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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萝卜兔子(6)

    剑虹的老板问了句场面话:不要紧吧。
    费鹏程:没事没事,不要紧。
    心里想:不要紧个屁,那是陆慎非的宝贝心肝命疙瘩。
    等上了楼,进病房之前,费鹏程调整表情,问陆慎非的助理:我脸色还好吧?
    助理不懂什么意思,看了看,点头。
    费鹏程叹气,看似在和助理解释,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调整表情,让自己进门后尽量自然点:我以前不太客气,私下里给你老板的前任取了个外号。
    助理只听不说。
    费鹏程低声:我叫他三本子。
    助理倒抽气。
    费鹏程叹:算了,为了把你老板请回去开项目,哄吧。
    哄合伙人的前任算什么,为了项目和版权,让他跪舔叙大神的脚后跟都没问题。
    费鹏程挂起微笑,拎好探病的礼盒,推门。
    一推门,还没看清病房里的陈设,就听到一声不冷不热的:名校代表来了。
    费鹏程看向病床。
    从煦挂着假笑,看他:礼盒放下,人可以走了。
    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费鹏程:
    却见从煦转头看陆慎非:我没跟你提过吧,他以前私下里,你不在,都是喊我三本子。
    说完按着心口,叹气:唉,多刺耳,听一次难受一次。
    陆慎非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抬眸看向门口。
    费鹏程:
    合伙人冷眼相向,这项目怕要死在前任手里。
    费鹏程试图挽尊,赶紧堆上笑脸: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陆慎非三个字,冷冷的:滚出去。
    第7章
    费鹏程被轰出去了,陆慎非也暂时离开了病房,出去招待他的合伙人。
    从煦独自呆着照样自在,继续翻看杂志。
    翻着翻着,暗自出神,想起了昨晚鲁达达离开前看着他说的那句你以前不这样。
    从煦以前确实不这样,至少不会当着陆慎非的面提什么三本子的外号,也不会这么驳陆慎非身边人的面子,让谁下不来台。
    他以前总想,陆慎非没什么朋友,上了大学难得有一些交好的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背后给他取外号就取外号吧,反正不会当着他的面喊,A大他也不常去,就当不知道。
    但从煦心底也明白,费鹏程其实不太看得上他,毕竟陆慎非上的名校,接触的同学校友学识、能力都很强,也不乏长得好看、主动追求陆慎非的,他排在里面,除了脸,样样都是倒数。
    犹记得大三那年,他跟着陆慎非,和费鹏程一起吃饭。
    陆慎非在的时候,一切都好,陆慎非起身去了趟卫生间,费鹏程端着啤酒,约莫也是喝大的关系,红着脸眯着眼看从煦,看了几眼,啧了一声,没管住嘴,低声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看上你什么。
    从煦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特别尴尬。
    费鹏程这个多嘴的人,反而毫无察觉,继续喝酒,喝了几口,闲聊似的问:我们说的那些,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
    从煦更尴尬了。
    费鹏程哼笑着摇头。
    从煦也记得,他当年什么都没告诉陆慎非,还和陆慎非一起,把喝大的费鹏程送回寝室。
    如今回想,从煦纳闷又不解,暗道自己当年尴个鬼的尬?
    就那些话,谁听了好受?当时就该怼回去。
    这么一想,从煦终于彻底意识到,他的心态完全变了。
    哪怕如今他只有21岁时的记忆,也不是21岁时的状态了。
    是因为年纪大了、成熟了,经历多了的关系?
    有可能,毕竟他都27了。
    或许27岁的他就是现在这样的。
    从煦重新审视这个不太一样的自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憋着话,能怼人,想说什么说什么,多自在。
    从煦继续看他的杂志。
    看了一会儿,从妈抱着一束新买的花回来了,推门进来,说:煦煦,小费来了。
    知道。从煦从杂志上抬了抬眼:妈你认识他?
