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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的顶流替身(GL)——柒殇祭(27)

    后来她再也不对那个家里的任何人报以希望,直到一个邻居小孩儿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小孩儿叫做阿榆,喜欢跳舞,也喜欢带着妹妹到处串门,还不嫌弃她话少,带她去自己的圈子里玩,甚至会天天给她塞巧克力,让她本来已经戒掉的甜食爱好,又重新养了起来
    说到这里,司恬却不怎么想往后说了,她停了下来,去问纪愉:你喜欢跳舞么?
    纪愉本来在旁边听着,到了这里,也没正面回答,反而轻飘飘问了一句:说的这么仔细,故事的主人公是你啊?
    司恬:不是。
    纪愉哦了一声,又道:那你是羡慕她身边那个叫阿榆的邻居女孩儿,看我名字里也有个同音字,所以想让我像她对朋友一样对你?
    这话特别绕。
    司恬却听懂了,她坐在病床前沉默了一下,眼底像是划过什么伤痛似的,却又很快掩去,而后有些不太熟练地笑出来,不是的。
    纪愉听到她说:你不要当阿榆,你嘛,纪小愉就很好,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
    昔日的温情如今落进回忆里,都成了一柄一柄的尖刀。
    纪愉才发现,原来司恬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是照亮她生命的光,而她这个习惯了被照亮的人,却无法反馈什么,如今光芒走了,她便也黯淡了,哪里能够照亮什么人呢?
    她又能怎么拯救经历了伤痛的司恬呢?
    真是,愚不可及。
    她蹲坐在地上,抬手捂着脸,一时又忍不住希冀对方能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时又恨不能司恬永远都不要原谅她,因为她到的实在太晚了。
    迟到的爱,又有什么用呢?
    泪水从指缝里溢出,纪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无法自拔,忽而间,听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气息:
    怎么在这里?
    她没抬头,却也已经从语气里分辨出了这人是谁。
    是孟忍冬。
    孟忍冬看她这掩盖着脸庞无声恸哭的模样,心中不知怎么揪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跟着蹲了下来,却不知找什么话题,兜兜转转却出来一句:
    不是不是说没什么朋友吗?
    刚才没找到人吗?
    为什么因为个朋友这么难过?
    一直低着头的纪愉没怎么动,连肩膀轻微起伏的弧度都停了,孟忍冬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她接过之后,保持着低头的模样,没让孟忍冬看清她的表情。
    孟忍冬其实想抱一下她,但纪愉却没有动,以至于最终这个拥抱也没能成功,由于从纪愉身上感受到的抗拒,孟忍冬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
    你什么样我没看过。
    哭了又如何?
    她以为纪愉是嫌弃自己哭的模样丑,才不肯让她看、让她抱。
    结果纪愉却轻轻呼出一口气,用纸巾将脸上的痕迹擦干净,而后抬起那泪意未干的眼眸,很认真地对她道;
    对不起,孟总。
    孟忍冬正想说没关系,却听纪愉下一句道: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孟忍冬:什么?
    她仿佛没有听清楚这意思。
    纪愉却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没有什么朋友,我最喜欢你这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孟忍冬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
    好像没法对纪愉的话语做出反应。
    心底有个恐怖的猜测想要冒头,却被她想也不想地按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实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愣了一会儿,正想起身离开这里,不去听接下来的内容,可是纪愉却没有给她机会。
    这个女孩儿依然用这双专注的、一对视就让人以为深情的漂亮眼眸看她,连那眼底脆弱的泪光都未消失,令人不自觉认为她柔软、脆弱、需要保护。
    就在这熟悉的错觉里,孟忍冬听见她带着一点鼻音、很轻很轻地说:
    有件事孟总或许不知道
    我有个朋友长得和您特别像。
    第29章 029
    纪愉回到彩排的场地时, 休息时间正好到了,凌澜正想过来跟她分享一下自己刚编好的rap歌词,结果瞥见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不由大惊失色:
    你眼睛好像肿了, 是不是发炎了?
    纪愉:
    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倒是一直跟凌澜在一块儿的蒋连阙本来在周围又给其他姐妹递小饼干,听见她的声音,正想过来接句自己有眼药水和红霉素眼膏, 结果一瞥纪愉的神色, 到嘴边的话就成了另一句:
    现在快入秋了, 昼夜温差比较大, 应该是外面起风了吹到了吧?
