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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霸总孩子去种田——月寂烟雨(3)

    电话那头是苍老熟悉的声音,喂了好几声才问:蕴蕴,是你吗?
    时间隔了那么久,一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记忆深处那个慈祥的面孔又浮现起来。
    赵单识鼻子几乎立刻酸了,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应声,是我,爷爷,是我。
    老人叹了口气,那口气像一个沉甸甸的秤砣了,压在赵单识心上,压得他心脏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
    电话那头老人嗔怒道:你这孩子,读完大学了吧?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回来。
    赵单识和家里早因为他是gay这件事情闹翻了,他在外地上的大学,上大学至今他只回去过一次,还是去派出所办理迁户口的手续及处理相关资料,他顺带把名字也改了。
    赵单识不方便说,怕吓到老人家。
    老人却在那头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别有那么大的心里负担,人活一辈子也就那样。蕴蕴啊,爷爷只要你平安喜乐就好,其他东西都没那么重要。
    赵单识一下子就哽咽了,老人在电话那头听到他哭,不由跟着老泪纵横,行了,多大的人,别哭了。你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爷爷过来看看你。
    我在X市,过的挺好的,爷爷你别担心,我现在大学毕业出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扣除了五险一金之后还能拿到手六千多。
    那你吃饭和住宿怎么解决?在外面吃饭和住宿贵不贵?
    不贵不贵,我现在租这房子也就一千多,房东阿姨对我特别好,家里包饺子还会叫我去吃。赵单识报喜不报忧的把租金砍了一半,我每个月能存下四五千块钱。
    在外面别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别太节省了。
    我知道。爷爷,你呢,这两年身体怎么样?
    挺好,吃的下睡得着。老人说道:你过年在哪里过,要不回老家来?
    赵单识他爸爸和爷爷都是极刚硬的人,早年两人不和,两个经常吵架,关系弄得很僵硬,赵单识小时候还好,比较经常来往,等赵单识十几岁的时候,双方几乎已经不怎么说话了,顶多过年见一面。
    后来他奶奶中风去世,只剩下爷爷一个人在。
    爷爷舍不得老房子,也不愿意跟儿子儿媳妇一起住,起码赵单识离家的时候,他父亲和爷爷还没和好。
    说起来,赵单识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他爷爷了。
    以前不说还不觉得,现在一聊天,赵单识思乡之情被猛地钩上来,他强忍着眼泪说道,爷爷,我现在就有空,明天过来看您吧。
    老人喜出望外,一叠声地问:真的?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不用。我好长时间没休假了,可以申请休个假。
    哎,那好那好。你明天什么时候到?爷爷洗洗被子,晒好等你回来。老人紧紧抓住电话,蕴蕴,你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
    什么都行,只要是爷爷做的,我就都喜欢。赵单识宽慰老人,要是能有肉就更好了。
    老人在那头爽朗地笑,有有有,酱肘子,蒸排骨,红烧鸡,酸菜鱼,爷爷保准管够。
    爷孙两人在电话里唠嗑了很久,赵单识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立即打开手机订票回老家。
    老家在西南的一个小村庄里,村庄依山而建,道路不怎么通畅,村子也相对闭塞。赵单识坐完火车要转大巴,转完大巴还得要转小三轮车,由市到县城再到镇村,山路十八弯,光在路上就要走一天。
    赵单识的父亲是最早鱼跃龙门的那一批人,他从这个小山村考出来,后来又在城市里安了家,几乎再没回去过。赵单识至少跟着父母生活在城镇里,只是寒暑假偶尔回来住一两个月。
    三轮车司机正停在三叉路口上等客,他们得凑齐一车人才能回村子。
    赵单识衣着整洁,全身行头价格不菲,跟这个小镇子格格不入。
    三轮车司机赵力伟闲着无聊,笑着跟他唠嗑,问他,后生,你是哪里人?回来访客还是探亲?
    赵单识笑笑,我就是这里人,这次回家。
    哟,不可能吧?这十里八村谁我不认识?没见过你呀。你是哪家的后生?
    蛮子公家的,他是我爷爷。
    赵力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你长得像你奶奶。
    赵单识笑笑。
    赵力伟感兴趣地问: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啊?你爷爷可盼着你们回来了,我见他今天一大早就赶集买肉买菜,还想着他要招待哪位贵客,原来是你要回家?
