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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邪祟成婚后,我离不掉了——徒手吃草莓(8

    他却丝毫没有被吓到:不就是画吗?我们房间也有。
    周雾刚要飙出来的泪,被吴尧理所应当的口气给止住。
    吴尧一把将门全部推开,走了进去,周雾站在外头惊恐地睁大双目。
    这人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吴尧?
    周雾没敢进门,趴在门边,如同劫后余生般轻声问:这画,你们房间也有?
    吴尧站在画前,摸了摸下巴:我房间的是个大美女,啧,掀开的时候我都直眼了,不过论美,你这幅也不遑多让。
    刚刚那画眼珠子动的事儿,就好像是周雾自己臆想出来的一般,那画挂在墙上,再普通不过,充其量就是张旧了一些的古画。
    周雾惨白着脸色小心翼翼走进房间里,停在了那幅画的前面。
    心里给自己鼓劲,这才抬起头来,去看那张画。
    如此清晰地看这张画,周雾还是第一次。
    黑发垂下来,遮住上扬的剑眉,眼神像是淬过寒光,刀子一样刮着他。一双冰寒冷漠的眼,像是没有任何感情,视生命如草芥,睥睨众生。
    而他身上的装束,使得他的眼神顺理成章。
    上身笼罩在银色的盔甲中,身体像是插着一把锋利的剑般笔直,锐不可当。
    那感觉,仿佛下一剑就要刺穿你的心脏。
    总是共情过剩,周雾站定之后,眼神无法移开。他怔住了,刹那间,某种奇怪的情绪浮上心头。
    那种感觉是毫无头绪的,无端端地从心里油然而生,就像原本有一颗种子,现在被浇了水,从土里发芽生根。
    他有点无法辨别这种情绪,正面还是负面。
    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悲伤。
    周雾眼前模糊起来,待他回过神来时,眼眶竟然湿润了。
    幸好这种奇怪的情绪只在一刹那,等吴尧的声音响起后,被压了下去。
    吴尧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看呆啦?不是吧,小雾雾同志,你刚刚还怕得要死,现在就被美色迷惑啦?
    周雾眨了眨眼睛,连忙摇头:不是。
    吴尧嗤了一声:还说不是呢,眼睛都亮了。
    湿润的眼眸在灯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他感觉擦了擦眼。
    吴尧突然低声艹一句,说:你不会真的
    周雾说:什么?
    吴尧想了想:啧,没什么,就是以为你不再笔直。
    即使周雾气恼吴尧对他的玩笑,但气氛因此变得轻松。
    周雾问:你刚刚说你房间也有画像,导演他们也是?
    嗯,老大房间里是只马,四眼仔房间里是山水画,虎光光的房间里你猜是什么?吴尧嘿嘿笑。
    周雾摇头:什么?
    吴尧给虎宇取的外号。
    吴尧:和尚挑水图,啊哈哈哈!
    听到这个,周雾也抿唇笑了起来。
    看到周雾的笑脸,吴尧知道周雾的情绪已经正常,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今晚挤一宿?你肯定是被这村奇怪的氛围感染,导致胡思乱想,说不定这村子有某种特殊的磁场散射,导致你产生了奇怪的幻觉。
    这种解释偏向唯物主义,周雾真的很想相信,可他想到了自己的脚。
    周雾说:那我去你房里睡?
    周雾抱了被子和枕头蹬蹬蹬地跑到吴尧的房间,吴尧的房间的装修和周雾房间截然不同,周雾卧室是满眼红,吴尧这边颜色更多是木色、白色、青色。
    知道我为啥说你房间像是个婚房了吧?吴尧脱了衣服往被子里钻。
    周雾已经睡到了床的内侧,他抱着被子卷了一圈,只露出一颗头,像是个蚕宝宝。
    他还是怕的。
    周雾时不时就往墙上看,看那幅美女画。
    别看了,再看也不可能从画里走出来。我都看了好几个晚上,也没见她和我打招呼。吴尧提醒。
    周雾裹紧小被子,不太想和吴尧说话。
    偏偏吴尧这会很精神,拉他东扯西扯,问周雾关于以后规划的问题。
    吴尧比周雾大一岁,刚从其他单位跳槽过来,专业虽然不对口,但也是正经211毕业。
    聊到这个,周雾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周雾想,接下来自己回到城里后,就该去租房了,学校的宿舍不能继续住,手头上的钱只能租便宜点的房子。
    这次出差前,领导说会有差补,满打满算能多拿几百,美滋滋。
    他一毕业就被正经节目主播的职位录用,这在同届毕业生里算少数,他们大多要从基层做起,不可能这么快上手,更何况还独揽一个栏目。
    所以在看租房软件之前,他还是感觉世界是美好的。
    看了之后QAQ,世界太可怕,他想回家种田。
    吴尧告诉周雾,他住在一号线,周雾惊了一下:一号线不是直达吗?
