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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同人]武陵春(GL)——沧海惊鸿(43)

    至少帅大叔演员演的那部剧里面,是这样演的。
    似乎从一开始皇帝赐婚的时候起,太平公主对于这个既有家世又有样貌的驸马,就没表现出来如何的热情。
    婉儿回忆着太平公主过往的反应,实在觉得,太平公主对赐婚,与其说是出乎意外,更像是迷茫。
    跟在武皇后的身边日子长了,婉儿于察言观色四个字颇有心得。
    很多事,就算她没有亲身经历,不曾亲耳听到,观当事者的言辞话语,她多少也能推断出一些,真实的情状
    比如,武皇后那日支开所有人,在寝殿中与太平公主独处。
    比如,昨夜武皇后说的那些关于谎言与真心的话
    这些,都让婉儿对于眼前的太平公主和驸马薛绍的婚姻,生出了些别样的意念。
    而且,在婉儿熟悉的那个历史上,薛绍并没有得了好结果。
    因为他的兄长参与反叛武皇后的统治,他被武皇后赐死。当时,太平公主还怀着身孕
    婉儿暗自蹙眉。
    太平是她在这个时空中认识的第一个历史名人,太平待她也算不错,她实在不愿看到太平过得不好。
    紫宸殿中,皇帝夫妻和公主夫妻又叙了会儿面子话。
    武皇后有些倦倦的,遂道:驸马陪陛下说会儿话吧,太平随母后回承庆殿,母后有话问你。
    武皇后说得很是直白,显然要说的,是母女之间的体己话。而她也是不在乎,太平与母后亲近这件事,被驸马知道的。
    皇帝闻言,自然宽厚地笑了:太平快去陪你母后说说话儿。
    驸马薛绍也忙恭敬揖道:母后请便。
    婉儿敏锐地觉察到,武皇后在听到薛绍唤得那声母后的时候,眼中有两道绝称不上善意的目光闪动。
    只是刹那之间的闪动,旁人没有任何感觉,婉儿侍奉武皇后久了,对于她的一举一动,都越发地熟悉。
    婉儿遂忙做垂首状,不让武皇后意识到,其细微的情绪变化,已经被自己发现。
    谁都理所当然地以为,太平听了母后的话,会如往常一般乖乖地跟去承庆殿。
    不料,太平却向武皇后深深一礼:女儿家中还有些家事要打理,不敢叨扰母后!
    俨然一副将要告辞的架势。
    武皇后的脸色登时沉了下去,她还是第一次被女儿这般对待。
    眯眸扫了一眼被太平的反应惊震了,尚来不及收起表情的薛绍,武皇后缓缓又道:令儿都不想念母后吗?
    太平公主闺名李令月,鲜少被提及。
    而令儿这样的昵称,也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武皇后才这般唤她,到如今已经许多年未曾唤过了。
    婉儿是极偶然的,在某次武皇后心情特别好的机缘之下,从武皇后的口中得知的。
    此言既出,婉儿都替武皇后觉得心酸
    武皇后从没被女儿这般疏远过,情急之下才用这个称呼,以图挽回女儿的心,已经很是放下身段了。
    就算内心强大如武皇后,也有这般无助的时候。
    皇帝和薛绍,都因为武皇后的话,而略显意外。
    太平公主不由得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垂下眼睛,像是不肯,又像是不敢面对母后的注视。
    却徐徐拜了下去:女儿初嫁,尚有许多事要向姑姑习学请母后恕罪女儿改日再去叩拜母后!
    武皇后盯着她拜伏下去的身影,默默无言。
    那一刻,婉儿特别想走上前去,哪怕轻扶了武皇后的手臂也好。
    至少,那样的话,武皇后就不会觉得觉得,那么的孤寂、失落了。
    武皇后自有武皇后的骄傲,她不等女儿离开,就自顾回了承庆殿。
    谁都看得出,这对母女,生出了龃龉。
    却谁也看不出,到底是为着什么。
    婉儿也很困惑。
    回到承庆殿的武皇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被女儿抛弃
    除了她面无表情的脸,和不怒而自威的气场。
    常在承庆殿走动的,如眼前同时出现的范珣和杜素然,看到这样的武皇后,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比往常态度更加地恭谨。
    尤其杜素然
    婉儿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这位杜大娘子出现在这里,和之前紫宸殿中婉拒了武皇后的太平公主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范珣刚被外放外刺史,虽然只是一个下州的刺史,从五品,但以他的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遍观大唐,也寻不到第二个了。
    身为武皇后的亲信,北门学士之中最年轻,也最为武皇后器重者,他此次入宫是向武皇后拜辞的。
    当然,到了地方上,如何作为,武皇后也少不了对他有一番嘱咐。
    婉儿忖着,武皇后借着皇帝初降摄政权力的机会,拔擢了一批低级官员,更将其中优秀者放到外州做刺史,就是为了历练他们。过得几年,等到他们积累了足够的政治阅历和才干,再调回中央,为己效命的。
    但是杜素然呢?
