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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24)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把狐妖藏在山上,的确不会造成危害,但是在场那么多人,即便没有目击者,但那几个筑基修士知道最后是你和妖狐在打,妖狐失踪,不管是侠士联盟还是修真学院都迟早找上来。师姐,讲道理,你为什么和妖狐一起吃饭?
    师姐眼神一动:是我起了贪念。
    啊?
    贪图修为的增长,以为从妖狐那里可得一些修为的精进,又摸不准妖狐的目的,道心动摇,短时间内没有与她斗。
    师姐自我检讨了一下,我也不太懂,但这可是我师姐啊,我们是一座山上的,是玄术嫌弃的两个弟子,于是我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缠。
    三个问题摊开,我们两个沉默。
    师姐的计算终于在脑域中尘埃落定,屋子里没光,我俩黑漆漆的望着有点儿诡异,然后师姐说:其实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起身开灯,颇有我俩灯下同谋什么坏主意的氛围。
    天亮后他们的直播就要开始了,我们不知道修真学院的安排但我知道她们的计划应当相当详细具有一定节奏,在什么时候杀到什么程度
    唔。我听着。
    霞落山在之前还没有妖能护罩,之后有了,我们不容易轻易进入霞落山。
    嗯。
    我觉得我们应该跟在修真学院的学生后面,等他们集中破开护罩冲进去的时候。
    哎。我听得格外认真。
    混进去,然后把妖狐放到后山。
    师姐我觉得你疯了。
    我觉得也是。师姐摸了摸额头,看来刚刚的确是她在胡闹。
    笑话,修真学院不是说号称在霞落山布置了相当多的晶眼号称什么负无穷么,我就不说了一抓一个准,师姐修为衰退,我俩估计刚靠近霞落山就被抓起来。
    等等,不是有妖能护罩么,他们怎么进去布置的监视晶眼进行直播?
    师姐和我对望,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一处。
    我眼睛一亮,师姐也露出了要和我一起说的表情。
    我们同时开口:
    我去问小眼镜。
    你那个小眼镜。
    但是小眼镜告诉我并没有突破妖能护罩,妖狐立起的妖能护罩非常特殊,凡人感知不到,唯独对另能特别敏感,必须在最后用技术系的特殊迫击炮炸开,他们到时候的监视直播晶眼都是浮空跟随,然后每人胸口的校徽上再安装一个固定晶眼。
    我搓脸,向师姐报告了消息。
    小眼镜不像是要对我撒谎,我接通通讯的时候他还兴高采烈地跟我说听说大小姐来我们山亲自请我入学,还说如果我入学他一定罩着我
    我看把妖狐掏出来掐巴死算了,修真学院来咱们破罐子破摔,反正没有我开始胡说八道。
    师姐轻声说:我并不知道如何将收入的妖族从图中拿出来。
    外头
    传来一阵风声,我风声鹤唳有点儿敏感,立即关上灯,黑漆漆的屋子里,师姐茫然看我:怎么啦?
    嗐,师父每次来都这种阴风阵阵的,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正派大佬。我有点怕。
    师姐托着脸轻轻笑了:不是师父,不必害怕。
    我左思右想觉得的确是我对师父反应过度,连一阵风都害怕可真是有点儿好笑,继续和师姐杵着默默思索。
    其实本人倒有一计。
    有屁快放。
    我对凌霄从来没客气过,我脑海里声音吵成一团,表情还是绷着凝重,看师姐没什么表情,想必是没有发现凌霄的存在。
    你和守诫也没认识几天吧,这是她闯祸,你去告诉师父不就好了,师父自有办法解决。
    什么鬼计划,跪安吧。
    其实本人还有一计。
    一次性说完。
    哼本人可是著名的智多星啊出了名的足智多谋,如果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你一定会说到一百年后的哦。
    那别说了。
    别后悔。
    求你了快说吧。我在脑子里丧失尊严,换来凌霄夸张做作的哈哈大笑。
    霞落山玻璃栈道下南侧的峭壁,食人花丛中藏着本人生前的一处洞府。记得我教你的办法么,爬过去,就可以看到了。
    第一,霞落山有妖能护罩进不去,第二,那峭壁和食人花我这辈子不想看见第二回 ,第三,食人花会吃了我的,第四,你的洞府有个屁用啊,让我和师姐在那里躲着然后等到天荒地老吗!
    我的洞府里有绝世法宝。
    澡堂塑料拖鞋吗?
