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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9)

    梅花阑却道:继续睡。
    庄清流:?
    梅思霁熟练地上前几步:店家,劳烦三间客房。
    唔三间。庄清流边上楼边跟梅花阑念经,你们家果然很有钱,所以明天早饭能给点肉吗?
    拐过转角没几步就是客房,屋子不大,但胜在干净,桌上还放有一盆兰花,十分雅致。
    第一次住这种修仙大世界的客栈,有点新奇,庄清流拨弄过那盆兰花后,溜达到床边用手试了试床榻的软硬,嘴上问:真睡觉?那连夜过来干什么?
    半天没听到回话,她一转头,发现梅花阑正在往床头系一个核桃大小的镂空小球,不由好奇问:这是什么?
    梅花阑:安神的熏香。
    她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的庄清流又忽然头一歪,沾着枕头睡了过去。
    这人的套路真的有非常多。
    梅花阑不紧不慢地出去打了盆水,接着给庄清流褪下外衣,又拧湿毛巾,擦干净了手和脸,把人彻底放进被子里后,才低头静静看了会儿。
    只是这次好像没忍住,悄无声息地俯身,在她额头上方只有一线的距离顿了很久,最终还是转到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
    做完这些,梅花阑才拉出半截剑,指腹在不久前篆出的浮灯两个字上摸了摸,然后站窗边安静喝完一杯茶,悄然掠了出去。
    大概确实是这个安神熏香的作用,庄清流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完全没有做梦,也没有半夜起来游荡,直到天大亮的时候,才迷茫地睁开眼,盯着头顶的床帐看了好一会儿。
    她发现她这几天连醒来的时间都是一模一样的。
    梅花阑这人就离谱,有什么事情想单独去,就不能直接说一声吗?她难道是那种非要黏着上演带着我,一起去,不!我绝不留下巴拉巴拉之类的人吗?
    所以这人不是欠说一两句话,她是话少的似乎有点不大合理,经常避免跟庄清流多开口一样。
    这避免什么呢?跟她说话折寿还是
    醒了?梅思霁的脸这时从旁边映入眼帘。
    她一看床头那个不平凡的香薰球,就知道梅花阑昨晚干了什么,虽然心里不好赞同,但嘴上还是歪斜立场道:你睡着了老夜游乱跑,端烛君也是为你好,平心静气一下,不要气。
    庄清流冲她一眨眼:平心静气了,甚至想出家。
    梅思霁:
    庄清流哗啦一下,利索地坐起身,边坐床上做了一个颈椎操,边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这趟出来有什么隐情?因为前路凶险?梅畔这人才老有话不说,以免她担心?
    那好,卜一卦吧!
    庄清流穿好衣服洗漱完,从梅思霁那里摸了三个铜钱,先一摆手顺次平铺到桌面,然后倏地震起一旋,铜钱顿时被她转得直蹦,在桌面上活泼地弹了起来。
    片刻后,显示大凶。
    庄清流眼角一抽立刻若无其事地将铜钱飞快收了起来,好像她揣的动作够迅速,那不祥的卦象就追不上她。
    而且她只是个半仙队伍的入门选手,不灵。
    梅思霁刚用眼睛翻了翻庄清流,身后门被轻敲了两下,梅花阑似有若无地扫过庄清流揣铜钱的袖摆,道:出来吃早饭。
    好的。
    三人出门,在二楼窗边坐下,庄清流吃到一个羊肉馅饼后十分感动,心里立刻戏多地单方面原谅了梅花阑昨晚的出格行为,并没多问地边吃边通过窗户往下看宣州偏僻,哪怕是白天,街上的人仍然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小城。
    她吃完馅饼,喝了口花茶才道:怎么样?梅畔,有线索没有?
    梅花阑也在转头看楼下,却跟庄清流所看不是一个方向,嘴上回道:无。
    那怎么办?庄清流想了想问,两个方向,先从哪个着手?
    梅思霁喝着粥插话:哪两个方向?
    庄清流也学会简洁道:一、裴府;二、恶诅。
    梅花阑刚挪回视线,看了她一眼,客栈楼下大堂的方向倏地喧哗起来,好像有几桌喝茶聊天的人忽然间起了什么争执。
    庄清流这才注意到,梅花阑方才视线就是落在那里,便也顺着看了过去原来是一群仙衣缓带、手持灵剑的人,光从打扮和装束看,猜不出隶属哪家。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突然聚起来一帮修士?
