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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131

    庄清流走到门口,道:至于梅花夜不在之后,那些其余同样姓梅而趁机扯旗拉山头的人,你就由着他们,无论怎样排,那些人都名不正,言不顺。先让他们帮你整合收拢势力,你最后再不费吹灰之力地去接收也行。
    总之虽然人无贵贱,但现实和事实需要这么一个位置有人出来坐,有能有德者掌权乃无数人之幸,你就是现在那个最合适的人。庄清流一盏茶已经喝完,最后在门口转身,认真看了梅花昼一眼,道,我从小就知道你会有一天要走到这个位置,希望你不忘当年故梦潮所学,也不忘自己的初心。不要有朝一日跟梅花夜、跟那些掌权者一样。
    梅花昼心里翻滚多年的浪潮终于澎湃了起来,三两句被庄清流忽悠地郑重起身,冲她行了一个大礼:我定会记得。
    庄清流却悄然在门边儿瞅了眼他有些微粉起来的耳朵,觉着梅家人这祖传的耳朵红真的有点神奇。
    片刻后,梅花阑从走廊转回来,手上还拿了一把烤肉串儿,进门抬眼问:说完了吗?
    正在她屋内到处转转找人的庄清流眼角微勾,就近坐到了椅子上。
    梅花阑很快走进来,将肉串儿递给她后,自己却没走开。而是又像小时候一样蹲在了庄清流面前,目光巡梭着仰头看她。
    庄清流垂睫眨眨眼,上手就摸她小耳朵:怎么啦?
    梅花阑一言难尽地抬臂捉了捉她的手,才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脸上眼里有很轻的笑,觉得你很厉害。
    庄清流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理了会儿她两边的发丝,才声音听不出情绪地道:我只是推波助澜地找了个机会,让某些总会发生的事情提早发生。但是从这世上所有的情理来说,但凡挑动战争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一样。
    梅花阑眼里的一点笑轻轻流了出去,却无声而坚定地握住了庄清流的手,认真道:你没有错。
    庄清流嘴角淡淡地弯起来:不管有错没错。但你们家有些人必须死。我也想大川后氏这个捕猎的宗门从这世上消失。这是我的私心。
    也许有一天会要还吧。庄清流如有所思地抬头看了一眼会劈下炸雷的天空,但是管它呢,该死的人死了就行。
    梅花阑直到听她说完最后一句,才将脑袋偏进她手里,别头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
    七天后,一场震惊了仙门百家的风波陡然而至,屡和梅家交恶积怨却从未得到过满意解决的大川后氏悍然出师,点门下精锐弟子修士数万人一夜跨过乌澜山,对章台梅氏发动了一场所向披靡的奇袭。
    不出一日,由后焰亲自带领的另一路嫡系弟子暗中绕路北下,在无声飘雪的漆黑夜色中直接攻破了梅家的仙府。
    无数火光冲天而起,各色烟花信号带着锐利的尖啸纷纷上天,一时间混乱的脚步声,打斗声,灵光相撞的炸裂声此起彼伏。整个梅家仙府刀光剑影地乱成了一团,无数人急急奔走,漆黑的夜空被战火照亮了半边天。
    庄清流坐在高高的灵山之上,在夜色中看了片刻后,携梅花阑一起去接尚处在后山小院的戚忽。
    如烛蘅的预计,戚忽这两年已经日渐病重,药石无治,大多数时候已经不再下床,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翻书和缝制香囊。庄清流很少见这样从容的人,就好像是她正在走向的那条路,是她准备已久的一样。所以她有时候会带梅花阑悄无声息地出现,来陪她一会儿。
    今晚整个梅家仙府混乱一片,光影冲天,戚忽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庄清流和梅花阑过来的时候,她正咳嗽不止地掀开被子下床。
    一见到二人,戚忽好像忽然就察觉明白到了什么,顿住穿鞋的动作,问:是大川后氏打进来了吗?
    是。
    梅花阑上前两步,蹲下身给她穿鞋,庄清流简单收拾了一下戚忽随身的东西和两个没绣好的香囊,道:前面打得很快,不出两炷香就会波及过来,您先跟我们走吧,花昼现在在外面,很安全。
    戚忽却从外面缓慢收回目光后,轻轻看了庄清流和梅花阑一眼,道:我不能走。
    梅花阑给她穿鞋的手蓦地顿住了,仰头抬起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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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正在收拾东西的庄清流也转过了头:戚夫人,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事儿吗?
    戚忽点点头,自己俯身穿好鞋,牵起梅花阑,问道:你知道,娘这些年为什么要一直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偏僻安静梅花阑扶着她又转头往窗外的夜色中看了看,还因为靠近灵山?
