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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狮——苍策九歌(40)

    知晓一切的系统在背景音中发出了哼笑,而对白舒暗搓搓的心态一无所知的嬴政,却以为这是对他的考验和挑战:好,他看着白舒,眼神坚定,若是我能够劝动这位老先生,你便同我去秦国。
    事情还没办成,你想的倒是挺长远的,白舒指了指门,语气和动作再敷衍不过了,你先劝动了这个老固执,再来和我来谈条件吧。他的话说完,不远处紧闭的门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小缝,缝隙中弹出了一个脑袋。
    将军?对着白舒发出了茫然的声音。
    你家将军今天不在,老子领着他的客人过来见那老顽固。白舒接话的态度自然又坦荡,好像对方真的只是在询问为什么来的人不是将军舒一般,这俩是秦国来的客人,等那老顽固赶人的时候,记得把他们领下山。
    白舒表达了他并不打算在此奉陪的意思,而在这番解释中,无论是一直居于山上对寨子里情况一无所知的侍从,又或者是留心白舒的蒙恬与嬴政,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有事儿吹哨,这边儿有人巡逻。
    无形中在此警告了一番嬴政与蒙恬:好。瞧见想要进来的人不是白舒,侍从将门完全推开了,师父还在生气呢。省去了对白舒的称呼,侍从解释情况,您这个时候带客人过来,师父肯定更生气了。
    那就与我无关了,白舒这话说的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反正今天有求于他的不是我。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蒙恬与嬴政,侍从秒懂,微笑给让开了路,等着客人进门后对着白舒一点头,扣死了大门。
    这防贼的模样令刚进门的嬴政与蒙恬十分不解,但侍从一反之前在门口与白舒说话的耐心和礼貌,在前面大步领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嬴政和蒙恬留。
    以至于直到对方推开门,直到房间里怒骂的声音传出,两人才见到了山大王想要他们见到的人,竟是一个秃顶的独臂中年在这个坚持体之发肤授之父母的年代,男人也算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了
    或许是屋子里灯光昏暗,直至侍从推了推对方,那中年男人才从双眼无神的静坐中回过神来。转头瞧见了俩人影,原本平静祥和的面孔瞬间产生了变化:什么破玩意儿?!对着客人,那秃头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我?!
    师父!男人不得不扯着嗓子,压过了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不是将军!
    这话似乎起到了一定作用,男人眯起眼睛想向前了几步,看清了人后哼了一声:认错人了,一点儿都不尴尬的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过来坐吧,就当是赔礼了。
    但他们是将军送过来的人。徒弟扯着嗓子又补上了一句,于是嬴政与蒙恬就有幸见到了第二次变脸。
    滚,所有和那个小子有关的东西都滚得远远的,老子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你也想滚蛋了是吧,竟然把那混小子的人放进来!一脚踹开了本来要给客人坐的凳子,指着他徒弟的鼻子就开始骂。
    得了吧师父,徒弟不以为意,似乎在和他师父比飙高音一般,您这最后不还得求回到将军身上啊,都多少年了,和他这么杠有意思么。
    所以你不是个手艺人,男人越说越气,作为一名手艺人,要的就是钻研和打磨,要是有那么些旁门左道超越了你的手艺,你就要和他杠到底!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这个时候男人的眼神倒是变得好用了。
    没有的事儿师父,将军希望他们见见你。指着被他们晾在一边儿的客人,您要是不见,我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见惯了咸阳与邯郸那些轻声轻气,说话文雅柔和的王公贵族们,忽然一下子面对这两个扯着嗓子一声比一声高,偶尔带破音的蛮夫,还是在狭小且有回音的简陋屋子中,嬴政的耳朵已经隐约开始回声作响了。
    蒙恬对此倒是适应良好,毕竟战场上如果不扯着嗓子,是盖不住杀伐声与兵戈相撞的制胜的。况且他从军见多了各色的人,这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铁具与青铜器,还有男人扯着嗓子说话与听人说话费力的模样,让他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想。
    听见徒弟忽然提及到他们,蒙恬赶紧上前一步,对着那男人行了个礼:叨扰先生是我们的不是,只是晚辈有幸亲眼所见先生所锻之钢,便对先生心生向往,无论如何也希望见一见先生。
    这样的开场礼蒙恬还是会的,而嬴政瞧见了蒙恬这样谨慎的态度,加之这番带有几分暗示的话,幡然醒悟,赶紧顺势附和道:自从见过了先生的削铁如泥的钢刀,晚辈便心有挂念。若先生这技法能大传于天下,定利国利民使国于不败之境。而先生之名也必然随之广传,受后人仰慕。
    利哪个国,哪个民,不败哪个破地方?秃头嗤笑一声,完全不吃嬴政这一套吹捧,还大传于天下,我呸!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越说越气,你们这群人嘴上说的好听,这不还是见到了点儿什么封赏舔着脸就上去跪了!
