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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以为我爱惨了他——苦艾加冰(27)

    慕晚舟忍不住笑了:阿北, 你最近
    朕最近就是这般见不得人肖想你。萧骆北霸道的打断了他。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蛊虫的影响已经降到最低了,但自己的占有欲却似乎越来越强。从前遇到心仪慕晚舟之人,他其实也就是半真半假的醋两句, 从未真正往心里去。但现在, 即使确定慕晚舟心中想的是自己,他却还是在意得快要发疯。
    朕这是怎么了?
    萧骆北百思不得其解。
    慕晚舟侧过头去,偷偷笑道:既然如此,我不去见他便是。
    去。萧骆北一口咬着他耳垂,陶臻目睹今日的阵势,已经被吓破了胆, 得按计划行事。
    好。慕晚舟轻轻抚了抚他脸, 还未再说什么,突然听见萧骆北疑惑的声音:
    这是何物?
    低头一看, 萧骆北手中是那只从萧翊那里夺回来的绶带, 连同着玉佩。方才萧骆北急急的扯落自己衣衫时, 这绶带便从袖中掉了出来。
    啊慕晚舟不经意的将它从萧骆北手中拿回来,是临安王的东西。当初除掉他,这玩意帮了大忙, 我便留在身边了。
    萧骆北不以为然的又伸手拿了回去,略一凝眉,不容回绝的道:
    皇叔父的东西?!扔了便好, 留着作甚?抬手便要将它从窗口扔出去。
    阿北!慕晚舟叫了出来,声音虽不大,却暗含了一股急切,一把扯住了他手。
    怎么了?萧骆北不解的皱眉。
    阿北,慕晚舟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声音柔得像蜜糖一般,你别把它丢掉好不好?我在西域险些丧命,想要留着它记着当时的九死一生
    他顿了一顿,又偷看萧骆北一眼,咬唇轻声道:
    阿北总不至于连死人的醋都吃吧?
    他容姿动人,暗金的右瞳闪动隐隐泪光,换了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拒绝不了他此刻的请求。
    换作是从前,他若是敢这样向萧骆北要求什么,萧骆北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还会责骂和奚落他,但此刻,萧骆北一想到他在西域被折磨得几乎失去人形,而自己又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将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便心疼得不行,立刻放柔了嗓音,轻轻一捏他的鼻尖:
    这么宝贝一只玉佩,倒像个小孩子。
    随即拉过他手,将玉佩和绶带放到他手心,再重重握住:朕还你便是。
    谢谢你,阿北。慕晚舟满脸绽放喜悦的光,立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就好像讨到了糖吃的孩子一般。
    便这般开心?萧骆北极力控制自己的醋意,见他露出十分天真烂漫的一面,又有些心喜。
    嗯,慕晚舟羞怯的点头,因为,这是阿北第一次答应我的要求
    萧骆北一愣,心中竟涌上一阵酸楚。是了,他从前对待慕晚舟多糟糕,从来不曾仔细体会过他的感受,事事都多加刁难。所以,现在自己只不过答应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便开心成这样
    萧骆北心中一疼,一把搂了他缓缓压在榻上,有些发狠的咬着他唇道:
    那朕以后都答应你还不行?
    慕晚舟昏昏然的与他吻着,突然低声呢喃了一句:我我好不习惯
    嗯?不习惯什么?萧骆北微微抬头,眯眼看他。
    慕晚舟脸颊呈现醉酒一般的绯色,微微别开眼不好意思去看他,温言细语道:
    阿北这样迁就我,就好像、好像爱着我一样
    萧骆北的心脏被重重一击,整个人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般的,突然陷入了狂乱。
    爱上了慕晚舟?!
    会吗?
    会吗?!
    不会吗?!
    自己不再把他当成他人的替代品,难道是因为爱上了他?!