    她怎么和范珣一同出现?
    婉儿侍立着,听了一会儿武皇后对这两人的嘱咐,方明白杜素然也是要同范珣一起到任上去。
    杜素然仍为宫中女官身份,同时也是武皇后的密使,名为替天后体察民情,实则是探查地方上官民的情状,为将来武皇后有所作为做铺垫。
    婉儿不能不佩服武皇后的运筹帷幄、未雨绸缪。
    又叮嘱了两个人几句,武皇后深深地看着杜素然:你当真决定了?
    是!杜素然回答得毫无犹豫。
    武皇后轻叹:你自幼便随在本宫身边,又是女孩儿,其实留在京中更适合啊!
    杜素然沉默。
    武皇后顿了顿,又道:你如今早过了二十岁,却还是孤身一人,本宫
    臣自幼受天后隆恩,唯愿终生追随天后!请天后成全!杜素然大声叩首道。
    武皇后盯着她,良久喟叹道:也罢!人各有志你与太平自幼相识,又陪伴她这几年,你们是表姐妹,该当好好相处。
    或许是因为今日紫宸殿的事,武皇后难得地感性起来。
    杜素然变得更加地沉默了。
    她甚至没有对自己会和太平好生相处表达半句,只是在一阵诡异的无言之后,深深地向武皇后顿首:是。
    三日之后,杜素然和范珣离京。
    只有薛绍带着从人,送杜素然出了城。
    一路上,也几乎只有薛绍一个人在絮絮地说着。
    杜素然像是个被锯了嘴儿的葫芦。
    长亭外,杜素然平静地看着薛绍:回去吧!
    薛绍没有从她口中问出任何关于武皇后的话来,心有失落。
    面上却仍维持着笑意:阿姐放心,母亲和太平都有我照顾着!
    听到太平两个字,杜素然的脸色微变。
    她暗暗咬牙,想要克制自己说点儿什么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阿绍,谎言维持不了一辈子。只有真心能维持一辈子
    阿姐什么意思!薛绍脸色泛白,眼中有慌乱的神色。
    杜素然的目光沉了下去。
    她凝着远处的山影,像是看着虚无缥缈,却迟早会到来的未来,紧了紧马缰。
    深吸一口气,终是道:那个冯小宝,是你托母亲送去千金大长公主府上的吧?
    薛绍愕然。
    杜素然不再看他。
    她调转马头,猛抽一鞭: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一马奔出,展眼间便驰得远了。
    薛绍留在远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后悔当初没杀了冯小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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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太平和杜素然的故事,正文里只走大框,详细的故事会在正文结束之后,作为番外具体写。
    第59章
    皇帝的病依旧时好时坏。
    前朝的暗流,却在涌动着。
    当这股子暗流不安分于水底,急于翻到水面上来彰显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帝后之间的龃龉,便不能不发生了
    陛下就让本宫看这个?武皇后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奏折撇在了皇帝的榻上。
    婉儿仍侍立在紫宸殿中,武皇后的身边。
    她此时很有样学样地也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睛,心里面则暗忖着九郎变成陛下、臣妾变成本宫,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
    武皇后不是普通人,婉儿很知道,她绝不会平白这样说话。
    所以,那份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
    面无表情的婉儿,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虽然这个时空的历史,和她所熟悉的那个时空的历史有出入,但婉儿多年的经历告诉她:大体走向还是差不离的。
    那么,现在,该到哪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了?
    皇帝原是依靠在榻上的,武皇后沉下去的脸色,让他霎时间绷紧了脊背。
    他斜了一眼武皇后撇下的奏折,张了张嘴,眼里忽的透出些虚弱来。
    他性子偏软,虽为天子,十余年来多倚仗武皇后强势的性格支撑朝廷,他早已经习惯了对武皇后的顺从,何况如今又苦于病痛呢?
    见皇帝似是委屈巴巴地扁了了扁嘴,婉儿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也难怪李氏江山会落如武皇后的指掌之中,看看皇帝这副样子,包括他的儿子们,哪里有能担起江山的气魄呢?