    从妈换着玻璃瓶里的鲜花:认识啊。
    顿了顿:哦,对,你不记得了。
    解释:厂子里有一年积压了一批货,怎么都销不出去,小费帮了点忙。
    从煦淡定的:哦。
    从妈点评:小费人还是可以的。
    从煦心道:一码归一码,在他妈那边可以,在他这边,不可以。
    但从煦也没再轰人,怼也怼过了,状也告过了,人家打着探病的幌子拎着礼盒过来,还是陆慎非的合伙人,又帮过家里一点忙,不好做得太难看。
    于是费鹏程再进门,从煦稍微做了做样子,问好不好,答:还行、暂时死不了。
    陆慎非站在旁边冷着张脸大搭腔,费鹏程找不到台阶,尴尬不已。
    从妈看没人搭理费鹏程,只能帮忙招待:小费你坐,喝水吗,吃点水果吧。
    费鹏程客客气气:麻烦了,谢谢阿姨。
    从妈客套地和他寒暄一会儿。
    也看出来,费鹏程说是来探视的,实则是来找陆慎非的。
    她问: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费鹏程心里跪谢着从妈,找到台阶,赶紧顺坡下驴,大叹:也不是忙。
    眼神瞥陆慎非:就是有个很重要的项目,离不开人。
    换了昨天晚上,从妈巴不得陆慎非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但此刻,需要陆慎非的不止项目,还有从煦。
    从妈笑笑,打太极:工作的事不急,慢慢来。
    费鹏程:这次这个,还真慢不了。
    从妈耍起了老套路,直接转开话题,问费鹏程:吃了吗?
    费鹏程追过来,一路赶得急,酒店都没订,风尘仆仆,闻言道:谢谢阿姨,不吃了,我还有挺重要的事想和陆
    从妈站起来,拎着包:不吃?饭怎么能不吃?
    拎完包拎人:走,阿姨带你去吃饭。
    费鹏程一愣,拒绝着:不了,不了,真不吃了,谢谢阿姨。
    从妈拉着人走:你都喊我阿姨了,还帮过家里,一顿饭总要给个面子的吧。
    说完看向陆慎非:小陆啊,你陪煦煦,我带小费去吃饭。边拉边走。
    费鹏程不好硬掰从妈的手,没几步就被拉到了门口,抓住门框,扭头看向陆慎非,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陆!
    刚吐出一个姓,被从妈一把按住脑袋推了出去:听阿姨的,先吃饭!
    门一合,杂志盖到脸上,从煦笑歪在床头。
    陆慎非笑不出来,坐到床边,拿开从煦脸上的杂志,表情幽深:没听你提过。
    外号,以及他身边人可能会有的轻视、恶意,都没有听他提过。
    从煦反而意外了:上大学的时候没说,这个我记得。毕业之后,这六年多,我也没提过?
    陆慎非:没有。
    从煦挑了挑眉锋。
    或许是心态好心情好的关系,他没多在意,把杂志拿回来:算了,没提就没提吧。
    陆慎非看着从煦。
    从煦原本想继续看杂志打发时间,见陆慎非盯着自己,回视过去。
    一回视,见陆慎非神情专注地沉默凝视,上帝视角又来了,默默地观察着,想:
    陆慎非如今,好像比学生时代,还要话少、沉默。
    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说什么,陪在病床边,不是看着他,就是在为他做点什么。
    一刻不离,给人一种恨不得一秒当一个小时用,珍惜每分每秒的错觉。
    从煦之前觉得,陆慎非这样用心深情,或许是为车祸觉得后怕,毕竟要不是安全带勒得紧,外加运气好,车祸撞成那样,当场作废的可能就不止车,还有人了。
    可现在
    从煦观察着陆慎非,细致地思索着每一个小细节,就在快要抓住点什么的时候,陆慎非倾身吻了下来。
    从煦的思路立刻被打断,回吻了两下,舒服得眯了眯眼,又去捏陆慎非的下巴,躺成了一只餮足的猫,边捏边小声道: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喜欢浴缸。
    陆慎非眼神深,表情敛着,始终沉默,听完从煦的话,低头,安静地缓慢地亲。
    从煦舒服地享受着,想哼哼。
    他改抓陆慎非的衣领,手指勾着,主动抬起脖子,凑过去亲,边亲边道:你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刚开公司的时候还要忙?
    忙到见不着,见不到就不常亲热,不常亲热就
    从煦:怎么觉得身体有点饥渴?
    亲几下就跟久旱逢寒霖似的。
    27岁的身体不至于比20出头那会儿还骚动吧?
    可从煦就是亲亲来感觉、亲亲抱抱就觉得舒服。
    没别人在病房,陆慎非亲他,他就也想亲陆慎非。
    从煦开始打小主意,亲完了一轮,还勾着陆慎非的衬衫领口,说:你酒店是不是就在旁边?
