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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NPC果然有问题——霜玄(34)

    只有柔弱女孩小声道:梦半她现在都陆倩你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名叫陆倩的英气女子冷哼了一声。
    管懿脸色有点尴尬:梦半是有些大小姐脾气,其实她人不坏。
    你们陆老板的目光看向之前没有说话的两个青年。
    其中一个青年连忙道:我和于晓一直在屋里打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叫于晓的青年明显是被人拉下来的,陆管家离他不算近都闻到了浓郁的酒气,也不知道于晓究竟喝了多少。
    于晓此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眼睛眯着,趴在窗户上一个劲儿地往外瞧,口中含糊不清道:许燎,咱画具呢?赶紧拿过来啊多好的素材!
    闻言,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死者的男朋友管懿,脸色都要发青了。
    许燎忙捂住了他的嘴:你就少说几句吧。
    没有人知道死者是怎么坠下楼的。
    陆老板微微皱着眉,这时陆倩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屋外的尸体,道:估计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肖梦半不是和管懿吵架了吗?她耍起性子来非要别人不高兴,别人不高兴了她自个儿也不见得开心。肖梦半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坐在高处往外看,说不准她一下子没坐稳,就一头栽了下去。
    陆老板若有所思道:你很了解她?
    陆倩话里话外都体现着她不喜欢肖梦半,可她又偏偏说着熟悉死者的话。
    你怀疑我啊?陆倩瞥了陆老板一眼。
    陆老板摇头:随意问一下,店里死了人,我做老板的总是想弄清楚些。
    陆倩哼了声:我当然了解她啦,怎么说也是从小学就认识,做过几年闺蜜的。
    显而易见这对过去时的闺蜜现在已经反目了。
    当时既然没有人和死者在一块儿,那么就先当她是意外坠楼的吧。陆老板选择性的忽略了陆倩本来就是的低语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柔弱女孩鼓起勇气问:那个老板,请问我们可以把梦半的尸体搬进店里来吗?让她的尸体就这样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
    不行,陆老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外面的尸体不能动,死者坠楼的那个房间我也要暂时封起来。
    他看向管懿:我那个时候给你们的钥匙只有一把,如果钥匙在你那里的话,麻烦现在交给我。
    管懿闻言愣了愣,钥匙确实在他身上,肖梦半向来粗心大意,钥匙这些对她来说极容易弄丢的小东西都是他来保管的。肖梦半把他赶出房间的时候虽然气极了,但并没有把钥匙收回来。
    他掏出了钥匙却没有递过去,而是犹豫着问: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毕竟我今晚上还要住
    麻烦你暂时和别人挤一下了,陆老板抱歉却不容拒绝道,警察从最近的镇子赶来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在警察过来之前,麻烦各位不要去破坏现场。
    毕竟现在没有人能肯定死者是意外身亡。陆老板的语气少见的坚定,隐隐带着威严,在场的人没有提出一句异议,连和死者很不对付的陆倩都没有说话。
    管懿连忙把钥匙交给了陆老板。
    自其他NPC过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白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觉得自己突然被法治的光辉照耀了,这这真的是一个恐怖游戏吗?
    他尚未回过神来,就被陆老板突然凑近吓了一跳。陆老板有些奇怪少年怎么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还要去把出事的房间锁上。
    没反应过来的白逐一时忘记了他寸步不离的方针,下意识就答应了。等他想要跟上去后,陆老板都走没影儿了。
    NPC们陆陆续续离开,许燎拖着于晓走在最后头,他好不容易才把醉鬼从窗户上扒拉下来,也不知道于晓怎么做到的,身上跟有一层胶水似的紧紧黏在了窗户上,弄得许燎也一身酒气好不狼狈。许燎见白逐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匆匆拖着于晓走了。
    于晓恋恋不舍地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素材许燎你别打扰我画画!