    蒙恬看向嬴政,等着这个领头的拿主意,而嬴政不知事情所起,带着几分试探的看向了这位中年铁匠的徒弟:但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将军,便是这次机缘也是与山大王相商,才得以......
    这有什么区别么?!知晓将军等于山大王这个公式的老铁匠,就差指着两人的鼻子,一个两个都是会骗人的的玩意儿!
    徒弟又翻了个白眼,念及到这两人是他们将军亲自领来的客人,而他们将军次次算计他师父都是满载而归从来不无故放矢的性格,既然是亲自送来,想必这其貌不扬的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会让师父优待。
    师父在气将军接了邯郸的封赏。山上就算是再封闭,这么小的一个圈子该知道的消息晚上几天总会知道的,更何况他们也刚上山没几天呢,两位如果也是因为这事儿而来,那真的便可请回了。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有点儿多,但当下为了不被这位锻造师赶出去,嬴政也顾不得仔细去思考和探究:自然不是,他顺着自己的猜测赶忙补充道,我们自咸阳而来,此行便是为王上而来。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终于有了继续下去的想法,他上下打量了来人:秦国的?饶有兴致的嗯了一声,火气也总算消下去了大半,算那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行吧,秦国也好,秦国也好啊。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虽然还是扯着嗓子的吼叫,却比一开始要少了几分愤怒和不满:秦国也好,秦国也好。他如此重复着,如参透了佛理的虔诚信徒,声音里逐渐沾染了快意和喜悦,这屋子里狭涩晦暗,我们出去说话。
    在揭露了身份之后如此反差的待遇,令嬴政和蒙恬有些不可置信。因多年之前长平之战,他们这一路走来,赵国对秦国的憎恨,赵人对秦人的抵触,他们都深有感触。
    可这样的肯定,在这位老铁匠的转变中化作了疑问。但这种时候他们自然不会追问这样的转变究竟为何,只是顺着对方的意图,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直至站在了阳光下,他们才发觉这位秃头男人的右臂,竟是空空如也:要看就利利落落的看,感受到了两人隐晦的试探,男人哼了一声,知道为什么剃了头发么,因为只有罪人才是短发老夫要记住。
    这种时候似乎并不适合接话,嬴政和蒙恬不是因有,也不能确定这样的仇恨究竟是对着秦人而来,还是如他们所猜测的一般是对着赵人而去。
    你们倒是比那小子更讨喜一些,察觉到两人沉默的因有,又或者是因为耳聋的缘故,男人自顾自的说着,那小子当年......似乎说到了什么不讨喜的话题,男人啧了一声。
    他的声音降了下去,然而就算是降下去的声音,于他人来说也是能够听得清楚的音量了:这条胳膊究竟是怎么没的,那些东西是怎么丢的,老夫要一点儿一点儿的刻在身上然后总有一天,会一一讨回。
    那小子为什么把你们带过来,老夫心里也有数了,老夫对你们之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交易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他打量着嬴政,老夫跟你走了,你就能满足老夫的愿望么?
    先别接着否认,瞧见了嬴政诧异的目光,男人又嫌弃的扫过了蒙恬,你身上那股子酸腐气比臭小子更重,你若不是管事的,还能是你后面那个莽夫不成?
    人老了,见到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光凭经验就够他们吃的了。更何况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在邯郸有过脸面,王公贵族他见过不知多少,便是如今的秦王和他爹,他也都是见过的。
    瞧见男人这么肯定,嬴政的目光自对方光秃秃,甚至还留有疤痕的头顶划过:那么,您又想要什么呢?
    我要赵偃的命,男人眼神如炬,你给的起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章 和第二十一章出现的独臂铁匠老鳏夫,嗯,知道你们肯定已经忘记他了。虽然人家在刘家村,但是人家其实有名有姓,姓徐名夫人哦~(帮不知道的小天使们做个解释,徐夫人就是荆轲刺秦王的那个刺的制作者,换句话说就是刺政哥的那柄匕首。另外,他真的是个男的!)
    战国时期的人一般十三四岁结婚,二三十多岁是青壮,因为五十多岁就死了,所以他们对老的定义大概就是四十左右的样子吧。所以咱们的人到中年,就是他们的老头子啦~
    第52章 相逢不远道
    那大概是个很久远的故事了,久远到在那个时候嬴异人还没有离开秦国,久远到嬴稷也依旧是那个将形如傀儡的秦王,久远到那个时候的赵国还是信任廉颇与蔺相如的赵王执政,久远到那个时候赵国出了一位有名的锻造大师徐夫人。
    哈哈哈,怎么会有人叫夫人?廉颇单手压在蔺相如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名字起的好啊,以后谁见了他都得低他一头,想想看吧,见面第一句:夫人,最近如何?哈哈哈哈!
