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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白月光的小奶狗(GL)——见月宁(123)

    晚饭仍是十分丰盛的一顿,却是更加难以下咽的一顿,连云芝也变得格外消沉。不敢胡言乱语,也不敢再随意放肆。
    不知道老天是作美还是不作美,这大雨倾盆,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原是遥生想留下,可今天看到长宁那么抗拒的模样,遥生却想离开了。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慢慢接受,哪怕需要很长很久的时间都没关系,遥生可以等,却不忍再看着长宁那样难受。
    天不早了,我和云芝就先告辞了。遥生盯着碗筷,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长宁。
    住住下吧。长宁声细如蚊,乡里人家都睡得早,天又
    下着这么大的雨,不好找地方投宿的。
    抬头看了看遥生,又闪躲着目光缩了起来,没什么可说的,长宁起了身去收拾小屋。
    众人各自分工,习音和云芝去后厨收拾,又空落落扔下遥生一人在堂里发呆。
    长宁见屋子里,已经被收拾了一番,之前那被翻腾得乱七八糟的衣柜,也被打理了一遍。鼻子酸酸,发现能做的遥生都做了,没剩下什么需要安顿的了。
    去了前堂,听见习音在后厨里开导云芝。走进小店,看见遥生仍是静静坐着,不声不响,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遥实在叫不出口,长宁别扭坐在遥生对面,屋子我收拾好了,褥单被罩我也都换了新的,你去休息吧。
    你呢?遥生的语气柔软而关心。
    我打地铺。一会桌子凳子腾开,我睡这里就好。长宁心虚移开了目光闪躲。
    我打地铺吧。遥生克制攥着自己的裙摆,你今天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长宁也憋气,被遥生堵得无话可说,从椅子上起了身,拉着遥生,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拉着那人塞去了小屋。之后又跑去后厨找云芝伺候遥生洗漱。
    习音长宁哼哼唧唧求助。
    别想了,我那屋还有云芝呢,她打呼噜就跟打雷似的,不能和王妃睡一间的。习音甩了甩手上的水,将洗干净的盘碗放回柜子里。其实心里早就盘算过了,一定不会让长宁住自己的屋。
    万万没想到,一语成谶,望着天花板傻眼,躺在小店里,长宁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人一旦处于亢奋状态之中,就根本不能静下心来思考。脑子里乱成打结的毛线,夏被踢了盖盖了踢就是翻腾着睡不着觉。
    躺在黑暗里的人,本能会对周围的环境格外敏感。听着后院有人吱呀呀拉开木门走了出来,长宁赶忙拿被子蒙了脑袋装睡。
    遥生披了一件长宁的短袄,绕着房檐而过,小小的后院里,还在落雨,雨水已经在院子里积成了一个个小潭。叮咚叮咚的吵,却令遥生忧心长宁睡在地上会染了寒气,左思右想在屋子里熬的难安,这便抱了床薄被往院前的小店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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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静夜相守
    轻手轻脚推开后门进了小店,背后感觉到风雨吹携,遥生忙合上门扉。屋子里再次陷入漆黑,遥生未动,而是在黑暗中站定了片刻,等待眼睛适应。
    看得清桌椅时,遥生在小店里巡视了一圈,见长宁睡在角落里,静悄悄走了过去。
    长宁心虚,屏住呼吸装睡,可地上的沙砾轻微作响,长宁听着,也能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很不喜欢有人在她特别脆弱的时候靠近,特别是这种时候,会躲无可躲。
    来的人弯下腰,又在自己身上盖了一床薄被,长宁闷着脑袋不敢妄动,却备受煎熬,觉得被子里空气稀薄又燥又热,令她难以呼吸。
    地上的沙砾未响,也就是说那个人静静立着不肯离去。长宁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瞧出端倪。隐约觉得面前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像是遥生,因为也只有她才喜欢照料睡着的自己。
    听得衣料稀疏作响,褥子陷了一个小角,隔着夏被,长宁见一道朦胧的背影坐在了身旁。
    遥生合了合短袄,寂静在长宁的身边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她只是想静静地陪一陪长宁。
    目光巡视着小堂,门窗漏风,桌凳简朴,不禁想象着长宁在小堂里安然自在的模样。身后长宁好像动了动,大概是嫌热了,伸出胳膊晾了晾,不一会掀了被子连脑袋也露了出来。