    许燎苦不堪言的低吼声从楼梯间传出来:于晓你以后别想再喝酒了。
    于晓的目光一直不肯离开窗外的尸体,扭曲的肢体,狰狞的面孔,花般铺开的鲜血,枯瘦的老树,深沉的夜色与昏暗的灯光,与他而言是再完美不过的绘画素材。
    白逐简直被他的目光感染了,目光不知不觉也落在了窗外。
    不久之前活生生的人此时没了气息,明艳的脸被树枝划得支离破碎,花布裙子米色的底此时被染成了猩红色,被夜色侵染后呈现出干涸的血液的暗沉。
    风一阵接着一阵剧烈地刮过,吹得老去的树木不断摇晃它枯瘦的身躯,抖动它干枯的枝叶。那树枝上其实已经没有几片叶子,此时正是暮冬,树叶早间几个月前便几近落尽,而新叶此刻还未抽出芽儿来。
    白逐发现树枝上有着什么,他忍不住凑近去看,可黑暗影响了他的视线,旅馆里的灯光甚至连外面的树干都照不清。
    又是一阵风猛烈地吹过
    这风比之前的都要大,刮在窗户上时甚至使窗玻璃震颤着发出闷响。
    被白逐观察着的东西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它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刚好滚入旅馆的灯光能照到的范围。
    那是一只人的眼球。
    白逐忽然打了个哆嗦。
    第50章 谁杀了我
    那个老板, 麻烦等一下!陆老板刚要打开门,耳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
    他离开得比较早,管懿一口气跑上四楼, 气喘吁吁地叫住了他。管懿问:老板, 我可以进去拿点东西吗?
    陆老板还没有回答他,他自己便紧接着解释道:我和许燎他说好了今晚去他们房间挤一挤, 但是我包还在和梦半的房间里没带走,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全在里面, 我总得拎走。
    陆老板微微颔首,打开门后放管懿进去了。房门并没锁,轻易就可以拉开。
    管懿道了声谢后径直走到床边, 拎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背包就离开, 没有久留。
    陆老板叫住他:你女朋友死了,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难过。
    管懿闻言愣了一下, 沉默了许久, 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梦半脾气大,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这也要让她那也要让她,她不高兴了还会又打又骂。这次吵架后我都在想要不要分手算了,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我也想不到她死了我竟然没多少难过,说起来更多的还是害怕。
    害怕?
    身边死了人, 哪有不怕的。管懿道。
    管懿看着就站在窗户附近的陆老板,犹豫了一会儿道:老板, 您也别在这里待太久了, 毕竟是死过人的房间,总归不太吉利。
    他的女朋友坠楼而亡没多久,出事的房间便被简单称为死了人的不吉利的房间,听上去十足十的冷漠。
    陆老板神情没什么变化, 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说完管懿便匆匆走了,看上去确实不想待在房间里。
    风吹过,似乎又吹下了几片树枝上仅存的枯叶。
    旅馆不高,只有四层,站在顶楼的时候可以可以看见旅馆外几棵枯树的树梢。那几棵干瘦枯黑的树总是一副要枯死了的模样,但每年都会长出新叶,也从未被冬日原野上凛冽的风摧折。
    风眼看着就要将敞开的窗户关上
    陆老板伸出手,抵住了要合上的窗。
    他站在窗后,低头往楼下看,尸体扭曲的四肢摊开着,仅存的一只眼球瞪着黑漆漆的夜幕。
    窗户是开着的。
    那个柔弱的女孩说自己推开了窗看到死者坠下楼后才跑出来,但是陆老板离开旅馆查看尸体时曾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扇打开的窗户,后头陆陆续续也有窗子打开,但窗户里都探出了往下看的人。
    死者从窗户坠下楼,她那个房间的窗户必然是开着的。而那个女孩,要么她开窗看完情况后又把窗户合上,要么女孩在撒谎,她压根没有开窗往下看过。
    如果她没有看过,那么她怎么知道是谁坠下楼?又怎么知道从楼上掉下来的是人,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陆老板思考着。
    死者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发出过尖叫声,通过尖叫声判断谁掉下了楼确实说得通,那么女孩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她开窗往下看过的假话?
