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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前未婚妻[穿书](GL)——虞二两(7

    她淡淡道:很轻。
    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噢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又问:灵钧,你的胳膊酸不酸?
    灵钧说:我是个武人。
    哪怕失去灵力,她的躯体依然经历过锤炼。
    剑峰上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槐树,曾经的时候,无论寒暑雨雪,她都会在那里练剑。
    刺、劈、撩
    自五岁练剑至后来,仅是基础的剑术,每日都重复过成千上万遍。
    这样锻炼出的好体魄,崔酒怎么就把她想象成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废人?
    大雨倾罩着,世界都仿佛变得佷静。
    灵钧忽然问:为什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崔小酒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赧然的抿了抿唇。
    不想让你疼。
    哪有那么多原因,不过是太喜欢一个人,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
    雨幕像是把二人同整个世界隔开了。
    灵钧眸色幽暗,觉得心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微小的细弱的种子,悄悄发了芽。
    上一世她经历太多东西,对人的内心极其敏锐,小姑娘的话不似作伪。
    还能再相信一次吗?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崔小酒窝在灵钧怀里,指尖不自觉的捏住自己衣角,她看着雨纷纷而落被灵力罩隔开,忽然觉得这一方小空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是压抑,不是畏惧,而是一些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让她的心脏跳动的都更加快了。
    崔阁主!
    这时顾三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贴过来打断二人莫名的氛围。
    崔小酒:呼。
    顾三刀在一边有些担忧的问:崔阁主,之前我看到你嘴角流血,是不是伤到了腑脏?
    啊?不,我崔小酒一怔,抿起唇,半晌小声答道,我一着急,把嘴里的肉咬破了。
    其实是疼的。
    刀尖入体,原来是那么疼。她咬紧牙关,不愿露怯,一不小心咬到了嘴里的嫩肉,出了血。
    原来是这样顾三刀松了口气。
    灵钧沉默,握着她膝弯的手紧了紧。
    顾三刀继续跑到前面开路,崔小酒忽然听到灵钧拿清清冷冷的声音问:疼吗?
    疼吗?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那么戳到了崔小酒心窝子里最酸软的那个点,初入异世的恐慌,孑然一身的空落落,以及这段时间殚精竭虑的疲惫,忽然涌了上来。
    她眼眶红了,要努力控制自己,才能让眼泪不掉下去。
    不想让灵钧发现异常,她把脸埋到灵钧肩上,收着嗓音闷闷的说:不疼。
    灵钧想:小骗子。
    明明就很疼。
    第八章
    又走了半柱香时间,崔小酒动了动耳朵,忽然道:有海的声音,快到了!
    顾三刀听闻,精神一振:太好了!
    拨开掩映的树丛,视线豁然开朗,海风递来腥咸潮湿的气息,入眼是蓝黑的夜幕,雨不知不觉停了,黄色的圆月高悬。
    顾三刀好奇的跑过去查看,发现这地方是一处断崖,下面便是望不到边际的深海。
    崔小酒这时也被灵钧放下来,她有些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身躯,脸颊、脖颈的热意散了些。
    海面幽邃阔大,波光粼粼,紧紧攥夺她的视线。
    前世她一辈子困锁在病床上,读过壮美的文字,看过父亲照回来的照片,却从没有这么切身亲临的、真正的看过海。
    原来它是这么的漂亮,神秘,令人心折。
    灵钧立在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小姑娘。
    这个人不是崔酒。
    崔酒的眼睛是污浊的,充满了尘世的不甘、贪欲、嫉恨,而这个人的眼中很清澈,就像是初入尘世的雪。
    洁白又无垢。
    小姑娘看着海,眼睛亮闪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雀跃又满足。
    崔小酒很快收回眼,给二人分避水珠:含进去,入水的时候,水就能自动分开了。
    顾三刀看了看她的伤,崔小酒说:没关系,有避水珠,海水渗不进去。
    顾三刀松了口气,这才跑到悬崖边,跃跃欲试:那我们,跳?
    崔小酒弯了弯唇:跳吧,趁着那些人还没赶来。
    听了这话,顾三刀就像一个得了家长准许的小孩,含住避水珠,跃了下去。
    而崔小酒和灵钧也往前一步,面前是深海和悬崖,
    这几天崔小酒经常忍不住去想,灵钧跳下罪渊的时候,究竟想着些什么呢?她会不会觉得痛苦,会不会害怕?
    于是她转过头,认真看着灵钧,说:不要怕。
    灵钧想,有什么好怕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转而又想,会不会是小姑娘自己害怕?这个小骗子,经常口是心非。
    于是她主动过去,握住小姑娘的手。
    崔小酒怔住了。
    灵钧看她:不走吗?
