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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鸽难医(8)

    我明天就去医院看看,我会很快调整过来的
    是的,他会很快调整过来的,这只是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他需要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透露着愧疚与自责,还有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悲哀。
    他多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这样他或许能没有心理负担忽略掉那些不怎么正常的事,只用错觉就能解释一切的诡异,说服自己没心没肺的继续生活着。
    然而他不是,所以他无法忽略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它们在他脑子里不断放大,不断回放,想要占据他的理智。他原来处于崩溃的边缘,是裴念的出现拯救了他,因为有裴念,所以他愿意尝试自我救赎,一步步朝一个正常的人迈进。
    我很担心你
    裴念仰头,眼中充满了包容担忧,你知道的,阿宁,你是我的爱人,我们明年就结婚了,如果你出现什么问题,我会很痛苦的。
    不用那么担心,念念。沈舒宁努力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画画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问题,这很正常,只要调整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他低头亲了一下裴念的额头,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
    没错,他们都会好好的,迎接他们的婚礼,此后他们的生命会永远绑定在一起。
    他会和念念在一起,生下一对可爱的儿女,他靠画画养家,和着念念养育他们的孩子成人,是男孩的话看着他娶妻,是女孩的话看着她嫁人。
    六七十年后,他们垂垂老矣,握着手告别这个人世。
    想着未来的日子,他内心的恐慌如潮水般散去,变得安定起来。
    你要看心理医生吗?
    是的,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总觉得身边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幻觉沈舒宁揉了揉眉心。
    裴念不是已经回来了?难道她没有让你好起来?陶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满。
    陶杨,这和念念无关。沈舒宁无奈道,他不知道为什么陶杨对念念意见那么大,他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在面对的是千百年来无法解决的婆媳问题,而陶杨就是那个婆婆。
    所幸的是在念念面前陶杨还算收敛,没有做太过分的事。
    陶杨嘟囔了什么,然后叹了叹气,行吧,这样,我这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我给你联系下,联系到我打电话给你。
    你这几天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谢谢
    你我之间,还用说什么谢谢,我这里还在公司处理事务,先不聊了,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沈舒宁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
    他对心理医生这个行业不太了解,在网络上查了下,资料太杂,眼花缭乱的,最后只能求助陶杨,陶杨找的心理医生,他会很放心。
    第13章
    陶杨很快为沈舒宁约了心理医生。
    对方在业内很有名气,治愈过好几例出现心理疾病的军人,甚至包括特种兵,平常人根本没有办法约到,因为陶杨和他的关系不错,所以答应过来给沈舒宁看看。
    地点定在陶杨的家。
    沈舒宁来过陶杨的家两次。
    第一次是陶杨离开孤儿院的一个月,陶杨偷偷来找他,说:宁宁,我带你去我家玩吧,爸爸妈妈他们都不在家。
    他跟着陶杨来到这个地方,觉得像是进入了欧洲中世纪的宫廷,陶杨带他玩了很久,他还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头上戴着黑色斗笠的小孩,在一个很漂亮的花园里看着他们的方向,陶杨悄悄对他说:那就是我弟弟了。
    爸爸说,领养我就能让弟弟病好,等弟弟病好了,还能奖励我一件事,我已经想好啦,等弟弟病好了我就给爸爸说,让宁宁你也过来这里,这样我们就都不用待在孤儿院了。
    他远远的看着那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隔着一层斗笠,他也能察觉到对方冰冷打量的目光。
    之后陶杨在信里说:弟弟的病没能好起来,他死了。
    那个孩子死了,而那对夫妇养陶杨已经养出了感情,于是陶杨留下来,继续待在那个宫廷一样的地方,当着尊贵的小少爷。
    第二次来到陶杨的家,是在他回来的时候。
    他被陶杨带回到这里,在这里住了几天后,他很不习惯这个地方,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他看见的所有人,都是扭曲荒诞由血丝构成的怪物。
    而陶杨的家里,佣人实在太多了。
    那么多个怪物,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朝他露出嘴巴咧到耳朵后面的笑容。
    在陶杨给他补办了身份证后,他说自己想要出去住,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而后陶杨给他买了远离市区的郊外小洋房。
    而今天这是第三次。
    沈舒宁下意识不喜欢这个地方,他觉得这个地方太华丽也太冰冷,给人的感觉如同巨大的囚笼,但他没有办法,陶杨帮了他那么多,他不可能再提出别的什么要求了。
    裴念似乎察觉出他的不安,握紧了他的手,朝他弯唇笑了笑。
    别怕,有我在。
    她说。
    高大的石柱,看不见尽头的走廊,脚步踩下去,都能听见回声,沈舒宁低下头,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映着他的身影,随着他的走动,倒映的身子歪曲的晃荡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陶杨走在他身边,说:你待会儿见到他,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可能会进行适度的催眠,不过你放心,我在旁边看着,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沈舒宁疲惫地点了点头。
    上了二楼,陶杨推开了一间房间门。
    房间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听到门开的声音,回身来看,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了
    他的身形修长,戴了金丝眼镜,眼角有一颗痣,鼻梁高挺,长相斯斯文文。
    西卫,赵西卫。
    陶杨朝沈舒宁介绍道:给你治疗的心理医生。
    又朝对方介绍沈舒宁道:沈舒宁,我最好的发小。
    您好沈舒宁伸出手,姿态放得谦卑。
    您好对方言笑间如沐春风,他握住了沈舒宁的手,从陶先生口中听到沈先生很多次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果然啊,人如其名。
    沈舒宁
    相貌便让人舒以温宁。
    赵西卫短暂的握了沈舒宁的手一下便松开,他拉开椅子,语气温和,请坐吧
    沈舒宁坐在椅子上。
    这间房间是纯粹的白,没有其它颜色,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及几张椅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环境让沈舒宁有几分舒心。
    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等待着接下来的诊治。
    赵西卫将带来的箱子放在桌面上打开,取出一些东西,沈舒宁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可以猜测出是一些用于医学上的仪器。
    赵西卫取出来后放在一边,看到他的表情,笑了起来,别紧张,只是拿出来做个备用。
    他掏出手帕擦拭干净手,对了,你需要陶先生和你的未婚妻留下来吗?还是让他们离开?
