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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本尊不是白泽——游妄(33)

    就在浮黎疑惑的档口,身侧响起一道闷闷的女声:唉,最近燕京都不太平了。前端时间刚闹完禽流感,怎么现在又来了个流感,破事儿一天天这么多,真是弄得人上班都不踏实
    可不是嘛!女人身边的朋友附和,这次的流感官方都不肯给个准信儿,也没说到底从哪里发现的,病原体是什么,甚至连传播途径都没查明白!这要我们民众怎么预防啊
    大概是关于流感的讨论刺激到了众人紧绷的神经,电梯内顿时爆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
    要不怎么说是魔鬼流感呢,感染者完全没有任何先兆啊!有人吃了点东西就病倒了,也有人洗完澡发现晕倒在浴室里,还有人出去跑个步回来就不行了这他妈的,简直就像被一个无形的魔鬼盯上一样!怪不得取这么个名儿。
    要我说啊指不定还真有什么脏东西呢!前几天市二医院的太平间里头不是丢了两具尸体吗?后来查监控的时候发现,屏幕里居然是一片雪花!查无此事!你说怪不怪?哪有人会闲着没事儿干,专门弄坏监控偷尸体啊?又不是什么金子我反正是不信的。依我看,就是被那脏东西盯上了!
    我去你够了啊,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瘆人
    电梯速度很快,谈话间就到了一楼。浮黎虽然品出了那么点不对劲,但也无从下手,只好敛起若有所思的神色,拍了一下环在腰间的手臂,就跟随人流一起出了电梯。
    走到外头,浮黎顿觉神清气爽,脸颊上的燥热都散去几分。回头看时,发现傻宝还站在原地不动,便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跟上。
    傻宝绷着张脸走近,脊背像林间古松一般,挺得很直,颜色偏淡的唇也紧紧抿着,看上去很是疏离。
    真的好像彧清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浮黎心慌慌地掐灭了。
    傻宝都解释过了,一切理由也算合理,他还瞎想什么呀。傻宝板着脸应该不为别的,估计是坐电梯坐晕了。
    于是浮黎歪头笑了一下,安抚性地捏了捏傻宝的手,说:人类发明的这个东西确实不比自己飞来得方便,不过坐着坐着习惯了就好。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再去商场逛一圈,好吧?
    傻宝反手一把抓住了浮黎,将他的手攥在掌心,片刻后又放开,道了一句:好。
    也就是那片刻,浮黎敏锐地感受到男人的手心是潮湿的,像是蒙着一层薄汗。浮黎的手掌贴上去时,错觉这点湿跟胶水似的,要往他手上腻,把他的手牢牢吸在男人的手上。
    浮黎虚抓了几把空气,来缓解莫名涌上心头的躁动,率先疾行几步出了公司大门。
    浮黎来到燕京的时间短,一有空就光顾着做任务了,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好好逛过这座人类的千年古都。好在沐央是个片刻停不下来的主,早就给他普及过哪儿的小吃最正宗,哪儿的玩乐最有意思,哪儿的美人最娇艳多姿。
    炸酱面,卤煮,豌豆黄儿,爆肚各来两份。浮黎坐在街边摊的木头长凳上,迅速报出了一长串早就准备好的菜名儿,对傻宝说,墨非前些日子把工资打给我了,我也是个有钱人啦!这里的燕京小吃很地道,你刚恢复,就多吃点儿。
    傻宝在浮黎对面坐下,点点头,温和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撑着下巴瞧他。
    临街的摊子没有什么曲高和寡的装砌,吸引人的就一点烟火气。
    灶头里燃着一炉旺盛的火,将锅烧地热了,水也就开了,一个个透明的气泡汩汩冒了上来,一只只雪白浑圆的抄手被沸水推地上下浮动。另一边的厨子正在掂勺,菜肉被高高抛起又落回锅里,像是故意将浓香放出去,好去勾引过路的游人。
    无论是在混沌,还是在当下,傻宝都没有来过这种人烟味儿十足的地方。
    他们这桌离灶头近,水一烧开,白茫茫的雾气便氤氲到了身侧。隔着蒸腾的白雾望去,对面那人美到锐利的五官似乎都被软化了,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温存。
    怪不得四处都坐满了人,原来在这一方小桌上落座,真能生出岁月静好来。
    浮黎莫名地看向傻宝,一侧长眉微微挑起,神情充满了不解。
    傻宝怎么回事呀,一下板脸,一下又傻笑的?该不是被劫雷劈坏脑子了吧?
