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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鸽难医(16)

    零号用棉签沾了酒精,给他擦拭干净了脊背,可能会有点疼,忍着一点。
    嗯
    沈舒宁下意识抓紧了被单,闭上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无麻醉的果实种植应该会习惯很多,然后真当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脊背的时候,他痛得冷汗淋漓,如果嘴里没有含着浸湿的棉帕的话,他肯定会痛苦得大叫,并且咬断自己的舌头,然而纵使没有出声,他的身体在那么一瞬间也呈现奇怪的扭曲。
    零号用匕首试了下翅膀的深度,低声咒骂了一句。
    那双翅膀是从沈舒宁的骨头里长出来的,根本不是从肉里,他阴沉着脸,绿色的树藤从他的袖下瞬间蔓延整个房间,无数条藤蔓绑住了沈舒宁的手脚,而他手下动作再用了更深的一层力,稳当得没有任何颤抖。
    沈舒宁的的整张脸越发狰狞起来,眼睛泛红,额头上的青筋快要炸裂掉,他想挣扎却因为藤蔓的束缚而无法动弹。
    他想过会很疼,却没想到会这么疼,疼到他宁愿上那些研究人员的手术台,也不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这时候血已经流满了他的脊背,零号的藤蔓攀附在上面不断咕噜噜的吸取着,在知道用匕首无法将翅膀给剔除后,零号索性扔开匕首,神色冷漠的用手抓住羽翼根,用了所有的力气想要将它给连根拔起。
    然而那双翅膀却依旧纹丝不动。
    少年心念一动,密密麻麻的枝条顺着他的心意缠绕了上来,不露任何一点羽翼的白色,在紧紧缠绕着它后,有的枝条探进沈舒宁的内部,稳住沈舒宁的脊背骨,然后所有枝条疯狂将羽翼向外拉扯,终于将根深蒂固的羽翼一点一点从沈舒宁身体里拔出来。
    期间沈舒宁在剧痛中晕厥过去,又在剧痛中醒来,他将自己的手扣得露出一半雪白的骨头,在那双羽翼慢慢离开他身体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被慢慢的撕扯离开身体了。
    他无数次想乞求零号不要再继续,然而他的口中塞着棉帕,根本无法说出任何话,眼泪不断的从猩红的眼眶中流出,就连动弹也在藤蔓的压制下无法做到。
    柔嫩的枝条轻柔的蹭着他的脸颊,似乎在安抚着他,只是这样的安抚在地狱的折磨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被拔出来的羽翼迅速地凐灭掉,幻化成灰烬落在零号的腿上,少年顾不得这些,他连忙抽出自己埋在沈舒宁里的枝条,包括束缚着沈舒宁的藤蔓。
    沈舒宁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眼神涣散,泪流满面的呜咽着,身体不断抽搐,恍惚不清间,他感觉到有人弯身紧紧抱住他,拉下他盖着脑袋的上衣,手指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没事了,没事了沈舒宁,已经没事了。
    模糊的视线里,绿植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转瞬即逝的六瓣花,颜色殷红得像是不断流动的鲜血。
    已经没事了吗
    沈舒宁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晕厥过去的他再次被拉入无垠的虚空中。
    浓稠的光明比前次更盛,然而却始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祂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舒宁蹲在黑暗中不断哭泣着,头顶的神明俯视着他,眼神依旧如同澄清的镜子一样,无波无澜。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沈舒宁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而零号坐在轮椅上,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他身体愣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零号,嗓音沙哑而僵硬,怎怎么了
    沈舒宁零号喊他。
    啊
    零号的眉慢慢舒展开,询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沈舒宁动了动身体,他本以为会很痛很会糟糕,然而当他转动身体之后,才诡异的发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痛感,好像健康得不得了,【要知道就算是实验基地里被培养出来的体质,被剜进骨头里去也要休养两个周】。他不敢相信的抬手碰了碰背部,他以为他会摸到伤痕什么的,但是手碰上去,才发现是光滑一片,他不信邪的戳了戳,甚至还揉了揉,但结果都是如此。
    他震惊的看向零号,结结巴巴道:很,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一点疤都没留,这太神奇了。
    除了我的声音不太对劲之外
    真的太神奇了,明明昨天晚上,他还痛得痛哭流涕,甚至想撞墙死了干净,虽然没有看见背部的情况也能知道拔出羽翼后自己受的伤多严重,而一觉醒来,却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只是声音太过沙哑了一点】
    零号的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痊愈就好
    起来洗脸准备吃早饭吧。
    沈舒宁应了声好,他下了床,往洗手台走去准备洗脸,当看到镜子时,他忍不住咦了一声,凑得更近一点。
