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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铁血琏二爷——紫生(65)

    若是柳苹留在京中,自然是聘了西席给柳湘莲启蒙,自己再传他些家传武艺。但是此刻柳苹回京不久,又要离京,这一去至少又是一年半载,柳太太一人在家,倒不好请了西席在家中坐馆,省得叫人说嘴。后来,柳苹想着贾家族学办得不错,便带着柳湘莲来问能不能让柳湘莲到贾家的族学上蒙学班。八公之家住得不远,柳湘莲来贾家族学,倒也便宜。
    贾敬听了柳苹来意,笑道:这有何难,柳兄弟只管放心。湘哥儿小,我叫琏儿在梨香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中午的时候好叫湘哥儿休息。府上每日一早将人送来,一晚将人接回去,省得中午也跑。
    柳苹听了,笑着称谢。贾敬又亲自带着柳苹和柳湘莲到梨香院。
    贾琏以前就见过柳苹,觉得此人过分俊美了,就是后世的男明星放到他面前,也差得极远。此刻听说柳苹身边的孩子就是柳湘莲,贾琏顿时了然:原来柳苹就是柳湘莲的父亲,那就难怪了。冷二郎原著里可是让男女都一见倾心的人物,尤三姐五年前见了一回冷二郎就思嫁不说,薛蟠美人堆儿里长大的,见了柳湘莲也忍不住爱其颜色。若是柳湘莲长大了像其父亲,自然有这个资本。
    只是从原著上看,柳湘莲父亲日后是没了的,现在景和帝又明显在提拔柳苹,那么柳苹大约和原著中的林如海一样,随着景和帝被逼退位,也死了。柳湘莲是会武艺的,现在算来,离景和帝退位大约还有五年左右,大约柳湘莲的武艺是柳苹教的了。
    至于原著上说柳湘莲武艺多高强,贾琏看来倒不尽然,毕竟柳湘莲对薛蟠那个草包拳脚相加,薛蟠也没死没残。若是柳苹死在五年后,也确实教不了柳湘莲多少东西。
    柳苹和贾敬平辈论交,算来是长辈,贾琏起身行礼,笑言定会好生照顾柳湘莲。贾琏在京中少年中的名声是第一等的,柳苹一来乐意儿子和贾琏这样的少年子弟多亲近;二来自己又要离京,柳湘莲在贾家族学上学,单凭宁荣二府之势,也省得有些不长眼的人上前罗叱。
    说了柳湘莲的事,贾琏看了小书房外没有他人,突然转口道:柳将军此行须得多加小心,说不定会遇上战事。
    贾敬和柳苹都听得一愣,但很快两人就反应过来:西海沿子地处边陲,又在西域地势极高,许多人去了之后,不但水土不服,甚至都呼吸不畅,病死当地的都有。也是因此,西海沿子的总兵向来是南安王府一支担任。
    如今南安郡王犯事,其家人又落入了大理寺,南安郡王想要逃走不难,但是家人只怕会被满门抄斩,且从此以后南安郡王东躲西藏,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是若是此时起了战事,而且只有南安郡王能够退兵,是否便能将功折罪?就算不能保霍家继续富贵,但立了军功,保霍家人平安倒是绰绰有余。
    柳苹听了,怒道:南安郡王贩卖兵刃还可说是贪财,难道他当真如此大胆,敢勾结外敌不成?若是贾琏猜错便罢了,若是猜对了,这次西海沿子起的战事,便有可能是南安郡王和西海王达成默契后打的一场假仗,但是将士、百姓必遭牵连。
    贾琏和毒贩子打过交道,知道有些人的底线有多低,南安郡王既然做得出贩卖兵刃这样的事,再进一步卖国又如何?不过贾琏倒没将话说死,只是道:人心难测,柳将军防着些,没有坏处。若是我猜对了,柳将军到了西海沿子,朝廷的防线只怕已经后撤了,柳将军不妨带人从密道偷袭西海王中军帐。
    柳苹听了,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但依旧觉得难以置信,神色震惊不已。
    一切安排妥当,又过数日,黄道吉日,柳苹带着三千兵士启程。柳苹手上有升副总兵施良为总兵的圣旨,只要将圣旨颁了,卸了南安郡王的兵权,接下来便一切都好办了。
    但是因为听贾琏说了西海沿子有可能起战事的事,柳苹总是悬着一颗心,一路行进颇快。只是刚走到晋中,柳苹就遇到颇多慌急忙张往东奔逃的行商和拖家带口的百姓。
    柳苹使人打听一二,这些人都说西边起了战事,果然叫贾琏说中了!
