手,偏头看他,目光中展现出一丝疑问与不满。
    可当看到郑平的正脸,少年眼中的不满退去少许,主动为他开脱道:你是不是不会泅水?若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郑平已许久未碰到过这种自说自话的浑人。
    哪怕对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在他的世界也算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义士,远不在儿童照顾法的范畴内。
    因此,他半点没有像对待酒肆孩童那样的耐心,不但没理会对方的询问,反而问了一句:你又为何不下去救人?莫非也不会泅水?
    少年一愣,像是被郑平这一句话问住。他支吾了半天,最终诚实地否认:并非如此
    郑平对他的理由毫无兴趣,之所以提出反问,也只是随口一怼。
    他见少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理会这边的纷争,转身便走。
    在离开这个闹腾地之前,小道的尽头走来一个披着发的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比刚才那个年幼几岁,身量却是相仿。他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还染着些许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见到郑平,他略一点头,与之擦身而过。
    郑平察觉这个少年的鼻梁与下颌与曹操十分相似,应是曹操的近亲。
    只是冒出这么个念头,他便继续往外走。
    郑平离开司空府,没多久便遇上了孔融孔融恰好从他走的直道的另一侧过来,行迹匆匆,脑门上挂着一层薄汗。
    见到郑平,孔融眼中一亮,疾行两步走到郑平跟前。
    听说你被司空召见,他可有为难你?
    郑平笑道:若不欲为难我,何必召唤。
    孔融作为忘年之交、金石之友,对祢衡说话的调调本就非常了解。如今碰上同样嘴不饶人的郑平,亦接受得十分良好。
    所以他对郑平的回答毫不诧异,只关切地问道:你是怎么应对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孟德再次气得不轻。
    哪怕已经提前猜到了结果,孔融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愁得发秃。
    他一直惊叹于祢衡的才华,不愿明珠蒙尘,便四处举荐,宣扬祢衡的才名。他通过对祢衡的360度无死角彩虹屁,成功引起了曹操的注意。
    孔融还来不及为此欢欣鼓舞祢衡他就冲过去把曹操骂了一顿。
    被骂傻的不止曹操,还有刚夸完他淑质贞亮、疾恶若仇的孔融。
    孔融跑过去求情,曹操只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说祢衡嫉恶如仇莫非孤是恶?
    这一句太诛心,孔融不敢再去摸盛怒老虎的屁股。
    曹操和祢衡两人从此杠上,开始相互踩脸。
    孔融两头相劝,两边奔波,好不容易说服了双方,这一见面,又成了针尖对麦芒。
    孔融:心累.jpg。
    他不过四十余岁,却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为了这位小自己二十岁的小友,仿佛迅速苍老成八十岁:曹司空到底是许县的话语人,你且悠着些,想想兖州边让。
    郑平看了眼这位老友,到底没直说:将来你孔大融会跟曹操/死刚,论嘲讽的功力一点也不比祢衡少。最后被曹操摁死,累及全家,下场比边让还惨。
    他只是道:文举安心,衡心中有数。
    然而老友的目光忧心忡忡,显然安不了心,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郑平仔细想了想,发现祢衡的放心确实毫无信誉可言。
    于是他加了一句话,既对自己之后的改变做一做铺垫,也算是对孔融这位老朋友的提醒:
    唇刀笔剑,皆为攻诘利器。若反伤自身,反而不美昔日辜负文举的美意,是衡之过错,今后当权以利弊,言之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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