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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的顶流替身(GL)——柒殇祭(53)

    司恬在她失忆之后的三年里,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太过重要的角色。
    不论当时的孟忍冬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在两人都想不到的时候,纪愉已经对她形成了很深的依赖,又因为后来司恬的死亡,从而让这个人在纪愉的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论后来再遇到什么人,又发生什么故事,纪愉不会再将她忘却。
    可她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十六岁那一年,她没有跟着朋友们一起去那个度假村,没有在那烈日炎炎的午后坚持和妹妹坐在湖边垂钓,如今的她会成长至什么模样呢?
    可惜,没有如果。
    孟忍冬只能隐约去设想楚见榆二十三岁的意气风发,但是能长成那样自信张扬的女孩儿,早在十六岁那年的民宿湖边淹死了。
    活下来的成了纪愉。
    失忆总还是会给人带去难以磨灭的影响,托十六年记忆的空白,纪愉那时候在医院醒来,多半处于沉默当中,孟忍冬当时为了哄她说话,某种意义上将自己从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硬生生扭成了个小话痨。
    起初纪愉对她照着网络冷幽默念出来的笑话无动于衷,只很偶尔在听她变相说出自己的身世故事时,会稍稍有所触动,可孟忍冬又不愿意看到她总是像沉默的雕塑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那里。
    那时候孟忍冬不愿意看着曾经照亮自己的光就这样熄灭下去,于是她看着渐渐熄灭的天光,绞尽脑汁想要重启黎明,她试着生火、捕捉萤虫、甚至想要人造一个太阳
    纪愉以为那个司恬也散发光亮。
    其实并不是
    就像人类看见了太阳之后又看到了月亮,以为它们在天空旗鼓相当,只不过一个掌握白天,一个驾驭黑夜,然而事实是,点亮夜空的明月光芒,是亿万光年前太阳就已经照在它身上的光。
    楚见榆就是那高悬天空的明日,而孟忍冬只不过是月亮而已。
    后来纪愉从她身上感受到余温,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最明媚温暖的光了,实际上,那只是楚见榆在孟忍冬人生里留下的小部分痕迹。
    而孟忍冬看着面前这轮已经忘了如何发光的小太阳,昔日楚见榆的光辉只残存在她的记忆里,再无法回溯,但她却不觉遗憾,只是心痛。
    她其实并不奢望纪愉变回楚见榆。
    只要这人能够一直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不论在哪个世界都好
    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伤害她?
    有些话一旦出口,心中枷锁解开,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接下来无论再发生什么,都能从容以对了。
    纪愉握着孟忍冬的手腕,唇齿间太多的未竞之言挣扎许久,最先吐出的却是一句:
    她,过的还好吗?
    可是话刚出口,纪愉仍是对自己苛待至极似的觉得不妥,万一孟忍冬其实只是偶然得知司恬的近况呢?那她岂不是白问了?
    何况,之前本来就不打算让孟忍冬帮忙得知司恬的消息,现在自己这自乱阵脚,倒有些违背原则了。
    纪愉渐渐冷静了下来,松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手底下力气没个轻重,将孟忍冬的手腕腕骨处卡得发红,本就纤瘦的手腕,腕骨圆润关节连素白的肌肤都掩不住,稍稍凸起一些,看着比以前要更瘦了,而上面的发红处就更加明显。
    她后知后觉地想要找补些什么,孟忍冬的回答就在这时接上:
    还行。
    纪愉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孟忍冬盯着她的双眸,居高临下地在床边站着,但因为在纪愉的面前刻意收敛了气势,态度竟然也是难见的平和。
    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总算让纪愉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很久、试图重逢的那人,竟然被孟忍冬先一步找到了。
    纪愉心中一阵阵地发堵,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了司恬的消息,可是从孟忍冬口中得知的时候,又总觉得事情怪不对劲的
    是她刚才落水的后遗症还没好吗?
    她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去看孟忍冬的眼眸,跟对方对视的时候,脑子里迟钝地像是在搅拌浆糊,本能告诉她孟忍冬的反应太过异常,可是理智又迟迟不上线,整个人像是上了一半发条的机器,半清醒半沉沦。
    半晌,纪愉干巴巴地回了一声:那、那就好。
    孟忍冬却猜到了她的打算。
    像是想将这人的心思看得更清楚一些,方便自己做判断,孟忍冬单手支在这本就窄挤的硬床边缘,俯身而来的时候,久违的恬淡香水味涌入纪愉的鼻尖,让她从泳池里那近乎让人麻木的消毒水味道里重获嗅觉新生。
    无形中拉近的距离里,纪愉听见她那天然冷淡的声线一点点地淌进自己的耳朵里:
    你想找她?