    纪愉跟她目光对上, 心底松了一口气, 面上也将那些翻涌的思绪压下, 唇角浮出笑容来, 应声道:嗯,确实。
    凌澜从她们俩的语气里品出了点不太确定的微妙,正想仔细再看看纪愉的脸色, 忽而被蒋连阙抬手捂住了眼睛,银色的短发和对方如灿烂如光一样的金色长发撞在一块儿,如日月交辉,她眨巴着眼睛, 睫毛拂过蒋连阙的掌心,往对方的方向后退几步, 不解道:
    诶诶诶?你做什么?
    蒋连阙对纪愉点头笑了一下, 嘴上却随意道:没什么, 你刚不是跟我分享了你的歌词吗?我也跟着想了几句, 我们讨论一下呗。
    凌澜抬手去扒拉她的掌心,而后回头看着她;讨论就讨论,你捂我的眼睛做什么?
    蒋连阙眨了下眼睛,装出无辜的神情来:啊,手误。
    但她确实将凌澜的注意力挪开了,格外在意自己rap作品的凌澜当即一脑门扎进了这场讨论里,再不记得自己刚才要和纪愉说什么了,尤其是蒋连阙还将旁边的容柏也拉过来之后。
    王洛水本来应该在后台的导播室里面坐着,但是因为这演出的场馆实在太大了,下面的机位又布置得不太好,她只能下来亲自盯,包括调整舞台最前方那台移动的机位。
    她站在第一排观众席的最边上,将女孩儿们在休息时间三三两两聊天的状况看在眼中,也注意到纪愉似乎有些神思不属地独自呆在边上。
    这让王洛水不由想到了刚才跟纪愉一同出去的孟忍冬,如今纪愉回来了,孟忍冬人呢?
    按照她最近的作风,不该将纪愉的舞台追到底吗?
    她皱了下眉头,难得在助理过来提醒事情的抬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想到手头捏着的那份还没放出去的采访,王洛水摸出手机,给孟忍冬发了个消息:
    你去哪儿了?下一场彩排不看了?
    讯息如石沉大海。
    王洛水等了又等,只好先让助理说事情,之后又是下一场彩排,等前后忙完,她再想起来摸手机,却发现孟忍冬还是没回复。
    她只能拨了个电话过去。
    倒是没关机。
    可也没人接。
    王洛水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二点多了,彼时队伍已经回到了景区的酒店,她看了看夜班的安排,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通知了助理一声,换了套衣服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时间倒推到几小时前。
    孟忍冬听见纪愉说出的那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那里,动也动不了,又或许只是她蹲的有点久,所以腿有些发麻。
    她的脸色阴了下去,有心想警告纪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可以,可是触及纪愉那双格外清明的眼睛时,那些内容统统都无法道出了
    有细微的弧光在脑海里闪过。
    她突然想起来,纪愉每一次面对她的时候,虽然带着温软的笑容,却从不开口唤她的名字,哪怕是在床上,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朝她撒娇:
    你你轻点
    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分手时听纪愉称她孟总,才会这样突兀,让她意识到她们曾经是多么地亲密。
    却原来。
    那些都不是对着她说的。
    所以纪愉才能够在那样倾尽全力的付出之后,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抽身,留她一人在失去中慢慢品味,每一日都比昨天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原来这四年里,纪愉在她身边时,曾经给她带来过什么样的温暖。
    像是迟钝的情感神经终于嘎吱嘎吱地开始工作,把四年来堆积在一块儿的、她未曾注意到的那些细节一点点搅碎消化,于是她也不知不觉地恍然去想:
    噢,原来我身边待着的人是这样爱我。
    而我当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可她又在这失恋的风雨里飘摇,如一叶扁舟,随时能被浪头掀翻,而她左右摇摆着,一会儿告诉自己纪愉真的很爱她,一会儿又禁不住地疑惑,如果真的爱,为什么又不发一言地离开呢?
    纪愉到底是哪里对她失望了?