    柳苹当机立断,写了折子用火漆封了,命人快马送回京中,一面加紧行军,往西海沿子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柳苹和覃越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演给南安王看的呀。南安王不知道他们是清白的,可是你们知道啊,他俩不是赶了一夜的路吗?
    第66章
    这头柳苹快马加鞭的赶去西海沿子,那头,南安王则在西海王的攻打之下节节败退。
    而在西海沿子,朝廷的防线已经后撤了三十里,许多官兵耕耘三十年的白河城,已经成为一座空城。
    西海国以游牧为主,平日便缺医少药,一到灾年更是牛羊死伤,民众饥荒,饿殍遍野。以前,西海国一旦遇到灾年,便要到两国交界处打秋风,烧杀掳掠。
    后来,趁常安王作乱,西海国更是大举叩边,连夺城池十几座。后来,常安王之乱被平息,老南安王也将西海王撵出数十里,西海国受到重创,签下称臣纳贡的合约,朝廷又在西海沿子开了榷场,两国边陲才安定下来。
    因为朝廷派重兵驻守西海沿子,西海国即便遇到灾年,也不敢轻易越界打秋风。于是只得花重金到榷场买粮食、布匹,度过灾年寒冬。三十年过去,西海国度过五六个灾年,大量财富流入中土,越发不堪重负。两国之间的暂时和平,本就到了即将打破的边缘。
    此时,南安王走私兵刃的事爆发,南安王自知回京必死,为求自保,通过细作和西海国王联络,让西海国佯装进犯,南安王部假装不敌,后撤三十里,西海大军在这些时日抢夺的东西财富,便算作酬劳。待得过些时日,南安王再率部打回去,立下战功,好将功折罪,挣扎求存。
    三十年来,西海国为度过灾年,在榷场购买粮食、衣物,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宝石、皮毛,金银器皿,如今一朝入了白河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短短时日,白河城犹如人间炼狱。三十年来,多少兵民耕种挣下的产业,被掳夺一空,凡是逃得慢了民众,更是如同羔羊一般被杀死。
    这日,西海王站在白河城城墙上,看着西海国士兵一车一车的往回拉财富、粮食,心中大快。这三十年来,西海国出多进少,这还是头一回有这数不尽的进项。
    可是人的野心都是越养越大的,西海国这些年不堪度过灾年购买物资的重负,若是朝廷略降一降价格,西海国王或许会感恩戴德。此刻叫西海国尝到掠夺的快感,好比狼群尝到血腥,哪里还记得什么跟南安王的约定?