    他的手碰上了自己的脸,迟疑道:零号,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第26章
    他怎么感觉, 他的脸, 好像起了一点奇怪变化, 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零号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 没有什么奇怪, 是你的错觉罢了。
    哦
    沈舒宁慢腾腾放下了手,开始洗脸。
    可能真的是错觉,毕竟他刚经历了那样的事,认为自己会有变化是很正常的一种心理暗示,更何况他也的确没发现自己的脸有哪里不一样。
    洗完脸他伸了个懒腰。
    这种健康的感觉太好了,他从未体会到过,就像新生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脊背, 好吧, 没有再生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果对方再生出来,那他就真的想死了,毕竟他不想再被剜一次。
    匕首在后背里旋转带着筋肉扭动, 整个人的神经都被拉扯着, 他感觉自己在承受活刮的酷刑。
    八点的时候早餐的推车推了过来。
    沈舒宁饿极了,拿着碗舀了很多的饭菜, 还是零号不动声色的拉扯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食量实在太过于惊人,而这样的食量,是只有能力者们才有的。
    他连忙收回勺子, 说好了。
    零号也取了自己的份量。
    餐车很大,每个菜盘都很深,足够供应整个实验基地的实验品。
    沈舒宁吃完了,却觉得肚子空荡荡的,零号将自己的那份分了一半给他,吃吧
    你够吃吗?
    零号抬袖,细嫩的枝叶探出了头,叶尖亲昵的蹭着沈舒宁的手指,他神色平淡地说:昨晚上吃得太饱了。
    沈舒宁很快反应过来。
    昨天剜掉翅膀的时候,他身上流的血几乎都被零号的藤蔓吸收了,对于能力者来说,最好的食物是同类的血,而现在的他,差不多算是半个能力者了。
    没有心理负担的吃完零号的半份,终于饱了,他忍不住捂嘴打了一个饱嗝。
    当然,他之所以捂嘴,并不是因为觉得捂嘴要好看一点,而是因为,他听到看守者的脚步声了。
    在整个实验基地,没有人不畏惧看守者,所有的刑罚都是由看守者亲自动手,只是听到看守者的脚步声看不见看守者的人,沈舒宁都能打一个深深的寒颤。
    如果说他们是牲畜,那看守者就是执刀的屠夫。
    祈祷他不要停在我们的房间面前
    好吧,祈祷失效了,因为看守者停在了他们的房间面前,并且用铁质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但是这次看守者为沈舒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五天之后,他可以离开实验基地一天。
    他成功获取了那个离开的名额。在五天之后
    这对于沈舒宁而言就像一个梦,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一天。
    我我可以出去了?他恍恍惚惚看向零号,还不太敢相信。
    零号轻声道:是的,你可以出去了。
    但只是一天
    沈舒宁怔愣着,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眼泪就已经从他的眼角落下来,反应过来后他抬手连忙擦干泪痕,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没想过会有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这么一天接下来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嗓子眼发酸得不得了,只怕再说一句话就会哭咽起来。
    然而内心的澎湃需要一个方式发泄,这让他扑到零号的身上,紧紧抱住零号,将脑袋埋在零号的肩膀上。
    零号愣了一会儿,反手也拥抱了他。就这样沉默了很久,沈舒宁觉得气氛有点奇怪,松开了零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太激动了,控制不住。
    为了避开这点尴尬,他比划了下手势,你等我,等我出去之后回来,告诉你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好多年没接触过外面的地方了,可能变化会很大
    好零号轻轻笑了下。
    能够出去真的是沈舒宁自进来这个鬼地方到现在最开心的事,他想出去呼吸不一样的空气,想看外面的世界,想为零号记录零号想象的外面的世界,以及沈舒宁翻出压在枕头下的信,一遍遍的抚摸着。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给陶杨回一封信。
    六年了,不知道陶杨怎么样,他失踪之后,陶杨会不会很担心,会不会在找他,他盯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断回忆着幼时的往事,最后努力平复下心绪枕着信睡了。
    五天之后,看守者送来了一套衣服。
    白色的衬衫,墨绿的外套,宽松的牛仔裤。换上之后,看守者将他带离了关闭室,他跟着看守者走到一个房间前,看守者推开门,冷冰冰的让他进去。
    沈舒宁神色有些不安的走了进去。
    咔哒一声,看守者将门关了。
    沈舒宁忍不住抬眼,厚重不透光的窗帘遮盖住了外面投进来的光芒,房间内部显得暗沉无比,然而周围点了蜡烛,所以能够看清内部构造,是一间茶室。
    茶室的中央放置着一个圆桌,圆桌旁一共有五个位置,四个位置都坐了人,戴着不同的半脸面具,有一个位置是空置的,他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侧头过来看他。
    这就是这次挑选出来的23号吗?
