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来自雄虫的小心心[星际] > 来自雄虫的小心心[星际]
错误举报

来自雄虫的小心心[星际]——不想讲话(22)

    雄子,请问您醒了吗?
    一听到那个您字,艾文立刻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
    你是谁?他高声问。
    对方说了长长的一串名字,大意是他是联邦派来接应他的虫云云。
    艾文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再次茫然地回头张望。这回总不是梦了,千真万确:瑞安根本不在这里,连床单都是齐齐整整的。要不是他确信两虫昨晚有过一段谈话,他简直要以为那也是梦的一部分了。
    既然如此,瑞安到哪里去了?
    艾文突然感到很惊恐,但即使如此,他仍然保持了冷静,前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一只一看就很像官方政府机关虫员的虫,穿着是十二分的体面,甚至衣领上还别着一朵玫瑰花,配上他尺寸豪华的头来看非常可笑。对方看见他出门,又鞠了个躬,向他致意。
    您可以叫我李。这只虫说,请随我来,雄子。
    我的雌虫到哪里去了?艾文问。
    他看见李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古怪。他说:抱歉,什么,雄子?
    我的雌虫。艾文表现得非常耐心,我想跟他一起。他提前走了吗?
    李的表情好像卡住了,过了一两秒才再次恢复正常。
    如果您指的是之前也在这座星舰上的瑞安少将,李说,他已经和相关虫员一起离开了,雄子。
    相关虫员是谁?
    是负责他那件事情的虫员,雄子。
    艾文从来没有和主星上的虫打过交道,于是这样一来,他干脆在心里发射了一个地图炮,即主星上的虫都如李这般句句废话,而且从来都抓不住重点。
    他决定等一会儿再问,看看到时候李的回答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有机会,雄子。李说,看情况。我无法保证有机会,看情况,雄子。
    他讲话的时候,艾文真怕他原地变成一座自动循环的音频播放器。
    好在李还保留着自动停止的动能,只把那些话翻来覆去了一遍半就继续领着艾文向外走。艾文这才发现星舰已经悬浮着停住了,原本是门的地方对接着一条崭新的通道,走过它,他们就进入了一架更大、更豪华的舰舱,里面装饰得像个豪华酒店。
    艾文非常谨慎地跟着李后面,被他领着转来转去,到了一扇小门前。
    您一定需要好好休息,雄子。李说,我就不再打扰您了。等到了地方,还会再有虫来和您交接。
    等等。艾文在他鞠躬离开前最后赶紧追问一句,这座星舰是要前往主星吗?
    是,雄子。
    瑞安也在这座星舰上吗?
    不,雄子。
    但他的目的地和我的差不多?
    是,雄子。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他?
    我不确定,雄子。
    李先生,艾文忍无可忍地问,你能不能别在每句话最后都加上一句雄子?
    什么,李好像没听清楚,雄子?
    艾文:
    他选择闭嘴,然后走进李领他来的房间,把门用力关上了。
    第34章
    艾文认为自己不困,但事实是,他刚一在那金碧辉煌的雄虫特供客床上坐下,就不知怎么回事睡着了。
    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熏香味,可能是为了助眠,但它只让艾文梦到了晕车。艾文梦见自己开着一辆巨大无比的卡车在荒原上行驶,外面白雪皑皑,空中飞行着一些气角蝠。他试图避开它们,为此不惜蛇形走位,而沉重的货车不堪重负,每甩一次尾就让艾文浑身难受,喉咙里直犯恶心。
    气角蝠在后,他不敢弃车逃离。然而这些气角蝠好像是进化种:它们长着长长的骨翼,身体一会儿是正常的兽形,一会儿又变成了细长的蛇身。更可怕的是,它们一边在他后面飞行,一边不住地发出雄子,雄子的叫声。
    艾文:
    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为什么自己会开着这样一辆车在这些玩意儿中间跑来跑去。他又晕了一会儿车,好不容易找到了答案:那就是瑞安在前面的某个车站处等他,而唯一会经过那里的顺风车只有自己这一辆不过瑞安又是谁?不管他是谁,想到这里,艾文开始卯足力气开车。
    只是好景不长,他连车站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再次被敲门声吵醒了。
    那一刻,艾文再次回忆起了被雄子支配的恐惧。
    谁在外面?他晕晕乎乎地从床上坐起来,问。
    可能是因为一直睡着了醒、醒了又睡,睡完又做梦的缘故,他的头疼得像是要爆炸。
    我们抵达主星了,雄子。外面明显不是李,但更明显秉承着类似风格的虫说,还有,有虫希望能够和您见上一面。
    艾文想,那肯定是什么来自主星的政府官员。等见了他,自己一定要再三强调,千万不能就此糊里糊涂地和瑞安分开(他一醒就想起来瑞安是谁了,还为此小小地愧疚了一会儿,因为这可不应该忘)。
    他应了一声,在那豪华的屋子里找到洗漱的地方,好歹把头发梳理整齐、衣服上的褶皱整理好。