    沈舒宁抿了抿唇,让他们留下来就好。
    念念离开的话,他觉得这个心理咨询可能继续不下去,毕竟他实在没办法和一个血丝的怪物正好且良好的沟通,然而如果只让念念留下,陶杨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却离开的话,从感情上说不过去。
    他会小心地保护好一些秘密,不让任何人知晓。
    好的赵西卫讶异了下,然后继续笑着,那我们开始吧。
    只是进行简单的聊天询问式作答,请放松一点。
    他合上双手,柔声问道:之前陶先生已经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些情况,不过毕竟陶先生是第三人,我还得重新从你口中了解一下。
    会发生嗅觉和听觉上的错乱是吗?
    是的沈舒宁干巴巴道。
    比如?
    忽然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听到有人求救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许这个实际上还要斟酌几分,他也不是很确定。
    还有吗?
    晚上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赵西卫挑了下眉头。
    是的,会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奇怪像是飞蛾又或者是莫名其妙的响动声
    有睁开眼睛看过吗?
    太困了睁不开眼睛。
    赵西卫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沈先生下次可以尝试下睁开眼睛看看,如果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的话,可以考虑是幻听。
    可能是在睡眠的时候,脑内神经出现问题,不协调什么的,对了,最近一段时间作息怎么样?
    还好,基本都是十点左右睡,七八点起床。
    再往前呢?
    再往前有过一段时间的作息紊乱,两三天不睡觉
    那时候,念念的离去让他沉溺于痛苦之中,他的作息和心理都处于极不健康的状态。
    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赵西卫关心道:两三天不睡觉,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有不少猝死的新闻都是因为长时间不休息导致心脏出现问题,下次不要这样了。
    沈舒宁缓慢点了点头。
    当然,这个常识是谁都知道的,然而知道不代表就能真的能够去做,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这样的现象,出现多久了呢?
    赵西卫又问。
    沈舒宁眼睫颤动,他的视线随着眼珠左右漂了下,一周左右
    赵西卫停下手中的笔,无奈道:沈先生,如果你有所隐瞒的话,我这里也会遇到阻碍的。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指责,有的只是包容和温和。
    沈舒宁不自觉的扣住了自己的掌心,好吧在一个月多以前,大概40天左右
    最开始,只是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前几天的时候,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喃喃说着,不由得回忆起那个味道,胃部有些泛恶心。
    他太讨厌那个味道了。
    浓厚得仿佛一个人身体的血全部都流了出来,碎尸的血肉块混杂在一起。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赵西卫:前几天,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能具体说一下吗?
    沈舒宁将那天的事件重复了一遍。
    当然,他隐瞒了一些东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不过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应该要这样做。
    赵西卫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他垂眸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忽然问道:沈先生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
    沈舒宁愣住了,他手足无措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为什么要问这个,当然是想确定他的过往是不是诱发他如今的心理疾病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真的很不想提起那段过往。
    那段过往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最恐怖的噩梦,在没遇到念念以前,有时候他半夜醒来,都觉得自己身在地狱。
    永远白色的房间,数不清的孩子,被按在手术室上,做各种可怕的实验,堆积的尸体还有
    那个被制造出来的残缺的「神明」。
    如果说他之前的脸色只是稍微苍白了那么一下,那现在就是失去所有血色了,宛如一个死人一样。
    抱歉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他的余光落在了裴念身上,「就这样结束吧」的话就这么吞进了喉咙里。
    如果他离开的话念念会多想的吧,他之前答应过她,会努力治疗的
    尽管他不知道有没有作用,但如果不去治疗的话,总有那么一天,他或许会做出更伤念念的举动。
    他有预感
    沈舒宁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里。
    最后他干涩道:我九岁的时候,被拐卖过。
    是的,大概是拐卖吧。
    他们把我卖到外国的一个鬼地方在那里我待了八年,然后我偷偷跑回来了。
    那段对他而言最绝望,他永远都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
    在这一刻,它们从尘封的冰川深处攀浮而出,卷起一场可以毁灭整片海域的风浪。
    第14章
    沈舒宁至今还记得他被人从孤儿院带离的那一天。
    那是个夏天,天气很热,他穿着孤儿院里孩子统一穿的白袖短裤,在等陶杨的信。在和陶杨分离后,他养成了和陶杨写信交流的习惯。
    送信的信件员将一封信放进了孤儿院外面的信箱,他跑出去,踮起脚伸出手拿信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他惊恐地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架车上。
    他被绑架了。
    电视剧里的主人公遭遇绑架最后逃脱的情节并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那些人将他看得很紧,他们给他吃好的,喝好的,然后将他关进箱子里,送到一条大船上。
    在那条大船上,他遇到了其它和他有一样经历孩子。
    一个月以后,他们被送到了F国,有人给他们换了统一的白色长衣长裤,然后将他们分批关进了一个白色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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