    遥生不知道长宁是不是真的在睡,可换做是从前,总会嫌弃那人就连睡觉也闹腾着不肯安生。可现在,遥生却盼望着长宁是睡着的,因为也只有长宁睡着的时候,遥生才能放下心来靠近一些。
    不求她能有什么回应,就是想伴伴她的阿宁,这一别,生死未卜,转眼就是两年。难受的不止有那个人,长宁需要安定,而遥生需要长宁。
    遥生什么也未做,就一直静静坐在身边,反倒令长宁茫然。望着那背影端正,疲惫一天了,遥生还是如曾经那样一丝不苟的稳坐。
    委屈瘪了嘴,长宁心烦意乱,大半夜她不睡,倒让长宁也无心睡觉了。赌气脑袋一撞,朝那人身后挤了挤,仿佛这样就能赶走那个人似的。
    遥生果然动了动,转过身看看长
    宁,见她蜷着身子好像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令遥生心中酸楚,不知所措。转去另一旁将薄被往上拉了拉,掖在长宁背后,大概是觉得这样长宁会睡得安稳些,便又转过身坐着一动不动了。
    时间难熬,也不知道遥生坐了多久,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长宁觉得心里还是空,就连微凉的额头,也被相抵的那人捂暖,遥生还是没有动,甚至呼吸声也轻得几乎察觉不到。
    哪有大晚上不睡觉的人?长宁有一点点炸毛,脸黑黑动了动眼睛烦躁,脖子酸楚,坚持不住了,又伸了爪爪宣示被褥的主权。
    躺了个大字满脸不爽挤了挤那人,想要把她撵走,遥生果然动了动。稍稍往另一边挪挪,却还是未走。
    怎么还不还不睡觉!哪有人不睡觉的!长宁望着那背影赌气,大半夜的,坐别人床边冥想,这是要干嘛?
    见那人肩膀动了动,长宁刚刚还是凶狠的样子,一瞬间又没了底气,佯装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心中确实发毛,害怕遥生一直盯着她看,那就更心慌了。
    可其实遥生不是盯着长宁,而是盯着自己腿边伸来的那只手看。之前还戴着的婚戒不见了,遥生想,依着长宁要强的性子,该是偷偷摘了。
    轻轻叹息一声,遥生的掌心压了那只手,又目光晦暗的转回身不动了。
    长宁眯了眯眼睛,见遥生背了身继续安坐,转了转目光,却看见遥生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掌。戴着婚戒的,不光是她,原来遥生的那枚也未摘下。
    心中是难过的,浑浑噩噩熬过两年不容易,等到自己终于可以认命了,也终于接受遥生的背叛时,偏生习音又来添乱,非要将遥生找了过来。在后厨里,习音的话多少长宁是听进去了,可她却不想再回到曾经那种生活里了。
    不是不原谅,而是不想重蹈覆辙,她爱的人是遥生,可她无法原谅遥生背后那如豺狗一般的家人。不喜欢也不能做什么,因为遥生会难过,看遥生眼眸生痛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长宁备受煎熬。更何况,如果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会怎么想?
    长宁的心情又乱糟糟起来,可有遥生在身边的时候,却还是会忍不住依恋。
    长宁也不知道自己
    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大概是心中的不安在消退,反正有遥生在身边,心神就绷不住地松懈下来。
    身旁的人抽了一下,就好像许多年前,长宁半梦半醒之间总会抽一下,接着睡得死沉。静默坐着,遥生的眉头才终于有了松动,听着长宁的呼吸渐渐绵长松懈,遥生静静聆听,嘴角才有了一点点弧度。
    转身看看那人,小心翼翼抽离了自己的手。真的很像触触她的面庞,可遥生不忍,不舍再去侵扰她的睡意。只得默默起身,又轻手轻脚离开了小店。
    第二天时,长宁竟然睡得死沉,想是太累了,又惊又累过了一夜,竟然在堂子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掌柜姐姐她是死了吗?有一个小肉爪子戳了戳长宁的脸。
    大清早起,听到这样的问候,真是
    长宁满脸黑线揪住那小肉手就往嘴里塞!就听得有个小东西在耳边咯咯咯笑得像个小铃铛。
    小东西,你怎么进来的?长宁揉了揉眼睛,从地铺上坐了起来。
    小丫头昨天闭店没吃上棒棒糖,惦记一天了,今天我刚拆了块门板,她就挤进来了。习音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挑拣豆子。
    见长宁头顶鸡窝坐了起来,困得眼睛眯着缝缝,睁不开。而那个小豆丁,还在一戳一戳与长宁嬉戏。
    正抱着小家伙举了个高高,习音从柜台上取了根兔兔棒棒糖与小丫头,那小丫头果不其然认糖不认人。甜甜地唤着姐姐,摇摇晃晃鞠了个躬,抱着棒棒糖就跑了。
    公主,王妃走了。习音惋惜一声。
    什么时候?长宁一愣,昨天晚上遥生不是还坐在她的褥边不肯动么?难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低头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薄被,长宁晃神。
    天刚亮就走了。习音又坐回小凳子上继续挑拣豆子,去我屋敲了门,把云芝姐姐叫起来一起走了。
    说着习音指了指卸开的门板,王妃说你睡得迟了,要我迟点叫你,那不,走的时候,被小丫头钻进来了?
