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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为商(穿越)——北冥魑(12)

    苏永悦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垂落看了一眼,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起头又把目光落在汉子的脸上。
    一个未婚配的汉子给一个未嫁的双儿送东西,怎么看都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他当然不会冒冒然的收下。
    你别瞎想余峰似乎是看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摆了摆手开口解释,这些日子你们帮了我不少忙,我的心里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他话说到这里就住了口,苏永悦却已经是明白了,感情这是给的谢礼,他又垂了垂视线,抬起手却依旧没有接下,而是把那油纸包往回推了推。
    父母亲愿意帮他,不过也是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怜,再加之瞅他顺眼,都是自己愿意做的,并不是要惦记他的什么回报,他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站在灶房门后的刘荷芳心中这才了然,唇边嵌上了一丝笑意,她果真没有看错这个孩子,是个知恩图报心地纯良的。
    他会拒绝倒是也在余峰的预料之中,拿着纸包的手很坚持的又递了递,故意道:你不收,可是嫌弃我送的东西不够贵重?
    苏永悦听罢便皱起眉,他连这里包的是何物都不知,哪里来的嫌弃不嫌弃,这人净会瞎说,他把手搭上去想再次推回去,对方却顺势往他手中一塞。
    你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嫌弃,之后可没有再退回来的道理。余峰见他抓着东西微愣住,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做晚晌饭了,过些天来取被褥。
    他说完话也不等对方回答,摆了摆手就转身快步出了院子,还顺手帮忙掩上半开着的大门。
    木门关上的响动让苏永悦回过神,眉毛紧跟着就皱了起来,他一个哑巴如何说话,侧头看看天色,收回视线翻了个白眼,这个时辰做的哪门子的晚饭!
    腹诽过那人,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油纸包,伸手缓缓的打开,包里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盒,跟一条串着墨色珠子和小银玲的红色手绳。
    他将手绳拿起轻晃了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比那墨色珠子还要透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笑意,透着几分喜欢。
    不知什么时候跨出了灶房的刘荷芳走到他身边,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突然笑道:从不见你要这些,我还当你真的不喜欢。
    忽然在他身侧出现的声音吓了苏永悦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上的瓷盒打翻在地上,转头对上娘亲带着笑意的眼睛,咬了咬嘴唇把手绳放在纸包里一并递过去。
    刘荷芳知道这是让自己帮忙还回去的意思,她笑了笑轻摇头,若是喜欢便留着吧,也不枉费余小子的一片心意,他是个有骨气的,总是得我们帮忙难免不好意思,送出些东西也能安心些。
    明了她话中意思的苏永悦又垂眸看了看那两样东西,倒是有了些许的为难,他没从汉子那里收到过东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见他这番样子的刘荷芳也跟着看过去,随后便伸手拿起那条手串,帮自家双儿仔细系在手腕上,收回手的时候还顺道拨动了下银色的小铃铛,使其发出几声脆响,她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有些明白对方挑选这条手绳的用意了。
    她的阿悦不会说话,行动间若是发出些叮叮当当的铃声,也不会显得那般安静了,或许心情会跟着舒展些。
    苏永悦抬起腕子看了眼,微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再抗拒,他转眸又看了眼那个瓷盒,才一打开盖子便嗅到股淡淡的梨花香,并不刺鼻,十分好闻。
    一个小子,倒是心细。刘荷芳看了眼脂膏,见他重新将盖子盖上,抬眸道:即送来了就莫要浪费,早晚记得在手脸上涂抹,我早想着为你置办这些了,现下倒是刚好。
    村里其他这般年岁的双儿,早就一大堆的胭脂水粉,谁都盼望着能够嫁个好人家,自是注意打扮,便是那苏草也是喜爱这些的,只是那家子人难得会给他这些东西。
    唯有她家这个,本就不是如何招汉子喜欢的相貌,一天到晚还像个小子似的,从来也不涂脂抹粉,让她跟着忧心。
    那李柳能找到个好夫家,不就是因为爱打扮自个儿,你也当学学了。想到这里,她就不自觉的又开口劝诫。
    听到娘亲又开始提这事儿,苏永悦就有些不太爱听,他拍了拍手里的盒子示意自己去放东西,扭头便溜回了房里去。
    明知道他在逃避,刘荷芳倒也没叫住他,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收敛心性。
    她转头看到放在地上的木盆,弯腰拾起来拿去放,余小子倒当真是个好的,只是她先前考量的事到底还没有个头绪。