    崔小酒攥着灵钧的手紧了紧,唇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走!
    那一瞬间,灵钧仿佛看到,小姑娘眼中盛满了星星。
    下面是蔚蓝的深海,风在耳边呼啸。
    往下急坠,灵钧想起来,这个情形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眼熟的。
    前世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她也做过一样的事。
    只不过跳的是罪渊。
    那时的她抱着一些执拗的可笑的坚持,觉得正义与公理真的存在,相信自己一定能沉冤昭雪。
    多可笑啊。
    她身上戴着沉重的锁枷,挺直背脊如一柄剑,没等任何人驱赶催促,维持着体面与傲骨,只身坠了下去。
    落入罪渊的时候,躯壳其实是不怎么痛的。
    她感到刺骨的冰寒聚拢过来,刺入识海,刺入灵魂。她听到万千人的号库,属于她、不属于她的恶念不断翻涌,一点一点,填充满这个躯壳。
    下坠,不断下坠。
    这时,丝丝冰凉自手掌交接处传递过来,灵钧回过神,下意识偏头看去。
    小姑娘认真的盯着水面,发丝飞扬,紧抿的双唇泄露她本身的紧张。
    她告诉她,不要怕。
    不怕。
    扑通入水。
    避水珠发挥作用,隔开周围的波涛,几人像是被装入了一个泡泡里,周身有一层看不到的膜。
    崔小酒好奇的抬手贴上去:啊,冰冰凉凉的!
    顾三刀就在不远处等着。
    深蓝的海底,不时可以看到鱼群游过,它们成群结队,色彩斑斓,简直是梦幻中的景色。
    而此时的圣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日的清谈会谢幕后,山主发现熔岩牢空,大为震怒,发动全峰的人寻找,从日渐西斜到深夜,所有的峰上灯火通明,处处有弟子奔走。
    来自东洲的各大派以及有名的散修都还没走,纷纷目睹这场闹剧。
    圣山的阁主们也颇为恼火,其中以湛霖和晁文光最甚。
    湛霖咬着自己指甲,恨恨:怪不得她不肯放我们去见灵钧,原来是计划着这个!
    晁文光沉着张脸,这让他显得更加刻薄了:各大派近来本就对我们有异心,不太服气,现在搞这么一出这是让整个圣山变成笑话!
    可事情都发生了,人也找不到了,还能怎么办呢?
    望月亭外松柏簇拥,亭中,山主轻抿一口茶,喜怒难辨,听老妪和刀客汇报。
    就是这样,您看是否要组织人手去寻?刀客垂着头,提议道。
    寻?山主轻笑,寻不到了。
    把人都叫回来吧,这些日子找人留意一下东洲西洲。
    刀客:那是否要额外注意一下西洲?
    在他看来,西洲是魔修的地盘,崔酒一行想要躲避圣山,最好的选择就是西洲。
    山主不语。
    老妪教训刀客:山主吩咐什么照做便是!少动小心思!这里哪轮的到你来添乱?
    刀客不太服气,但想起自己想要加入圣山,只得闭了嘴,恭恭敬敬应一声是。
    山主把茶盏放到一边,笑道:下去吧。
    崔酒洞府内
    饮山与饮河送走搜查的人。饮河手中攥着那从石桌上取下的小瓷瓶,和饮山对视一眼,眸中俱很复杂。
    瓷瓶中装的是解药。
    崔酒多疑,连最亲近的童子都不信任,给他们下了毒药。这毒药和蛊近似,服用者无法生出不臣之心,也无法把这件事说出去,且每过一个月便得服下崔酒给他们的东西,不然就会以稀奇古怪的方式死去。
    这次崔酒留给他们的,竟然是完全解除毒性的解药。
    她是想做什么?
    以崔酒的个性,哪怕是叛逃出圣山,也不该管他们的死活才对。
    饮河数了数,解药的份数,刚好是丹阁中服用毒药的人数。
    我们该怎么办?饮山有些拿不定主意。
    饮河捏着瓷瓶神色几变,最后叹口气:发下去吧,具体怎么给还要想想办法,这东西容易引起贪念。
    在深海潜行是一件枯燥又很有意思的事。
    曾有只小鱼撞到崔小酒眼前,红底金纹,它胆大的绕着崔小酒的手指转了几圈,崔小酒小心戳了戳,小鱼儿张嘴吐了个泡泡。
    崔小酒大为惊奇,叫灵钧过来看,可惜灵钧刚靠过来,小鱼儿就像受了惊一般,抖了抖尾巴,游到远处去了。
    第三天,顾三刀有些撑不住。
    海底世界虽有趣,但呆久了不免头昏脑涨,于是崔小酒提议去浅海看一看。
    浮到浅海,顾三刀吃惊看着头顶:那是什么!?