    一叠叠分量十足的小吃被端了上来,打破了略有些古怪的气氛。
    炸酱面上淋着一层厚厚的酱汁,佐以脆嫩的青瓜丝和稠厚的肉末,入口微甜,酱香浓郁;豌豆黄儿冰冰凉凉的,切成了四方小块,带着一丝豌豆特有的甜腥气
    浮黎便往傻宝面前的小瓷碟里夹了一块豌豆黄,拿筷子尾巴敲了一下他的手,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吃呀。
    傻宝像是被惊醒了,猛地眨了几下眼回过神来,夹起碟里的豌豆黄就要送进嘴里
    街口却忽地传来一阵吵嚷,伴随着渐行渐近的骂骂咧咧,四五个穿着大汗衫,光着臂膀的男人走了进来,山呼海啸地坐在了浮黎二人的邻桌上。
    其中一个手臂上纹着条大青虫的男人拍了一下桌,大喊:老板,老规矩!
    老板是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闻言佝偻着腰,战战兢兢地说:我家小孩子最近染上了流感,实在缺钱啊!我们每天只能靠这点小本生意赚点医药费,但是燕京的医院你们是知道的,稍微好点的,价格就蹭蹭往上涨,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要不这桌算我请各位,钱能不能就
    别他妈给老子废话!花臂男人还没发话,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平头男人就拍案而起,一脚踹翻了木头长凳,踹完似乎还嫌不够,两手青筋暴起,又使力掀翻了木桌。瓷碗磕在地上,叮铃哐啷碎了一地,连桌上的木筷子都飞出一根,好巧不巧地插在了浮黎这桌的豌豆黄碗里。
    浮黎:
    傻宝:
    平头男人还在叫嚣:让你给钱就给钱!什么叫做请我们啊?咱哥几个来这儿吃东西,那是你的福气懂不懂!别跟我扯这些虚头八脑的,我叫你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忽觉一阵刺脸的风迎面袭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从骨盆绵延上脊椎的一阵剧痛,痛得他黝黑的脸都皱成了一只倭瓜。
    bong,屁股开花。调笑声自平头男人的头顶上方响起。
    男人满含怒气地看去,只见邻桌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弱鸡的小白脸,正举起他那只看起来就没什么威力的白面拳头,嫣红的唇微微撅起,往拳头上呵了一口气。
    而后又把手伸到另外一个男人的面前,轻声嘟哝:你看看我的手,红了没?
    对平头男人,却当他是团空气,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平头男瞬间就恼羞成怒了,一方面是被这么个小白脸打倒给气的,一方面是被忽视了,想找点存在感。于是他挣扎着让弟兄扶自己起来,身残志坚地继续喷唾沫:我操你大爷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兄弟几个是谁?蓝靛厂五巨头听说过没!
    说完,自满地嗤笑一声,抬高了下巴等待小白脸露出害怕的神色。
    有点红了,我帮你呼呼。小白脸身边的男人睁眼说瞎话,捧起那只分明是白玉无瑕的手,旁若无人地吹起气来。
    小白脸则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疑惑道:奇怪,刚才好像听见狗叫了。
    气势汹汹的五巨头:操.你大爷。
    呸,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一对狗男男!真恶心五巨头里的不知道哪个巨头充满鄙夷地骂了一句。
    结果骂声未落,原本还柔柔弱弱,打人一拳都要呼呼的小白脸整个人就瞬间变了气势,仿佛是一把经久未出的利刃,仅仅一线剑光,便足以锋锐到令人胆颤心惊。
    浮黎缓缓抬眼,朝着五巨头斜睨过去,眼角挑出了一道危险的弧度,但他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近似情人间的絮语:
    再说一遍?我看你们是不想做五巨头想改做五巨啊。
    第39章 平安符
    五巨头中有个心态不行的, 只觉得自己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眼刀, 直接被浮黎这一眼给吓懵了。
    他捅了捅自家纹身大哥的后腰,怂怂地说:大,大哥啊, 我们宰相肚里好撑船, 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要不今天就先放过这对狗男男,给人留一条活路?
    这话说的很是迂回巧妙,既表明了自己想打退堂鼓的立场, 又明里暗里地捧了大哥一把,踩了浮黎二人一脚,简直深谙拍马小弟的精髓!
    浮黎深吸一口气, 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笑了。
    他都有点佩服这个人类的大胆了, 狗男男这三个字张口就来,真当他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吗?
    于是他舔了舔唇,一手支颐,另一手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桌面,淡淡道:我记得我刚才说过,谁再敢重复一遍,我就把他的头给拧下来。嗯?
    最后的嗯字极轻, 尾调微微上扬, 就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似的, 但其中蕴含的警告却叫人不寒而栗。
    其实浮黎并未放出威压,因为燕京地界不大,威压一旦放出, 无疑是在对燕京城内的所有灵修说:看我看我,我在这儿!
    弱一点的灵修尚且只是被威压吓到,朝他的方向匍匐跪拜。但燕京总部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身负维持修界秩序的重责,尤其是顾佑财,很可能会赶到这里来看看究竟有什么大妖临世,到时候暴露了他殴打人类的违法行为就完蛋啦!
