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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暧昧——苏景闲(84)

    通讯频道里传来齐刷刷的是!
    龙夕云也道:知道了。
    与此同时,急速前行的指挥舰上,一名少校带着凌其谁和查理兹两位教授到了指挥室,脚后跟一并,先行了一个礼:指挥,按照您的命令,我预备带着两位教授转移,但被拒绝了。
    他估计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劝不动也做不了主,干脆把人一溜烟儿带到了指挥室。
    陆封寒目光从星图上移开:理由?
    少校腰挺得笔直,脸色胀红:我没听懂。
    一旁的祈言出声:将军,交给我?
    陆封寒颔首,不过说了声等等,先撕开一包桃子味儿的营养剂,喂到祈言嘴边,才把人放走。
    于是祈言咬着营养剂,将凌其谁和查理兹带到了一旁。
    理查兹声音不高,试探性地询问:你是Y?
    祈言没有立刻回答。
    他很清楚,只要反叛军存在,那么,他的这个身份就和危险划上等号,这也是至今他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叶裴和蒙德里安的原因。
    理查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我认识穆青,曾受邀去过一次白塔,在讨论会中远远看见过你。那时你还没有成年,不过长相没有大的变化。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心存疑惑,后来听洛伦兹说了捕风和蜃楼,才确定你就是Y。
    祈言按照理查兹的描述,从记忆中找到那个画面,判定理查兹说的是真的,才开口:请问两位为什么拒绝下舰?
    为了我和凌教授的安全,陆指挥提供了严密的保护。但我们知道,前面有一场硬仗要打,每一个军人、每一艘星舰都是战力,不应该因为我们而离开战场。理查兹望向星舰外漆黑的太空,语气中不无期盼,当然,更为主要的原因是,粒子逆变器在模拟实验中确定有用,但作为它的发现者和创造者,我们想要亲眼看看它到底有怎样的效果。
    祈言点明关键:如果战场局势对我们不利,指挥舰不一定能保得住,两位可能会死。
    我们已经近距离接触过一次死亡,现在这条命,是陆指挥替我们捡回来的。凌其谁回答祈言,又缓缓道,况且,你能够理解我们,如果远征军战败,反叛军彻底统治了这片星域,那对我们物理学家来说,还不如死亡。
    祈言转瞬明白过来:被神统治的宇宙,对你们来说,死气沉沉又枯燥无趣?
    凌其谁颔首笑道:就是这样。对一辈子都在研究物理的人来说,当宇宙被神统治,所有定理和公式都是由神随意书写,那么,这个宇宙将毫无吸引力。
    理查兹也洒脱道:如果是这样,跟死了没什么差别。
    最终,陆封寒没有要求两人下舰。
    祈言回到自己的小沙发里,营养剂已经喝完了,舌尖弥漫着一股清甜的桃子味儿。他思维折了个方向,突然在想,他是Y这件事暂时不能透露,但另一件
    一分钟后,技术部,叶裴端着浓缩咖啡,和蒙德里安碰杯,没有说干杯,而是豪迈道:续命!
    蒙德里安也道:续命!
    没几口咖啡杯就见了底。
    两人的个人终端同时响起,再看,来信人是祈言,叶裴和蒙德里安对视一眼,点开了信息。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我和将军在一起了,和朋友分享喜悦!
    叶裴一个岔气,捂着嘴猛地呛咳起来,没办法说话,双眼盯着蒙德里安,狂使眼色:我有没有看错?什么在一起?祈言和谁在一起?将军是谁?
    相反,蒙德里安淡定很多,全远征军,统共只有一个将军。
    等红着双眼停下呛咳,叶裴目光发直,喃喃道:祈言竟然谈恋爱了
    还是和远征军的总指挥!
    有点太刺激了。
    难怪、难怪!
    她重新看了看收到的信息,哭笑不得:不过这个文案,祈言到底是去哪里抄的?