    身为投资方却天天去《追梦100》打卡的时间里,孟忍冬不肯放过每一点关于纪愉的细节,她开始不断地想要弥补,她开始记下纪愉胃不好、不吃甜的习惯,也开始在反思自己以前对纪愉的态度,甚至也学着去发掘纪愉身上那些慢慢展露出来的星光。
    她总是在设想纪愉什么时候会答应跟她复合,而她又需要为此改正一些什么、准备什么。
    现在孟忍冬总算知道了答案
    她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了。
    因为纪愉从一开始喜欢的就不是她,那些深情也不是对着她。
    原来她只是个替身而已。
    孟忍冬哂然地想,甚至从心底冒上一股荒唐的笑意来。
    前面几年里,她身边的朋友们总看着她一个又一个地换小情人,以为她是对楚见榆念念不忘,可她没有解释,任由旁人去猜测,实际上楚见榆离开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而已,那一年孟忍冬也才十九,仍是对感情朦朦胧胧的年纪,对阿榆
    更多的是一种愧疚和绝望。
    楚见榆是她年少时捧住的温暖,让孟忍冬从或许我从出生起就注定与爱绝缘转变到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愿意对我好的恍然里,她暗暗对自己发誓,想让楚见榆永远快乐。
    可是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惨剧。
    明明她就在附近。
    可是孟忍冬就是去晚了。
    她永远没办法原谅自己的迟到,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里,她都在那条路上一次次地奔跑,以为这样就能回溯时间,从死神手上将人抢回来。
    但是没有。
    她面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冰冷身体。
    于是她陷入那不可自拔的懊恼中,后来入了这行,巧合遇见几个跟楚见榆长得像的女孩儿,出于一种难以言说的补偿心理,她任由那几个女孩儿到自己的身边,只是看着她们就觉得心理妥帖,甚至也不会生出一些越界的想法,因为跟阿榆像的人都该是干净的。
    可是最终,看着她们利用自己的资源一步步走远的样子,孟忍冬慢慢明白:
    原来阿榆真的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会是她。
    在这样的意兴阑珊里,她遇见了纪愉,已经自暴自弃的她将那近乎衰败的补偿心理丢弃,错误地选择了一条包养的路子,不为所动地看着纪愉的一次次付出,以为她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
    但就是这一次,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纪愉不像楚见榆一样活泼,她更安静,能耐得住孟忍冬三不五时才去的那种寂寞,她身上也没有那种被呵护长大的娇惯,起码孟忍冬觉得,若是楚见榆能平安在楚家长大,一定受尽万千宠爱,楚家人怎么舍得让她去为人洗手作羹汤呢?
    孟忍冬渐渐正视身边人,也在纪愉经年累月的温柔里,慢慢将自己冷硬的心磨回柔软的模样,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对纪愉的,尽管她并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什么经验。
    可就是在纪愉身上
    她这种放任遭到了反噬。
    孟忍冬以为命运已经不会再腾出功夫折磨她了,原来还是这样,她小时候曾经试图相信小妈,却被哥哥狠狠地揭穿了幻想,令她难堪得恨不能逃离;后来她遇见了楚见榆,结果还是在她的眼前,楚见榆就这样一点点失去了生命力;一直到现在的纪愉,不早不晚,在她正好想要珍惜的时候,将真相告诉了她。
    千百种思绪从孟忍冬的脑海里闪过,她少见地扬了扬唇角,不想让自己防御全线崩溃的内心袒露出来,甚至还好整以暇地问道:
    是么?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纪愉却没有回答了,依然用那种目光看着她,那视线格外冷静,往日的沉沦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以前了。
    孟忍冬又问:所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
    纪愉依然不吭声。
    孟忍冬从这长久的沉默里读懂了很多,她又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那就行那就好
    原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太好了,那我总算不用因为辜负了一段感情而愧疚了。
    我也不必再去准备那些什么复合的仪式。
    更不用一天天地往这个地方来回跑,毕竟市区跟郊区早晚高峰实在太磨人耐心了。
    孟忍冬想,她应该高兴、轻松才对,她故作淡定地起身,想要拿出自己总裁的气势,给纪愉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结果上苍连最后的这点面子都不肯留给她。
    蹲得太久了,她一起来,那种眩晕感就将她捕获,让她差点站不稳摔下去。
    好在她扶住了墙,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
    直到走出场馆,茫然四顾许久。
    孟忍冬像是什么都记得,又什么都忘了,头一次在下班的时间给张叔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震动模式的手机在桌上不断地发出嗡嗡的声响,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孟忍冬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她也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的时间,胃里都有些难受地在烧,意在提醒她晚餐没吃。
    可她却只是抬手随意按了按腹部,像是这样就能安抚似的,然后翻了个身,紧紧闭着眼睛,试图用困意将这一切驱逐。
    她成功了。
    孟忍冬总算逃离了现实,她睡着了,又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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