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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萝卜兔子(22)

    这些推进,相互之间又不是完全独立的,甚至相互关联。
    比如拉资金就容易被塞演员,演员塞进来,就得有合适的角色,这个角色不能小,小了得罪资方,不能大,大了影响书粉感官也影响全片的制作。
    但一般这种带资的演员,又不甘于被动,要求还多,要求一多,剧组的组建就变得麻烦。
    比如有些演员很挑剔,会要求改剧本,而剧本能不能改动,要不要改,不是编剧说了算,得看导演和制片,这其中,导演未必有权,还得看制片,可制片可能既不懂拍摄,也不懂剧情,也未必想按照演员说的那么办。
    总而言之,人一多就麻烦,尤其是开发ip这种牵涉方方面面的项目,更是麻烦加麻烦。
    从煦领悟:所以,要有权,还要有钱,还得有人、还得懂,还得ip在自己手里。
    要绝对强势,无比强大。
    而符合这些的,他熟识的人中
    从煦看向身边的男人:目前只有陆慎非。
    陆慎非像是看懂了从煦的这个眼神,道:但我不懂创作。
    最懂创作、最懂《无路可退》的人,只有原作本人。
    从煦思考着:所以你想叙幕加入?
    从煦默默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是写书的,他未必会愿意。
    陆慎非:他如果不愿意,版权费谈下来的时候,就直接拒绝了。
    从煦心底一声靠,暴露了。
    又想,不愧是陆慎非。
    陆慎非接着说:所以还在和剑虹那边磨。
    从煦提醒:说不定是你给的筹码不够大。
    陆慎非看了眼从煦,认可:有可能。
    当天下午,诸侯发来消息,说鹿橙破天荒地松口加钱了,答应给他分账。
    从煦:啊?说加筹码这就加了?
    诸侯:我第一反应和你一样,还觉得他们是不是要套路我们。
    自然不是套路,是实打实的好处。
    还因此遭到了项目部部分同事的否决。
    下午开会,从煦跟着坐在桌边听,就听几个同事义正言辞地反驳陆慎非的分账提议。
    版权费就那么高了,还要给叙老师分账?就为了挖他过来参与项目?这酬劳未免也太高了!
    也有同事觉得分账提议可行。
    叙幕名气大,人气高,又是原作,不分账能请得来他?只要能请来,ip开发过程就能引爆流量。
    被反驳:对啊,我们请他,原本也是想借他的名气,但也得考虑成本和投入产出吧。
    有人给了一个新思路:真说投入产出,这投入是大,产出也未必小吧。
    之前剑虹评选五剑作家,他是其中之一,虽然没有公开露过面,但剑虹给设计的卡通小人,是里面最帅的。
    当时就上过一次热搜,一堆人讨论叙幕是不是个大帅哥,还是剑虹捧他,给他画了那么好看的脸。
    帅能当饭吃?
    能啊,为什么不能?你想,万一叙幕真的又年轻又帅,他这么有名,还亲自参与项目改编,哪个ip有这待遇?
    从煦:好的,我飘了。
    边飘边认真地思考,《无路可退》的项目开发,到底要不要参加。
    不参加,以后再说,他就还是他的剑虹知名驻站作家叙幕。
    这么一来,鹿橙这边他也不会久呆,过段时间就会回去码他的字、写他的书。
    公司也不需要拿,分一半股权就行了。
    参加,那便是以老板兼作家的身份涉足影视圈。
    他要项目,要掌控足够的主动权,乃至分走鹿橙。
    而要与不要,从煦并没有思考很久。
    斜对面银荷华雯碍眼地扎在一旁,之前饭局上韶儒伟的不屑一顾犹在眼前。
    被坑过的前程往事,只知道一例便已让他心有不甘。
    书房的桌上,摆着那装着授权合同的带血的牛皮文件袋。
    内心里,冷静和理智之外,还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要,你要。
    从煦确定了:是的,他要。
    他要走这一步,跨出这一步。
    要尝试着自己参与一个ip的开发。
    想要主动权。
    想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从煦联系方铂禹:我要分鹿橙。
    方铂禹:如果你确定要拿公司,还不只是分股权,那就要和陆慎非面谈了。
    从煦:可以。
    接着联系诸侯:不拖了,和鹿橙签合同吧。
    诸侯:你确定了?如果你要参与项目,那你就得露面了。
    从煦:可以。
    不久后,陆慎非前后接到了两个通知。
    一个是方铂禹,约了面谈分财产。
    一个是剑虹那边,约了签版权合同。
    时间:16号。
    同一天。
    陆慎非靠在办公椅里,一下子明白了:
    从煦,不准备再隐瞒他叙幕的身份了。
    与是否失忆没有关系。
    这是从煦的决心,他想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如此,他们与他们的那段已经过去的婚姻,就要彻底结束了。
    第24章
    既然约了16号办重要的两件事, 外加最近刚好有别的事,从煦之后的几天都没去鹿橙,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来日方长。
    公司里的同事私下讨论,满是羡慕。
    真好啊, 不用养家, 不用上班,没有老公, 没有孩子, 只有钱。
    其实我真的怀疑, 这样的生活, 不会觉得空虚吗?
