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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84)

    那时候开始你就为天人做事?
    天人们发现了我,但是并没有刁难,只是放我回来未曾想后来唐宜生命垂危天人来到了我家说能够救她,只要我
    唐荣泽略微一笑,抬脸看我:你如何知道天人的?
    我年轻时有一番奇遇我复述他的话,他看我今年只有十六,仰脸大笑。但是我说的是实话,他爱信不信,我拧干身上的臭水,穿上外套,擦擦嘴角的血,抱着胳膊冷冷地看他。
    或许凤吟山真的有秘密。
    你要是盯上我们山,我也会杀了你,我漫无边际地放狠话,实际上一个也实现不了,但放狠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地方蠢蠢欲动,仿佛我真的能实现一样,胸中属于凌霄那部分忽然开阔起来,仿佛我现在就是一个化神强者,站在一个金丹巅峰强者面前冷淡表示我要杀他。
    或许是天人,我不会主动盯上你们山,除非你们的确有什么东西。他的断句非常微妙。
    修真界有多少人知道天人?
    除去你我,应该不超过十个。
    我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了。现在有些事情就可以说得清楚了,鹰妖的确是盯上了唐宜,她是天人的孩子,也就是神的孩子,天人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孩子,背后很可能有唐荣泽的关系,他可能忤逆了天人某些意思,也可能天人在杀唐宜要挟他就范。
    别的问题,我问了,唐荣泽也不答。我知道自己很难死掉,所以大胆无畏,跟着他走出臭水沟,从青龙城寨另外的出口出去,到达一片繁华的地段,他就消失了。
    从青龙城寨出去,就是一大片正在建设中的荒地,有好些设施已经建设起来。
    我站在路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顿时后怕起来。如果唐荣泽不是一个爱女儿的好父亲,就凭我掌握他的把柄,就够我死一百次。
    而且我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我把火纹男咬成那个德性,兽性得就就像野外放生吃人肉长大的狼一样充满杀意,正常人容不下我,而唐荣泽忽明忽暗的良心闪动着,让他和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像普通长辈和晚辈一样并肩而行。
    见鬼,这时候心平气和。
    没有终端,黑卡也融掉了,我打算去修真银行看看,补办师父的黑卡,再购置终端,还有符阵学相关材料。符阵学学习不是只有一根能够自行用灵能的灵丝笔就可以的,需要符纸,各类特殊墨水,比如某某灵兽的脑脊液,什么什么植物的提取液之类的东西,这些不同的墨水和符纸搭配起来也是不同的效果,所以符阵学的姐妹学科是药剂学和法宝学,专攻稀奇古怪的材料。
    因为我没有灵能,能直接判断的材料非常有限,计算力也有限,手速也有限,所以只有基础的隔音符阵和隔离符阵可以用,别的还没学会,就算知道理论也画不出来。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发臭的女人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出悲剧,尤其这个女人身量不足,看起来太过年轻,悲剧的份量就更重了。
    我问路去银行的路上收到了累计七块钱的施舍,我用这七块钱买了实惠难吃的隔夜发面大饼,厚厚一叠,边走边吃,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我真是饿狠了。
    路人的交谈,街面上的广告都清楚显示我出来的日期,六月二十一日。
    也就是说,我在那个不见光的藏书阁,呆了差不多两个半月。
    这么推算,那些极热极寒的惩罚也就是几分钟而已,但我感觉却度过了很久一段岁月,看来痛苦会让人觉得时间变长,难熬得很。
    然而路边的一道广告光幕上的消息却直接让时间停滞不前。
    我很长很长时间都没回过神,直到被好几个路上玩耍的小孩撞倒在地。
    通缉:修士守诫背叛修真界,广大居民如发现守诫线索,请及时通讯举报专线。提供重大线索者,赏金10000晶币,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金5000晶币。
    哦对,那个火纹男就说过师姐背叛修真界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我这种人当然干出什么事我都不意外,因为为人分裂,勇敢了就是凌霄冒出来作祟,卑俗了就是我自己现身说法。但师姐不分裂,她表里如一,我从不怀疑我要是吃人吃着上瘾了变成修魔者,师姐会毫不犹豫地一剑把我封喉好清理门户。
    因为妖狐么?
    不能这么恶俗啊,我觉得师姐是看得很明白的人,妖狐那种拙劣手段能把师姐勾引过去?
