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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孔雀养蛇记(GL)——无聊到底(2)

    那是你的一生。曲临烟愤然将其打断,眸中神色尤为偏执,我活着,我记得,那些誓言怎能作罢?
    云素不禁握紧了双手,似想用力抓住什么,却只刺破了掌心血肉。
    那一刻,似有什么涌入心头,分明已呼之欲出,偏又轻轻拨动了心间那最不可触的一根血刺。
    ***
    傅小八,仙妖若是注定两不相融,你是渡我,还是伴我?
    你若留我,我便不会走。
    如此,我便护你生生世世,拼尽一身骨血,亦不负此诺。
    那么说定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在!
    倘若真是如此。
    我们,究竟因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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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坑了,这是一个前世今生、破镜重圆的故事,自创世界观,私设较多。
    首章排雷:
    玄蛟究极痴情恋爱脑,媳妇是天媳妇是地,三观顺着媳妇长,不必人类思维衡量。青鸾得过且过咸鱼脑,鸟生理想是简简单单过日子,安安稳稳发发呆。
    故事分前世今生两部分,前世BE已定,倒叙部分难免小虐怡情,但总体还是糖多虐少,偏爱纯糖的谨慎入坑。
    第2章 卷一:忆无忧
    【谁都曾无忧过,只可惜,我们没能在彼此最无忧的年岁相遇。】
    【可我从未后悔,能在最最无忧时,拼尽一切救下了快被绝望压垮的你。】
    ***
    栖霞以东、芜州以北,两座无名山头间藏了一处僻静山谷,名唤无忧。
    无忧谷原也无名,都是那傅灼尘一脚踹走了原本的土地公,先将此地据下,取名无忧,连带着两座山也一并叫了无忧。
    他于此处闲散数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便于山外立了座孔雀神庙,自封半仙,吃起了芜州百姓的供奉。
    寻常妖精若是如此行径,必然受到惩罚,傅灼尘却是多年无人管束。
    仙界这般纵容,全因他是只天生变异的红孔雀,生来便是不凡,后又修行三千多年,寻常仙神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好在此妖虽是出了名的孤高自恋难相处,却还算遵守三界规矩,从不做什么祸乱人间之事,天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在此地闲散度日了。
    无忧谷住着这么一只大妖,自是无人敢犯。
    可这山谷中四季生灵虽多,开了灵智的却是寥寥无几。
    傅小八便是其中之一。
    它是一只孔雀,一只母孔雀。
    脖颈一片绿,身子黄兮兮,尾巴短短像山鸡,长不出公孔雀那般好看的尾屏。
    它原不姓傅,它的爹娘是无忧谷里最寻常不过的一对孔雀夫妇,无名无姓无文化,家中孩子一窝窝的生,生完后便按破壳的顺序来起名,简单又好记。
    它是家中第八个破壳的小家伙,便叫了小八。
    就这,也亏得它生的算早,过个八、九年再看,家中最小的那只妹妹都叫幺三七了。
    傅小八打小便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若要说哪里不同,大概就是比山谷中其他孔雀都要聪明许多,以至于那小小身躯成熟后,每每看见公孔雀开屏求偶,它都分外冷漠,不为所动,颇有几分凡夫俗雀,岂能配我的迷之清高。
    果不其然,数十年后,爹妈兄妹去得干干净净,曾经家中最小那只幺三七的子孙都满山谷开屏求偶了,它仍是孑然一身。
    原来我是个妖啊。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有五十多岁。
    山谷中岁月漫长,日升月落,清净中又带几分孤寂。
    唯有那一袭红衣,于这青山绿水、谁也留不长久的宁静山间,算得上一道令它向往的风景。
    而它,也就每天茫茫然站在溪边发呆,看看日生日落,日子过得那叫是一个稀里糊涂,又咸又佛。
    某日,傅灼尘看不下去了,蹲在它身旁,对它说了自打破壳以来,它所听见的第一句人话。
    你真不打算修炼吗?那语气,仿佛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孔雀虽不曾见过其他妖精修出人形后的模样,无从做出任何对比,却打心底里觉得傅灼尘生得分外好看,应属世间罕见之姿。
    那一年,它不足百岁,初次离那位三千年的妖精那么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它仰着脖子、歪着脑袋,分外茫然地冲其眨了眨眼。
    那是它第一次与山中那位大妖四目相对,奈何修为极其低微,还不会开口说话。
    下一秒,它便被傅灼尘抓住了命运的后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地拎到了山谷深处的那方竹苑,认它做了妹妹,日.日.逼.它认真修炼。
    从那以后,傅小八便姓了傅。
    后来,它忍不住问傅灼尘,当日缘何要抓它到身旁,日日督促它去修炼。
    这一问,方知自己原是天上一位仙子,下凡不过是为了历一场情劫,以便飞升上神。
    当年你还未跳轮回台,便有人屡次嘱我护你周全。傅灼尘话语中满是嫌弃,我本只应了护你,并无兴致与你有所交集,岂料你竟能虚度近百年光景,成日除了发呆便只知吃喝拉撒睡,简直令人看不下去。
    他道:这般怠惰,何时才能修出人形,历了这一世情劫?
