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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整个皇朝逼婚了!(书穿)——策马听风

    卫凛仰头看了一会儿, 后来觉得实在没有意思, 正要起身回寝殿的时候, 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不多时凤卿便走了出来,他瞧见房梁上的卫凛后,跟昨日一样没有半分错愕。
    凤卿修长的眉目在浅淡的月辉下,仍旧晕着极致的艳,他掀了一眼卫凛,口气淡淡的,陛下, 早。
    还杵在人家房檐上的卫凛,一时倒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凤卿并不在意卫凛的反应,他跟身后的那些绿色的精怪开始收集院中那些花的露水。
    原本含苞待放的花仙, 在凤卿走过去后,竟盛开了起来。
    娇嫩的花瓣一层层张开,像是在跟凤卿邀功那般似的, 一朵比一朵开的艳。
    霎时间,凤卿的院中开满了颜色不同的花,仿佛置身花中海洋,饶是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卫凛都看呆了。
    凤卿对这样的景色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让绿色的小精怪们开始采花蜜,他则跟那些绿色的大精怪采花露。
    精怪手里拿着竹子做的长筒,凤卿用仙术让花瓣上的露水自动滴入了竹筒里。
    他融在满院的繁花中,但在艳上,竟然没有一株花能胜过长发垂落的凤卿,他长的十分浓艳,但却不媚俗,那张脸美的近妖似魔。
    以前卫凛在网络看见有人编段子说,仙女都是喝露水长大的。
    仙女是不是喝露水长大的卫凛不知道,但眼前这个仙男倒是喝露水的,不仅如此,他还吃蜜。
    绿色的小精怪采完花蜜,将大部分花蜜都给了凤卿,凤卿喂了它们一些花蜜跟露水,它们便高高兴兴的窝到了角落。
    看着这些格外乖巧温顺的小精怪,卫凛顿时有些怀疑人生,他养的那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既没人家的听话,又没人家能干活。
    陛下要喝花露跟蜜么?凤卿问道。
    不用。卫凛不爱吃甜食,尤其是蜜这种甜腻甜腻的东西,露水他作为一个人类更是接受不了。
    这东西至少也要煮一煮再喝吧?
    凤卿并没有劝卫凛,他喝了一口手中的花露,就连甜腻的蜜凤卿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虽说站在花海里的凤卿十分赏心悦目,但卫凛见他吃蜜着实一阵牙疼。
    卫凛看着凤卿寡淡的口欲,他问道:你的血统是随了花神?
    喝露水吃花蜜,这很花神!
    凤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又喝了一口花露,然后嗯了一声。
    卫凛高高挑了挑眉头,这么说的话,那凤卿的原形岂不是一朵花?
    那会长什么样子?
    如今已经没有凝馨花了,卫凛只在玉简看过。
    卫凛到底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会让凤卿变出原形给他瞧瞧,见天破晓了,他也没有在凤卿院子多待。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回去,那些宫娥又要拿着一堆东西出来寻他了。
    今日的早朝仍旧没有九歌,这致使卫凛又收到了一大堆奏章。
    看着那些奏章,卫凛的火压了又压,他妈的到底要装病多久?
    卫凛并不想管九牧的烂摊子,但如今他跟九歌勉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所以他不方便,也不能甩掉九牧陛下的身份。
    卫凛压着火问了问太司署,九歌的情况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将心魔压下。
    心魔跟卫凛身上中的妖毒不同,魔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事,太司署这边也无法给出卫凛一个准确的答复。
    九歌的病是装出来的,什么时候好全看他是怎么打算的,卫凛也不知道九歌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格外烦躁。
    如今卫凛唯一确信的是,驰远知道所有的内情,但他是九歌的心腹,肯定不会跟卫凛透露。
    卫凛看了驰远片刻,然后霍然起身,他将旁边的奏章都砸了出去。
    都是一帮子废物,逼孤跟上神结婚盟的时候,你们倒是一个个能耐,现在却连一个有效的除魔办法都拿不出来,孤要你们这帮子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卫凛这火发的莫名其妙,且不讲理。
    即便是上古时候的大神们,有哪一个能治得了心魔?
    但谁敢在凛不讲理的时候顶撞他?
    群臣纷纷跪了下来,齐声惭愧道:臣等无能。
    孤听说大芒山上有一种叫日不落的仙草能压下心魔,从神域到大芒山,骑着鹏鸟两日就能回来。
    驰远,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两日后拿回那株仙草给上神治病,否则你也别回来了,就殉了上神吧。卫凛冷冷道。
    驰远蹙了蹙眉,卫凛这意思太明显了,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道:臣遵旨。
    这个能压下心魔的日不落仙草,自然是卫凛无中生草了。
    驰远是九歌的心腹,卫凛就不信了,他还能为了继续装病搭上驰远这条命。
    虽说卫凛不愿见九歌,但放任这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他心里更没底。
    下了早朝卫凛就回了朝和殿,没过多久一个神侍就将他扔在朝堂上的奏章都又递了上来。
    卫凛:
    他本来想着发个火,搞一搞驰远的同时,顺带就不看这奏章了,这人怎么手这么贱还给他拿回来了?
