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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小霄(91)

    思绪纷乱之际,千梧的视线落在江沉身后空白的壁毯上。
    他好像忽然理清了什么。
    【当晚,道格拉斯对西里尔动了强,掐着西里尔的脖子差点将他弄死。打那之后】
    江沉在他的嘴唇上咬破了好几个口子,快要把他掐到窒息时,终于松开他,黑眸中是冰冷的怒意。
    他恶狠狠道:你家人都没了,从此之后,你只能是我的!
    千梧无语,咳嗽两声哑着嗓子道:如果非要这么说,其实也不能说不对
    江沉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嘴唇贴在他耳边冷声道:是我杀了他们!我就是要拿走你的一切,让你只属于我!怎么样,你恨吗?
    这千梧努力无视头顶的痛意,我父母那场车祸是你主导的?可是那时候你只有六岁吧?
    住口!江沉彻底发飙。
    千梧咽了口吐沫,你松开手,我们温柔点来
    话音未落,江沉就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地板好了吗?小神经扒着床沿慌张道:我要地板。
    闭嘴。敲键盘的拿着地砖蹲在地上说,还没好呢!
    我讨厌床。小神经紧张呢喃:我恐高,我要地板!
    第81章 八音盒的诅咒
    千梧脸压在枕头里, 几乎难以呼吸。
    痛极的他丢掉了艺术家清冷的矜持,扭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江沉原本有些空茫的黑眸缩了缩,深沉的视线在他脸上爱怜地停顿,转头愈演愈烈。
    后半夜的事, 千梧的记忆有些模糊, 画面十分破碎, 只是破碎的画面一直贯穿着自己的哭音。
    清晨睁开眼时,千梧刚动了个翻身的念头, 就被浑身上下所有骨节和肌肉的酸痛压了回去。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冰冷地叫了声江沉。
    江沉正茫然地坐在床上,看着远处地板上散落的衣服。
    宝宝。江沉嗓子哑得像是得了重感冒,回头看着他, 眼神惊愕又有些无措。
    许久,他低声拘谨地问, 你眼睛有点红肿,半夜哭了?
    话音落, 千梧挑唇一笑, 大大方方揭开被子。
    遍布全身的艳丽罪证。
    江沉使劲咽了口吐沫,露出二十几年人生中都未曾出现的表情,像是愣了一会,又默默转回头去。
    可以被称之为事发装傻的神情。
    千梧微笑, 昨晚的西里尔少爷还可口吗?
    江沉抓起被子捂住头, 闷声道:实不相瞒, 听你问这句话, 我好像又有点
    千梧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不顾酸痛翻身下床往浴室走去,刚走两步又掉回头来。
    江沉才刚把被子从头上拿下来,视线里就见千梧神色冰冷, 抄起一只枕头劈头迎面朝他砸来。
    清冷美貌的画家怒骂道:就不该复合,多余遭这份罪。
    江沉在背后看着他怒极的背影,低叹一声。
    他哑着嗓子喃喃道:不能这么说。就算没复合,遭完这份罪也该复合了。
    千梧怒极反笑,他的笑声清泠泠地,红唇映着清早有些苍白的面色,煞是撩拨。
    早餐时,江沉和千梧是最晚到达小餐厅的,来时大多数人都吃完了,正在低声讨论。
    昨晚无事发生,闭眼一夜到天明,多数人中途都没醒过。
    就有一个哥们惨了点,年纪轻轻肾不好,半夜总想起夜。尿意来袭又想起江沉的警告,闭着眼睛摸索着去厕所,把大脚趾踢烂了。
    小个子手里拿着一条法棍面包,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思索道:其实也能说通。华尔兹之夜的舞会机制最多只能杀死一个人,所以夜里埃德蒙出马来补补亏空。探戈之夜光是舞会就杀够了本,也不用派其他NPC出现了。
    屈樱眉宇间有些困惑,低声自言自语道:道格拉斯真的是NPC吗?管家身份低微,在背景故事里也比较边缘,但道格拉斯是绝对的主角。或许道格拉斯是BOSS之一,如果这样,已经死了一半以上人,但还没跟BOSS照过面,反而不是好事。
    千梧带着喇领衬衫也遮不住的一脖子红痕在桌边坐下,冷声道:不管是不是BOSS,已经照过面了。
    哈?彭彭一愣,刚要过问,忽然皱眉。
    他把勺子放下,语重心长道:你俩能不能行了?副本里,昨晚上死了十六个啊!反而让你们意兴大发了是吧?