    你会吧,我不会。
    我也不会。
    同不会。
    费鹏程近日好不容易把那吃喝嫖赌小艺人的事情公关完了, 去陆慎非办公室歇脚喝茶, 幽幽地叹:从煦也就来了几天,他忽然不在, 我竟然有点不习惯。
    陆慎非:他以后会经常在。
    费鹏程:?
    陆慎非没说什么。
    费鹏程又聊回了那个等着重新拍的网剧:甘谦速那边到底有没有档期啊,你说他也没红到随便挑片的地步, 有必要吊着咱们这边么。
    陆慎非果断道:让人再去谈,没档期就算了, 换其他人。
    费鹏程想说其他人未必有甘谦速合适, 想想算了,点头:行吧, 也只能这样了。
    从煦那边, 忙着整理原定于六月发布的新书《河清海晏》的书稿,同时在忙着搬家。
    郊区他是不想住了,每次去市里都像进城, 路程又长又堵。
    他刚好有几套房子,都在市里,最后挑了离鹿橙最近的一套。
    央湖湾。
    从煦初听央湖湾三个字,总觉得很耳熟,好像之前谁和他提过,也没有多想,确定了住那里,就搬了。
    搬之前,他和颜诺秉着自愿的原则认真商讨,到底要不要继续住一起。
    颜诺举着手,一脸认真:我申请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从煦:我还以为你会想跟着我住大豪宅。
    颜诺看看央湖湾那本产证上的129㎡:还好吧,也就这边地下室这么大。
    从煦:你的眼光还挺高。看不起一百多平怎么了?大学宿舍也就那点大,不也照样开开心心住了四年。
    颜诺说了实话:真的,哥,你作息太正常了,我想熬夜打游戏,还想周末赖个床。
    从煦:再网吧包夜方便面。
    颜诺一脸你懂我的神情:游戏、妹子和球赛。
    从煦:准了。
    年轻人么,就该趁着成熟前,过点不健康的潇洒日子。
    而央湖湾的那套房子,虽然空关,从煦带着颜诺去看的时候,发现里面家具家电都有。
    不仅如此,地板有划过的磨痕,水槽明显被人用过,阳台角落有装着干土的花盆等等。
    这套房子,似乎从前居住过。
    从煦在屋子里走着,四处看看,嘀咕:难道买的二手?
    颜诺也到处晃着,走到餐厅、客厅之间的一个置物架,拿起架子上一包早已过期的某牌子的香烟:就是你以前住的吧,看。
    从煦转头。
    颜诺晃了晃手里的烟:你抽的牌子。
    颜诺猜测:可能是你刚分居的时候过来住过一段时间。
    从煦想起来,颜诺说过,他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近郊的那套别墅,是后来才搬过去的。
    颜诺伸手抹了把柜子上的灰:找阿姨先来打扫一下吧。
    从煦:嗯。说着往里面走。
    三室的房子,两个朝南卧室,一个向北的书房。
    靠外间的次卧很空,像是没人住过,床上的床垫连纸质标签都没撕掉,柜门半敞,里面空空如也。
    对门的书房也是如此,除了柜子里几本杂志,桌上连台电脑都没有,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窗台上却有一个烟灰缸。
    看到那个烟灰缸,没由来的,从煦就觉得眼熟。
    缸眼熟,窗户也分外眼熟,走近了,就有一种曾经时常站在窗边边抽烟边透气的沉闷感。
    从煦觉得熟悉,又顺着感觉,下意识地偏头看向房门。
    好像下一秒,大门就会被人敲响,然后
    从煦定住。
    然后,陆慎非就会在外面敲门,喊:从煦?