    跑回房间的苏永悦并不知晓娘亲在如何的发愁,他轻轻的掩上门,坐回桌边将手上的瓷盒子打开,放在鼻下轻嗅了嗅,清清淡淡的花香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转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听见任何动静才收回视线,伸出手指沾了些盒中的脂膏,涂抹在手背上,又低头嗅了嗅,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算那个余峰有些眼光,若是他拿来的像李柳身上那般呛死个人,他才不会收呢,肯定给他扔回去。
    他盖回盖子握在手里,下巴放在合起的手背上,想起上次那人就着他的手喝姜汤,耳尖略有些发红,微低下头掩了半张脸在手间,果然就是个登徒子。
    余峰在秦木匠那儿定的床和柜子做好了,当天他的脸上尽是喜庆,还特地拜托苏得志跟洪家借了板车,那么大件他可扛不回来。
    刚做完的木具上还散发着浓郁的木头味道,也没漆什么颜色,就是最简单的原木,反正他也没那么多讲究,能用就行,做的越精细需要的银子就越多,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苏得志担心他抬不动跟着一道来的,秦木匠的儿子秦山也在,帮着他们把物件抬上板车,用绳子捆结实了。
    像秦木匠当初说的那样,余下的一些边角料他给顺手做了两把凳子,这东西不费什么功夫,都是他做惯的。
    给对方结了铜板道了谢,余峰就在苏得志的帮忙下拉着东西回家了,从今儿起他就不用再睡那个破草堆,他出来前已经清理了。
    两个人把床和柜子抬到屋子里放好,他甩甩有些发软的手腕,脸上却笑得开心,现在这里看着才有了点家的模样。
    他们才把东西归置好,刘荷芳就抱着个大包袱在篱笆门外喊了人,他听见声儿赶紧出去迎,伸手接过那软绵绵的一团,想着该是自己摆脱的被褥。
    这紧赶慢赶的,可算是把活儿做成了。腾出了手的刘荷芳用袖子擦了把额上的薄汗,给自己扇了几下风,跟着人进门。
    余峰进了屋把东西放下,拿了窗台上的瓦罐倒了两碗晾的白开水出来,端给他们两个,婶子您不用急的,迟两天也没事儿。
    嗨,你这床都回来了,婶子哪儿能让你睡木板。刘荷芳摆了摆手,低头喝口水,就是衣裳费事些,阿悦还在做,一时还拿不过来。
    不急。余峰笑着接回苏得志递回来的空碗,想再给对方倒一碗却被他抬手制止示意够了,他也就把碗放了回去,我现在不忙着穿,您让他慢慢做。
    自上回送了对方东西之后,这两天他们也没再见过,今儿去让人帮忙借车的时候那人刚好出门去了。
    行,那你这儿就赶紧收拾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赶明儿有空去婶子家,给你做好吃的。刘荷芳抚了抚方才因为抱东西有些发皱的袖子,也没等他开口再留人,一挥手就拽着自家夫君出屋了。
    余峰只得跟在后面把他们送出院门外,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折返回去,心里盘算着回头有条件了,得好好请人家吃顿饭。
    到了床边打开那个大包袱,被褥摸起来都非常的软和,针脚缝的也很好,就像是小的时候奶奶一针一线给自己缝出来的棉花被。
    除此之外对方还贴心的做了个枕头,是有些方方正正的长条状,他看着挺新鲜,另外还截了两块布料封了边角,应该是用来做床单的,像是现在这样的天气,也可以在夜里搭搭身子。
    他先前忘了跟对方说床的尺寸,所以褥子铺上去的时候多出来了一截,大概有两扎那么宽,不过影响不大,他往另一边又扯了扯,基本可以无视。
    等铺好了床单,他就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久违的体会了一把睡床的感觉,虽然不算特别软,但他在部队也习惯了睡硬板床,现在这个程度对他来说刚好。
    在床上稍稍体验了会儿他就翻身起来,把放在床脚的被子塞进柜子里去,现在的天气热了,这个暂时还用不上。
    他的衣服平时都是晾晒了直接挂在门后扯的那根绳子上,这下可总算是有了正经放的地方,屋子里看着也不会那般的杂乱。
    钱虽说是花出去不少,但这家里添了东西到底看着舒爽些,他的心里也觉得越发的安定。
    洪家的板车还放在院门外头,趁着这会儿时辰还早,他得赶紧给人送回去,免得人家要用的时候找不着东西。
    跟苏家不一样,洪家离他是有些距离的,当然,一个村子统共就那么大,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跟他们家比较僻静的地儿不同,洪家的院子更靠近村长家,这一片住的人家多,相对的也就更热闹些。
    这会儿还不到吃中饭的时候,不少人都坐在门口的石头上闲聊,大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或双儿。
    他前些日子除了来找过一回村长就再没往这边来过,早晌跟苏得志过来时也没见着什么人,所以这会儿猛的瞅见这个生面孔,都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余峰的事他们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看他眼生差不多也都猜得出,只是先前没有看见过,见了还觉得怪新鲜的。
    村里人大多没什么顾忌,心里面好奇也就直接开口跟他搭了话,他也都有好好应着,偶尔也会停下来跟人闲谈两句。
    呦,这不是大哥家的上门女婿嘛。
    带着些尖刻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的时候,余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自己,直到一转头看见一处半人高的院墙里站着个熟悉妇人,手里拎着件湿衣裳,他才有些恍然想起,这好像是苏永悦的那个二婶婶,先前在地里见过一回。
    第17章 无意撞破
    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看着秀气些的妇人站在她身边,正往竹竿上晾衣服,听见她的话有些好奇的看过来。
    周芬把衣裳往她手里一放,直接转身出了门来,看了眼他身后的板车,道:这应该是老洪家的,来还车?