    是。这里靠近灵山。戚忽坐在床边,安静往外看了一眼,道,当年娘有一批很亲的族人,被猎捕后抽血割肉,百般折磨而死。这些人死后都变成了戾气冲天的怨灵,无人能够收服,这些年一直勉强镇压在灵山,娘就是在这里看着他们。但是只要我一走,便无人可以压住它们了。这些只残存模糊意识的怨灵一旦跑出去会更厉害,是那些无辜的普通人之祸。
    庄清流看着灵山的方向,很快转回来,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置的。
    戚忽冲她摇摇头:这些不是普通的怨灵厉煞,当年曾被后氏的人有意炼化过,便是能收服,也一定会让你受或大或小的损伤。更何况庄少主,你最近被雷劫追身,不能轻易动用灵力。
    庄清流蹙蹙眉还要说什么,戚忽又转而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道:大川后氏里,我也有一些老仇人,希望今晚能够和他们亲手有个了结。
    梅花阑张张嘴:我和哥会替你
    傻孩子,你的生活是你的,娘的是娘的。戚忽转头,忽然轻轻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中深深隐着经年累月的风霜,我和你爹是夫妻,可当年也是因为我的族人之事,而牵连改变了他的人生。这些年以来,娘也时常会回想,有些事知道没有错,可还是会有点后悔。
    只有一件事,永远想起来都不会后悔。那就是我和他有了你们两个你和你哥出生的时候,他都很高兴。
    梅花阑忽然低头,用手盖了盖眼睛:娘
    戚忽眼里泛出难以言喻的柔软,伸手深深将梅花阑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
    你爹当年弃少宗主之位离开梅家,除了看不惯一些人习性,于是百般出手坏事竖了很多旁敌之外。还因为他对梅家上上下下的一些事心里有数,却不知面对朝夕相处的血亲之人该如何下手,所以选择了自己离开。可梅家后来变成这样,累及了无数人命,他也曾后悔多次,觉得自己软弱,所以今晚这个特殊的时候,娘也想站在这里替他亲眼看看。
    最重要的是,她当年是以梅宗辞妻子、梅家本该名正言顺的主母身份回来的。在这种时候,她必须在梅家那些人面前站出来,站在最人前,这样才能将往日所欠悉数勾销和偿还,也才能能自己的两个孩子博得未来最名正言顺的地位。
    一切都在相顾不需言之中,庄清流深深看过她的眼底后,最后低声道:戚夫人
    戚忽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松开梅花阑走到桌角,从一沓旧书下取出一张名单,递出去,道:这是这些年,曾对我们多有过照拂的一些同族之人和长老,这些人都是很好的人,并无德行亏欠之处,不应该受到波及,你们一会儿把他们带走吧。
    梅花阑伸手接过。
    戚忽又从贴身的脖颈处拉出了一块儿红色的血玉平安扣,解下后双手呈到了庄清流面前,认真道:这块平安扣的左右两半,分别是以花昼和花阑当年出生时的脐血所沁,在我们的家乡,母亲都会终生将这样的东西带在身边,以祈求庇佑孩子一生平安虽然知道无亲无故不该劳烦托付,可我总感觉,我与你应当曾有过渊源。
    所以我这两个孩子,私心里想托付于您,请您以后多看顾照顾他们。
    戚夫人说完起身站立,一展绣袍,双手交叠着冲庄清流行了此生最大的礼。
    庄清流和她行同样的礼,跪在戚忽面前双手接过了她的玉扣,轻声道:长者赐,不敢辞。
    我死后,就把我继续埋在灵山的附近,你爹当年尸骨无存,用他的衣冠和我放一块儿合葬就可以。不要上梅氏宗族的崖墓,你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还有你哥。你哥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不用专程赶回来看我,也不要在心里太记得仇恨。
    戚忽双手打开门,在夜色中转头,冲梅花阑和庄清流忽然道:也不必为我守孝,娘这一生,没给过你多少东西。所以希望你尽量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能好一天,就多过一天,和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开心的日子。
    泪流满面的梅花阑目光后知后觉地倏然抬起,好像无形中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戚忽已经掠空而起,身影逐渐飞向了夜色之中。
    娘,娘娘!