    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我在这条通缉下看见了另一条:
    通缉:凤吟山苦厄背叛修真界,堕入修魔邪道,广大居民 提供重大线索者,赏金10000晶币,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金5000晶币。
    就像被冷水浇了一头,我坐在地上始终没力气站起来。发布时间是今天刚才
    唐荣泽速度够快。他可以不杀我,但是火纹男的几块肉还被我咬碎在肚子里消化着呢,这是铁证,只有修魔者才吃人,虽然我连个屁都修不出来,但这个罪名他无愧于心,对我也不冤枉。
    街道上人来人往,银行门口正有几个联邦士兵押送现金,有一个人的目光转向我这里,然后转头对同伴说了什么,于是有两个人一起朝我走来,手中都拿着枪。
    操。
    因为经验不足,我没能沉着应对,像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飞快地横穿马路,往青龙城寨的方向去。
    拿着枪的人在青龙城寨会被视为挑衅本地黑帮,但愿小眼镜当初说的是对的。
    商店的玻璃橱窗倒映出追上来的两人的影子,他们比我略快,但我已经快到城寨了。
    推开门我摔进去,一辆推车好死不死地从身后撞上来,我两条腿一弯,差点给前面的人跪下。
    身后的两人已经也跟着进了门,举枪四顾,神情严肃。
    我顺着推车撞我的位置斜跳进一条小巷,但是谁能想到那里挖了个深坑,深坑中央是楼梯。
    我稀里糊涂地摔倒,抱着头,整个人像颗球一样滚落深梯。
    这道门开在对青龙城寨外面的人而言的一楼,所以我跌入的是真正的地下。
    而且我摔下去还没站起来时,一辆破旧的马车飞驰而过,钉好的马掌凶悍地踏过我的胸脯,我一口气没吐出来。
    昏过去之前,我知道有两个轮子碾过了我。
    第85章 苦厄50下区
    起来!小/妓//女,要睡到什么时候!
    一个足有一米八的魁梧女人踢了我一脚。
    这是我的老板娘,我现在在她手底下打工。
    我被马车碾昏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开窗往我身上泼了一盆臭水,定睛一看是个活人。被人叫做阿大的女人皱着眉头多打量了一眼,看见路边两个男人蠢蠢欲动意图奸//尸,于是她扯着嗓子让那两个人把我抬到她这里来。
    阿大说她看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还没成年,对凡人来说我的确是个未成年。
    她虽然没怎么怜惜我,但那天她正好切了个洋葱,泪眼婆娑,误以为是自己鳄鱼流泪,对我的怜惜就随眼泪涌上心头,把我捞了上来,打算就地烧了我找个坑埋了。那两个人知道被阿大盯上的女孩应该也没什么好下场,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阿大,所以乖乖听令,一人提肩一人拽脚,意外发现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结果我就醒了,阿大因为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又剃了个对女孩来说太狂野的秃头,自那之后就叫我小/妓//女或者小婊/子,每天都可以换一个称呼,但是我看阿大称呼别人也是相当恶劣,对她来说这种侮辱就是爱称。
    我刚醒来看见阿大的时候迷迷糊糊以为看见了师兄,宽厚魁梧的肩膀抱起来很有安全感。后来阿大告诉我我刚醒来就抱着她哭唤起了她从未有过的母性,于是她把我扔进了厕所让我打扫干净。
    我擦着眼泪洗厕所,用了好几天时间明白了我的处境。
    这里是青龙城寨下区,以地平线为界,将地上地下分为两半,地上的那部分为上区,虽然在我看来已经恶劣糟乱,但是下区更甚。如果阿大不捡我起来,那么那两个人的确可能当街奸//尸。这里有多乱我暂时形容不来,因为阿大每天给我安排的任务太重,导致我怀疑在我来之前,这栋地上地下加起来五层的旅馆从未被人打扫过,所以我没有出去过。
    偶尔晚上闲下来,我从窗口看向街对面的破破烂烂的光幕,信号好的时候有修真学院的消息,在那里我再次看见唐宜,她在忙碌校园开放周的事。看见她我有一种养女儿的欣慰,她暂时没事。
    因为看见了唐宜,所以我不再哭哭啼啼了,每天听从阿大的吩咐把五层楼连个擦洗,换洗床单,打扫房间,送饭到门,收拾厕所,忍受客人的骚扰,被阿大踢一脚骂几句,然后结束一天的生活。
    按理说今天我已经被踢了一脚了,阿大突然踢我第二脚是干什么?
    我拿着马桶搋子低眉顺眼:醒了醒了。
    这是你的吧?
    阿大肥厚的掌心摊着一支笔,银白色的灵丝笔没什么磨损。
    我以为我昏过去之后它就丢了,它没办法放进须弥空间,而那枚戒指阿大直接留给我了,因为它看起来连两块钱都卖不出去。而灵丝笔消失了,我问了一句,阿大直接给我一脚,我就没说什么了,没想到今天阿大直接给我了。
    她用手指头抠着牙缝,我接过灵丝笔,怀疑阿大把它咬了一番发现不是金子不是银子才还给我的。
    但是费老师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你叫它什么?
    我叫它费老师,它叫费钱。我抱着费老师喜极而泣,几乎要跟着抱阿大一下,但是阿大冷哼一声:用你的小棍子捅你的屁//眼子去吧,干活!小/骚//货!