    从前线发回的战报被破军整合后,清晰地出现在星图上,战略计划也迅速成型。同一时间,舰队一边急速朝目标地点迁徙,一边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粒子逆变器的实地测试。
    祈言站在舷窗边,目睹装备有粒子逆变器的歼击舰在极远的地方出现,尚未看清过程,就突然到了近前。
    中间那一长段距离,都失去了踪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封寒站到了他旁边,同他一起望向舷窗外。
    被陆封寒的气息蛊惑,祈言挪了小半步,站得离陆封寒更近。
    不想自己的小动作暴露,祈言主动开口:粒子逆变器和跃迁通道一样,都是利用时空弯曲。启动逆变器,一艘漂浮在太空的歼击舰前面,时空开始收缩,后面,时空拉伸,然后推动了整艘歼击舰的移动。这样一来,借用时空弯曲的瞬间,可以瞬时达到成百上千的光速。
    因此,不管是肉眼看起来,还是让破军来看,都会觉得歼击舰明明上一秒还在一百星里以外,下一秒就越过九十九星里,到了眼前。
    陆封寒看着此时的祈言,受到了蛊惑一般。
    在有别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维度里,漂浮着无数的演算、公式、定理。祈言在其中,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没有压制涌上来的情绪,陆封寒低头,严严密密地吻住了祈言微冷的薄唇。
    祈言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发出轻轻的吸气声,下意识看向旁边,发现此时,指挥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战术制定完成,所有人都回到岗位,距离到达战圈只剩短短两三分钟时间。
    没有拒绝这个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祈言手向后寻找支点,被陆封寒翻过来,抓着手腕摁在了舷窗上。
    粗粝的手掌与细白的手腕有了绝妙的映衬。
    令人微醺的气息随着唇齿蔓延。
    跟喝下低酒精含量饮料后的感觉很像。
    祈言知道身后是透明的舷窗,无数歼击舰、侦察舰不断掠过,而亮起的荧蓝星图上,还有无数视频对话框连接通畅。
    即使清楚他和陆封寒不会被看见,但他还是在这样的情境中感到了紧张。
    一方面被陆封寒拉着,沉沦在封闭的空间里,另一方面,又仿佛在熙攘的人群中被喜欢的人肆意亲吻。
    心跳加快,祈言忍不住伸手贴上陆封寒肌肉紧实的腰线,隔着衣料,被对方温煦的体温暖得舒适。
    两分钟后,陆封寒将被亲懵了的人一把抱起来,几步后,放进柔软的沙发里,脱下军服外套,在祈言身上搭好。
    大步走向自己的位置,陆封寒一边单手松开领口的衣扣。
    身体里的燥热和战意已经被火柴呲地一声引燃,同时,他又处在一种极为冷静的矛盾状态里。
    陆封寒想,以后他的军需配置单里,可以不用添上烟这一项。
    有祈言,完全够了。
    第八十四章
    勒托。
    出于谨慎, 夏知扬已经关闭了悬浮车的自动驾驶系统,学着自己手动驾驶。经过天穹之钻广场附近,他不由减速, 远远眺望。
    这座广场上,不久前发生过保卫雕像的活动, 无数人聚集在一起, 反对反叛军推倒伫立在广场一角的雕塑群。
    只有对联盟有过巨大贡献的人,才会有在那里建筑雕像的资格。
    抗议持续了三天, 无数人死在了反叛军的槍口下,又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抗议队伍,犹如守护心中最后那一抹信念。
    结果是,反叛军暂停了对雕像的损毁,不过仍砍了前联盟上将陆钧雕像的头颅以泄愤, 接着将整座广场封闭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闻名中央行政区的喷泉表演也再未出现,整座广场一如枯涸的泉眼, 惨白而衰败。
    夏知扬有时候会想,在人类脱离地球, 掀开第一块星际版图, 并满目希望与骄傲地将这座广场命名为天穹之钻时,有没有想过今天。
    精美的浮雕上会浸染同胞的血。
    转念一想, 一代人管一代事, 两百多年前的人哪里管得了现在。就像他也管不到,要是这场战争输了, 以后的联盟会怎么样。
    不,输了就没有联盟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有种自己也随着这颗星球的沉寂变得暮气沉沉的感觉。
    明明他才二十岁。
    在目的地停下悬浮车, 夏知扬走在冷清的街边,不由拉拢领口。他比去年这时候又长高了一小截,灰色的修身风衣让他比从前显得高挑,脸部的骨骼轮廓也更明显了。
    包厢里,陈铭轩正埋头打游戏,见夏知扬进来,将游戏终端放到了旁边。
    夏知扬坐下后,习惯性地打量周围的布置。在隐蔽的角落看见一个监控,他不动声色地启动个人终端里的装置,放出了干扰波。
    聊了两句天气,问了问叔叔阿姨近况好不好,突然没了话聊。
    盯着面前的咖啡杯,夏知扬眼神有些空茫。以前自己总是跟陈铭轩玩儿在一处,一起赶作业,一起打游戏,限量版悬浮车一人一辆,上课睡觉互相放风
    虽然是很多天没有见面了,但,怎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或许是生疏了?