    也是,山中孔雀各个短命,没一个能与它缠缠绵绵爱上一回,想历情劫,确实只能待到修出人形的那一日,跑去人间找个男子。
    傅小八这般想着,忽然发现了一处盲点。
    这山谷里也不全是凡夫俗雀呀!
    好哥哥!傅小八跳在桌上,冲正喝茶的傅灼尘拍了拍土黄土黄的翅膀,眨巴着一双小眼,卖萌装可爱。
    傅灼尘淡淡看了它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傅小八两只爪子尖尖抠了抠桌面,试探道:不然你陪我历这情劫吧?
    傅灼尘似有被茶水呛到。
    他强忍着没喷傅小八一脸茶,沉默数秒后,优雅地放下了青瓷茶盏,揉了揉它脑门上的呆毛。
    弯起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说了一句:凡事多想想,自己配不配。
    傅小八:
    好气哦,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好的,我明白了。
    对不起,是我不配。
    傅小八的语气委屈极了。
    傅灼尘见它沮丧,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难得语气温柔了几分,不太走心的稍稍安慰了一下。
    历劫而已,何必急于一时?做神仙没什么好的,当个妖精多快活。
    若是顺劫而生,应劫而死,岂不白来这红尘俗世走上一遭?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它从知道自己原是仙人的那一刻起,便满心向往着某一天重回天界。
    当神仙多安稳啊,当了神仙,就可以随便发呆,再怎么偷闲,都不会被傅灼尘掐住后颈强迫着修炼了。
    ***
    相传鸟族有一至宝,平日里藏得很好,偏生此物每百年会引一次天地异象,极易暴露所在。
    也不知那至宝究竟如何了得,竟受各路妖魔觊觎多年,且无论鸟族族长还是妖界之主都将其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每次异象皆是亲自守着。
    傅灼尘身为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时逢异象将至,都会被鸟族族长叫去栖霞山护法。
    其实吧,帮族长护个法就是个把月的事儿,只是傅小八也不知为何,傅灼尘每次回栖霞山都会待很久,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那家伙一走,本就空荡荡的无忧谷,便比往日更清寂了几分。
    傅灼尘不在的日子里,傅小八打着哈欠偷起了闲。
    它少有机会于此山中如此散漫,晃晃悠悠从竹林走到山谷清涧边。
    背着翅膀、昂着头,对着夕阳、闭着眸。
    伸了伸带了一抹绿的美颈,老年人似的,享受起了深秋的落日余温。
    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青草气息飘入鼻中,夹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妖气。
    傅小八犹豫了许久,最终迈着小碎步朝气味飘来的方向跑去。
    原是涧边的碎石堆旁,静静盘着一条流血不止的小蛇,黑色带鳞,脑门疙疙瘩瘩,一点都不像其他小蛇那般圆润。
    奄奄一息的小黑蛇见它靠近,倏地睁大了一双疲惫却似宝石般明亮的黑眸,目光三分羞愤七分恐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傅小八说着,上前两步,停在了小黑蛇的边上,歪了歪脑袋,你这小模样磕碜得挺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许是同傅灼尘待得久了,常年遭受言语打击并习以为常,并不知这般心直口快会伤蛇自尊。
    上一句话音刚落,未等小黑蛇做出反应,傅小八便又补了一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是因为长成这样被排挤,挨了谁一顿毒打吗?
    小黑蛇本还努力吊着一口真气,此刻闻言,气得两眼一翻白,当即昏死过去。
    哎呀,昏过去了!