    西海王踌躇满志,对身边的谋士道:他们汉人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次霍烈主动让开防线,我们不如一鼓作气,直捣中原,以慰我王儿阿曼的在天之灵。
    戴权在宫中潜伏多年,后来功亏一篑,不但如此,西海国王子阿曼也折在了中原,这一直是西海王心中的痛事之一。之前,畏于中原王朝兵强马壮,西海王敢怒不敢言,现在南安王引狼入室,不禁将西海王心中的新仇旧恨全都勾了起来。
    大汗,万一这霍烈使的是故意诱敌深入之计,等咱们真的深入腹地远了,再一举包抄,可就遭了。西海王的谋士道。
    西海王的谋士姓谭,名曰谭肃,其父是常安王麾下军师,常安王战败之后,谭肃逃到西域,投了西海王。西海王不大相信汉人,但斗智又斗不过汉人,见谭肃满腹诗书、智计,又和朝廷有血海深仇,多年下来,也放下对谭肃的戒心,十分倚重谭肃。
    西海王不满的道:你们汉人就是诡计多端!顿了一下又道:霍烈如今如丧家之犬,他就算要诓骗本王,汉人皇帝又岂会信他?还依他计策?前日从昌家回来的人说:昌家没来得及出手的军刀是真被盗走了。只要那个贾敬一回京,霍烈就自身难保,他哪有什么心思来骗本王?谭肃投到西海王麾下已经几十年,如今西海王的汉话已经说得和汉人不差什么了。
    谭肃皱眉道:大汗这话说得虽然有理,但属下总觉得我们还得小心一些。这几年,不但戴公公折在了中原,连阿曼王子都没能回来。能将已经打入皇宫几十年的戴公公抓出来,证明中原朝中有高人,属下总觉得此事不会这样简单。
    西海王沉吟了会儿,道:谭先生这话原本有些道理。但是汉人中有本事的人还在中原,等他们到了,咱们城池已经占牢了,又能奈我和?再说了,阿曼和戴权都是折在贾代善手里的,前日不是传来消息说贾代善死了吗?本王何须过分担心?
    这次霍烈开城求我大军入内,他自以为和本王商量好了,给了本王白河城的好处,本王就会信守承诺只呆在白河城。但是他也不想想,他防线后撤三十里,戍边将士的军心就散了,这时候本王不趁机长驱直入更待何时?
    谭先生不必担心汉人有诈,就算汉人有诈,此刻战报千里迢迢传回汉人国都,汉人皇帝再发援军前来,就算日夜兼程行军,至少也得四月之后才能赶来。到时候咱们深入汉人朝廷腹地,多抢些金银粮食,再撤回来少占几座城池,也叫那汉人皇帝与咱们求和纳贡,献女和亲!
    谭肃听西海王思路清晰,便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贾代善之死的消息刚传入西海国,没了贾代善,确实少了一个劲敌。谭肃打听到这些年,景和帝也在准备粮草辎重,勤练兵马,这个时候和景和帝全面开战,西海国必然不是对手。但是趁霍烈部军心涣散,援军未到的时候发一笔横财,倒不是不可。
    而战场东端的南安郡王的中军帐中,南安郡王的军师耿阳则满脸忧色道:王爷,咱们这计策当真能行么?卫所和白河城都丢了;若是这西海王胃口养大了,食言而肥,朝廷的援军四月之内到不了,这小小的白河坝可供养不起八万大军,咱们能等到援军到来吗?
    南安王冷哼道:怕什么,西海王是从施良的防区偷袭进来的,即便问罪下来,也是他施良的罪过。再说了,咱们也无需等那么长时间,只需待得施良丢城失池的战报传回京城,咱们再抢回卫所,功劳就是咱们的了。
    因为西海沿子地形特殊,许多中原将士刚到西海沿子的时候别说上阵杀敌,就是走路也都呼吸困难。所以西海沿子的守军向来不轻易更换。若是朝廷杀了总兵南安王,还有副总兵施良可以顶上来。
    正是因为想到此处,南安王才勾结西海王,约定好时间,南安王以检阅队伍为由,叫施良将麾下士兵全都调到校场操练。这个时候,西海王趁防线空虚,试探性攻入,果然见施良负责的南线防区守备空虚,便大举入侵。
    施良得到消息后,正要带手下将士赶回,又有北线防区的探子来报说发现西海国大军入侵。南安王以总兵身份将施良调过去,但那边只是西海国佯攻,施良发现北线防区没有危险的时候,他原本负责的南线已经被全面突破。
    这一切仓促之间发生,虽然施良早就疑心南安郡王,但也没想到他竟然勾结敌国,引狼入室,一开始只当是南安王指挥失误。但后来越想越不对,施良越发怀疑南安王,便留了个心。
