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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148)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我师父的容颜,点了点头。
    我们展开了合作,得知,之前的版本更迭都是出于大部分人的觉醒,导致主程序,或者管理员决定清空,使用大规模灾难将这个世界毁灭,然后重新开始。但是上一个版本,也就是第六个版本,只持续了半年就直接毁灭,更新到第七个版本了。
    我凝神听着,我猜这又是天人的决定,他们为了推新改革就可以直接抹杀保守派呢。
    根据一些人的暗示,我们得知,在第六个版本,出现了守望者。守望者率先开拓了暗网的入口,我们才可以轻易搭建出这片空间。
    守望者是
    对他们来说也是模糊的记忆了,守望者在第六个版本才出现,第五个版本并没有人听说过这个人。
    他做了什么?
    她创造了一个宗教。皇帝说。
    我往后一跌,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我的朋友,我感到有些东西要抓到了,可它离我那么遥远:守望者是女孩么?
    皇帝诧异:你怎么知道?
    请陛下继续,创造了宗教,什么样的宗教?
    叫做天人教,她说,在头顶之上还有真正的神明,不是上帝,不是佛祖,不是安拉,不是任何传说中有的神,她说真正的神叫做天人,掌控整个世界。
    我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这么敢说,她不怕触及关键词吗!
    皇帝说:她的言论本该直接触及规则的制裁,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态度谦卑,还是怎么,总之居然没有被制裁,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她可以施展神迹
    神迹?
    比如从一个地方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好像神话中记载着的先知似的,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守望者施展神迹让人相信她,和她一起真诚地相信神的存在,每天向神祈祷,祈求神的帮助 这样卑躬屈膝不像是在反抗的行动,让不少人直接觉醒了。
    我一个劲儿地发愣,如果是唐宜的话,唐宜哪儿来的权限施展神迹?是天人给她的么等等她本人好像就是天人啊!
    但是守望者只说,自己只是守望者,绝不能对抗神,这是忤逆的存在,神是非常可怕的人们觉醒决定反抗天人会招致末日的审判
    但是人们并不相信她,最后,末日来临,短短半年,直接更新到了第七个版本,据说第六个版本的末日极其可怕,超过以往所有,导致经历过的哪怕记忆残留着的人也都开始装疯卖傻,假装不知道守望者也不知所踪。我们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是建立在守望者的教义上,我们不明白守望者的用意,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叫唐宜吗?
    你认识她?皇帝肃然起身。
    我啊了一声,扶着脑袋。
    那,那我们的行动是什么?
    因为觉醒只需要很微小的契机,所以我们只需要告诉别人,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皇帝的眼神如刀如剑,以你的小说为线索,线上宣传造势,线下,直升机开始播洒传单而且你知道的,在这个虚拟的世界,虽然有着华夏文明之外的文明,但那些,都是虚构的。
    也就是说不管时间到底是哪样,我肯定是见不着好莱坞大亨们。
    已经开始行动了吗?那锅盖什么情况?
    去接你的,你叫苦厄是吗,守望者说,苦厄会来,她会拥有,和守望者相似的权限。
    我想起在审判厅外,唐宜说,要我去修罗地狱。
    因为苦厄是天人?我看看自己,完全看不出我有什么特别的权限。唐宜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的神魂是作为002批的胚胎凌霄而活着呢!天人苦厄三岁就死掉了啊!
    皇帝说:你可以试一试,你参与到行动中,会再次让世界版本更新,在更新中世界的防火墙是最薄弱的,可以一举拿下,据说这次会有一部分人和我们配合。
    我不能。我说。
    为什么?
    我做不到,我摊开手,慢吞吞地捂着脑袋,我是符阵师凌霄,不是守望者说的那个苦厄。
    谁会想到,此时此刻不是作为凌霄却是作为苦厄才能创造唐宜曾经期望过的,所谓的奇迹?
    天才无能为力,却要废柴起来毁灭世界吗?
    市里号称疯子集中营的六医院上展开了巨大的旗帜,我师父站在旗帜旁凝视着天边翻滚着的云,一夜忙碌之后,天边的云呈现出诡异的鲜红。
    末日要再来了。师父说。
    学者在院子中扬声大喊:前辈我们的人接到苦厄了!可是她说,她不是苦厄,她做不到!
