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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烟猫与酒(83)

    妈的。江初砸回床上,够了根烟皱眉点上,趴在床边边抽边骂,狗糙的玩意儿。
    客房把早饭送来了,覃最下床去端进来,朝桌上一搁,又忍不住摞过去接茬叠叠乐。
    被狗糙的呢?他扳过江初的下巴,从他嘴里要了口烟。
    江初在覃最脑袋上上抓了抓,说:等会儿给你安排个周腾同款医疗项目。
    什么?覃最笑笑,把头垂低了点儿,让江初多摸两下。
    蛋给你摘了,还什么。江初胳膊抬累了,趴回床沿继续抽烟。
    覃最从昨天到今天,粘在江初身上的时间,直接超越以往所有时期的腻歪程度总和。
    除了吃饭上厕所,他基本就没从江初身上下来过,连中间江初洗了两次澡,覃最都翘着跟进去一次。
    这回酒店对面就有药房,他也不跑了,直接从外卖药店里给江初买了一堆清凉膏之类的东西。
    并且还试图亲手给江初上药。
    被江初终于忍无可忍地揍了一顿。
    哥。两人难得安静下来单纯的摞了会儿,覃最亲亲江初的肩膀,喊他一声。
    嗯。江初盯着落地窗看,外面又下雪了,显得时间很慢,房间里很安宁。
    覃最正要说话,江初猛地想起来正事儿,回头看他:你不去上课?
    今天周末。覃最提醒他。
    江初这段日子的时间观念稀烂,点点头啊一声。
    哥,覃最贴着他的脖子重新开口,对不起。
    晚了。江初小臂伸出去弹弹烟灰,现在跪下也得把你蛋摘了。
    覃最没说话,抓着江初的后脑勺让他偏头,又吻他一口。
    江初知道覃最在为什么道歉,只是不想再接第二遍。
    全都过去了。
    他反客为主,吻完后在覃最脸上弹了下。
    哥也有错。江初看着他,更年期了估计,比上学的时候还容易上火。
    你在我这儿什么都对。覃最捉着他的手,耷下眼皮咬了口,更年期这句错了,跟你起码还隔着十来年。
    江初笑笑。
    哥。覃最又喊他一声。
    嗯。江初心里很踏实地继续答应着。
    我以为你要等到我毕业。覃最轻声说。
    等到毕业才干嘛,覃最没说完,但是江初仍然能听懂。
    等到毕业才勉强放下覃最还是个学生的顾虑。
    等到毕业覃最才能在年龄上跟他现在一样的成熟。
    等到毕业才真正的考虑跟覃最确定关系。
    或者等到毕业再继续纠结现实纠结父母纠结未来。
    江初以前确实不是没考虑过。
    等你毕业怎么的,他抽掉最后一口烟,抬抬手把烟屁股弹进烟灰缸,等你毕业我都三十六了。
    这么点儿事琢磨到三十六,我这辈子白活了。他偏头冲覃最懒洋洋地笑笑,到时候我的小狗都莽不起来了。
    覃最盯着江初看了好一会儿。
    他嘴角动动,最后什么都没说,眼皮一耷拉,直接把江初给掀了过去。
    说你狗你他妈是真的狗。江初嘶一声,朝覃最背上抽了一巴掌。
    覃最笑着亲他。
    其实江初在想另一个问题,从昨天想到现在了。
    小狗。 他在覃最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
    覃最嗯一声。
    我真不要你了,你真的还敢继续缠回来?江初问。
    覃最抬起头跟他对视。
    互相盯了会儿,覃最问:真想过?