    因为皇帝突然的软弱,武皇后微微抬起了下巴,似已势在必得。
    眼看皇帝的气势就要败落下去,有小内监禀报说徐婕妤请见。
    皇帝闻言,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儿,眼睛都亮了起来:快请!
    武皇后挑了挑眉。
    皇帝坐直了身体,从榻上捡起了那份奏折,竟是迎着武皇后的目光看了过来。
    郝卿既为宰相,上表论朝堂事,乃属分内。皇帝端着架子缓缓道。
    郝卿郝处俊?
    婉儿的脑中灵光一闪。
    李贤被立为太子,高宗皇帝就武皇后摄政一事征询诸位宰相,这个郝处俊是反对得最厉害的,他甚至还质问高宗皇帝: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传之于武后?
    不知眼前这份奏折上是否也写了同样的内容?
    婉儿偷瞄了瞄那份奏折。
    纵然没机会看到里面的具体内容,观帝后二人的反应,大概就是郝处俊劝谏的事了。
    武皇后听了皇帝关于分内的话,根本就没搭那话茬儿,只目光淡淡地看着殿门口的方向,好似纯粹关心着徐婕妤什么时候进来。
    皇帝被晾在那儿,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来的话石沉大海,可以说非常尴尬了。
    好在徐婕妤及时出现,拯救了他的尴尬。
    徐婕妤向皇帝和武皇后行礼,又说了一番恭祝皇帝龙体早日康复的漂亮话,并将自己近日誊抄的为皇帝祈福的经文奉上。
    武皇后兴致缺缺,皇帝却难得地对徐婕妤笑面相迎。又极丰厚地赏赐了徐婕妤,特意叮嘱罗大富马上把赏赐都给徐婕妤送去,很有些向徐婕妤献殷勤的意思了。
    徐婕妤连连谢恩,拿眼睛暗自去瞄武皇后。
    皇帝这个情状,若说与武皇后无关,谁信?
    武皇后已经没兴趣继续看皇帝表演下去了,站起身向皇帝告辞。
    皇帝浑没料到她这就要走了:那件事还没着落呢!
    想到这儿,皇帝的脑袋又眩晕起来,心里面一个示弱的声音已经叫嚣着让他不得不屈服。
    徐婕妤也站起身,在皇帝诧异的目光之下,向皇帝告辞。
    皇帝这一次彻底无助了,那股子委屈感又侵袭了他。
    二娘,那件事皇帝小心地看武皇后。
    二娘他到底还是示弱了。
    婉儿心道。
    李家父子不过如此。
    婉儿在心里撇了撇嘴角。
    武皇后回首看皇帝,她高挑挺拔的身影,将病榻上的皇帝显衬得格外渺小。
    这种气场上的差别自然影响到了皇帝。
    他于是彻底认命了:宰相们那里朕会为二娘解释的太子太子还要请二娘多费心教导
    武皇后的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阳光在她的周身镀了一层淡金色,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胜利者了。
    自家母子,何谈费心?武皇后意味深长道。
    皇帝虚弱地努力挤出一个笑。
    如果说之前在郝处俊那份奏折的刺激之下,他还升腾起几分想要夺回武皇后摄政权力的冲动,那么现在,被病痛和武皇后的气势骇住的他,更乐于接受内心里那个,二娘到底还是在意朕和贤儿的连他自己都不敢去分辨真假的念头。
    离了紫宸殿,武皇后像是根本没看到徐婕妤的存在,带着包括在内的一众随从径自回承庆殿。
    或许是因着摄政的权力刚刚得了巩固,武皇后没有乘辇而是信步而行
    她再沉得住气,面上再平静,刚刚险些失去摄政大权这件事,也需要消化一番。
    一直走到承庆殿门口,武皇后停住脚步,回头。
    你怎么还跟着?她挑着眉毛睨徐婕妤,浑身上下写满了嫌弃。
    徐婕妤还嫌弃她呢,遂很应景儿地动了动嘴角。
    武皇后瞪眼睛:佛经没抄够?
    徐婕妤嘴角抽了抽。
    她前些日子就被武皇后以公谋私,强令抄写佛经为皇帝祈福。
    所以,武皇后这是在威胁她?
    徐婕妤也是个有脾气的,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圣人病将愈,天后还想让我抄经,是嫌圣人病好得太快了吗?
    武皇后闻言,呵的冷笑一声:你敢威胁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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