    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不知不觉四周的小鱼小虾都不见了踪影,令人恐惧的寂静蔓延。
    顾三刀喃喃:它在动这么大,这得是一座岛?会移动的岛?
    崔小酒也有些惊奇的看着。
    是岛龟。灵钧说。
    两个脑袋转过来,眼巴巴的等着解释,灵钧接着解释:一种寿数悠长的灵兽,性温和,喜漂流。因身形庞大,其上伴生着诸多生命,有移动岛屿的称号。
    哇顾三刀仰着头惊叹。
    崔小酒则想到别的方面去了:也就是说,我们说不定可以去岛上歇息一下,搭个顺风船?
    看灵钧没有表示反对,崔小酒就知道岛上没什么风险,拉她往上游。
    浮上海面,久违的碰触到阳光,顾三刀差点哭上来。她小心翼翼的摸上岛龟的边缘,那处覆着黄沙,看上去和一般岛屿也没什么不同。
    这样不会惊动它吧?顾三刀小声问。
    不会。灵钧说。
    于是顾三刀放松下来,哒哒游上岸,跑到海滩上。
    有贝壳!
    崔小酒和灵钧也上岸,灵钧自然而然松开崔小酒的手。
    手心空落落的,崔小酒有些不习惯。她拍拍脸颊,甩开这种感觉,朝灵钧递过去一枚戒指:储物戒,给你,我在里面放了些换洗衣物什么的。
    灵钧没有推辞。
    那是一枚通体银白的戒指,蕴含空间力量的矿石被打造成镂空树叶的形状,戴上去,就像一个个玲珑的小叶片包裹住指节。
    好啦,崔小酒走到边上,捡起一枚贝壳看了看,说,我们尽量不要散开,岛上说不定会有其他未知的生物。现在先去捡些柴?傍晚快到了,我们需要生上火。
    夜幕降临。
    沙地升起了篝火,火里烤着兽肉和捡到的贝类,上面悬着支架,支架上挂着煮了浓汤的锅,三人围坐,不远处矗立着简易的矮屋。
    顾三刀不愧是炼器师,在很短时间内就搭出几人过夜的房子。
    逃离前,在顾三刀昏迷的那三天,崔小酒考虑过可能遇到的诸多情况,在储物戒中遇险准备了许多东西。
    其中就有铁锅,还有现在烹煮的养殖灵兽肉。
    贝壳则是灵钧捡的,崔小酒觉得每个人都要参与进来,于是主动问灵钧能不能捡些冲上来的蛤蜊,烤着吃一定很鲜香。
    灵钧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沙滩上捡了。
    崔小酒被看的心里毛毛。
    四周一片漆黑,暖烘烘的篝火给人予万分安全感。
    崔小酒悄悄偏头看灵钧。
    灵钧举着一串肉正烤,她新换了一套衣服,黑色劲装,窄袖,束腰勾勒出纤细劲瘦的曲线,胸口、衣摆上绣了朱红的寒梅。
    冷极,艳极。
    肉烤的滋滋冒油,扑鼻的肉香,顾三刀拿起一串,不怕烫的放进嘴里:嘶别光看着,快吃啊!
    崔小酒抱膝坐着,把半边脸埋进手臂里,偷偷笑了。
    真好。
    前世,在长大之后,她在药理中看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不再需要从一本里寻求出路与慰藉,但仍会经常翻一翻《夺天》。
    每当读到有灵钧的片段,扫到这个名字时,她会忍不住脸颊微烫的挪开眼,拿手指遮住。
    很快视线又移回来,做贼一样的从指缝看。
    怎么办,好喜欢啊。
    没想到她有一天,她真的能和灵钧遇到,还同灵钧一起,看到了这么多、这么美的景色,更结识了新的朋友。
    一旁,暖色的火光似乎消融了灵钧身上的冷意,在崔小酒看来,就像是刚破开的云层,在边角处露出个小缝隙,金色的光小心从缝隙里探出一个头。
    她想:时间还有很长,她愿意陪着灵钧,直到灵钧再不需要自己。
    蛤蜊很鲜,仔细品还带着点甜味,肉汤完美的保留了食材的鲜香。
    正吃着,崔小酒一抚掌:啊,想起来了,我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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