    吴尧冷漠脸:是,经过18站后直达。
    周雾:
    周雾试探性地问了问价格,独居,单间,二开头四位数。
    吴尧至少有一半的工资要用在租房上,而周雾的工资也就比吴尧多个一千三,台里虽然福利好,但是工资等级森严。
    吴尧说:你也就能比我多往前五个站。
    周雾叹气:人艰不拆。
    吴尧住的不是隔断房,房东和他签约时,明确强调不能找人合租,看起来是很爱惜房子的人。
    而他还有一年半,合同才到期。
    周雾本以为进了正经广播台,又成了专栏主持,一切都在往巅峰的路上靠近,结果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山脚下,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多干几年就行,这行嘛,都是混资历,到时候成了业界大佬,想要啥没有。吴尧很看得开。
    两个人碎碎念,聊着聊着就有困意了。
    一觉到天亮,连日来,这是周雾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两人快速起床,收拾好东西,穿好衣服往外走,周雾一阵小跑,去自己房间拿外套穿。
    外头的温度又降了,周雾冲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搓搓手,才放到还没有焐热的外套口袋里。
    一粒圆滚滚的小颗粒硌到了指尖,周雾在口袋里刮了两下,就将那颗圆滚滚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颗格外圆润又大粒的红豆。
    看到它,周雾脑海中直接冒出了诗句:此物最相思。
    圆滚滚的小红豆呈现在展开的手掌心中,周雾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碰过红豆,或许在厨房?
    想要随手扔掉,却突然有点不太舍得。
    这颗不知道怎么钻到口袋里的红豆,或许是自己不小心带到口袋中,才因此孤零零。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周雾精神好了不少,等着拍摄的时候,盯着手中那颗红豆出神。
    不知怎么地,周雾突然浮现出昨晚一闪而过的那抹痴狂眼神。
    手中那颗红豆一下子变得烫手。
    他的内心,虽然不愿意,可渐渐开始相信某些不科学的存在。
    阿雾,走了,准备开工。吴尧喊他。
    周雾连忙应声,他略微一思考,颤抖着指尖,将那颗红豆抛到了旁边的泥土地上,头也不回地跑向组员。
    筹备的工序千篇一律,这天,节目组有些拍厌烦,准备走街串巷,在各家取材,争取找点新鲜的场面。
    等周雾他们从宅院出来时候,遇上了刚刚回来的丁诚和虎宇,其实丁诚和虎宇一大早,趁着新娘已经早起彩排,偷偷采访了两个新娘。
    采访的两人均不是村中人,一开始几个小问题都一一回答,可当问她们父母怎么没来参加婚礼时,两人眼中浮现出惊慌,便不再说话。
    当他们又问新娘子是哪里人时,被呵斥声打断了对话。
    两个凶神恶煞体型近似虎宇的壮汉赶走了他们,新娘似乎也很害怕壮汉。
    都采访到这里,当然不能阻止媒体人的好奇心。
    而后,丁诚偷偷蹲守在附近,一蹲就是俩小时,发现壮汉的行为更类似于看守。
    村子浮出了新的谜团。
    吴尧挠头:为什么要看守新娘?
    周雾想了想,随口猜测:呃,大概是怕跑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周雾也察觉到了很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从一开始,村子就有很多怪异之处,只是节目组一直以为是地方习俗,便没有深究。
    这事儿再讨论也没有结果,他们继续下午的拍摄。
    吴尧和周雾兵分两路,一个被安排边访问边写稿,一边捉漏网之鱼的村民进行视频采访。
    一直到下午俩人才碰头,吴尧在水坝这头,周雾在水坝那头。
    水坝年久失修,一段被冲开,湿滑的青石让人有些害怕,此刻天上飘起小雨,吹到脸上沁骨头地凉。
    风刮了起来,雨点子满世界四处飞舞。
    天色渐渐暗下来,周雾看到吴尧带着手电筒的光亮跑过来。
    吴尧说:这破地方要去过,得绕一圈,这口子不大,我蹦过去就行。
    周雾说:挺滑的,还是走路绕吧。
    吴尧哼了一声:当初我可是幼儿园跳远全班级代表,别小看我。
    周雾:这位怕不是小学刚毕业。
    吴尧往后退了几步,他嘴里喊着,3、2、1!