    被我噎住了,凌霄不说话,我估计可能就是这种不正经的东西,或者犹如捕蝶网一样在那里等着我投身。
    我侧身看看师姐,还有桌上仿佛炸弹一般的装着妖狐的流云千里图,我们一筹莫展。
    要不这样,我们和修真学院沟通,就说我们偶遇妖狐,然后为了不让妖狐继续祸害人间,情急之下我们用本山传宗神器收服妖狐带回凤吟山,让他们看该怎么办。
    苦厄。师姐垂下脸,如果我们不告诉师父,我们无法直接接洽修真学院。
    什么道理?
    现代修真
    讲规矩,我们交付或者接受什么东西,必须能够代表一个势力才能和另一个势力沟通,并不是随便找个学生跟他讲,就代表着告诉修真学院
    那我们代表风吟山啊,从命睡觉了他肯定支持你,我们就四个人,三票了,很能代表。我说。
    师父知道了会罚你的。师姐笑了笑。
    我想也是,我们这座山不存在什么民主,师父拥有一票否决权。
    然后修真学院我们要找谁呢?唐荣泽院长?我没他通讯呀师姐。
    而且我们如果代表一个势力对接修真学院,问题就出现了。
    师姐的表情格外凝重,空气仿佛都随之凝固,我跟着有点儿呼吸不上来,紧张得两眼发直,等师姐接下来的话。
    这种时候,所有的话都不是字面意思,修真学院会认为是我们拿妖狐向他们要挟牟取利益或者,故意和他们的直播作对。
    不是,这也太霸道了吧?除妖诶,哪个势力没有除妖的权利啊。而且我们不要利益,白送他不行么?我拍着桌子喊了起来,被师姐一个眼神噤声。
    他们那样宣传,就代表着宣告。就像是发动战争,假设凤吟山宣告要和霞落山打仗,但还没打起来,而这时隔壁山的盟友忽然向霞落山提供武器,这时,就代表隔壁山向凤吟山宣告打仗。
    可是我们没打修真学院,我们不都是人类修士么,他们向妖族残存势力宣战,然后我们虽然没宣战也跟着打妖狐,这难道有错么?
    可我们不是修真学院的同盟,苦厄,我们是保守派的顽固分子,修真学院是改革派,我们和他们一开始就是对立的。
    可大家不是相处挺好么?
    缺少一个打起来的契机啊。师姐说。
    妖狐就是人类内斗的契机。
    修真学院可以说保守派为了阻拦改革私自窝藏妖狐包庇妖族头领,反正事实套得上来,我师姐怎么想的,在他们的立场上就显得我师姐不识大体,具体怎么说都可以。然后他们师出有名,可以端了我们的老窝,让我们举起双手支持改革。
    而我们如果想要发动战争,我们就说人命关天你们改革派的直播就是作秀!你们草菅人命不配做修真者!我们是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率先擒拿妖狐阻拦了你们改革派的狼子野心!我们也师出有名。
    到时候宣传机器开动起来,真假就都不知道了。
    师姐你干嘛把它抓回来呢?桌上的流云千里图烫手得谁也不敢再去摸了。
    有很多人啊。会死的。师姐抱着胳膊趴在桌上了,她战斗是因为她想赢,她把狐狸带回来,是因为会死人。
    改革派为什么要改革呢?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我有点茫然。
    因为现在的修真界有很多问题。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许多表面繁华下的陋习,陈旧的规条,阻碍发展的传统
    师姐你专注一下立场,咱们是保守派。
    你还不懂为什么要改革,为什么不改革,怎么能轻易地站队呢?年轻人只因为关系亲疏就轻易地选择自己的道心和理念吗?师姐还是声音淡淡的,忧伤地望着我,你要自己去想。
    师姐你才二十不要一副活了很久很不耐烦的样子啊。
    师姐笑了笑: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判定打不过妖狐就害怕的。
    我第一次听见师姐这样真实地表露她的恐惧。
    对自己很没有信心,觉得一剑无法伤她,害怕拔剑之后的不好的后果,一直姑息容忍,听她废话,干扰了道心,最后酿成大祸。师姐把脸埋在臂弯,自责稀释在黑夜中,犹如厚厚的茧将她层层包裹。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第31章 苦厄17我们这座山
    一张桌子,一副图, 两个一筹莫展的人在黑夜里默然, 我提出几个奇怪的设想譬如把妖狐捞出来求她自己回霞落山放我们一马。
    结果没把师姐逗笑,我们心情更沉重了。
    妖狐要是出来, 肯定先以眼还眼把师姐戳瞎。
    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把它放出来。
    师姐索性合眼思索,双眸紧闭, 她是那么漂亮, 我词穷得看见她就觉得这是凤吟山小骄傲。
    也就从命猥琐不像我一样单纯地观望师姐的好, 他天天就想着娶师姐以达到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执念猥琐又强烈,连他唯一的小师妹都能说拉黑就拉黑, 简直丧尽天
    等等,从命?