    纪愉本来不想在这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
    可或许是脑子里也进了一些水,又可能是她已经找了司恬太久、好几次的擦身而过已经让她再也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一片执着归根的落叶,纪愉如今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很轻微地颔首,哪怕动作再小,也让孟忍冬瞧见了。
    下一刻。
    纪愉听见孟忍冬发出的一点近似叹息的声音。
    她动了动眼皮,近距离地对上孟忍冬的眼眸,看见这张五官稍有些凌厉的面庞离自己这样近,像是两人的呼吸都能缠在一起。
    却是孟忍冬先往后撤开稍许。
    你确定要见她吗?我怕你后悔。
    纪愉听她这样说道。
    这一次,孟忍冬话语里的异常更让纪愉难以忽视。
    她好像料定了自己和司恬的这场见面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必定会令她后悔一样。
    可孟忍冬明明又说司恬过的还行
    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纪愉踟蹰不前呢?
    纪愉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压下,勉强维持着平静,再次用自己沙哑到有些微疼痛的嗓子与孟忍冬对话:
    孟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忍冬却不能解释地更细了,她将注意力挪开,仿佛不再计较纪愉得知真相之后的那些反应,转而抬手去轻轻碰了下纪愉的脖颈,问道:很痛吗?喝热水是不是也会刺激到?我去问问这里的医生,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药。
    纪愉却不愿意让她提起了自己最在意的话题之后,又这样轻飘飘地转开注意力。
    好像孟忍冬和司恬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而唯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纪愉不由因这想法而感到一点恐慌。
    她叫住了想要再度离开的人:
    孟忍冬。
    明明不再以职位相称,孟忍冬却从她这一声呼唤里听出比孟总更为冷酷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什么错觉。
    她如纪愉所愿地又一度延缓了离开的步伐。
    而后,看着纪愉身上盖着的雪白的床单,不知怎么一下子想到了七年前盖在楚见榆身上的那一块长长的白布,她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讨厌这个颜色。
    太过碍眼。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抿了抿唇,良久后,轻声道:
    纪愉。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了,在过去的四年里,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是喜欢过我的?
    纪愉被她问住了。
    房间里又充斥着那空白的沉默。
    她下意识地别开眼睛,看向床下的地板,见到那老旧的瓷砖有一块已经龟裂了,裂痕歪歪扭扭,可是却影响了整一块瓷砖的美观。
    孟忍冬听见她说:现在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以为您早已清楚了答案。
    果然。
    孟忍冬唇角露出个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的笑容来。
    她说:是的。
    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在过去的四年里,纪愉从来没有爱过她,连一丝好感也无,因为她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以至于任何一个曾与她熟识的人在听过这四年的故事后,也没有任何人能替她辩驳什么。
    但就因为如此
    孟忍冬想。
    得知了真相之后,纪愉对她又会是如何复杂的情感呢?是爱还是恨呢?又或者是一生都不想再见的厌恶?
    她又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开口道:下一次公演之后,优胜者会得到去外面拍摄一次综艺节目的机会,那是一档旅游类的综艺,能和普通人接触,也能拿到手机
    你要是能拿到名额,节目组也不能再限制你的外出。
    到时候我会帮你通知她,让你们见面。
    面对纪愉带着怀疑和困惑的目光,孟忍冬又笑了一下,抬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却又在她的视线里收了回来,对纪愉说道:
    以后你要讨厌我,恨我,怎么样都行。
    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期望只剩下平安就好,只要你永远别再身处险境,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曾经我还想重新得到你的爱,想解除跟你之间的误会,还想费劲心力地隐藏、或者是用委婉一点的方式让你接受我,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只想要你平安,好好活着。
    爱不爱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我爱你就行。
    孟忍冬在心中默默补上了最后这段。
    第55章 055
    纪愉和楚南星的这件事被王洛水低调处理了。
    现场拍摄到相关内容的导演也跟节目组达成了合约, 两边为了宣传度和名声,都尽量将这事情往下压了
    何况从之前的镜头里面来看,楚南星确实不是故意将纪愉拉回水里的, 事情更倾向于被归结成意外再说, 楚南星和纪愉无冤无仇, 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都是想要出道的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结合楚南星的身世, 所有人都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
    甚至如果不是纪愉实在有很深的恐水症,其实之前她被拉回水里的时候也不至于在呛水后引发昏厥和痉挛, 这点在后来去医院的时候,检查的医生也为之证实了。
    事情仿佛就这样平淡地盖棺定论,甚至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烟霞山景区酒店,录制后台。
    王洛水头疼地按了按脑袋, 看着纪愉去医院检查之后的各种结果,深深叹了一口气, 对孟忍冬道:我是不是当初开机之前上香的姿势不对?还是买的猪头祭品不够新鲜?