    陆慎非直接道:别想了,不行。
    从煦瞪眼:合情,合理,合法。
    陆慎非半趴着,撑着胳膊在他身侧:就呆医院。
    从煦懂,是为了他好,怕他身体突然有个万一,宁可谨慎,不能出半点差池。
    但是吧
    从煦还在打主意:就去一小会儿,医院不方便,都是人。亲两口都能被人撞见。
    边说边拿指头轻轻地刮陆慎非的脖子,语调也软,像在撒娇。
    陆慎非又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从煦。
    从煦问他:你干嘛老不说话?
    陆慎非倒是回了:在想点事。
    从煦没问在想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打小主意上,继续刚刚的话题,还列了一个可行的计划:等晚饭之后,医生查完房,我爸妈走了
    陆慎非:爸妈走了,病房就没人了。
    那也不能在病房干点什么。
    从煦的意思:酒店房间比较自由。
    说的时候,表情无比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探讨什么严肃问题。
    陆慎非被逗笑,但依旧坚持:不行。出院之前,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呆在医院。
    从煦撇嘴:你这人!有没有点夫夫之间的生活乐趣啊!
    他都快出院了,胳膊腿完好无损,除了失忆,浑身上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亲亲爱爱能有什么问题?
    又想:公司都上市了,为个项目费鹏程都追过来要人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又忙成了异地婚姻,难得两人能有时间黏在一起,当然要抓紧。
    从煦自我开解:也不是猴急,这叫有效时间有效利用,再说了,合法的,亲都亲得那么舒服
    从煦抬胳膊,圈着陆慎非的脖子,调动全脸表情,眸光闪亮:可以!说可以!
    陆慎非抿着丝笑意,坚持:不可以。但多亲几下是可以的,于是低头,一个长长的深吻。
    这次又被人撞见了。
    撞上的不是鲁达达,是拉了手机、去而复返的费鹏程。
    费鹏程惊到了,把门一开一合,动静极大。
    合上门后,费鹏程站在门口,愣愣的,心道:不对吧?这太不对了吧?
    没一会儿,陆慎非出来了,拿着费鹏程拉在茶几上的手机,合上门,表情不善。
    费鹏程接过手机,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拉了陆慎非的胳膊走远,看了眼病房的方向,低声:你和阿姨都说从煦脑震荡,有些事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这么大的车祸,你放不下、来陪着,我也能理解。
    瞪眼,指着病房:你刚刚!?你想干嘛?
    陆慎非没有表示,扫了一眼费鹏程,转身。
    费鹏程不让他走,拦住路,不得不提醒:你要上赶着,我不拦你,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他一定要离婚的?
    你也别忘了,当初你们才分居,他身边就有其他人了!
    费鹏程因为见过、知道,替陆慎非不值,甚至记得那个人的长相:白白净净,戴个眼镜,眼尾有痣,小白脸一个,当时还是个大学生,姓颜。
    你都忘了?
    话音刚落,助理过来,打断两人:陆总,费总。
    费鹏程一肚子火气,口气很冲:没看见在说话吗!干嘛?
    助理示意身后不远处:呃有人来探病,找从先生。
    费鹏程不耐烦:谁啊。
    一抬头,看到了一张脸:白白净净,戴个眼镜,眼尾有痣。
    助理还在补充:他说他姓颜。
    费鹏程:
    陆慎非:
    第8章
    姓颜的这位,陆慎非、费鹏程见过,助理没见过。
    而颜诺认得陆慎非,不认识费鹏程,也没见过陆慎非的助理。
    于是医院走廊里,助理领着人过来,两方一碰头,场面异常尴尬
    费鹏程惊讶自己成了乌鸦嘴,陆慎非没料到这姓颜的真的会来,颜诺则没想到,好不容易打听到自家大神老板在哪里,前夫竟然也在。
    只有助理看情况不对,默默地缩到了角落。
    空气凝固了半刻后,费鹏程暗骂了一声:靠。
    颜诺听到这声靠,回过神,斯斯文文的面孔绷上了警惕,默默地回视着陆慎非。
    他们见过,一年多前,在颜诺的学校。
    颜诺当时快毕业了,从煦某天闲着无聊,就去他学校散心,两人一起吃了个午饭,吃完在学校里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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