    于是浮黎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的眼神更加凶煞一点,语气更加凌厉一点,利用眼神的威胁,言语的侮辱以及行动的恐吓,来达到击溃敌人心灵防线的目的!
    可浮黎生得实在太好看,精致的皮囊往往能够极大程度地降低一个人在外人眼中的危险性。
    纹身大哥从片刻的心惊中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居然又被这个小白脸吓到,肺都要气炸了,一把推开拍马小弟就要亲自上阵。
    小弟觉得能群殴干嘛要单挑呢,于是也抡起胳膊,吱哇儿乱叫着赴大哥的后尘。其余几个巨头看到小弟都上了,互相瞅了瞅,也抄凳子的抄凳子,捡瓷片儿的捡瓷片儿,把浮黎团团围了起来。
    店里的其他客人眼见着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都迅速躲远了,有几个想冲上来帮忙的,也被朋友拉住,只能在战圈外边儿干着急。
    浮黎好整以暇地扭了扭脖子,端起一盆卤煮塞到了傻宝怀里,轻快地说:吃着,边上看戏。
    说完,把脚边横翻的长凳扶回原位,直起身来,垂眸,十足挑衅地勾了勾小指。
    一时间,场上风起云涌,兵戈争鸣!
    局面瞬间就变成了貌美青年为爱孤身迎敌,五巨头不要逼脸竟然群殴!这一场实力差距极其悬殊的博弈,青年究竟要如何应对呢?
    围观群众的心都被揪起来啦,这么好看的人破相了可怎么办呀!天呐,那是他的男朋友吧,居然还站在一边吃得这么开心?死渣男!
    甚至还有人在手机上按出了急救号码,要是青年快不行了,他们还能帮忙叫个急救车,也算是作为他们袖手旁观的补偿了吧。毕竟看这些挑事者的块头,他们就算上去了,也不过一拳头的事。
    再说,这几个人看着就像是混道上的,他们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也搭进去呢?
    浮黎没管旁人,视线扫过五人的脸,忽然目露疑惑,道:印堂发黑,两耳无光,额头低陷,鼻有赤筋?你们将有血光之灾啊。
    五巨头: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
    我呸,本来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纹身大哥夺过小弟的木凳就冲了上来,边冲边喊,兄弟们,给老子上!让这神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血光之灾!
    哎我说的都是真的浮黎侧身躲过一记板凳横扫,郁闷地发现五巨头把他的好心提醒当成了诅咒,于是也不再留手,权当活动筋骨了。
    半分钟后
    柔弱可欺的小白脸伸了一个懒腰,舒爽地叹出一口气:爽!
    说完,拿脚尖踢了踢瘫软一地的壮汉,双眸亮晶晶地说:起来,继续啊。
    吃瓜群众:所以这急救号码到底该帮谁拨?
    咦?血光之灾还在。浮黎瞥见壮汉们淤肿的脸,五官虽然都被他揍得看不出原型了,但萦绕在福德宫位置的缕缕黑气依旧清晰可见,甚至比先前还浓了。
    不应该啊浮黎轻声嘟哝了一句,还当是自己下手不够重。
    毕竟是人类,浮黎自然不可能用上全力,他甚至连灵力都没用,完全是靠着强悍的肉体和不按套路出牌的乱打,把壮汉们揍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的看着触目惊心,实际上血块都凝在皮肤里头,积成了淤青,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想到这,浮黎兀自点头,觉得有必要往他们鼻子上补一拳,就当做个好事,破了这血光之灾。
    结果还不待浮黎出手,哀嚎的壮汉们忽然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怕打滚时蹭到的泥灰,挺直身板,以一种类似军姿的姿势站到浮黎跟前。
    然后,纹身大哥捡起两个盘子,开始有节奏地敲打起来,瓷盘相撞间发出叮咚脆响。而听到撞盘声的其余几人,竟开始扭腰扭屁股,姿态妖娆地跳起了舞!
    浮黎:?
    啪啪啪鼓掌声自身侧响起,浮黎转首看去,就见一直安静地站在战圈外吃卤煮的傻宝不知何时放下了菜盆,正在面无表情地鼓掌,动作酷似一只深沉的海豹。
    浮黎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怎么
    这时,一道粗噶的声线却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白,不是,浮先生
    伴随着招呼声,矮小少年顶着一头极其惹眼的绿发,突然窜至浮黎跟前:浮先生,您和宝先生也来买小吃啊?
    糟了,这不是总部大楼做巡逻工作的绿头鸭吗?没想到会在街边摊碰上!
    浮黎紧张了一瞬,却又马上冷静下来,余光扫到仍在装作认真看表演的傻宝后,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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