    说道兴起的地方,廉颇怪模怪样的对着面前面前的虚空拱手行礼:夫人,你说是蔺相如好看,还是你相公我好看?对着蔺相如挤了挤眼睛,站之身扮演起了他假象故事中的另一个人,自然是夫人最好看!
    蔺相如被廉颇这个明面上是夫妻间小情趣,实际上是三个男人之间比美的笑话逗乐了:促狭,他好笑的推了一下廉颇,怎么不见你对他感兴趣?前些日子和他们比武,你的剑不是折损严重么?
    我倒是想啊,瞧见蔺相如不想看他的表演,廉颇撇了撇嘴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本来都约好了时辰,结果那家伙被带进宫了。刚欠了王上笔钱,总不能厚着脸皮再进去欠个人吧等他出来再说吧。
    又一个进宫了?蔺相如蹙眉思索着什么,这次又是谁......他抬头看见廉颇茫然的表情,想起自己的好友从不关心这些与军O政无关的小事,叹了口气放过了这个话题:你又和王上赌什么了?
    听见廉颇说他又欠了赵王一笔钱,这样熟悉的措辞,蔺相如惊觉他竟然没有一点儿意外的情绪。再想到这两个人的不靠谱,爱操心的蔺相如就觉得一阵头秃,放过内卫吧,他们快被你们之前的赌约折腾的要去从军了。
    内卫是个多轻松且有油水的工作啊,能被这两个人折腾到想要辞职不干,跑到艰苦的边关去过日子,可见这群可怜人也是被折腾惨了。蔺相如一直觉得王上和廉颇不去祸害其他国家,真的是太可惜了。
    那可不行,廉颇看了一眼蔺相如,这次王上可和我赌了笔大的呢!要是未来王上想要一统六国,准我为将为他冲锋,你说大不大?哼,李牧那个家伙老死板,就算是想和王上赌,王上都不和他赌哩。
    廉颇神采飞扬的样子,眉宇之间尽是对未来的向往,以及想到未来他在战场指点千军时的豪迈之情:等后人再提起我廉颇,那便是赵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的话就勉为其难的留给你好啦。
    真是谢谢你啊,而且人家李牧也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啊。蔺相如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眼角都因为自己不靠谱的小伙伴而跟着心脏一起狂跳:王上都多大的人了,你也是!真是胡闹!感觉自己面前就是两个大龄熊孩子,不听管教还想要窜天的那种。
    廉颇才不在乎呢,自从他被王上算计在蔺相如面前负荆请罪,他就发现了蔺相如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心软。
    总之,在我赢了赌约之前,才不要在王上面前刷存在呢。只要想到未来他冲锋战场,将赵国的旗帜插于他国土地上的激O情,廉颇整个人向上飘了飘,且等我偷偷的赢了赌约,他又看了一眼蔺相如,我就是王上未来的大将军了!
    想法是好的,廉颇的能力也的确足够胜任,然而蔺相如只要一想到未来史书上是如何记载这一对儿君臣的,就有一种想要将所有记录者全部弄死:这事儿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不需再告诉第三个人了知道没有。
    哦,廉颇敷衍的应了一声,注意力却飘到了其他的地方,那边儿怎么那么乱,我们去看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着就要往前冲,而蔺相如一把拉住了他,明明是文人的力度,却拉住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武将。
    凑什么热闹,蔺相如不赞同的蹙眉,今日出来是要去拜访乐毅老将军的,还有,你不许和乐乘起冲突,你要是再给我们惹麻烦,下次莫要再来找我给你处理那些烦人的竹简,听到了没有?
    廉颇可怜巴巴望了一眼远方越发吵闹的人群,其中隐约有尖叫和哭啼传来:好吧,和别人的事情相比,还是那些烦人的竹简更为重要,你得说话算话啊。邯郸就那么大,今天又什么热闹回家让管家帮他打探一下就好了。
    对你,我何曾失言。一方面得意于廉颇的乖觉,另一方面蔺相如朝着那越发混乱的远方感到几分不悦,左右又是那群没规矩的家伙,他们身后都是王室,有些便是王上也不好发落,你下次再遇上,躲远点儿。
    廉颇哦了一声,敷衍的不能再敷衍,而察觉出廉颇拒不合作态度的蔺相如放弃继续喝这个固执的家伙拗下去:罢了,总归现在一切还有我。你下次若是再要揍那群宗族,提前派人与我知会一声,万一哪日我没能及时赶到,你要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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