    她先前那话说的不太得当,余峰本来是不愿意接话的,但念着对方总归是长辈,只好略点了点头回应。
    呵,到底是要成为自家人了,连带着也跟洪家亲近了起来。周芬见他应了,脸上露出个不阴不阳的笑来。
    余峰微拧起眉,下意识转头看了几眼,没见着什么人才放下心,这个时候名声对姑娘和双儿有多重要想必对方比他更清楚,三番两次的这般张口就来倒是完全没有顾忌,婶子说笑了,不过是得志叔跟荷芳婶看我一个人孤苦,所以伸把手帮帮忙而已。
    嗨,你才住了没多久所以不清楚周芬摆摆手,接着道:我那个侄儿最是让人头疼,眼看着满了十六也没人上门说亲,简直要把大哥大嫂急死,好不容易物色到你这么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不得抓紧了,免得日子一久,阿悦露出了本性来,呵呵
    一通冷嘲热讽的言语再加上带着不明意味的轻笑声,让余峰觉得无比的刺耳,苏永悦先前会那般待她看来也不是一时之气。
    见他的脸色不太好,周芬还当是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赶紧趁热打铁的继续道:余小子,你可莫要痴痴傻傻的被人骗了,那般凶恶的双儿,娶回去可是会把家里闹个鸡犬不宁。
    既不愿意自己娶他,却又到处嚷嚷着自己是人家的上门女婿,对方明摆的是想坏人名声还不想让他有归宿,无论好的坏的。
    余峰想不明白,这般亲近的关系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仇怨,能让她这般害人,他皱着眉握紧了板车的把手,沉声道:永悦弟弟如何为人我心中清楚,就不劳婶子来告知了。
    你他这话让周芬听得一愣,等回过味儿还想再说什么时对方已经拉着车走人了,她气的狠一跺脚,哼,哑巴跟个傻子,倒真是绝配!
    村里人都道余峰的脾性不错,其实并不然,先前在他手底下混过的新兵蛋子最是了解他的严厉与心狠,没少在犯错的时候被折腾个半死不活。
    但他这个人又极其护短,自己的兵自己想怎么练那是自己的事,别人要是敢来指手划脚,那他定是摆出张冷脸呛回去,所以他手下的人虽大多时候都被整治的叫苦不堪,却是发自内心的信服他。
    这样的脾气放在如今其实也并未收敛,只是身处异世,他见过的又大多是淳朴的乡里,性子里和软的那面展现的更多,便给人留下了好脾性的印象。
    因为近来相处较多的缘故,苏永悦在他心里就是亲近的弟弟,自是不喜旁的什么人在他跟前作践,虽说对方也不是旁人,但并不妨碍他护短。
    况且他现下也了解,双儿虽然脾气暴烈些,但却不是个熊的,只要别人不招惹到他跟前来,也不会去搭理,有些时候心思也非常细腻,就比如上次自己着凉的时候会给他熬姜汤。
    余峰相信,这样的人将来若是婚配,定然不会像是那妇人所说的不堪,他们都没有认真的看待过他。
    虽说心里有些气愤,但过了那处他也就放下了,对他来说总归是生人,没法儿打交道以后离远些便是。
    在村子靠近中央的一小片空地上也有口井,这井比他家附近的还要大些,井边上长着棵年龄看着都有近百年的大榕树,比苏家门口那棵大得多,到了夏季最是炎热的时候,许多村人都会搬了小板凳坐在这里乘凉。
    余峰在路过的时候往那边瞥了一眼,随后视线就收不回来了,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微动了动眉毛仔细看过去。
    在那棵榕树的背面,站着两个人,他们距离挺近的,其中高壮些的那个塞了什么东西给矮他一头的人,之后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余峰却勉强能认得出对方,今儿早借车的时候他才见过这人,正是那老洪家的二儿子洪武。
    站在对方跟前的人背对着他,他不知道是谁,但这样的身形估摸着应该是个双儿,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俩人在干嘛,微动了动眉毛就打算收回视线走开,当做没有看到,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动,汉子在抬眼的时候就看见了他。
    即便离的这般远,余峰都能感受到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站在他跟前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转头看过来,竟然也是个熟人。
    这下场面可就有些尴尬了,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远处那两人明显也被吓得够呛,看着不知所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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