    果然在开战之后,施良部在南安王的指挥下屡屡扑空。朝廷兵士不少手上拿着锈蚀淘汰武器,和西海国军对战中,也颇为吃亏,没过多久,南安郡王就下令将防线后撤。虽然施良据理力争,但是军中大忌便是不服调度,饶是施良是副总兵,但南安王到底是总兵,八万大军只得后撤到白河坝驻扎。
    朝廷大军后撤之后,西海王部忙着在白河城发横财,倒安生了几日。施良忙着整顿军纪,不敢懈怠。可是朝廷大军连吃败仗,士兵们可不知道南安王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正副总兵在暗中打擂台,难免丧气。竟是一切都被西海王说中了。
    南安王倒也不是傻子,西海沿子地处蛮荒,卫所是一道天堑,易守难攻。正因为朝廷占据了卫所一线,西海国才宁愿在灾年花重金买物资,也不敢轻易开战。
    卫所旁一条河,名叫白河蜿蜒向东。因为有白河的滋养,才能在白河岸边兴建起一座白河城,能有供一城之人和卫所将士用的水源。白河向东注入白河坝,便流入地下不见了,成了暗河。所以白河坝往东,便是一片荒漠。
    故而,西海沿子的防线有三道:卫所、白河城和白河坝。
    若是让西海大军占领了白河坝,便真的只得让西海大军长驱直入,退守甘肃了。故而,南安郡王撤到白河坝之后,便安营扎寨,修城筑池,固守不让。
    退守白河坝之后,南安王每日都在计算着时间。第一道起了战事的密折最先发出,不久之后便是一道丢了白河城的救援折子,这两道折子都十万火急,传入京城应该不超过两月。只是这还不是自己反攻的最好时机。须得内逃的难民至少入了晋中,朝廷才知道西海沿子战火蔓延,到时候自己反攻回去,收回白河城,便是大功一件。
    只是南安王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西海王这么快就背信弃义,守军撤到白河坝不足一月,便有探子回报说西南王带着大军朝白河坝杀来了。
    南安王吓得身子一颤,对耿阳道:集结兵力,断不能让西海王过白河坝!又道:传我号令,让施副总兵带兵迎敌,若是丢了阵地,军法处置!传令兵应是去了。
    施良早就觉得这些时日输得憋屈,得令之后,明知南安王有猫腻,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摆阵应战。
    柳苹带着三千兵士越往西行,遇到的内逃难民越多。柳苹不禁怒从心起,又打听前方战况。当柳苹一行日夜兼程赶到阳关的时候,内逃难民说西海大军已经和朝廷守军在白河坝开战了。
    柳苹刚从西海沿子回京不久,自然知道白河坝是西域最后一道屏障。且白河坝一不如卫所是天堑所在,二不如白河城城池坚固,补给能力也有限,八万大军撤入白河坝,别说军心大受影响,就是粮草也未必能支撑多久。柳苹想了一下,便拿出文书让阳关守将供应了粮食清水,又继续西进。
    阳关和玉门关,是甘肃境内一南一北两道关卡,位于前往西域的必经之路上。西海大军若当真突破白河坝,阳关便成了抵抗西域大军的重要防线。阳关守将听说西海王已经打到白河坝,担心白河坝失手,原不愿意给粮草,怕到时候轮到自己守城的时候缺了补给。但是柳苹手上有景和帝让各省、州县全力支持柳苹的圣旨,阳关守将不得不勉强匀了些粮食给柳苹。
    柳苹只得三千人,若是阳关守将愿意给大量粮草,便可运往前线先行支援守军;既然阳关守将不肯给,柳苹当机立断,轻装快行,就按贾琏说的,从密道绕过白河城正面战场,取敌军后方。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带的三千人便没了退路。要么和施良部前后夹击,出奇制胜;要么帮施良稍微缓解压力,吸引西海王兵力,让守军得到喘息。只是真走到这一步,西海大军回头救卫所,自己带的三千人必然寡不敌众,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能不能活着回京,只能看命了。
    柳苹这一日在阳关内取了补给,带着兵士出了阳关,只见远方漫漫黄沙,想起王维诗言西出阳关无故人,柳苹想的却是此一去不知能否归来。但柳家祖上也是军功起家,柳苹又酷爱习武,祖上豪迈还在。只略一感慨,便回身整顿军纪,令旗一打,号兵号角一吹,三千人浩浩荡荡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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