    那时我在屋子中静静地坐着,因为觉醒的人忽然变多,门外开始有模拟的程序砸门,试图来抹杀我锅盖不断地往外打电话,直到四周的信号塔都被怒雷劈坏了。
    从窗户往外看,半个小区的人都聚集在楼下,面无表情地提着菜刀与斧子,好像同一个人一样抬头望向窗子里的我。
    锅盖拉上窗帘:我们要逃出去。
    我不想做苦厄。
    来自凌霄的记忆至今都只有残缺的一部分,我知道我是她,这是不可否认的。
    那苦厄是谁呢?迄今为止的将近二十年的人生,抑或是那十六年的岁月中,我却是谁呢?就因为我的朋友觉得我是苦厄我就是了吗!
    我不想做废物,不想因为没有灵根就一直自暴自弃萎靡不振。
    想起来闹,起来发明新的符阵,起来改变世界,起来创造未来。
    只有作为凌霄才做得到。
    我不能退回去。
    拉开窗帘,密密麻麻的人们抬着头看着我,蠕动着,似乎要挤入这栋楼中。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锅盖从厨房中拿起了菜刀。
    我拆下了煤气罐,用力从窗户中扔了出去。
    轰
    我从窗户跳了下去,锅盖啊了一声:你疯了!他人已经被我拽下来了。
    可我就是苦厄啊该死的!
    苦厄就是凌霄,凌霄就是苦厄!
    谁还没有那个废物的时刻啊!
    即便不知道我是天才,我的天才朋友不也是毫无理由地期待着我吗!她能做到的事一定可以做得到啊!
    一座山上都是天才,只有一个废物苦厄,我也想和他们一样,我崇拜师姐,每天都在感叹我师姐怎么这么厉害啊,我想要师父认可我,说苦厄的凤吟果树种得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啊
    我当然想在符阵大会上狠狠抽陶鞅的脸,像玄幻小说主角一样霸气地说,我就是符阵的未来!我当然想对我的朋友说,不就是天人吗,姐姐我带你们打他们去!
    可是就是有做不到的事啊!就算我完完全全囫囵个就是凌霄,我也会因为对师父的感情不敢对她还手以至于死在她剑下啊!我也会因为意外发现唐宜于是保护唐荣泽结果导致我再也去不了天人那里我就算已经背靠大集团手提大公司,我也没办法为了麦子证明沙境守土派就是存在啊!
    装什么逼啊!
    凌霄不也是一个狼狈的人么!活了快一百岁都没什么人认识她啊!
    我再不承认我也是那个一开始只会种树的苦厄啊!
    那个三岁孩子的记忆不是还在吗!
    就算不能瞬间移动,我还不能出来了吗?和一群模拟意识兜圈圈不就是玩游戏吗!
    《大漠198》我不也是可以赢唐宜吗?
    我一把抓住了四楼的阳台边缘,锅盖啊了一声,晃晃荡荡,鞋子都掉下去了。
    别乱动。我说。
    四楼的住户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晾衣杆走向我,探头下来。
    锅盖说:我懂了!我们是要从三楼那边的走廊到对面楼去。
    别扯淡了,早就被堵了,看见底下的面包车和旁边的傻逼司机了吗?我把你荡到二楼,然后再下去,我们的目标就是他,抢了钥匙,一路压过去!
    路上会有不明情况的活人!
    你看见了吗?我看不见,再说,活人在这里死不了,重启了还能活。走吧,我们
    一把斧子直接从楼下飞了上来,贴着我的耳朵砸破了四楼的窗户,晾衣杆女人被当头劈中,呆了呆,仰头倒地。
    不行。我奋力一拽,把自己甩进四楼中,抓起晾衣杆,好像叉子一样,把躺在地上的女人叉起,夹在门上。
    锅盖被我扔在了三楼。
    外头顿了顿,然后四楼的门传出了激烈的拍门声。
    目标是我。
    现在已经闹破了,直播不再有用。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如果现在末日已经开始了,那么还要围堵我的用意在哪里?如果没有这些人制裁我,我在行动中的作用除了我已经写完的小说之外还有什么?
    主程序忌惮我什么?快想想快想想。
    该不会真的有一部分权限吧?