    也许她确实是把窗户合上了,但是她是最早跑出旅馆的人,陆老板觉得那样匆忙的人不太可能会把窗户关上。
    也可能只是习惯性的行为
    陆老板不再想。
    他伸手把窗户合上,以冬夜的风,就算他不主动关窗户也会被风刮上。至于死者究竟是自杀,他杀,还是意外身亡,那都与他无关。
    查案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员来干,他就是个普通的旅馆老板。
    普通的旅馆老板回一楼用柜台上的座机报了警后,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决定回房休息。此时一楼已经没人了,陆老板锁好了旅馆的大门,但是留下了一盏灯。半夜也许会有其他客人投宿,看到灯他们好歹能知道这所旅馆还在营业。虽然旅馆已经没有空着的房间,但睡大堂总要比睡在荒芜一物的冬日原野里好。
    陆老板打理好一切后回到自己在二楼尽头的房间,他的客人白逐正在盥洗室洗漱,陆老板走进书房收拾了一下他有一段时间没睡过的小床铺,关了书房的灯,只留下书桌上的一盏小台灯,在灯下看起书来。
    他看书的时候很专注,只在听到盥洗室的门开合后走了一下神。书房的门关着,来自卧室的光从门底的缝隙里透出来,没一会儿那光灭了。
    陆老板看了眼桌上的钟表,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他有早睡的习惯,这个时间差不多可以去休息。陆老板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书页,决定先把这章看完再去睡。
    他还没有看到章节的末尾,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门被强行撞开的巨响。
    卧室里并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的发呆的白逐也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猛地坐了起来,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四周,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看看,便瞧见书房的门从里打开了。陆老板从里面出来,他的步子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陆老板身后的书房一片黑暗,他抬手示意白逐不要出声。房间里的灯同样关着,如果不是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映入了室外隐约的月光,白逐甚至看不清陆老板的动作。
    他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他们听到了脚步声。
    每一步都像是拖着行走,走得很慢很慢,其间夹杂着女人的询问声。
    是谁杀了我?
    女人一边走一边问:是谁杀了我?
    她的声音哀怨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好像平静的海面下潜藏着漩涡。
    陆老板在白逐身边坐下,他握住了少年的手,想要在此情此景下给还没长大的少年人带去一点安慰。
    白逐刚开始确实有点害怕,但他很快就安心了下来。
    陆仁在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需要怕的。从第一个本起他就和陆仁走得很近,而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陆仁确实没让他出过事。
    脚步声近了。
    女人离开了楼梯,走进走廊,她离得越近,陆管家和白逐能听到的声音就越多。他们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血滴在了地板上。
    嘭嘭!
    女人拍响了隔壁的房门。
    有人吗?她用哀怨的声音喊着,有人在里面吗?
    旁边住着的人是钟长雅,女人拍了半天门,钟长雅都没有回应一声。
    以女人这架势,但凡是个有人心眼的就不会开门。
    白逐心里刚这么想,女人就从钟长雅门前离开,去了她对面。
    她拍着钟长雅对面的房门:有人吗?我看你们灯开着,能给我开一下门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姐姐等一下哦。
    白逐心里咯噔一下,钟长雅对面住的是他们在楼梯上看到的老人和小孩。
    那扇门后响起来拼命压抑着的咳嗽声,没一会儿小女孩问:可是奶奶,她好像很着急
    完了。白逐想。
    果然,女人仿佛失去了耐心般重重垂起了门来:开门呀,快给我开门呀!
    她像是在哀求:你们告诉我一件事好不好?
    门后传出老人发着颤的声音:什、什么事?
    是谁杀了我。女人问,你们知道,是谁杀了我吗?
    白逐甚至想捂住耳朵,他突然间不敢听下去。
    陆老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白逐看见陆管家对着他做了个口型,无声道:别怕。
    陆老板眉头皱着,坐在原地没有离开,他能安慰白逐,却也对老人门外那个女人束手无测。
    他们都听过那个女人的声音,都听出了那个女人是谁。
    她是已经死了的肖梦半。
    为什么不回答我?女人用尖锐的声音控诉,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人颤抖的声音难掩恐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做的。
    是你杀了我吗?我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不咳咳咳,不是我,我没有
    跟我一起去死吧。女人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我进来咯。
    她重重撞上了门。
    他们都听到了房门不堪重负的声音,白逐无意识地抓紧了陆管家的手。
    听着房门就要破开
    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是肖梦半?你怎么在这里啊?醉鬼嘟囔着,你身上咋沾的这么多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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