    小黑蛇丑归丑,好歹也是一条开了灵智的生命。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蛇虽算不得人,都重伤垂死了,总也不好放着不管的。
    傅小八思量片刻,学着当年傅灼尘抓它的模样,上前叼起了小黑蛇命运的后颈,一路屁颠屁颠将其拖回了那深山竹苑。
    ***
    小黑蛇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盘卧在一个向上开口的软乎小窝里,身上胡乱裹着许多染血的纱布,不难猜测包扎之人的手有多笨。
    好在多处伤口都已止血,怎么都比它自己缩在乱石边强行运功疗伤来得强。
    它抬起头来,刚想寻一下自己的恩人,便见软乎乎的小窝旁卧着一只土黄色的绿脖子山鸡。
    你这小模样磕碜得挺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磕碜得挺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别致啊,脑门上全是疙瘩。
    挺别致,挺别致,挺别致
    是疙瘩,是疙瘩,是疙瘩
    十分不美好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起来了。
    深呼吸,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
    傅小八听见了身旁小黑蛇的动静,连忙睁眼,惊喜道:你可算醒了!你昏迷了六天!我都以为你要熬不过来了!
    它说着,起身扑扇着翅膀在屋子里开心地转了几个圈圈,最后蹦跶到小黑蛇边上,对它伸出了一只翅膀。
    小黑蛇:???
    噢,不好意思,忘了你们蛇是没有手的。傅小八说着,小翅膀拍了拍小黑蛇满是疙瘩的脑袋,认真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放心,我不嫌你丑!
    小黑蛇:?????
    我既救了你,定会好事做到底!放眼这无忧山,除了我哥哥,我便是最大的妖,往后你就跟着我,我养你罩你,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黑蛇:???????
    无知小妖,着实气人!气到扯着伤口,痛,痛出眼泪了。
    傅小八见小黑蛇眼里似有泪花,深深感应到了这小别致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感激,甚是欣慰。
    你叫什么名字呀?
    嘶小黑蛇扭了扭被裹得严实的身子,正在思考如何告诉这山鸡自己的名字,便见它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哎,我问这废话做甚?想来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妖,应是没有名字的。傅小八说着,两眼一亮,乐道,我给你起一个吧!
    小黑蛇:嘶嘶(脏话)
    胸闷,气堵!
    若不是它伤重无法开口说话,又岂能由得这无知小妖在这儿胡扯八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小八,你是我捡养的,那便跟我姓。往后,嗯往后你就叫傅幺三八吧!
    小黑蛇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负就负吧,竟还负了一三八,它不要面子的吗?
    好在傅小八想了想,发现了哪里不太对。
    这小黑蛇也不是从它那早死了几百年的爹妈蛋里孵出来的,怎能这般轻易排上它家里的号呢?
    算了,我看你黑不溜秋的,还是叫小黑吧。傅小八说着,又用翅膀拍了拍小黑的脑门,傻乐了起来,小黑,小黑,挺好听的对不?
    小黑:
    心平气和、四大皆空,我是有身份的人,不与无知小妖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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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问,问就是贱名好养活。CP名都有人帮我想好了,就叫巴扎嘿(八扎黑)。
    第3章
    这屋子,有桌有床,陈设雅致,明显不是一只未成人形、灵力低微的山鸡所能造出来的。
    此地之主必定另有其人。
    绿脖山鸡先前说了,无忧谷中除了它哥哥,它便是最大的妖。
    如此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应是绿脖山鸡的山鸡哥哥了。
    也不知是只怎样的山鸡,会不会同这小笨蛋一样无知,将它当条蛇,还说它丑。
    小黑!小黑开饭啦!
    傅小八小心翼翼端着一个大碗,平日里啥物件都把不稳的一对小翅膀颤了一路,直到将大碗安全放在了小黑蛇身旁,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它只是个未化人形的孔雀,平日里都是傅灼尘在照顾它,如今轮到它照顾别的妖精了,才发现原来这些看上去十分简单的事,用手做和用翅膀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模式前者简单,后者极难。
    这笨手笨脚的一幕被孔雀窝里卧着的小黑蛇尽收眼底,傅小八也不羞,挺胸抬头,小爪子将大碗向小黑又推近了些,道:快吃吧,你昏了那么多天,除了水,什么都喂不进去,肯定饿了!
    小黑听了,心头的嫌弃与不满散去了许多。
    如今它身子又疼、肚子又饿,这小妖虽是无知,却也有恩于它,先是帮忙包扎伤口,再是好心提供住食。待到他日伤好一些,是该稍作报答。
    小黑这般想着,探着脖子朝盘内看了一眼,瞬间倒了胃口,耷拉着脑袋缩回了窝里,两眼一闭,谁都不爱。
    傅小八茫然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一眼盘中各类新鲜的虫子,歪头问道:不合口味吗?你们蛇不吃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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