    当他出门后,来接待他的陌生虫照例雄子雄子地招呼他,最后艾文自己被饶得也有点头晕,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星舰上还是踏上了陆地。最后他走进一间空空如也的会客室,里面空无一虫。
    请您稍等片刻,雄子。那虫说,随后神奇地消失了。
    艾文惴惴不安地坐在精美的流苏沙发上,努力忍住因紧张而抖腿的冲动。
    过了不久,门外再次出现了声音。
    非常短暂、有礼的三声叩门声。
    艾文知道那是属于他的访客,于是直接说:请进。
    他紧张地看着门口,一边看着门缓缓滑开,一边在心里设计着待会要出口的台词。然而等门完全打开,再多的准备也不管用了。
    艾文目瞪口呆,随后神色复杂。
    因为门口站着的两只虫之一是霍登。
    *
    自从发现那些瑞安不太想让他发现的事情后,艾文一直避免回忆起霍登。
    这其实不太容易,因为再怎么说,那是救了他一命并且把他养大的雌虫。但前者也不过是霍登的一面之词:霍登真的救了他吗?他真的不是什么被特意买下来的试验品?霍登到底想要拿他来做什么?
    童年时期那些普通但的确存在过的温情,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艾文很擅长回避思考他不想思考的内容。他相信此事对于大多数虫来讲非常简单。
    但假如你在竭力回避思考的对象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了呢?
    艾文拿不准了。
    他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霍登和另一只亚雌一起进入房间,感到自己像个傻子。霍登和以前也不一样了。至少在托比亚斯星的时候,他总是邋邋遢遢的,非常不修边幅,衬衫洗得发白,扣子也扣不整齐。而现在霍登站在豪华会客室的门口,头发剪得短而整齐,下巴光洁,身穿三件套西服,领口上甚至还有一朵玫瑰花。
    比起相信那是霍登,艾文更希望相信那是霍登的孪生兄弟。
    但霍登没有孪生兄弟,所以那只可能是霍登。
    而且他已经开始说了:好久不见,艾文。
    在塞尔维亚星的时候,艾文其实短暂地设想过,等他见了霍登,一定要大声质问他,再不济也得给他一拳。但现在他坐在原地,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干巴巴地说:
    好久不见。
    不管霍登叫雌父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而霍登也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说什么啊,你这么疏远我让我很伤心之类的话。
    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艾文,那表情让艾文非常想立刻站起来打他一拳,但那样乍听起来解气,细想下来是非常愚蠢的,所以艾文忍住了。
    他冷冰冰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问题。艾文一边问,一边更加感到怒火中烧:霍登怎么会在这里?他凭什么穿的这么光鲜,走路的动作这么闲适,而瑞安到现在被弄得这样狼狈不安?这时候霍登说:
    是一位朋友将我请到了这里。
    他仍然笑眯眯的,那是他此前在托比亚斯星上也一贯的表情。
    但艾文看他,越看越陌生。
    什么样的朋友?艾文问。
    霍登立刻错开一步,为他引荐和霍登一起到来的虫。
    霍登:罗塞尔先生。
    如果说霍登穿西装看起来总有股违和感,那么和他一起进来的罗塞尔先生就好像天生就该长在西装里似的。他倒没有别什么花里胡哨的植物在领口,表情也正常些,但看起来有一股奇特的威严。
    可能跟他的背头有关。艾文想。
    罗塞尔伸出一只手,艾文和他握了握。
    我不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来做什么的。艾文缩回手,语气里带了些敌意,我想见瑞安。
    是的。罗塞尔点点头,我们来谈谈瑞安。
    他坐在主位,霍登坐在一旁。这样看来,霍登简直像是这位罗塞尔先生的跟班
    艾文没有走神太久,因为紧接着,罗塞尔说:
    不知您是否知晓,瑞安我对他的少将职位持保留态度触犯了两项非常严重的罪行。具体的学名我就不说了,您没有在主星长大,这些内容可能听不明白,我就长话短说。首先,他将雄虫偷渡至塞尔维亚星,没有第一时间向联邦汇报;其次,他把雄虫带上战场。按理说,两条罪名加起来,足够他被判死刑了。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看法庭如何判定。
    有些事情从光脑上得知是一回事,从一只长得像罗塞尔这样的虫口中听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艾文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非常难看。
    但那是你的错。他笔直地看向霍登,又看看罗塞尔。后者表情非常平静,好像早已预料到了艾文的指控一样。
    艾文突然想起,机械心这一系列事情,开端是有虫希望霍登制造它。
    是你。他语气更尖锐了,你们的错。你们也足够被判死刑了,不是吗?
