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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的顶流替身(GL)——柒殇祭(47)

    纪愉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眼台下的方向,笑了一下,总算回过神来,她婉拒了系统的帮忙,从这一刻,感觉到所有台下粉丝都在安静、摒着呼吸等着她发言的这一刻起,她突然又想到了戚枫在舞台开始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拿到这样的荣耀、被推到这么高的地方,承载着喜欢着她的人的喜爱、期待,在这一瞬间,她是真的想要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偶像,让自己永远不要令粉丝失望,甚至不惜为此付出一切。
    于是纪愉动了动唇,很认真地说出一句:
    谢谢。
    谢谢你们。
    她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依稀听见靠前一些的观众有人大声冲她喊:不用谢!都是你应得的!
    纪愉!你要往前冲!
    你要加油啊!!!
    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也许是她停顿得实在太久了,越来越多加油鼓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她的耳朵里,纪愉握着话筒起来的时候,她嘴唇动了动,始终也没有让眼泪落下。
    视线扫过观众席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橙色光芒,纪愉总算再次出口,却像是誓言一样郑重:
    我向你们保证,以后从我站上舞台那一刻起
    我永远会全力以赴!
    再后面看着她一步步走上那至高王座。
    现场的沸腾、欢呼,还有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热搜,孟忍冬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与司恬的相见、解开了自己部分的谜团,还有纪愉在第二次公演表现第一,目前支持的票数也是第一这些事情已经足够让孟忍冬喜悦,所以连梦里,她都觉得那些尖叫声依然在耳畔响起。
    可是下一瞬。
    梦境又安静了下来。
    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出现:
    你当初,为什么第一眼见到纪愉,就那么在意她啊?
    孟忍冬忍不住头脑空白。
    是啊。
    为什么呢?
    像是为了给她看答案一样,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她被陡然拽入场景中,看见一间木地板有些破旧、连墙皮都有些发黄的教室。
    她面前站着十六岁的纪愉。
    应该是纪愉,因为楚家不会让楚见榆来这样低档次的地方。
    孟忍冬暗想。
    纪愉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跟周围那些粉色蓝色紧身舞蹈服的同学们格格不入。
    此刻,女孩儿紧张地扯了扯她:怎么办?司恬,等下老师就来了,我听说这里的其他人都练习跳舞好多年了,而且还很多人想报名都没报上,要不我们算、算了吧?
    孟忍冬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
    没事,她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干涩地说:还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大不了被淘汰之后,我们回去自学一段时间再来。
    纪愉乖乖地应了一声哦。
    但还是忍不住朝周围张望,盯着别人跳舞的动作,正巧看见角落里有个女孩儿在跟着音乐自己学跳舞,她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孟忍冬刚想问她怎么了,就听纪愉小声说:
    咦那个看起来好简单,我感觉我也会。
    孟忍冬:?
    她转头看了一眼,发觉那小女孩儿跳的是爵士。
    因为以前没事的时候经常看楚见榆跳舞,被拉着不知不觉灌输了很多舞蹈方面的知识,虽然还有很多概念模糊,但楚家姐妹最擅长的爵士,她还是清楚的。
    于是她又听自己问道:真的吗?你不是说你没学过跳舞?
    纪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作出一幅纠结的迷茫模样来:是没学过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跳舞也没有很难。
    孟忍冬:???
    她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就见到负责授课的舞蹈老师进来。
    趁着课程还没开始,她布置了一些拉伸和复习的作业,就看向新来的两个女孩儿,出声道:你们就是今天想来报名的?学过跳舞吗?跳了几年啊?
    纪愉和司恬同时摇头,表示没学过。
    舞蹈老师看她们俩一眼,了然道:哦,那你们得从基础开始,等一下,我这节课教完我再带你们去基础班看看
    纪愉和孟忍冬只能一块儿等着。
    等待的期间,孟忍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兜里摸出个水果味的硬糖,塞进纪愉的嘴里,她一时间不由出声道:
    等等!
    纪愉不能吃糖啊!