    真的。江初说。
    敢。覃最的回答一点儿都没犹豫。
    江初想象着那种画面,正翻腾着心疼,覃最突然笑了声,抱紧他重新埋下头。
    笑什么?江初看过去。
    你做不到。覃最轻轻咬他一口,也就能想想。
    真这么有魄力,一开始你跟我就不会有关系,也不可能被我缠到现在。他说。
    江初没说话,靠着床头若有所思地望他。
    江初,覃最朝他脑袋边上一撑,压到眼前告诉他,你比你以为的更爱我。
    第109章
    江初来的时候没看日子, 也没想着待多久。
    周一头天晚上他端着手机研究了半天,琢磨要不要买明天一早的票回去,到了儿也没买成。
    问题从该不该走, 直接转变成既不想走也走不动。
    别看了。覃最洗完澡出来, 沾着一身水直接往他背上一砸,把手机抽走扔沙发上。
    江初也没抢,半躺半靠地歪起来喝了口水,摁摁遥控器找个电影放。
    你们几号放假?他动动腿朝覃最踢一脚, 擦擦你身上水。
    一月六七八九十吧。覃最随手从床边捞一件衣服,先给江初背上抹两下, 再随便擦擦自己。
    这什么记法儿。江初无奈地扫他一眼。
    六号到十号听着都挨一块儿, 四舍五入起来简直能多匀出一个星期。
    覃最笑笑, 把衣服也朝沙发上一扔, 过去抱着江初一块儿靠在床头。
    算什么, 他拱拱江初的脖子, 一下下吮他后耳根,我放假能回家了?
    记仇呢?江初看他一眼。
    他搭过去一只手在覃最腿上来回搓着, 继续看电视:我还没说你,衣服落下了给我寄个破快递,你就不会给我送回来?
    我哪敢。覃最把江初的手往该搁的地方扯,深呼吸一下, 接着亲他脖子肩膀,回去再被你连衣服带人一块儿滚出来。
    那有什么不敢的。江初笑笑,看着电视手上加了点儿花活, 正好拎着去跟康彻住。
    错了哥。覃最笑着埋在江初肩窝里, 往前送送, 把江初也包在手里。
    江初偏过脖子碰碰覃最的头顶, 示意他抬头,扣着他的后脖子吻过去。
    覃最立马就要发狗疯。
    江初提起康彻倒是突然想起个事儿,挡开覃最喊了他一声。
    狗最。他在覃最背上捋两把。
    什么?覃最还攥着他,边说话边又提了提速。
    以后别让人碰你背。江初往后靠靠,语气漫不经心的,目光还越过覃最继续看电视。
    覃最那个后背,江初已经计较很久了。
    以前他不好意思提。太无聊了,小孩儿才计较这个那个的并且一一提出来。
    毕竟又是大学室友又是正常朋友,呆一起互相闹着玩儿,搭肩撑背的都太正常了。
    江初自己上学那阵儿,动不动还跟方子大奔他们去澡堂互相搓背。
    现在江初心里一敞开,跟覃最在一块儿立马就觉得其他都白扯,他就愿意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来。
    就不乐意看见再有别人摸覃最的背。
    覃最先看他一会儿,然后微微抬了下眉毛:康彻啊?
    是。
    就这小子。
    江初在心里接了句。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给自己留点儿风度,手上继续划拉着覃最的背,反问他:你眼里就拿康彻当人?
    覃最没说话。
    笑了笑,他用力扯着江初的后脑又吻上来。
    有关买车票的讨论就这么歪得找不着北。
    覃最最后是把江初硬攥出来的。
    连瓜带蛋兜在一块儿猛地一提,江初洒得哪哪儿都是。
    覃最盯着他的脸抿抿嘴,忍不住没轻没重的又攥他好几下。
    江初肩膀猛地一弹,又被挤出来几道,扒开覃最的手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胳膊压在眼上缓了好一会儿,江初都闭着眼快听完电视里一段相声了,才抬手摸摸覃最的脑袋:饿了。
    想吃什么?覃最抽几张纸给他肚子擦干净,把手机翻出来,粥行么?
    江初嗯一声。
    除了粥也不适合吃别的。覃最接了句。
    江初听完相声才反应过来这话特指什么,追着朝覃最屁股上甩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有关车票的第二轮讨论,展开在已经关上灯准备睡觉以后。
    哥。覃最贴着江初哪哪儿都不安生,又张嘴咬他,能在这儿住到我放假么?
    说话跟放屁似的。江初望着天花板盘算下一周的任务。
    他最多还能待到周二,再多一天都不行了。
    周二晚上?覃最胳膊动动。
    早上。江初朝后踢他一脚,头也没回,滚。明天还没课?