    是的。霍登在一边练练点头,表情里没有一点裂痕,但假如不是我们,塞尔维亚星如今就是被彻底遗弃的荒土。考虑到这一点,您会将我们揭发吗,让我们也被判刑吗?
    艾文看着他,表情很怪异。
    我想,本来您也不会这样做的。霍登继续微笑,当然是因为您本来就是一只非常善解虫意的虫。而现在,让我再添加一枚砝码:如果我们能够出面保下那位叫瑞安的虫呢?
    艾文深吸一口气。
    你们知道我和瑞安是什么关系?
    我们当然知道。霍登挑眉,您不是这样告诉随行的交接虫员了吗?
    李根本不相信我。艾文肯定地说,他压根没有把它当真。
    霍登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兴味。
    艾文和他对视半晌,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你一直在监视我,是不是?
    霍登不置可否,可我要怎么神通广大到知晓这一切呢?
    我在塞尔维亚星上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艾文两手捂住了头,满脸崩溃,匿名举报的也是你你能让我和机甲契合,再在我眼睛里装上一个监视器,或者在其他地方装上一个岂不是易如反掌?它还在我身体里面,是不是?
    霍登倒显得一点也不激动,冷静点。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有这样一个小东西存在过。
    他仍然是笑眯眯的,但看着艾文的眼神很陌生,让他感到自己是一只滑稽的木偶。艾文慢慢放下了手,坐回去,竭力冷静地说:
    我以为,你收养我,是因为你没有孩子。我快死了,而你同情我。
    霍登赞同地说:是的,一只善良的虫会那样做。或许等你遇到我的情况,你就会这样做。
    所以是为了什么?艾文想弄明白,或者,我真的是你从从鬣须兽爪子下面捡回来的吗?
    霍登耸肩,噢,那句可不是谎话。
    他向前俯身,表情神秘,事实上,关于你的来历,我只是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撒了个小小的谎言。
    第35章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即将出现更多瞎编。
    霍登的手指一下下击打着自己的下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继续笑了。
    他问:我当时是怎么对您解释的,您还有印象吗?
    艾文:你说,我们一家都遇到了强盗。
    霍登:那么我告诉过您,为什么您的一家会被强盗盯上吗?
    一般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秘密就要到来了。
    艾文屏住呼吸。
    那是因为您童年的遭遇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谋杀。
    那口气被放了出来,但艾文发现不远处的窗户似乎在抖动,好像另一处世界的崩塌。
    谋杀?他愣愣地问。
    您真正的雌父是主星上一只雄虫的雌侍一只雄虫可以和多只雌虫结婚。其中在主位的那只是雌君,其他的叫雌侍,地位自然比雌君低一些他在一个很不凑巧的时候生下你的虫蛋。至于为什么说不凑巧,是因为他不慎掌握了一点小秘密,所以他法律上的雄主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给弄死。
    当然,您的雌父也有一些手段,于是成功逃到了托比亚斯星。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