    我唯唯诺诺低头应是,阿大的粗俗是我平生未见,而且就连阿大这个称呼,听说都是某地方言中喊自己父亲的称呼,阿大无形之中占了所有人的便宜。
    但是谁敢说什么呢。
    阿大开的这家旅馆是个黑店,就是各种文学作品中骇人听闻的那种杀人越货的店。
    我有一次不小心到厨房,发现阿大提着一把斩骨刀叼着烟立在案板上,案板上赫然就是一截人的手臂。我躲在外面时候不长,等我再看见阿大的时候她端着几屉包子亲自送到三楼的贵客手中。
    我自认我吃了几块人肉就已经是个恶魔了,但是我现在掉进了恶魔大本营,四面八方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恶魔。
    我们旅馆的人员构成很简单,除了我这个唯一的清洁工之外,有阿大这个老板,有几个专门服侍客人的姐姐,有几个厨师,还有一楼接待的服务员。
    接待客人的姐姐很温柔,她每次看见我都会怜爱我,给我一颗糖尝尝。直到我看见她前一秒还柔情蜜意地骑在男人身上,下一秒就把刀子捅进去男人的脖子,然后旁若无人地用沾满鲜血的双手翻找男人值钱的东西,迎接进门的阿大,两人一起把他肢解。
    自那之后我干活格外勤快,低头刷洗地板再也没抱怨过我一个十六岁少女居然要哼哧哼哧刷五层楼的地板打扫每个房间!
    我终于拿到灵丝笔了,晚上我就大着胆子去借了针线,在衣服里面缝了一个正好容纳灵丝笔的暗兜。
    你还会做针线活呀?给姐姐补补裤子呗?
    可是姐姐你只穿裙子啊。
    哦忘了,内裤也是裤啊。
    麻烦你自己缝啊!
    单和姐姐相处,谁能看出她晚上使一把吹毛断金的小刀收割好色男人的生命呢?我瑟瑟发抖,面上还要继续维持我的人设,她们没人问我的来历,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是个天真阳光的吐槽少女,每天都要被阿大踹一脚。
    我在恶魔窝里一点儿也不敢耍横,这里没有守备队,没有士兵,没有警察,没有什么当官的,所以看起来没有规则,阿大杀人如麻,从来没见有什么人来惩罚她,她的生意仍然红火,客人源源不断涌入阿大的旅馆,吃人或者被吃。
    因为阿大的旅馆位于上区和下区的交界处,所以客流量大,流动性强,本地人知道这是个黑店,但是外人不知道,只好落入阿大的魔掌。
    我只能暗地里继续学习符阵,因为灵丝笔灵能有限,我一直用草秆蘸水在地上一遍遍重复,现在掌握的基础符阵有限,真正画下有效的符阵只有那个用在火纹男身上的隔音符阵,其余的都停在脑子里,不知道能不能一次画成功。
    兔兔,帮姐姐买个东西。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手里捏着一卷钱。
    因为我头发还没完全长出来,现在看来就是我故意剃的,所以她们喊我秃秃,但是刚秃了几天,觉得不够可爱,就喊我兔兔,乍一听我像是出来卖还给自己取了个幼齿的花名。
    你去老青头那里买两包卫生棉,再买一盒爽身粉,玫瑰味的指甲油,再买一包糖,口味随便。
    老青头开了一家杂货店,据说也是个手黑的角色,所以哪怕下区再乱也没人敢去抢。
    我接了钱应了一声,老青头离这里不远,有个三四条街,我快去快回,还能赶得上午饭时间。
    老青头和我一样都盯着我秃头,青青的头皮,远看我们就像父子。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缘故,我来买东西总可以抹掉零头,为了这点便宜,姐姐们都爱让我出来买东西,一来二去我和老青头也熟了,远远看见就打了个招呼,老青头说这回买什么?
    我说卫生棉,他认真一想,琢磨出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温香要你来买。
    老青头对旅馆女孩的生理期了如指掌,唯独不知道我的。
    而我自己也不清楚,被困在藏书阁的时候我身体严重缺乏能量,所以连月经都不来了,最近还算能吃饱,但过了本月该来的日子它还没来。
    老青头每次看我买卫生棉都会暗自对应,一旦对不上就觉得是我买给我自己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算别人的生理期,他说这里好多游手好闲的男人盯着旅馆的漂亮女孩,掐着日子想让这些女孩怀孕,这样就可以独占这些女孩了。
    我说这真是垃圾,老青头笑,说是啊真是垃圾。
    然后我反应过来老青头自己才是算生理期的个中翘楚,立即往后退了几步,老青头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裤//裆说他不行,是个合格的妇女之友。
    我很快就感受到了那些游手好闲的目光,我刚到下区的姿态就挺高调的,被马狠狠踹胸口都没死,所以目光纷杂,少说也有七八个人一起看我。
    但这些目光背后都透着有贼心没贼胆这具箴言,不知道是阿大的威严稍微传染了我一点,还是我自己打不死的强悍让他们望而却步,始终没有人真的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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