    有。覃最的鼻尖拱进他发根里,咬住江初一撮头发轻轻扯扯,明天周一。
    覃最。江初头皮被牵起一阵麻酥酥的,还挺舒服,他眯缝着眼喊一声。
    嗯。覃最答应着,提起膝盖抵过去,从后面把褪根给江初撑开。
    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儿夸张。江初往后拽他一下,你是不是真有什么隐,或者容易过度搏启之类的。
    覃最笑了半天,脑门儿戳在江初肩胛骨上抖得停不下来。
    有这种病么?江初还挺认真。
    有吧。覃最刮他头,配合着也正儿八经的,需要我去治疗么?
    这种假设江初还真没发散过。
    开玩笑。
    覃最冲他没反应了,那还能是覃最么?
    你们这些处男,江初叹口气,一开
    话都没说完,覃最贴在他身后轻轻撞一下:已经不是了。
    江初被强调得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半天才笑着哦了声。
    那你,挺厉害?他扭头看着覃最。
    覃最跟他对视一会儿,哎一声朝江初颈窝里又拱过去,两人莫名其妙的笑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江初感觉到覃最下床洗漱穿衣服的动静,眯瞪开眼看看,刚六点多。
    覃最跟他说几句话,江初也没听清几个字,听见房门被扣上就翻身接着睡。
    再睁眼,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江初皱着眉把手机够过来,朝脸上砸一下才对上焦,看见来电人是大奔。
    看弟弟去了?大奔一接通就问。
    嗯。江初应了声。
    今天看你还没来我就知道。大奔嘿嘿乐,什么前儿回啊?
    明天。江初眯眼靠起来,咬上根烟看着窗外,快中午了都。
    行,你浪着吧。大奔问清楚就准备撂了。
    奔儿。江初又喊他一声。
    啊?大奔把手机贴回耳朵上应他。
    谢了。江初说,这一年辛苦。
    就你丫儿最能说废话。大奔啧了下嘴,年底发钱,挂了挂了。
    江初笑着把手机扔旁边枕头上。
    这一年真的都挺辛苦。
    他垂下眼咔地点上火,呼出口烟,再扭头继续看窗外。
    也终于都要过去了。
    覃最匆匆走到校门口时,正摁着手机准备给江初打电话,问他中午想吃点儿什么。
    这感觉挺奇妙的。
    覃最记得以前跟江初开玩笑说过一次,想把江初锁在他学校旁边的酒店里,衣服都不给,每天就在房间等他下了课过去。
    今天应该算是心愿达成了。
    但他更先想到的,其实是从他被江初捡回家那天起,只要他在家的每个日子。
    只要他在家里,江初不管上班、去他老妈那儿吃饭,还是出门有事,结束后都是这样惦记着他往家里赶。
    不知道江初是什么感觉,一开始应该会不耐烦过。
    覃最只觉得踏实。特别踏实。
    刚摁完手机号准备拨,一道口哨轻轻吹过来,覃最立马抬眼看过去。
    路牙子上扫起一垛垛的雪,江初在他前面几米的位置,靠在校门口的门廊柱子上带着笑看他。
    哥。覃最手机一揣,踩着雪几步就冲到他跟前儿,你怎么过来了?
    屋里待闷了,出来溜达一圈儿。江初抬抬手指他,让覃最注意保持距离。
    那眼神儿简直恨不得把他跟柱子一块儿捆怀里。
    对手机看什么呢,自己一个人走路上还能乐。江初问。
    有么?覃最笑笑,他都没注意,想给你打电话问你吃什么。
    行,反正你说什么好听的我都信。江初也笑了。
    他冲覃最伸出另一只手,掌心里是枚小雪球。
    像那年覃最突然从车窗外面递给他的一样。
    区别是人家的小雪球圆滚滚。
    江初这个磕磕碜碜的,还有点儿化。雪球脑袋上被攥出三道手指棱。
    操。江初忍不住又笑了,赶紧用拇指给抹平,刚才还挺圆,你早过来两步都比这精致。
    覃最没让他抹。
    他把磕碜雪球拿过去看了好几眼,还掏出手机认真拍了一张。
    出息劲儿。
    江初盯着覃最的小驴睫毛,心里一嘟噜一嘟噜地冒着热乎气。
    小狗总是这样的物种,给个什么破烂玩意儿都能碰出它的热忱与爱,浓郁到不讲道理。
    也不管它先前刚经历过接受还是拒绝,拥抱还是驱赶。
    江初抬抬手,在覃最脸上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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