    正好掌柜的上来添茶,听她问起,便道:是一些仙门的散修,不属于什么门派,彼此间也是这两日才从别的地方过来,刚认识的。
    这两日?庄清流忽然挑眉。
    裴氏近日接连失踪两位大小宗主之事,仙门百家的人都知道了,几位看装扮也是仙门之人,应当是知道的。掌柜声音十分温厚,说话也有礼。
    庄清流顺着他的话稍微一想,立即就明白了仙门百家,显赫的就那几个,这些大宗大族平日里自然是云端高洁,自身各方面条件也极好,不必在别的地方费心思。但小门小派不一样,小宗想要发展壮大,时常需要跟大门派交好,谄媚巴结也不少有。
    而散修一流,除却不愿入门派的自由者,平日里能走的路就更少了。
    此次裴氏忽然出了大事,倘若谁能在此时出一份力,日后自然会得到好处的得到好处,得到人情的得到人情,再甚者,从此被裴家奉为上卿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宣州偏僻,又无线索,那些人为何不去裴氏的仙府驻地处,而来了这里?庄清流视线在楼上那些人身上转过一圈。
    稍微大一点的门派,自然是都去裴府的仙府那边找裴宗主了,但失踪的裴公子尸骨仍未找到,这些散修都是自觉跟大些的门派无法相争,便过来宣州故地一找线索吧。
    庄清流点头表示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着茶杯,刚转头跟梅花阑道:梅畔,你觉得恶诅一事是否跟这些散修
    这时,楼下忽然有人一嗓子盖过了所有人,左右环顾道:诸位,听我一言,咱们这样没目的地找下去根本没用!这都几天了,有谁摸到个鬼影了吗?
    有几人附和:那费公子说怎么办?出个主意,我等便追随你一起,到时候有什么好处,大家一起分!
    那位费公子顿时有底气许多:依我看,此事就是那庄清流所为,她数年前就屡行出格之事,如今刚一再次出世,便逢裴家接连失踪两人,世事哪能如此之巧?更遑论还有裴公子切实的召灵所指!
    庄清流:
    梅思霁旋即转冲她哼了一声:是的,你的名声就是这么差。
    庄清流挑挑眉,十分佛系地看了她一眼。她只是觉着这一集好套路,经常在小说中看,可见很真实。
    梅思霁端详着她的神色问:你不气吗?
    庄清流唔了声:还行吧。比起这些人有名有姓地坐在这儿给人按罪编排,现代社会那些日常把脸藏在屏幕后敲键盘判死刑的更加无所顾忌,都是叭了个叭叭叭的,她作为一个日常的吃瓜爱好者,很习惯。
    楼下那位费公子声音更大:诸位,听我说!我有梅洲沿岸的暗桩消息,那梅家的仙船正带着庄清流往宣州来,预计明日便可到达,我等直接联手去截,未必不能逼她们交出庄清流!
    庄清流这次是真的诧异,合着都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她一扫旁边梅花阑惯常冷淡的脸色,心想难怪这人要先乘船飘一日,再半夜直接用传送阵过来,原来是心里早就有数了,往河上漂了个障眼法。
    但是楼下这些人截梅家的仙船?截梅花阑?真假?
    果然有人迟疑道:梅家人最是重信,既然人已被端烛君带走,她必然最终会给个说法,我们这样贸然行事,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个中若无徇私,庄清流可被她带走盘问,别人自然也可,五色诏已下,我等只为求一个真相说法!
    庄清流感受着他们满满的正义凛然的不惧和道义自信上的幻觉,转头问梅思霁:他们刚刚说的,不还是得了好处一起分吗?
    梅思霁嘴角一抽,一言难尽:是的,但要是被他们果真截了船,也是一桩麻烦。
    庄清流点头理解,人站得越高,行事越要注意分寸,不是因为枷锁,是因为要替自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要是遇到这种事,确实很棘手。
    好在方才持疑那人继续语气存疑:梅氏和裴氏交好百年,裴公子先是和梅家议亲,又在梅洲地界失踪,梅家将她带回,或许也是为了出力。
    到底是出力还是独自揽功谁知道呢?事涉裴家大小两位宗主,有所帮衬可是一桩大人情。
    事不费吹灰之力,章台梅氏想必不愿让别人分一杯羹。
    再者,以庄清流的能力,梅氏未必不是想得到她,为他们所用。
    一伙人言语慢慢出格,嘴上愈渐鄙薄,梅思霁脸色有些不大好起来,但是十分沉得住气,梅花阑则是毫无异色,只是淡淡地听。
    庄清流不由伸出自己的手,翻着看了看,她什么能力?卜一卦都大凶的能力吗?