    为什么她们只要一出门就要遇到血光之灾?
    孟忍冬在旁边摆弄着手机,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头, 直到听见王洛水的下一句:南星真是
    我觉得这两天也有必要找人给她疏导一下心理。
    之前见榆的事情就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现在又有这样的误会发生在她的眼前, 说不定她又要连续做好久的噩梦了唉,在拍摄之前, 我想到这次的奖励主题,还特意想过要不要换个合作项目,把之后的综艺提前, 结果她跟我说艺人不能挑剔工作, 自己会努力克服谁知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王洛水说着忍不住有些同情楚南星, 毕竟都是童年一起长大的好友,何况她知道楚南星在七年前的事件里遭受了怎么样的伤害,再联想到现在,尽管知道她是那个造成纪愉受伤的人,心中也有一刹那的偏颇。
    听她这话响起,孟忍冬却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哦?你同情她?
    王洛水被她这话中意有所指的感觉弄得心中一突。
    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像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于是犹豫良久,只能有些踟蹰地提醒道:忍冬难道你又
    孟忍冬很轻地笑了一声。
    她知道王洛水的意思
    七年前。
    楚见榆落水之后,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调查之后,所有人都相信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楚南星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没有做出及时的应对,导致楚见榆的落水在被人发现之后,一切的拯救都来不及。
    后来楚家人、警察局的人、少儿心理辅导师,包括王洛水、言溪这些好友,纷纷都将对楚见榆的惋惜和痛苦,分了一部分到楚南星的身上,她们知道离开的好友已经永久离开了,而楚南星不该因为在现场没能做什么就受到其他人的谴责,楚南星不是她们发泄愧疚和懊恼的工具。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会因为失去姐姐而感到痛苦和伤心。
    可是
    只有孟忍冬一个人,像是不见血不肯松口的饿狼,死死地盯着楚南星,趁着别人不在,她要去一遍又一遍地问这人在楚见榆落水的第一时间做了什么。
    无论楚南星怎么示弱、怎么哭泣、又或者是后来崩溃地反过来指责她: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呢忍冬姐姐?你水性那么好,你要是当时不离开去买饮料,姐姐掉下去之后你就可以救她的不是吗?哪怕你在这里阴谋论我一万遍,楚见榆也不会回来了!
    孟忍冬!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审问我?你要是不服气,你就去问当初那些记录案情的人啊,在这里给我扣帽子有什么用?这样你就可以不那么内疚了吗?
    后来孟忍冬开始频频受伤,像是走了背运,总是不凑巧地伤到头部。
    对楚南星的诘问就不了了之。
    再然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孟忍冬像是彻底也放弃了,接受了不论再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楚见榆离开的事实,渐渐地,她和楚南星的关系也恢复了,甚至比先前更要亲密一些,连楚南星当时被楚家拦着不让出国、后来一意孤行远走他乡,也是孟忍冬给的她在经济上的援助。
    所有人都以为孟忍冬已经忘了那时候的执拗,王洛水自然不例外。
    谁知今日
    她又见到了这样的孟忍冬。
    所以才很诧异地问,以为她是要故态复萌。
    孟忍冬平平淡淡地展眉,顺便朝旁边那排排的镜头屏幕上看去,发现纪愉拿着笔对着歌词的纸张在圈圈写写,应该是在对歌曲做相应的改编,女生在舞蹈教室里找不到桌子,干脆就趴在地上,撑着脑袋,有灵感的时候就动笔,其余时候会嘟着嘴将笔卷起来、又或者是在地上坐直了压腿,不浪费任何能练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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