    厉风呼啸,乌云蔽月,梅花阑跌跌撞撞地捡起剑,瞬间冲戚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混乱的梅家仙府已经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处处急急奔走的人翻涌不止。戚忽的身影已经淹没进了人群之中,梅花阑却一直卷在她身边,为她抵挡砍杀。
    不管她被潮涌挤到哪里,庄清流始终像一道浮在半空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后观战,直到梅花阑拼尽全力,再也站不住的时候,才广袖轻轻一扫,把她接进了怀里。
    举剑抵抗的梅家弟子已经越来越少,被冲击的漫山四散。而后氏的大军如潮水般逐渐聚拢,大浪卷过的地方,不管是淤泥还是沉珂,都将空无一物。
    庄清流淡淡扫了一眼,刚抱着梅花阑准备离开。这时,一道人影忽然落在了面前梅花夜。
    这个梅花阑兄妹名义上的堂兄和两人其实长得不大像,但一生都高傲自大,平日里极为看重自己的威仪,此刻哪怕浑身灰土黑血,甚至小腹被刺了一个洞,一张脸仍旧是光鲜干净的。
    庄清流冲他瞥了一眼,脚步未停。梅花夜却忽然提着还在往下滴血的重剑走了过来。
    不必防备。梅花夜割破自己的手指,低头在庄清流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梅花阑手中画了道似徽似纹的东西,用灵光最后一点后,隐入梅花阑体内消失不见。
    庄清流显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只是随意掠了下目光,并没打断他的动作。
    这是我们梅家只有宗主间才会代代相传的宗印,没有继承宗印,很多仙府内的地方和禁制都是打不开的。梅花夜将宗印传给梅花阑后,忽然杵剑低着眼笑了,比起那个臭小子,我更喜欢这个妹妹。
    庄清流无意听他这种时候才妹妹不妹妹的话,宗印传完后,就抱着梅花阑身形一旋,掠空而走了。
    梅花夜在她身后哈哈大笑:我知道有你在,就不会让她死的。只要我梅家还有一个人在,我先祖五百年的家业就不算毁在我手上,我们这些做了垫脚石的人也总会有人报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杀!!
    身后缥缈的声音逐渐远去,庄清流身姿轻盈地在无数瓦砾屋顶和轻风树梢间点掠,随意想到了数年前曾看到过的一些画面那时候的梅夫人老是对梅花阑兄妹呵斥,梅花阑不爱口舌之道,往往不会吭声,梅花昼有时却会认真抬眼,不卑不亢地反驳两句。而那时的梅花夜,总会吊儿郎当地转着剑穗出现,让梅花昼闭嘴。
    梅夫人当面没说什么,转过身却训斥梅花夜:别以为你整天偷偷训斥梅嘉许几个,有意护着他们俩儿我不知道。
    啊梅花夜不以为意地抬手,嗖,把祖传的宗主佩剑投进湖里叉了条鱼,随便道,我这不是当哥的吗?
    梅夫人冷笑叱道:当哥?你给谁当哥?她手一指梅花阑离开的方向,没听到她平日里喊你什么吗?表面上低眉顺目地喊兄长!而她喊梅花昼什么?喊的才是哥!
    梅花夜哈哈一笑,随便拍拍手转头,瞧一眼梅花阑去校场的小身板儿:没良心的小东西罢了。
    梅夫人懒得再费口舌,径直擦过他面前,沿过廊走了。
    一阵夜风吹来,庄清流抱梅花阑在已经提前准备好的大郊院子落下,戚忽那张名单上的人已经尽数接到了这里,此刻层层叠叠的小院子都亮着熹微跳跃的烛火。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的梅花阑一动不动地睁着眼,似乎是看着漆黑的天空茫然说了句:我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庄清流抱着她站在一棵光秃秃积雪的树下,忽然低头笑起来哄道:哪里长大啦,明明还是个小鬼呢。
    梅花阑没有预兆地深深闭眼,把头轻轻转进了她的怀里:那我怎么就爹娘都没有了啊。
    庄清流往屋内走的脚步戛然一顿,心里酸软地低头,像戚忽一样在她发丝上轻轻亲了一下,小声道:你还有我呢。我会好好疼你的。
    梅花阑泪流满面地紧紧伸手,扣住了她的背脊。
    灰麻麻的天色逐渐散开,晨曦缓慢苏醒,梅花昼所带领的一众旁支子弟终于在日光刺破云层的时候,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梅家仙府的山脚下。整个梅家仙府已经是一片焦土狼藉,漫山遍野的残垣断壁和劈倒树木,横七竖八倒地的人已经全部没有了气息,整个千岛湖都弥漫成了鲜亮的血红色。
    一个弟子眼眶瞬间变得潮热,失声痛哭:师兄大师兄,门派没了。
    梅花昼也在冷风中站了很久,才压着他们在后氏修士的巡逻中离开,低声道:不是门派没了,是人没了。
    接下来数日,戚忽和梅家一些人的尸体都被找回来装了殓,梅花昼和梅花阑并排在停放的棺椁前长跪不起,后面那些其余梅家人所住的院子也整日有低低的哭声传出。
    厨艺不佳的庄清流为了哄梅花阑吃饭,开始在厨房鼓捣做好吃的,鼓捣出来的东西自己尝了两口后,果断丢掉跑到了外面偷偷在别家酒楼的厨房屋顶上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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