    可是梦中的人谁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她只能郁卒地放弃,准备等这段梦过去,明天起来问问司恬,当初自己在那个世界和纪愉相处的时候,对方的肠胃情况怎么样。
    该不会纪愉的肠胃不好就是给她这乱七八糟喂糖喂得吧?
    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厢舞蹈老师的课已经开始了,她带着所有的学生过了一遍之前的舞蹈进度,然后又开始教授新的一段
    不知不觉间,旁边的纪愉跟着一起跳了起来。
    孟忍冬不由睁大了眼睛。
    等到课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教室里的镜子,前排的很多女孩儿都看到了纪愉跟着老师格外连贯、轻松自如的动作。
    终于连舞蹈老师也过来了。
    你叫什么?
    纪愉。
    你舞蹈功底不错,怎么之前没跟我说?
    纪愉有些无措地下意识来看孟忍冬的方向。
    然后她小声说:真真的没学过。
    老师却皱了下眉头,狐疑道:不可能,只有从小练习跳舞的人,肢体的协调能力和舞蹈学习能力才有这么快
    孟忍冬动了动唇,脑海中有个声音呼之欲出。
    她听见自己替纪愉的辩解声:老师,她之前脑袋受过一次伤,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
    后面怎么含糊过去的,孟忍冬已经听不见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侧的纪愉身上。
    好像对方的舞蹈有什么魔力。
    一直到下课之后,纪愉没有先去老师那里填表,反而有些不安地来到孟忍冬身边,拉着她的衣服,轻声问:
    司恬,我真的以前跳过舞吗?
    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现在跟我住的叔叔阿姨,也说我没有跳过
    孟忍冬忽然抬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即便隔着梦境,她也能感受到纪愉身上的温度。
    还有她自己身上的颤抖、战栗。
    没、没关系
    是那个老师孤陋寡闻,没准你是个舞蹈天才,看一眼就会了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报名成功啦,以后你就可以天天过来跳舞了,开心吗?
    纪愉仿佛有些难以理解她的激动,努力想把脖子从她的怀抱里探出,免得被她过于用力而勒死,好久才小声说:
    好像有一点,但是要跟你一起才更开心
    梦里的人使劲点头,心不在焉地应她好。
    重温这一切的孟忍冬却是止不住地产生一种泪流的冲动,好像隔着梦境都能支配自己的身体
    眼前的画面破碎。
    更早以前的景象出现。
    穿着品牌舞蹈服的女孩儿站在她面前,跳完一段新学的舞蹈之后,冲她抿唇笑了一下,声音里带著三分期待,三分紧张,问她一声:
    还、还行吗?
    而自己点头应她:当然。
    楚见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有些不信的看她:你不是不懂舞蹈吗?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谁说我不懂,你每次跳给我看的时候我都有认真记住。
    真的吗?
    不信你现在再选一段跳,只要是你在我面前跳过的,我一定能认出来。
    好啊!