    一名拿着羽毛折扇的女人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她的声音很柔嫩,兔子面具下的双眼含情,口中说了一串流利的法语,看起来可比前面的好看多了。
    可惜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坐在女人旁边的马头面具男怂了下肩膀,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好了,今天我们该恭喜他不是吗?请不要挖苦这个小可怜了,看他的肩膀颤抖得另外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男人笑眯眯的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和善,并且透着沧桑的味道。
    兔子面具的女人用羽毛折扇抵住下巴,戏谑道:啧,安德烈,你今天格外的好说话,怎么,是看上了这个孩子吗?
    安德烈,听到这个名字,沈舒宁飞快的抬起眼睛看去,不想那个男人也在看他,沈舒宁再想收回视线已经来不及。
    男人咧开嘴,宝贝,你为什么看我呢?
    沈舒宁脑子空白一片,在看到安德烈的第一眼,他就感知到对方是个很危险的人,不,应该来说,这里坐着的所有人都很危险,但至少,他们的危险并不是针对他,而安德烈的危险,很明显就是冲他而来的,他的喉咙险些失声,在看到对方在烛光下散发着浑浊光芒的眼睛后,张了张嘴,慌乱道:我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急促道:我是想感谢感谢安德烈先生的。
    安德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住了一会儿,起了兴趣,嗓音多了几分沙哑,饶有兴味道:感谢我?哦?怎么说?
    因为安德烈先生,留下了我的命哪怕我没有办法感应到高维度世界,也让我让我活了下来。
    天知道,沈舒宁是怎么强忍着恐惧感将每一个字以极其感激诚恳的语气说出来的,除了恐惧感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感。
    在他说完之后,全场的气氛瞬间寂静了下来。
    摇着羽毛折扇的兔头面具女停下了动作,正低头吃着生牛排的马脸男也顿住了自己的刀叉,就连戴着猪头面具的安德烈笑容也停滞了下来,陷入突如其来的沉默中。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兔子女,她用羽毛折扇抵住嘴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有意思了,这可太有意思了,小孩,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哎哟哎哟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马面男也噗嗤一声,趴在圆桌上用手锤着桌子。
    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沈舒宁干巴巴的问着,他有些不安,难道我认错人了吗?
    反应过来的安德烈笑容越来越大,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朵后面,没有,你没有认错,宝贝儿,的确是我留下了你,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吗?
    沈舒宁努力让自己的看起来温顺无害,不至于露出恐慌的表情。他轻声道:上次种植果实的时候听到医生提了先生的名字
    安德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原来如此
    他抬了一下手,拍了拍,黑暗中,走出来一名戴着面具的人。
    安德利笑眯眯道:看一下上次给可爱的23号种果实的是哪几个医生,居然把我的名字透露了出来,让23号知道是我保护的他,找出来后,为了表达我的谢意
    轻飘飘的字眼从他的口中流出,就杀了吧
    对了他轻悠悠的补了一句:杀了之前记得拔下他们的舌头,让他们下去后记得别多舌。
    戴着面具的人沉默着点头,抬脚离开了房间。
    沈舒宁肩膀发着颤,手指不由自主的抠住掌心,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抓住。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寒意,谈笑间就能轻描淡写的要走人的命,这简直就是一群魔鬼,虽然他不同情那些医生,但这样的做法依旧让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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