    从煦恍然,惊讶地四处看着,终于知道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和陆慎非当年一起住过的地方。
    可能是婚房之后又买了一套,离鹿橙近,就搬到了这里。
    难怪他觉得央湖湾特别耳熟。
    从煦:好吧。
    再去主卧,果然,柜子里挂着几件对从煦来说尺码偏大的衣服,都是陆慎非的号。
    而主卧和其他房间不同,这里留下了一些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衣柜里挂着的没带走的衣服,床上铺的床单、两个枕头,插在插座上的充电器,床头柜上的纸巾,盖着朝下的相框。
    从煦把相框拿起来,空的,没有照片。
    颜诺走到门口,犹豫的口气:那个叙老师,这边好像是说着递过来一个本子。
    那本子深棕色皮面,里面纸页撕得七七八八,余下的每页都标注了日期,大片的空白,毫无内容,封面上,印着公司名:鹿橙文化。
    这种印着公司名的本子,一般都是自己公司的人在用。从煦如果独居,不至于用个本子都要拿鹿橙的,只能说明,这套房子陆慎非也曾经住过。
    从煦把本子递还给颜诺:嗯,猜到了。
    颜诺看着从煦:搬来这里住,没问题吗?
    从煦走出主卧,笑笑: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房子,有什么不能住的,我难道还要因为这里住过前任,就歧视一套房子?
    颜诺跟着出来,本子放在客厅旁的那个架子上,推推眼镜:你现在心真大。
    从煦纠正:这叫开朗、豁达。
    开朗豁达的从煦,从请人打扫到搬家再到补买小家电、日用品,前后也就两天时间。
    期间颜诺一直跟着,惊讶他竟然买了保鲜袋、玻璃保鲜盒这些东西。
    颜诺:你要自己做饭?
    从煦:早饭总要自己做,弄个三明治、煮点粥,也不算麻烦。
    颜诺:那我以后来你这边坐班,也吃你做的?
    从煦想说怎么可能来他住的地方上班,当然是跟着他去鹿橙,不过现在情况未定,便暂时没有透露。
    从煦:放心,不会饿着你。
    又问:你房子找得怎么样,暂时找不到可以先住我这边。
    颜诺也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搞不定房子。
    于是两天后,从煦便从近郊别墅搬来了央湖湾,车停在地库。
    一个人住,房子大小合适,也不用楼下楼上跑,从煦觉得很满意。
    新买的咖啡机泡杯美式,沙发里一趟,舒服。
    躺着躺着,忽然瞄见沙发坐连着扶手的缝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请的打扫的人要么没注意,要么看到了懒得挖出来,那东西一直在里面。
    从煦放下咖啡,厨房里拿个根筷子塞进去勾,勾了会儿,那东西出来了,掉在地上。
    看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从煦弯腰拿起来的动作一顿。
    套,知名品牌,保质日期印在小方块正中央,时间还挺长,到现在都没过期。
    从煦:
    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扔在地上不管吧。
    从煦弯腰,把套子捡起来,捡起来的瞬间,觉得手感分外熟悉。
    从煦:谢谢,这就不必了。
    从煦把东西丢尽了垃圾桶。
    其实搬到这里,曾经住过的地方,在所难免会觉得有点熟悉。
    但从煦并不留恋过去。
    颜诺也问过他,说在医院的时候见他和陆慎非相处,以为他们就要自此复合了,为什么却在知道离婚之后,忽然戛然而止。
    从煦给颜诺举了个例子:你骑自行车下过桥吧?
    下桥的时候,不用踩脚踏,就能一直加速往下冲,到了桥下平缓的地方,速度才会逐渐慢下来,又因为惯性,还会继续往前一段。
    如果一直不踩脚踏,或者捏了刹车,就会停下。
    失忆后的他和陆慎非,就是如此。
    因为失忆,外加感情的惯性,一醒来,他念着想着的都是陆慎非。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惯性会越来越小,离婚证的出现,就是一道急刹。
    即便没有急刹,27岁的失忆的从煦,也已经不是21岁的他自己了。
    停下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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