    赵单识:暂时还不确定,先住一个星期。
    也是,你们这些小年轻在外面都有工作,根本走不开。不过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陪你爷爷,他这些年来一个人住在村里,也怪孤单。
    赵力伟用白纸卷了一包自家切的烟丝,叹口气道:现在大伙都不容易,村里都是这样,年轻人出去打工,老人扔在村里。平时没事还好,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赵单识问:村里留守的老人很多么?
    多!怎么不多?有些人家老人和孩子都留在这里,有些人家光是老人,附近好几个村子都变成留守村了。这里的年轻人能少到什么程度呢?我这么跟你说吧,一到年前就有小贼不停地光顾农村,骑辆摩托车偷鸡摸狗,就算被人看见了,他们也不怕。这些老人腿脚不便,根本追不上。
    赵单识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哪是偷?这不是明抢么?
    是啊,人家就来抢,你有什么办法?他抢只鸡偷条腊肉,就算报警,警察来了都没辙。
    那怎么办?这也太危险了吧?要是伤着了人呢?
    怎么办,贱命一条呗,谁被伤着了谁认倒霉。赵力伟也叹,要是村里年轻人多的话,贼来了追上去打他一顿,打老实了就不敢有贼再来光顾。现在只剩老人,没办法咯
    他们聊着天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上了车,他们大多提着东西,或一个篮子,或一个蛇皮袋,赵单识脚下的位置很快就塞得满满当当,想挪动脚都挪动不了。
    赵单识注意到上车的大多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四五十岁以上,上了年纪的女人。
    赵力伟转头问了一个相熟的女人,牙子妹,你今天的菜卖得怎么样了?
    牙子妹高兴地笑了笑,黝黑的皮肤衬得牙越发白,她眼角的皱纹全都皱起来了,挺好,今天的菜基本全卖光了,只剩下几个西红柿。这后生是谁?看着怪眼熟。
    赵力伟嘿嘿笑了声,你猜,你们村的。
    牙子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赵单识老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后生究竟是谁家的人,后生仔,你是谁家的呀?
    赵单识对上那张淳朴的笑脸,道:我是蛮子公的孙子。
    我说怎么怪眼熟的!牙子妹笑问:你很多年没回了来吧?
    车里的其他人听到了也感兴趣地转过头来打量赵单识,牙子妹朝赵单识笑道:你这后生长得真俊,简直跟你奶奶一个模子扣出来。
    这么一看还真像,他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人。
    是啊,当时他奶奶嫁过来的时候,我们这帮小孩子还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就为了看热闹。
    有人问赵单识,后生仔,现在是在读书还是在工作啊?
    已经工作了。
    哎,在哪工作?有女朋友没有?
    赵单识含糊道:在X市。
    X市好啊,我听说那里的人挣得特别多,是不是?
    村人没什么隐私的概念,想问什么,利利落落地问出口,也不管赵单识怎么想。
    赵单识被问了一路,连小学毕业考的成绩都差点被扒出来。
    三轮车突突突,没多久就到了村子里了。
    赵力伟开玩笑,这么久还没回来了,你还记得你爷爷家的门朝哪开不?
    记得。赵单识打开钱包,抽出两块钱零钱给他,车费两块?
    赵力伟推着手把他推了回去,你第一次坐我的车要什么钱?赶紧回去吧,你爷爷正在等你呢。
    赵单识又硬塞回给了他,您做生意,怎么能不收钱?
    跟他在同一地点下车的牙子妹从裤腰里的暗袋里抽出一把钱,珍惜地数了一张一块,两张五毛的给赵力伟,转头塞了好几个西红柿给赵单识,爽朗笑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婶子请你吃番茄。
    哎,不用不用。
    没事没事,你别嫌弃就行。你别看它长得不好看,这些番茄都是我自家种的,又甜又爽,你吃了就知道了,拿回去尝尝味道。
    赵单识抓着五个番茄,刚想还给她,她已经挑着篮子转身走了。
    赵力伟也重新发动了车,突突突地带着剩下的人往更里面的村子驶去。
    他们的车停在大路上,赵单识还得走不短的一段小路才能到爷爷家。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钟,外面的太阳温暖而不炽热,整个人站在阳光下,连汗都流得很舒适。赵单识举目望去,四周都是田,再远处是山,山几乎把整个村子包了起来。
    此时初秋,满山浓翠,十分养人眼。
    赵单识背着包,抱着番茄往小路走去,他脑海里的守望号突然说了一句,这地方真不错,能量很足。
    第5章 爷爷
    这些天来,守望号的存在感不算高,要是他不说这一句话,赵单识差点忘记自己绑定了这么一个玩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单识顿在路上,皱着眉头问:你不是说能量来自人类?