    这个问题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得萧骆北心乱如麻,下意识一口重重吻住了慕晚舟。
    怎么,不希望朕爱你?朕不配爱你么?他声音干涩,不知是为了反驳什么,还是掩饰什么,最终还是摆出霸道不讲理的模样。
    这是他习惯而熟悉的状态,他得暂时逃进去,哪怕是一会会。
    他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想法和心情。
    不,不是慕晚舟似乎是想急着解释,但萧骆北却不容许他继续说话了,狠狠的堵住了他唇。香气缭绕的承掖殿最终没了细细的语声,转而响起了另一种旖旎温存的声音。
    只是,都已过了子时,宫门口守夜的宫人们却见到圣上穿齐了衣衫,若有所思的从承掖殿出来了。
    宫人们本已昏昏欲睡,一见圣驾,惊得睡意全无,立刻唤来步辇,接驾回御书房。由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步辇来得慢了些,宫人们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奴才该死。宫人们看着萧骆北那阴沉的脸色,跪了一地,心里十分惊惧。
    圣上这样子,明显是要大发雷霆啊。
    哪知,萧骆北却一言不发,沉默了片刻抬手道:无妨,起驾。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上了步辇,斜靠在软枕边,一个字也不讲了。
    宫人们都松了口气,心中却又无比疑惑。往常到了这个点,圣上一般就是宿在承掖殿了,怎么会大半夜的出来要回御书房呢?看样子,也不像是跟慕大人有了不愉快
    何况,宫人们办事不力,圣上居然也没有责罚,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简直不像一贯的圣上了。
    承掖殿的内室,慕晚舟静静的斜躺在榻上,周身的肌肤还泛着情/事之后的薄红。但他目光清明,透出一丝冰凉的冷光来,手中握紧了那艳红的绶带。
    方才一晌贪欢,萧骆北明显心绪紊乱,因为自己抛出的那一句就好像爱着我一样。两人交合之后,萧骆北便借口有政务忘记了处理,匆匆起身离去。
    这是从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黑暗中,慕晚舟绮丽的眼眸闪动捉摸不定的光,却清清楚楚的写着愉悦、无尽的愉悦。
    抛出去的鱼饵,终于、终于动了。
    三日后,华灯初上之时,慕晚舟着一席淡青色长衫,将乌发随意的挽在头顶,慢悠悠的往玲珑阁而去。
    马车微微颠簸,他手里却是拿着一页薄薄的绢纸,认真读着。那是孙剑传来的密函,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左相的种种。他仔细读完,然后点火烧掉。
    绢纸的残渣袅娜的跌落在车厢内,带起一阵奇特的暗香。
    马车停下,外头车夫恭恭敬敬的道:慕大人,玲珑阁到了。
    嗯。慕晚舟掀帘下车,随意往二楼包间的窗口一望,便看见陶煜正眼巴巴的往下望,似乎是翘首以待了许久。一见到自己,那双漂亮的眸子顿时绽放光华。
    慕晚舟想起上次与陶煜在玲珑阁会面,他还害羞得坐立不安,今日却能够打开窗户急急的寻找自己,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
    而他的预感,一向都很准。
    进到厢房,陶煜已经一脸欢喜的来开门迎接,三两步上前握住慕晚舟的手腕:
    晚舟,你来了。
    子期等了许久?慕晚舟进屋看见桌上已经空了两壶酒,不禁奇道。
    嗯,我不知你何时来,所以就早早来此处先候着了。陶煜兴冲冲的坐到桌边,为慕晚舟也斟上酒。他已有几分醉意,面颊绯红,那样子倒是甚是可爱。
    子期,慕晚舟与他对坐,端了酒盏浅浅啜一口,你今日好像很开心。
    自然开心,陶煜甜甜笑着,上次你在我家撞见我父亲后不辞而别,我同你就再也没见过,算算也过了快一月了。如今总算再见到,我自然开心
    子期,慕晚舟斟酌着字句道,近日你父亲为国事操劳,那天我看他身子不大好,现在怎么样了?
    陶煜眼中有一丝黯然:父亲最近确实过于劳累操持,那日查抄临安王府回来之后,便病倒了,连续几天都只能卧床休养。
    这般严重?慕晚舟惊道。
    陶煜点点头:医官来看过,说是心病。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心事,他总是唉声叹气,还时不时的感叹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问他,他也不肯告诉我
    慕晚舟眨了眨眼,轻声道:左相大人的心病,也许我能治。
    你能?陶煜瞪大了双眼,疑虑不已。
    嗯,慕晚舟垂下纤长的睫毛,微微抿唇,子期,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是不是?我记得,你大姐嫁给了中军校尉,大哥在羽林军任职?
    陶煜点头,慕晚舟又道:你可知你大哥陶浔,是临安王安插在羽林军中的眼线?
    陶煜眼中一阵惊疑:这这可当真?!