    千梧闻言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神色冷漠,带着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气场,彭彭只得又摸摸鼻子不再吭声了。
    小个子问道:对了,昨天江沉不是从舞会里顺了一把刀回去吗?是那把刀触发了道格拉斯?
    江沉停顿片刻,提起瓷壶为千梧倒咖啡,算吧。
    发生了什么?凶险吗?小个子立刻紧张。
    江沉不再说话,千梧微笑,我差点死了。
    江沉手一倾,黑褐色的咖啡液在雪白的桌布上蜿蜒流淌,他面不改色地随手拿起一条手帕覆了上去。
    道格拉斯会在夜间出没,但只是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说一些听不懂的梦话,没有什么杀人机制。江沉脸色平静地扯谎,对了,你那个罗盘可以再转一下。如果还是指向黑线,证明道格拉斯就是BOSS,如果改指向红线,那就说明他只是一个NPC。这样一来,我们起码可以锁定西里尔是BOSS。
    小个子点点头,有道理。
    罗盘再次旋转,这一次的结果,是红线。结果发生变化,代表昨夜附上江沉身体的道格拉斯也只是一个NPC。
    千梧瞟了罗盘一眼,低叹一声,埋头安静喝咖啡。
    玩家们早饭后又散去不抱希望地找线索了,千梧却坐在餐桌前扭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事实上,昨晚疯狂至极,他已然想不起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真实。只记得自己哭着喊江沉哥哥,止不住地哀求,就在哀求时,恍惚间好像听见自己说了另一番话。
    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啊,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给我一点和过去割舍的时间
    啊,求求你从小他带我长大不要一直逼我,给我一点时间
    千梧回忆着,那个哭泣哀求的声音在脑海里愈演愈烈,可那音色完全是他自己的,感觉十分违和。
    他忽然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忍不住抬手按上头,垂眸沉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高兴吗。江沉的嗓音低沉有些拿不准,抬起手轻抚他的脸颊,昨晚很难熬吧,我也不知道那把短刀竟然会触发那种事情,我
    千梧抬眸问道:你有多少记忆?除了上床之外,还有什么别的?
    江沉闻言轻轻蹙眉,沉思许久才说道:很错乱和分裂。昨晚我一点个人的意识都没有,但早上醒来后却能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还有,我隐约觉得恨你,又爱又恨,很不甘心,似乎明明得到了,却并不是完完整整地拥有。
    千梧眼神微怔,若有所思。
    江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道:实不相瞒,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我到现在为止看着你
    他话到一半又不由自主地停顿,千梧回过身来盯着他,见他喉结上下轻轻颤动。
    江沉声音更放低,还是有那种冲动,很喜欢你,但很没安全感,只想随时随地都作弄你。
    千梧瞬间冷脸,向后直了直背,靠坐进椅背里,冷声道:那你离我远点。
    江沉叹气,替他重新倒满咖啡,低声道:我现在很清醒,能克制自己,你放心。
    千梧嗤笑一声,不予置评。他静静地喝茶吃了一会点心,忽然问,第一天的任务描述你还记得多少?能完整复述一遍吗?
    江沉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笺,我昨天默写下了。
    【掠夺者道格拉斯占据了这座城堡。西里尔沉缅于痛苦难入睡,埃德蒙只好每晚陪他共舞。道格拉斯来检查战利品,刚好看见这一切。他不由分说将埃德蒙赶出舞厅,换成他喜欢的探戈,迫使西里尔共舞。当晚,他对西里尔动了强,在床上掐着西里尔的脖子。打那之后,道格拉斯每隔一天来一次,他来的那一天,华尔兹要切换成危险的探戈,埃德蒙不得踏入舞厅。】
    江沉视线飞快扫过这段话,又忍不住看向千梧颈上的红痕。
    他沉叹一声,又说了句抱歉。
    起初的直觉没有错,这是一段三角关系。千梧蹙眉低声道:只是一开始我猜测管家只是游离在这对恋人之外的爱慕者,现在看来,或许
    江沉挑眉,或许什么?
    或许西里尔也对管家有情愫。千梧回忆着昨晚破碎的记忆迟疑道。
    他说完这话,却敏锐地发觉对面的江沉皱起眉。江沉皱眉看了他一会,而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手指在桌上无规律地敲了敲,又翻出生存法典翻了两页。
    那是江沉学生时代压抑不满时常见的举止,千梧再熟悉不过了。有一次新年舞会,他难却盛情与师姐跳了支舞,江沉便一整晚都是那个状态,他不舍得指责和质问,于是整个人就焦躁值拉满地折腾了一个晚上。
    千梧瞟着他,低声道:不痛快?