    她往楼下瞥了一眼,心想也难怪这些人是散修,习惯了抱团取暖的人,平时坐一起都会忍不住挖苦这个、嘲讽那个,好像能从中得到一种莫名的满足。
    好了!片刻后,那费公子站起身,视线从左沉沉扫到右道,谁若不愿一起,自行离去便是,我等并不强求,先走一步,告辞!
    这个自带送死气质的大混子估计靠一张嘴骗过不少人,立刻就筛选出了一波只有野心勃勃,毫无真材实料的人追随身后,挤着一起出了门。
    另有一小部分人神色存疑,原地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后,各自起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一直静坐不动的梅花阑这时才掀眼,同时,她衣襟袖口上数十只栩栩如生的灵鹤忽然齐齐飞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振翅跟上了第二波出门的人。
    第13章
    是的,这些灵鹤都是活的,却和梅花阑的剑一样,尚不知来历,看上去就跟精细地绣在衣物上似的。
    灵鹤也通灵,可明主人心意,能共情,每一只大概只有手掌心般大小,却通体绚烂火红,十分梦幻。
    恶诅一事完全没有头绪,若要着手,只能在宣州城内到处留心,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刚才走的那波人,今日必闲来无事在城中四下转悠,估计是刚好给梅花阑当了眼线使。
    庄清流坐近一些,上下翻着梅花阑的衣摆,刚想让她再放飞一只出来看看,忽然,身边半开着的窗户拂进了一阵轻柔的春风,她抬头,几十只这样的红色小鹤就翩翩然地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梅花阑昨晚放出去的一部分,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小鹤似乎亲昵又轻灵地围绕着庄清流转了转,然后大部分又穿针引线般地自己飞回了梅花阑的衣摆,只有最后一只姗姗回迟,嘴上却叼着一朵嫩黄色的小野花,绕着庄清流的指端点了两下后,轻轻放进了她展开的手心。
    啊它竟然还会给我送花。这也太可爱了吧,庄清流实在有些喜欢,忍不住伸出手,让它停在了指尖,眨也不眨地盯着看。
    小鹤轻灵得似乎没有重量,身上时而闪动着流光,时而又透明一样地消失不见,居然还会变色。
    梅花阑目光落在庄清流脸上,等她爱不释手地绕着玩儿了会儿后,才浅浅一望她指端,上面的小鹤顿时翩然飞起,在庄清流脸颊上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亲,也飞回了梅花阑的袖摆。
    庄清流这个修仙世界的乡巴佬又啊了一声,摸摸脸:梅畔,梅畔?它还亲了我一下,你感觉到了没有?
    梅花阑阖下喝水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旁边还在吃小包子的梅思霁却一脸扭曲,盯着她手里还含着露水的小野花:外面那些人都聚集起来扬言要堵你逼问了,你却还在这里收花!
    庄清流知道她就是又酸了,心情很好地自顾自把小野花凑近鼻子下闻了闻,不以为意道:那个煽动人心的费公子么?几句话就说得漏洞百出,还不知道哪儿来的,谁教他说的呢?能找到这么没脑子的人牵头做犬,背后想做什么的人也不过如此。
    梅思霁聪明归聪明,但从未独当一面地行事思考过,下意识就问:什么?
    没什么。庄清流并不问自己以前具体屡行了哪些出格之事,只是问她,我要是名声真那么差,且一个无名散修都能随便打听到我正在往宣州来的消息,那其余那些要找我报仇的人呢?
    梅思霁迷惑不解:刚刚走的那些不都是。
    那些不是,他们显然口口声声都是为了裴家之事也就是好处。庄清流半分停顿都没有地道,就像我贵而人奉之,奉此峨冠大带也;我贱而人侮之,侮此布衣
    她顺嘴说到这儿时戛然一顿心想我怎么还演讲开了?
    于是转而忽然从梅花阑袖里提出来了一个钱袋,放到桌上,一托手简洁道:就像你坐在这儿,店家为你尊敬添茶,但他其实尊奉的并不是你,而是它。同理,那些人辱的也并不是我,而是而是什么,还不知道。
    不过这是庄清流最后的倔强,她肃重道:反正不是我。
    梅花阑似乎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见梅思霁翻了个白眼也不吃了,便放下茶盏起身道,走吧。
    嗯?去哪里?庄清流摇晃着自己的小野花问,你收到灵鹤的回报了吗?
    未曾。梅花阑道,先去裴府看看。
    说起来这里驻守的裴府已经被大火烧了二十年有余了,被接到本家仙府的裴煊可能是不愿触景生情,其余的人也自然不敢插手去管,所以被烧毁的裴府一直没有人去动,听说还原模原样地塌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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