    卫凛看着这些奏章就心烦,他看了看时辰,凤卿的药差不多也熬好了,想了想卫凛拎上毛团子去蹭欧气了。
    凤卿应该随了母亲也是凝馨花,吸一口能心平气和,吸两口烦恼全无,吸三口就困了。
    这次卫凛找过去时,凤卿仍旧没在院子,大概又拿着锄头去种他的药草了。
    卫凛并没有去找凤卿。
    凤卿院中有个藤椅,上面缠着一株卫凛叫不出名字的花,那花有些像荷包牡丹倒挂在枝头,层层叠叠地缠在藤椅上,卫凛躺下时,都担心会压下它的花径。
    神界的花都十分有灵性,见卫凛躺了下来,它立刻爬走了。
    即便是这样,爱吃醋的月球都暗搓搓地想要扑上去咬,但被卫凛摁着暴揍了两下,这才老实地窝在卫凛怀里了。
    卫凛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悠哉了,他摸着手里的毛团子们,躺在藤椅上,看着天上的浮云一一掠过,什么也不想,单纯只是发呆。
    如果这世上没有九歌,卫凛倒是很想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他如今也习惯在王宫的生活,真要逃出去了应当去什么地方?
    凤卿从外面回来后,便瞧见了懒散躺在藤椅上的卫凛,他的眸里好像映进了天上的云团,眼底深处缭绕着一种冷漠又含糊的雾气。
    闻到凤卿身上气息的卫凛问道,孤的药熬好了?
    说话时卫凛看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凤卿身上时,方才那种疏离又模糊的薄雾都散去了,神情也跟寻常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凤卿看了一眼卫凛,然后说,应当差不多了。
    卫凛忍不住想打哈欠,他看见凤卿就犯困,五只毛团子早在卫凛发呆的时候,在他怀里睡成了一团。
    直到凤卿靠过来的时候,它们才你滚我我滚你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但作为一个行走的人形安眠精,一向战斗力爆表的月球都忍不住栽跟头,它们瞪着凤卿,但眼珠子直转圈。
    不要说月球了,卫凛都扛不住凤卿。
    倘若平是卫凛倒是不会被凤卿身上的气息影响,除非他自己愿意放松神经,就比如像他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只想吃吃睡睡。
    卫凛接过了那碗药,他像昨日那样照例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卫凛才发现这药竟然不苦了,他看了一眼凤卿。
    臣见陛下似乎怕苦,所以改了改方子,在里面加了一些花蜜。凤卿解释了一句。
    卫凛:
    就特娘不能早点加么?
    这种事还需要特意看一看他的表情,才知道他不爱苦药?这种苦不拉几的谁能喝下去?!
    卫凛对凤卿那点吐槽,在对方气息的影响下,都一一压了下来,最后他重新躺了回去。
    虽说昨晚睡的还不错,但卫凛没过多久又睡着了。
    白天睡太多的后果便是晚上睡不着,不过卫凛倒是不焦虑了,他开始批阅奏章。
    如今是特殊时期,卫凛觉得这样昼夜颠倒也不错,白天去凤卿那里蹭觉,晚上勤勤恳恳工作。
    大概是白天卫凛在朝堂对驰远发难了,晚上的时候九歌便来找他了。
    九歌穿着一件玄色的衣袍,领口跟袖口用金线绣着精美的纹饰,他身量很高,这样的宽袍穿在身上,都显得身形修长挺拔。
    对于九歌今夜会来,卫凛倒是不意外,其实他无论哪天来,卫凛都不会错愕。
    毕竟他现在于九歌,就如同笼中鸟似的,对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看的是他自己的心情。
    虽说想的明白,但卫凛仍旧十分抵触,眉宇间像覆了一层霜似的,不过口气却很冷淡,你来做什么?
    九歌隔着软媚的灯烛望向卫凛,这让他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第63章
    你不是让驰远去大芒山, 为我寻一株叫日不落的仙草么?九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所以我来是想告诉你, 吃下那株仙草, 我就能上朝了。
    九歌明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那种仙草, 他这话不过是在调侃卫凛罢了。
    说完了?卫凛神色冷漠, 他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
    九歌却仿佛没听懂卫凛话里的意思似的, 他继续道:我听说,你这两晚都没在寝殿睡?