    嗯。江沉盯着法典上的字,是西里尔的事,不该对你,但我没法控制心里的感受。很怪异,你离我远点。
    千梧看了他一会,收回视线时忍不住轻笑起来。
    其实你和道格拉斯,是很像。他低声道。
    副本三个关键角色,管家与将军都是NPC,三角的中心西里尔就该是唯一BOSS。
    道格拉斯借短刀在江沉身上苏醒,西里尔或许也有一样东西能够触发,但管家却不同,他原本就在副本里存在。
    千梧想到这,正要开口,江沉忽然说,西里尔与道格拉斯大概是死了,管家独活。
    千梧闻言有些惊讶,随即又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但管家白天无影无踪,夜里又能无障碍地杀死所有触发条件的人,管家想必也早已死去成为鬼魂了。
    江沉点点头,蹙眉又想了一会,叹气道:好像有千头万绪,但总缺少关键的信息。这城堡里没有线索可搜,这个副本确实有点难办。
    在外头逛了一圈又回来的彭彭三人进来,听到江沉的话,彭彭道:乐观点嘛,我们往好的方面想,现在剩下的人是偶数,所有杀人方式我们都知道了,往后很难有玩家踩坑了。线索没有也不着急,慢慢想,总能出去的。
    千梧瞟他一眼,轻声道:未必。
    彭彭一愣,哪不对?
    千梧没再回答,江沉看了眼窗外明烈的阳光,低声道:你没发现这个古堡里除了晚上的三次重要报时之外,没有任何时间信息吗?
    彭彭发愣间,千梧又道:而且,白天的时间似乎在一天天缩短。
    屈樱有些恍神,愣了许久才问道:如果白天一直缩短,会消失吗?会发生什么?
    华尔兹之夜和探戈之夜没有边界,或许将无法正常交替。千梧有些犹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一件好事,我们争取在白天消失前离开副本吧。
    话虽这么说,但实现起来很有难度。
    江沉又把古堡里能去的房间全都搜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千梧白天里却什么都不想做,他看着明烈的日光,只想静坐着翻翻画册,还要吃点心喝茶。
    很少有人能在面临死亡威胁时这么淡定,他淡定得心里发慌,却好像无论如何都甩脱不了那种慵懒劲。
    就好像,白天百无聊赖,反而只渴望着夜晚的到来。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时他手猛地抖了下,拿到嘴边的松饼掉在身上,旁边低头理线索的江沉吓了一跳。
    怎么了?江沉有些担心道:你今天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像发烧了。
    千梧缓缓捡起松饼不吭声,江沉又微妙停顿,压低声道:不会是被我弄的发烧了吧?
    千梧眯起眼危险地看了他一眼。
    江沉伸手过来摸了摸他脑门,不烧啊。
    千梧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我觉得西里尔的意识正在我身上慢慢苏醒。虽然没有拿到任何触发道具,但那种感觉很强烈。
    江沉神色一顿,有什么想法吗?
    千梧轻舔唇角,没有,他只是个娇惯的少爷,从睁眼起就开始期待晚上的舞会。
    江沉:
    布谷钟再次报响时,所有玩家再次来到一楼。
    舞会厅开启,昨晚的十六名玩家消失不见,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来到过这个副本。剩下的人重温与第一晚一样的华尔兹之夜,音乐,餐点,就连墙上的提示都完全一致。
    这一次刚好十名玩家,所有玩家都有了配对,顺利完成一舞。
    只是千梧在回环间不断地溜号,就连江沉刻意捏了捏他的胳膊他都没什么反应,好像完全提不起对对面人的兴趣一样。
    音乐停歇,众人止步,墙上浮现了感谢的评语,沙漏再次开始晚餐倒计时。
    千梧松开和江沉相互拥抱的手,回头看向昨天八音盒的位置。
    八音盒已经消失,就像江沉说的那样,那里摆了一个小小的盛冰的铝皮桶,桶里冰着两瓶红酒,上面盖着一块手帕。
    小个子走过去随手拿起一瓶,说道:咱们喝点酒吧,今晚睡得沉一点,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活着的玩家人人胸中都有郁气,纷纷点头说好,就连彭彭都跟着凑热闹道:两瓶都拿上!
    江沉思忖片刻,在这就开瓶,确认是普通的红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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