    师父是将流云千里图先交给从命的,会不会教给他什么将妖狐取出来的办法?
    然后我回想我初见这幅图时师兄的比喻,他也并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我在师姐面前表情变幻,一惊一乍表情丰富多彩,师姐从沉思中回神, 有些苦涩:我们还是禀告师父吧。
    我俩就如同闯了祸的小孩子努力用自己的办法兜底,最后发现无计可施时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手拉手去喊家长来收拾烂摊子
    毕竟被家长在屁股上抽几下好过面对社会的毒打。
    我俩没出息起来,师姐虽然提议,但终究不甘心, 握拳松开又握起,最终掰着桌角撑起身子低头站了好一会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其实是因为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师姐比我好些, 知道点大人的事,我离成年还有些距离,不知道改革派和保守派各自的立足点,也就不明白许多事。可我知道,如果因为我们牵动了整个修真界的大战,师姐就不说了,连我这种狼心狗肺之徒都要自尽谢罪。
    最终我们还是站在师父的洞府前。
    师父在前山有一座屋子但很少居住,偶尔在那里接待客人。但是她的洞府却在后山,储存法宝,修炼功法,还有培育我,都是在那小小的人造山洞中。
    师父是个修真原教旨主义者,她不喜欢使用从凡人借鉴来的现代科技,她没有个人终端,也不注册修真网(虽然有几位大佬看不过去帮她注册了但她从未登录过),也不喜欢比如唐宜那样用枪的修士,认定剑才是修士的传统。
    因此她的洞府也是照着古修时代挖出一片峭壁上的山洞,多年来她在洞口种植松树种植火藤,刺针草,在更高的地方铺设一片障碍,远远一看只会以为这里是一片普通的草丛,不会有人特意撅着屁股往山下看,在苍松层层掩映下突出一块天然的巨石。
    我们风吟山其实长得不太雅观,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在竖中指,中指的部分高耸入云,山顶连年铺着不化的积雪。师父的洞府就在中指上,在雪线以下,离我们种树居住的地方十万八千里,她可以轻松地俯瞰我们,而我们要去洞府就得爬山。
    师姐说这是她闯下的祸让我快些休息,她自己去找师父就好,我说我是很讲义气的人,虽然为了零食不至于舍身忘死,但是你可是我师姐啊!
    于是我就艰难地爬山,师姐也默默陪着我,因为她也飞不上去,师父在洞府四周都另外下了禁制,我们去见她必须抱着苦行的意志用自己的双脚踏出见她的路,犹如朝拜。
    因为我平时上蹿下跳体力尚可,最后也没有拖我师姐的后腿,我们在一个小时后到师父的洞府前,顺着火藤攀下到达巨石平台,望着隐藏深深的洞府门口有点忐忑。
    早就深夜了,一路上有师姐给照亮,到了这里,师姐的亮不管用了,我们只能看火藤微弱的光照亮视线,洞府里师父不知道在不在。
    师父,弟子守诫求见。师姐跪得特别利索,我也跟着:师父,弟子苦厄也求见。
    进来。师父倒是没在门口为难我们。
    踏进洞府的一瞬间,四壁的晶石灯就亮了起来,天然晶石的光并不刺眼,柔和得仿佛涓涓水流拂在身上。师姐面目沉静,仿佛来得不能再来了,我盯着石壁上的图案出神。
    石壁上画着两个扭曲的用三角形拼起来的人,一大一小。
    师父,这是我,这是你。我说。
    师父只是垂脸看看我,我蹲在地上努力画图的样子让她觉得我是个智障,自那之后我就离开这个洞府,到了从命的臂弯。
    红色的石头粉末还留在石壁表面,石壁粗糙中带着一定的秩序,看起来是个现代人打造而不是古代茹毛饮血的人随便挖出来的原始玩意儿。
    苦厄,跟着。师姐低声喊我,我拔腿跟上,亦步亦趋,没再看石壁两边的风景。
    师父端坐在练功台上,所谓的练功台也不过是一大块青石,她盘膝坐定,我和守诫师姐在她的眼里应该又小又弱还愚蠢,师父看什么都很愚蠢,她看破了一切。
    我们相继把膝盖软下去,然后脖子一软脑袋也跟着磕在碎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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