    呼
    黑暗的卧室里。
    孟忍冬倏然间睁开眼睛,感觉到耳侧枕着的头发有些湿热,抬手去摸,才发现是自己在梦里都流泪了,眼角都是水渍。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去回想那些画面,感觉到有许多在梦里出现过的、或者是还没来得及出现的,只在司恬故事里描绘过的镜头从脑海中依次闪过
    最后。
    记忆里的楚见榆和纪愉的模样,完全重合。
    孟忍冬抬手捂住了脸,呢喃一样地低低地说:
    是你
    一直都是你。
    原来我早就把你找回来了。
    可我却又把那些全部忘却。
    清晨五点二十分。
    纪愉发觉好不容易得了第一的自己好像有点睡不着,明明整个人都很疲惫,可她却不想回宿舍,结果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练舞的那个阳台边,想看看初升的朝阳。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带了点悠闲的意味,进入那一层楼的时候,感受到外面吹进来的晨风,犹带着夜里的一点微凉寒意。
    像是不知不觉,准备入冬。
    纪愉拐过走廊,悄悄地搓了搓有些凉的手臂,正想和系统聊聊天,余光却瞥见了阳台上的一道背影
    她吓了一跳。
    步伐一顿。
    运动鞋极好的防滑鞋底和地面摩擦出吱一声响。
    不知在阳台那边站了多久的人转过身来,纪愉不知怎么看到她肩上的一点湿润痕迹,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打湿的。
    旋即,她看见了孟忍冬的面庞,依然是黑曜曜的眸子,白皙的面庞,但是又仓促地没有带妆,让她看起来不像平日里那般气势冷硬。
    又或者是因为
    她今天的眼神格外温柔。
    连纪愉都有一刹那的分神,怀疑自己究竟看到的是谁,直到下一刻,她看见孟忍冬抬手将头发往脑海捋了一下,露出手腕上漂亮的金色手表。
    她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出声唤道:孟总。
    同时,她脚下往后退了一点。
    像是打算折返。
    孟忍冬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一痛,面上却冲她笑了一下:早安。
    她很快又说:你昨晚没睡。
    用的是肯定句。
    纪愉语塞片刻,不知怎么涌上来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只好下意识地转移话题:孟总是来这里看朝阳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孟忍冬抢过了话头:我来等你。
    纪愉:
    她张了张唇。
    意识到她又要拒绝自己一次了,孟忍冬垂了垂眼眸,同她道:没别的了。
    纪愉有些迟疑地看她。
    仿佛不相信。
    孟忍冬自己也不信。
    因为她刚才是想说
    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第48章 048
    纪愉克制着回头的冲动离开。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休息, 昨天又耗费了很多精力准备舞台的缘故,在别人都因为极度疲倦而靠睡眠恢复体力的时候,她却还在这里勉强支撑,所以头脑和身体都有些过度疲劳之后的迟钝。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抓住什么, 因为今天的孟忍冬看上去格外不同。
    好像内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可她看不出来, 现在她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 表面上看上去好像还能正常工作, 实际上感官搜集到的信息都沉入了那泥沼里,如石落大海,杳无音讯。
    纪愉走到拐角处时, 在内心极度的纠结下, 还是选择了回头去看孟忍冬。
    可孟忍冬却因为她这个回头的动作, 一刹那间, 黑眸里泛起光亮来,像是黎明刺破黑夜, 凛冬荒原的极夜走到尽头
    她朝着纪愉的方向迈出半步, 尝试着问道:
    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
    纪愉稍稍敛了敛眼眸, 像是在疲倦到极点的时候,还在挣扎着想要用理智去观察面前的人,直到孟忍冬的话音落下许久,纪愉犹豫了几秒钟, 出声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她总觉得今天的孟忍冬很反常。
    但具体是怎么反常。
    又想不出来。
    往日孟忍冬也不是没有这样不死心地往她身边黏来比如她们刚分手那会儿,孟忍冬就会一点道理不讲地在她去参加节目的途中将她堵着, 不可置信地问她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直到后面发觉自己只是被她当做另一人的替代品。
    于是终于收起了那不可一世的自信和狂妄。
    只残留着一点不甘的余温。
    但不论是怎么样的孟忍冬, 纪愉只随意一瞥, 就能看清楚对方此刻的心情,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 纪愉也不得不直面一个事实:其实和孟忍冬相处的那四年,每一次的肌肤相亲、相拥而眠的日子里,她或多或少地对身边人增进了了解。
    除了这一刻。
    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孟忍冬的眼神
    这个从来把情绪写在眼睛里,捏着高傲、自负、全世界都围着她转的剧本的人,好像那空空如也的灵魂终于被什么充实了一样,以至于现在的她身上多了点纪愉看不透的东西。
    而纪愉直觉这好像同自己有关。
    孟忍冬本来以为自己在这里吹半夜的冷风,如今能跟纪愉见上一面就足够幸运,没想到能得到她的这样一句关怀,明明心中告诫自己要循序渐进、一点点弥补,可是有些贪婪的门总是露出一条缝就令人忍不住得寸进尺,以至于她控制不住地又问了一遍:
    吃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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