    千真万确,慕晚舟轻声道,这便是你父亲的心结。
    根据孙剑对左相府的调查,陶臻的大儿子陶浔,一年以前便已被萧翊收买,混在羽林军中帮萧翊打探萧骆北的动向。此前慕晚舟找人假扮匪徒收服宋清之事,也是他告知萧翊的。
    不仅如此,他还参与了萧翊私底下买卖官职的勾当。萧翊老谋深算,完全让他经手,自己一点没碰。后来陶臻无意之间发现了此事,找萧翊理论,才得知事情始末。但陶浔已深陷其中,无法脱身,陶臻无奈至极,还反被萧翊以此要挟。
    陶臻本无意参与任何皇室派系斗争,但却身不由己,被亲儿子坑。如今萧翊倒台,但自己做过的事无法抹灭,每日活在胆战心惊中,怎能不病?
    陶煜听了此事,也又惊又惧,一时之间语塞,直直的瞪住桌上的酒盏,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声道:
    那我父亲会怎么样?
    慕晚舟却将手中的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现在此事,只有我与圣上知道。
    陶煜目光一亮,三分疑惑、七分愕然的盯住了慕晚舟。
    慕晚舟接着缓缓道:有些事情,若是被厂公知道,便不好收拾。我会尽力阻止厂公,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陶煜虽然纯情,但人却是十分聪慧的,听到这里,不禁心喜,霍然起身:晚舟,你、你是说
    慕晚舟将食指放到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冲他微微一笑:子期,你要明白,圣上一向信任左相大人,今后也会一如既往。更何况,你又是我的挚友。
    这句话就像最安心的保证,彻底让陶煜的心定了下来。而他又准确的捕捉了最后半句,眼中立刻闪动动人的水光,脸色绯红,嗫嚅着道:
    晚舟,你是、你是为了我?
    慕晚舟还未答话,他一颗心已经被无尽的感激和喜悦填满,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一个慕晚舟,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他冲到慕晚舟面前,一把握了他手,急急的又道:
    不,你别先回答,先听我说
    慕晚舟一愣,脑中有什么警钟在敲响,但已来不及阻止,陶煜一双执着的眸子痴痴的望着他,轻声却坚定的开口道:
    晚舟,你是圣上的人,我本打算一生都不对你存半点冒犯之心,只偷偷在心中敬你爱你便足够。但你这次前往西域,我日思夜想、担忧备至,才发现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而今你又为了我犯险,甘愿与东厂对抗,我、我实在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顿了一顿,红润的嘴唇微微咬紧,似乎在害羞、在犹豫,最终下定决心道:
    我心悦你,晚舟。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半分我的存在,哪怕、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他越说越轻,那份小心翼翼的脆弱,让人不忍心打碎。
    慕晚舟心中一滞,进门时的预感成了真。
    他默默听陶煜说完,并没有将手从他手里抽出,却是轻轻用力握住了对方的手指。
    子期,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他直视着陶煜的双目,丝毫也没有回避,你与那些整日肖想我的登徒浪子不同,我十分清楚
    那陶煜脸已经彻底红透,盈盈闪动泪光的双目中带了一丝期许。
    慕晚舟却果断的答道:但我心里有一个举世无双之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陶煜愣了愣,眼中的泪像是缓慢崩塌的沙土,终于细细的沿着眼角流下。他有些摇摇晃晃的呆立了一会,才想起来以衣袖擦擦泪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
    是了,理应是如此的。我怎能与圣上相比?世人都知道你对圣上用情至深,倒是我唐突了。晚舟,其实我没想过要你回应
    他本就没奢求慕晚舟能接受自己,说出来只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慕晚舟却起身,一把揽住了他肩,靠在他耳边,几乎轻不可闻的道:不是他。
    陶煜的心情本来因为遭到拒绝而跌至谷底,正在强颜欢笑,听到这三个字,不禁瞪大双眼,彻底愣住了。
    不是?他细声问,那
    慕晚舟冰凉的手指已经放到他的唇上,对着他无比娇艳的笑了一笑。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他继续凑到陶煜耳边轻轻说,好不好?
    陶煜一怔,下意识的用力点头。
    虽然被慕晚舟拒绝,但能跟他拥有共同的秘密,他求之不得。
    就好像自己到底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一般。
    子期,你今日先回去,好好劝劝你父亲。得到了他的首肯,慕晚舟微微放开了他,认真的望着他清澈的双眼。
    嗯。陶煜重重点头,晚舟的苦心,我都明白了。我定当好好开解父亲。
    两人会心一笑,慕晚舟的笑中是释然,而陶煜的却带了几分苦涩。
    无论如何,他的心意终究无法被至爱之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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