    这只是一部分,不完全是,能量的来源有很多种,大自然的能量也是其中一种,看你怎么运用。守望号道:我需要的能量是生物能,不管是人类还是植物,只要是生命个体就能给我提供这种能量。
    赵单识警惕,你吸收能量不会祸害其他生命个体吧?
    当然不,这种能量需要你给我,我并不能独立去吸收一种能量。我们智能也有准则,不会祸害其他生命。
    好吧。他满腹狐疑地抬脚继续往前走。
    赵单识没有完全放心的意思,不过这事不必跟守望号说。
    现在农村人也富裕起来了,大家基本都在外面打工,不过挣了钱还是会回来盖房子,很多人家都盖了二层、三层的小楼,外面贴着瓷砖,点缀在田野上,看起来非常不错。
    农村地多人少,现在又有大量的人口外迁,村里的人家并不多,房屋建得也不密集,三三两两几户人家隔得都比较远。
    其实会有这种情况,主要是还是华国的户籍政策。
    现在出去的大多数年轻人,年轻人有能力会把小孩也带出去,而孩子在外面读书,必须要有当地的户口,要不然就算能借读成功,到了初中或者高中高考的时候还是要回来当地。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父母都会选择咬咬牙,在大城市买套房子,把户口迁出去,方便孩子读书。
    想必如果不是这条款,很多人不会愿意把户口迁离家乡,农村也不至于凋敝得这么厉害。
    赵单识深吸一口气,爷爷家住在里面,差不多在小路的尽头。
    他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几条内裤和一身衣服,这种天气带一身穿一身基本就够了,就算脏了也完全来得及洗干净替换。
    路上冷冷清清,赵单识走了这么久还没走见到一个行人,等他走到爷爷家门前,才发现不仅村子,连爷爷家也跟他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赵单识总记得爷爷家宽敞明亮,还有个大院子,到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现在走过来一看院子,不过是小院子,房子也不过是简陋的瓦房,跟记忆里的宽敞明亮完全不同。
    他走近了一点,忽然一阵狗吠声传来,院门里一条被链子栓着的乌黑大狼狗感觉到他的靠近,正朝他疯狂的吠着。
    狼狗很凶,吱牙咧嘴,如果不是那条大铁链,估计会马上蹿上来咬他一口。
    院子里的老人听到动静,赶忙走出来,喝止,大黑,闭嘴!
    狼狗还是叫了两声,才用长长的舌头舔舔嘴巴,甩了甩尾,安静地趴回树下。
    赵单识见到老人,眼眶又有些湿润,他有些踌躇不前,爷爷,是我,我回来了。
    蛮子公看着孙子,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喜悦,皱纹舒展开来,他想上前来拍拍赵单识的肩,又有些拘谨,最后只能不住的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不饿?饭已经快做好了,你先进屋来坐一下洗把脸,很快就能吃饭。
    老人戴着手套扎着围裙,浑然不像赵单识记忆里那个硬朗笔挺的老人。
    赵单识发现爷爷比他想象中要瘦小得多,身形已经完全佝偻了起来,驮着的背让他看起来只有一米六几。他的头发也全白了,走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利索。
    爷爷,您在烧饭么?我帮您烧火吧。
    老人的手使劲擦了擦腰间围裙,上来轻轻推了推赵单识的肩膀,催促他,不用,你坐了一天的车也辛苦了,赶紧去客厅里歇着。
    赵单识拗不过他,只好抬腿朝客厅走去。
    客厅也是又小又昏暗,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旁边放着几把椅子。桌子下放着一袋一次性杯子和一包粗陋的茶叶,旁边有个烟灰缸。
    老人估计为了迎接他特地买了水果回来,橘子葡萄苹果等好几袋水果堆在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
    赵单识摸摸桌子,心里头不是滋味。
    左右人家都已经盖了楼房,他爷爷却还住在这个老房子里过日子。
    放下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他走出去走到记忆里的老井旁,高声问:爷爷,脸盆在哪里?我洗个手和脸。
    就在靠墙那里放着,上面那条灰色的毛巾是你的?我刚给你买的,已经帮你洗好晒干了。
    赵单识拿上毛巾和脸盆,压水出来洗脸。
    乡下的地下水很凉,比自来水要凉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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