    走走了?长宁抱了抱薄被,才一起床,又垮着脸泄气,就没说别的?
    没了。
    没了?
    没了啊习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了,却心底里觉得长宁怪扭捏的。
    长宁收拾好衣衫,心里空落落抱着被褥回了房间。将被褥撂在桌上,心头一酸,又栽去榻上,抱着枕头闷闷地不肯动了。
    长宁心中已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要远离苏遥生,可现在她终于如愿把那个人撵走了,又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失落?皱着眉头看了看昨天被握着的那只手,长宁闭上眼又摸了摸自己头顶。
    很烦躁,一边难以适应遥生的接近,一边又因为那个人不打招呼的离去觉得委屈。
    长宁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了,对!简直就是有病!气鼓鼓将枕头狠狠柔进怀里,却又委屈的直掉眼泪。
    敲了敲房门,习音看见长宁别扭的样子,也觉头疼,不吃早饭么?
    不吃!
    今天也不开店了?
    不开!
    谁来也不接待?
    看着长宁怄气,习音故意唏嘘一声,那我去封门板。
    长宁气鼓鼓翻腾起来,目光幽怨盯着习音犯不上来话。人还是脾气又臭又倔强的长宁,可显然习音昨天在柴房没白讲,长宁总会想通的,需要什么渴望什么,她一刻都不曾放下,只要不再逃避,习音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照常开了店,可没想到的是,长宁的脖子出了问题,寸步不离,守着柜台,那脖子探得老远,进村出村就这么一条大路,哪怕就是门口有一只狗犬吠,长宁也要伸长了脖子探上三探。
    魂不守舍,人家客官结她八钱,她倒找人家五钱。被看不下眼的习音呛了几句,臭脾气又上了来。
    刚下完雨,地上湿漉漉的泥泞,她倒好,非要晒香料!
    好公主!习音也真是服了这位主子,奴怎么说也是大老远从沛州给您背回来的!您这雾蒙蒙的天,不是糟蹋香料么。
    昨昨天踩碎了,今天不捡怎么用?这一说还挺有道理,长宁气鼓鼓一仰脑袋,好说歹说,倔成了一头驴,今天晒!就要今天晒!必须现在就晒!
    说她是晒香料,可真坐去门口了,又抱着袋子不动弹了。手里抠抠捡捡就那么几块,痴痴望着路东发呆,一会挎着脸生了气,又扭头望着路西希望重燃。
    让她安生坐
    下吃饭,她可倒好,张个嘴,饭全喂去了狗肚,洋洋洒洒掉了一桌子。
    终于习音生了气,忍无可忍将筷子拍在桌上训斥:门头挂了猪肉?你这吃个饭也吃不安生。别人吃饭,那是拿菜就饭,你吃饭倒好,拿门下饭!
    长宁一听,委屈巴巴又缩了脑袋吃饭,看了看习音一言难尽,心虚又夹了两筷子菜入口。
    头一天,浑浑噩噩。
    第二天,如坐针毡。
    到了第三天,习音望了望门口永远也捡不完香料的长宁,彻底干瘪了,一动不动,满脸绝望得像个怨妇。
    到了下午,习音拍了拍头杵墙壁的长宁,见那人沉痛的苟延残喘,哀叹一声表示人还活着,习音斜身望了望门外,我怎么看着对面那人那么眼熟?
    谁长宁的声音沧桑的就像一块破朽的烂木头。
    唔像云芝。习音嘀咕了一声。
    长宁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向外望去,就看见对面那家二楼的小铺子外,好像真的是云芝坐在门前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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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神秘邻居
    习音偷偷抿唇,看着长宁之前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瞬间就恢复了精神。
    对面那女子梳着和云芝一模一样的发式,可垂着脑袋看不真切。长宁激动坏了,伸着脖子使劲探,努力确定她的身份,可那女子许久都不知道抬一下头,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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