    是因为我么?九歌望着卫凛, 那双眸子格外幽深, 最终他微微一叹, 似乎有些无奈, 我是不会杀你的, 你不用这样忌惮我。
    凤卿身上有一半凝馨花神的血统,卫凛这个时候睡到他的房檐,多半是因为凤卿身上的气息能让卫凛安眠。
    至于卫凛为什么会失眠,那自然是因为九歌了,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叫卫凛这样。
    你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我。卫凛轻嗤了一声,他的声音冷如冰锥, 我不睡在寝殿,是因为不想大半夜醒来,突然瞧见你这张脸。
    听见卫凛这番话, 九歌脸上最后那一丝笑也隐去了。
    滚出去。卫凛低头看着手里的奏章,这三个字他说的十分平静,没有半分戾气。
    不知道是不是寝殿的烛光太强, 卫凛的面容在九歌眼里,竟然模糊了几分,唯有眼底的冰冷格外刺目。
    以往卫凛也常跟他说滚,只是那个时候卫凛多半是恼羞成怒,并不是真要九歌滚。
    如今卫凛这句滚,却是真的不想见他,甚至看见一眼都是烦的。
    九歌看着卫凛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也隐隐起了波澜。
    那晚的交谈虽说并不愉快,但九歌倒是说话算数,在驰远从大芒山回来后,他借着那株日不落的仙草,再次回到了朝堂上。
    不明真相的朝臣十分欣喜,一方面是九歌上神压制住了心魔,另一方面天真的觉得世上真有这么一株草能抵抗心魔。
    九歌回来后,递给卫凛的奏章骤减,如今到他手上的已经没几份了,这让卫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卫凛乐得自在,他巴不得每天这么清闲。
    时间腾出来后,卫凛就爱懒在凤卿的院子,白天在这里补觉,晚上回寝殿发呆,或者变成女娲原形去王宫的内湖。
    卫凛不爱吃甜食,倒是几个毛绒团子很喜欢凤卿采的花蜜。
    月球除了爱吃醋,喜欢撒娇跟哭外,招惹是非也是一把好手,而且攻击性十分强。
    凤卿第一次喂月球花蜜时,其中一个毛绒团子在吃饱之后,竟打算咬凤卿的手,但被卫凛眼疾手快地拎了起来。
    你什么毛病?卫凛瞧着手里雪白皮毛的小家伙,他皱眉道:以后再要随便咬人,我就将你嘴里的牙都拔光。
    月球见卫凛为了外人骂它,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
    卫凛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九歌对月球的评价了,九歌说他养的月球之所以这么爱吃醋,其实是因为它们摸透了卫凛,知道怎样能让他心软。
    正是知道卫凛不会对它们怎么样,它们才越发肆意。
    卫凛心里就如同扎了一根刺那般,那一刻生出了无数戾气,他将手里的毛团子甩到了地上。
    要哭给我滚一边哭去!卫凛的声音结了冰碴子似的,他从未对月球这样严厉过,吓得那只毛团子愣着不敢哭了。
    它还趴在地上,身上虽然有些疼,但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小心又可怜地看着卫凛。
    卫凛这才发现,月球真正难过害怕了,其实并不会哭,就像九歌说的,它们是吃准了卫凛的性子,故意哭给给他看,好让他心软,什么事都依着它。
    就像九歌一样,知道他喜欢什么故意装给他看。
    他们从来都是一样的生物,只是卫凛从来没有看清而已,所以才折进去了。
    心中那根刺扎的更疼了,卫凛不再看那只可怜巴巴的毛团子,他又躺到了藤椅上,厌烦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凤卿看着躺在藤椅的人,他的眼角眉梢凝着戾气,盖在眼睑上的睫毛,投下了一片墨色的阴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翳寂寥。
    凤卿的眉心动了动,他伸出手,将并拢的食指跟中指覆到了卫凛的眉心。
    一种和顺平稳的神力,自卫凛的眉心蔓延开,温和的安抚下他的尖锐狠戾,那感觉就如同有人给他打了一针安定剂。
    陛下心情不好?凤卿问,他的嗓音还是那样淡淡的。
    卫凛抿了一下唇,然后拨开了凤卿的手,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翻了个身,面色寡淡。
    卫凛拒绝交谈的意思很是明显,凤卿倒是没再问了。
    待在凤卿这个有欧气的人旁边,卫凛心底那些煞气,最终还是散去了,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卫凛这次发完火,五只月球老实了许多,再不敢轻易咬人,更不敢轻易哭了。
    小心翼翼在卫凛身边待了两三日,在确定卫凛不会再这样发火后,它们才恢复了以往的性子,不过仍旧不敢主动攻击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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