    这挂也开太大了。
    等等,如果我可以开挂,所以主程序才要这么执着地封杀我,而不是等到末日直接把我和众人一起淹没。
    如果这里也是白塔,假设我有权限,那么想象力 是不是
    我伸出手,想着皇帝的教诲。
    相信自己做得到。
    我要去三楼阳台。
    眼前忽然一变。
    锅盖提着菜刀和人互砍,他刚抬起手,我推开玻璃门,拉起锅盖的胳膊,出现在面包车旁边。
    锅盖抬起的手顺势就落下了,给模拟司机一脑袋砍了个稀烂。
    捡起钥匙钻进破车里,我和锅盖面面相觑。
    开车啊!锅盖说,我不会开。
    你不会开车你混什么社会!我也
    我不熟悉车,我不知道从何想象。
    斧子已经砸向了车窗。
    靠!我们车是防弹车!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随便捣鼓了一气,面包车忽然往后退了起来。
    怎么让它正着开啊什么东西啊!我胡乱扭着方向盘,最后也没有及时开悟,面包车就撅着屁股一路倒退,在我说它是防弹车的加持下,一路撞破行道树和行人,把他们撵成一摊滩果酱。
    我们得和学者他们汇合。锅盖说。
    皇帝他们越狱了吗?
    你想劫狱?锅盖摩拳擦掌。
    知道地点吗?我会点儿简单的超能力,走吧,我们把人搞出来,再去和学者汇合。
    天际的红云发怒了,犹如海浪一般拍打着天空,天空脆裂两半,极快地降下了淹没轮胎的雨。
    雨水极快地灌到了车前玻璃,我想象力浅薄,而且临时有点儿乱,没办法把我们的破车变成鱼。
    车抛锚在路上,人们都被冲掉了,看来末日来得无比急切,似乎是有信心直接把我灌在这里。
    破车的缝隙源源不断地涌入猩红色的雨水,好像血一样灌入。
    锅盖说:快出去,我会游泳。
    外面在下前所未有的暴雨,把车前盖拆了!
    什么?
    我们需要船。
    座椅已经彻底湿透了,天再一次开了。
    版本又要更新了。
    然而打开的天忽然传出声音:各回各处,自由了!守土派必胜!
    什么东西?
    我抹了一把脸,从车子中跳出去,跌在拆开的车前盖上,锅盖还在水里跋涉,攥着我的手腕好像一条快要溺死的鸭子一样在水中浮沉。
    谁也不知道鸭子怎么能溺死。
    天还在下雨,我不断地抹着脸,想象我们这片小铁片变得更大一点。
    锅盖终于爬了上来,我俩不至于上演杰克和露丝的爱情悲剧。
    监狱早已被暴动侵占,皇帝站在高处,风雨也没办法把她的身躯撼动一丝一毫。
    到底是这次难道觉醒了就胜利了?
    医院楼顶,希夷嗷了一声:看来守土派这帮天人还讲信用,说让我唤醒别人,他们就能帮忙,看来还真的可以啊!她旁边停着被劈成破烂的直升机,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伤。
    师姐看看她,正要说什么。
    师父忽然微微笑起来。
    来之前,你们在哪里?师父问。
    回师父,在沙境守土派。
    肉/身还在?
    还在。
    我师姐还没对师父说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正要解释一二,师父忽然张开胳膊,疯子中年衬衫在她身上狂乱地摆动。雨水浸透了她,她抬头,沉稳地凝望着一片血红的天。
    哪怕你看见现在这片天已经开了,你有可能回去了,这一切努力都做过了你还是得提着剑,去看看那个什么守土派,到底是什么底细。师父说。
    师姐听从教诲:是,咱们回去之后。弟子一定查明。
    不是,我回不去的。
    师父温和地笑笑,将湿淋淋的双手,按在我师姐的肩头。
    剑意就是,在假的世界,你能见我的面,我还活着弥补我的遗憾但我仍要你斩破这片虚假的天!你是比我好的剑士!
    我师姐立即就明白了师父先前的铺垫:您的肉/身已不在了?
    总是有遗憾的我们的肉身炼了陨金,回不去的。如果守土派说话算话,那我们,再也不见!我倒希望他们说话不算,这样末日之后重启,我们还是一家人!
    师父收敛笑意,抚摸师姐的头:我留了照片,没事的时候看看,可以作念想。
    我师父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对待我师姐,她知道自己将要彻底离开。
    你,凌霄,从命,都是很好的孩子。但我最中意的弟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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