    三步跨过两步,吴尧一个助跑,高高跃起,忽然,他在空中的跳跃弧度有些奇怪,明明要跃起却在中途硬生生地下降。
    眼看要跳不过来,周雾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领,吴尧一只脚已经掉进水里,情急之下,他另一只跪倒,借助膝盖的力量,才堪堪垮了过来。
    吴尧骂了一句妈哒,没发挥好!便蹲下去脱湿掉的鞋子。
    周雾一脸惨白地站在一旁,他看到了,刚刚吴尧明明可以很轻松地跳过来,中途却出现了两根苍白的手指,在他的裤脚上一拽
    手指苍白修长。
    一瞬间,脑海闪过进山的第一天,在车上,自己被一双苍白的手递水的那一幕。
    他,肯定是他。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吴尧下手?
    周雾觉得好冷,刚刚勾在口袋边沿的拇指哆嗦发颤,他下个动作将手插入口袋。
    指尖摸到了一颗红豆。
    这一刻,眼前又浮现出昨晚一闪而过的那抹痴狂眼神。
    此物最相思。
    吴尧拍了拍周雾的肩膀,看他表情担心,反而安慰他:没啥事,哥们这不是过来了,不过今天的确邪门,中午蹲着吃饭差点被突然坏了的门板砸到,下午走街串巷的时,差点掉洞里。
    他隐隐明白了什么,他正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第10章 小腿抽筋
    回到宅邸,周雾依旧脸色不好看,吴尧反而安慰他,周雾没说话。
    吃完饭,所有人整合了一下素材,才分开回房。
    到了夜晚,吴尧又邀请周雾一起睡觉,周雾抿着嘴摇头,敛眉,竭力不让声音发抖。
    我今天自己睡。
    嘎吱一声,周雾推开自己的门,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他扫视房间,和昨天一样。
    连同那张画。
    那画再也不遮遮掩掩,而是正大光明地显露出来。
    此刻,它就像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画,安安静静地挂在墙上,即使画得再生动,他也没有再转动眼珠。
    周雾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但当他进入浴室,脱掉衣服,看到自己脚踝和脚趾、脚背上的青色痕迹后,陷入了混乱。
    而那日走进深巷,女孩递给他的平安符,安然地躺在另一条外套的口袋里。
    不是梦。
    一旦想法滋生,就会像是蚀骨之粉,慢慢侵蚀掉你积蓄起来的勇气。
    热水续满,周雾喜欢泡澡,因为这里很寒冷,只是冲澡无法将他身上保持长久的温度,只有泡完澡,才能暖得久一些。
    他很少泡澡,小时候在乡下会用大浴盆,上了学之后就没机会。
    脚上的淤青边缘一圈开始逐渐淡化,脚腕上的一圈掐痕也有弱化的痕迹。
    周雾曲着腿,抱着膝盖,一只手去握自己的脚踝,他的手,真的好大。
    在洗澡之前,周雾已经将张全身镜朝墙壁里头装了进去,镜子这种东西,让人感到害怕。
    周雾将毛巾沾湿,在身上慢慢搓动,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身体浸泡在热水中逐渐升温。
    如果从旁观角度,会觉得身处热气淼淼中青年无比享受泡热水澡的乐趣,然而事实上,周雾浑身都紧绷着。
    咬紧了后槽牙,脚掌僵着,背弯曲拱起,食指十分不自然地紧紧握住澡巾,连头也不敢抬,只敢专注于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一点点洗干净自身。
    泡完澡后,他慢慢地从浴盆中起身,进到淋浴间,挤了一些洗发液,细细轻搓自己的头发,他的发丝很细腻,洗发液变成泡沫后,发丝就与泡沫融在一起,软软绵绵的。
    这些动作看似很连贯,可其实,他现在身体僵硬,手指洗头发的时候指甲差点抠到头皮。
    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又抹上沐浴液反反复复地将身上的每一处都匀几遍,一点缝隙都不放过。
    他害怕,只能认真地给自己洗澡,来分散害怕的情绪。
    突然,周雾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洗澡水淅淅沥沥,自上而下不停歇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水声让周雾很难听到别的动静。
    但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变得格外敏感的神经让他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异常。
    太过于安静。
    除了水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而在这一片死寂的安静中,他听到了很轻很轻的哒、哒两声。
    水雾蒙住了玻璃门,什么都看不到,借着手上的泡沫,缓缓地触上玻璃,轻轻擦出一片视野来。
    视野中,什么都没有,如同原样,周雾又擦了一片出来,还是没有看到异常。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更快起来。
    热水从头淋到脚,把泡沫冲干净后,他打开玻璃门一条缝隙,伸手去拿挂在外面把手上的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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