    陈铭轩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声音压得很低,迟疑道:我听我妈说,你最近、最近在做一些不太好的事。
    夏知扬抬眼。
    陈铭轩一愣。
    明明没有很久不见,但他这个兄弟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了。他甚至从这个眼神中看出了几分锐利和似有似无的警告。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在警告什么。
    碾了碾随咖啡送来的白砂糖包,陈铭轩原本准备好的话有点说不出口,花了点时间重新组织语言:这很危险,外面那些,他隐去那个词,手指缩了缩,眼里露出恐惧,那些人会开槍,会杀人,而且是连坐!一旦被发现,你会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死得很惨!
    夏知扬点头:我知道。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从玻璃墙上看见自己这个笑容,让他觉得,有点像回到以前在图兰的时候。
    对方的表情和反应不符合他的预想,陈铭轩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才好:你才二十岁,在图兰上学,还会活很多年不管执政的人是谁,其实对我们来说没多大区别,对吧?还是能做生意,还是可以赚钱,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些不太好的事?
    这些话有的是他自己想的,有的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
    他不知道是在劝夏知扬,还是在不断说服自己。
    夏知扬笑容变淡,等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尊重你的想法。
    陈铭轩听见这句,下意识地想去拿游戏终端,逃避接下来的对话。
    但此时此刻,无数光年外的前线,远征军应该正在和反叛军打仗,很多人已经死了,或者正面对着死亡。夏知扬的神情和语气都很认真。
    陈铭轩别开视线,小声回答:军方有他们的利益趋向。
    夏知扬觉得有点冷。
    他在想,自己可能是出门时衣服穿少了,高估了今天的气温。
    但心里又冒出一股火苗,把这种寒冷驱散了。
    他听见自己说: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也听懂了你的意思。
    你担心我会有危险,我很开心,可我也想告诉你,是,我才二十岁,我有钱,我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我这辈子能活很多年,可他妈像狗一样战战兢兢地活着,算是活着吗?见了反叛军的人点头哈腰,跪在地上等他们高兴了赏我一根骨头,不高兴了就赏我一颗子弹?我他妈还要感恩戴德?
    我有钱,那那些没钱的人呢?是不是就要不当人,等反叛军踩他一脚砍他一刀,用尊严和血来换一滴营养剂勉强饱腹?
    夏知扬觉得自己连骨髓都跟着热了起来,眼里像燃着火:陈铭轩,你自己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什么叫军方有他们的利益趋向?谁他妈闲的没事干,扛着武器冲在最前,用命打仗打着玩儿,啊?吃饱了无聊吗?嫌自己活得久吗?
    如果不是反叛军已经把刀砍进家里了,那群强盗进到首都星,已经将槍口对准你身边的亲人、对准给你上过课的教授、对准跟你在一家店喝过咖啡的人,正在把所有人变成没有自由没有思想的木偶,谁愿意拿命去拼?你告诉我,谁愿意!
    喘着粗气,脖子的青筋鼓起,夏知扬双眼赤红,里面溢出来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难过和悲恸。
    陈铭轩盯着他,嘴唇动了动,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几秒的静谧里,夏知扬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拳头握紧又松开,冷冰冰地道:暂时不要见面了吧,说不定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哪天会连累你。
    他喉口为涩,我理解你,但你也别劝我。反正我就算下一秒立刻死了,我也不会后悔我此前做过的任何一件事。
    留着没碰过的整杯咖啡,夏知扬往外走了两步,又停在桌边:我怕死,但我不愿苟活。
    从咖啡馆出来,街道上的人都面无表情,行色匆匆。夏知扬视线掠过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建筑物,双手插进衣袋里,抬头望向天空。
    有消息说,前线将有大战,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他捞起衣服连的帽子戴上,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
    愿联盟所向披靡。
    穿越浩渺星河,南十字大区前线,梅捷琳正在通讯频道里大呼小叫:龙夕云!你调一门激光炮掩护掩护我,天知道对面是怎么看出我在哪艘歼击舰上的,老子装甲层都要被打穿了,必须赶紧换一艘!
    龙夕云在战场上,不管是站上风还是被压制,惯常都是淡淡的表情和语气,时常被梅捷琳质疑面神经是不是全都瘫痪了。
    他等梅捷琳嚎完,一边下命令,一边瞟了眼雷达探测图上梅捷琳的位置:知道了,调了两门激光炮掩护你,不用谢。
    够大方!梅捷琳脸上糊开的血迹和凝成结块的公主切导致造型不雅,但毫不影响她眉飞色舞,等我换艘歼击舰,再来继续跟他们打游击!
    就在梅捷琳被定远号捞捕的同时,反叛军第十二军团的军团长黑塞坐在主舰上,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股凶戾之气,慢条斯理地摸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匕首:废物!一个梅捷琳都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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