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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18)

    青禾的小破出租房是个单间,连像样的床都没有,只是在地上放了一张厚床垫,铺上床单,盖上被子,将就着能睡就行。她俩就是在如此简陋的床上好上的,连个像样点的地方都没有,末了,青禾把灯打开,流里流气地往文宁身上蹭,满口不着调的浑话。
    她脸皮厚,把手搭在文宁身上,低低说:你好瘦。
    文宁坐了起来,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让靠近些,然后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又把下巴搁她肩上。
    她有意作弄对方,一面凑过去亲文宁的唇角,一面调戏人似的说:腰太细了
    刚好上那阵子,两人的关系纯粹得过分,不会向对方要求什么,也不像现在这样。青禾成天把自己关在出租房里干活,有时候给慢速火车写曲,有时候接两个填词的单子赚钱,文宁会主动过去找她,起先是一个星期一两次,后来几乎是天天都上门。
    也许是刺激之中容易滋生创作情怀,那段时期青禾写了许多东西,每次有新作品就让文宁先帮着听一下。她的灵感如火山一般爆发,热情也丝毫不减。
    出租房里的时光让人上瘾,个中的滋味比吸烟还来得畅快舒服。她俩的关系越来越近,再后来就变成了青禾到文宁这边来,偶尔,青禾会在这边住一两天,白天文宁会去上班,晚上再回来,青禾会等她。
    不知怎么了,青禾在这一瞬间记起了这段过往,想到她们曾经都挺荒唐的,干出这么一些事。
    对于从前的她们而言,性和爱是分开的,两人都是怎么直接怎么来,谁都不会说什么,或是承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成年人仅剩的那点天真和单纯都化作了虚无,更多的是需求,是看不到结果的折腾。
    那样的日子不负责任,但也肆无顾忌。
    将思绪从过往中拉回来,她别开视线,回答刚刚的问题。
    没排练,有个队友要上班,没空。
    重新找了个吉他手?文宁问,对她在乐队里的生活还是挺了解。
    嗯,一个朋友。青禾说。
    文宁把长裙套上,拂了拂头发。
    青禾起身,上前帮这人拉拉链。
    她无意碰到这人的背,指腹在对方柔嫩的皮肉上挨了挨。大抵是天气暖热的缘故,文宁的体温偏高,像摸到什么滚烫的东西一般,她立马曲缩起手指,赶紧保持距离。
    文宁感受得到她在做什么,没太大的反应,都随着她。
    拉链拉上了,文宁说:杂志社有个新主题要拍,最迟月末就要去海南。
    青禾垂下眼,目光落到这人背上。文宁背后的蝴蝶骨微微隆起,有一点点弧度,将裙子与背部之间撑出了一条狭窄的细缝,站在后面往下瞧,依稀能看到布料底下的背部线条。
    她安静地半耷着眼皮,说:你要去?
    过去走走,文宁说,好久没去了。
    海南是个好地方,那边的风土人情与南城截然不同,一个靠海,一个内陆,适合旅游散心,夏季去那里拍摄外景是很好的选择。
    齐瑞安最喜欢往海南跑,经常过去潜泳,文宁跟他去过几次。
    青禾应道:也可以。
    别的话没再多说,两个人都明白。
    楼下,杨叔不知道青禾在家,等饭菜上桌就上来喊人。
    她俩赶紧下去。
    好歹是生日,虽然没请客操办,家里也没别的亲人朋友,但今晚的伙食还是搞得非常像样,从饭菜到酒水都是杨叔提前安排的,食材新鲜,菜色品种多,满满一大桌子,还有好几样红酒。
    别墅里有个小型酒窖,红酒是从里面拿的,全是珍藏许久的好东西,一瓶都价值不菲。
    青禾回来了,杨叔高兴,硬是给倒了好几杯红酒让喝,夹在中间搞气氛。
    这顿饭吃得久,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三瓶红酒见了底。青禾没敢喝太多,担心明天起不来,赶不上去G市的高铁。文宁喝了不少,跟杨叔一杯又一杯地对碰,喝到耳根都发红。
    文宁酒量很好,到最后还能扶着醉醺醺的青禾上楼,步子都没歪一下。
    一进房间,她把门反锁了,再搂着青禾进浴室洗漱。
    今晚的洗澡水热烫,热得人额头冒细汗。
    青禾脚下虚浮,不得不扶住墙,往后仰着,靠着,才不至于摔倒。花洒流出的水落到了她肩上,一路往下流,她扬了扬头,深吸了口气。
    江庭的夜晚依然静谧,环境清幽,周遭听不到烦人的声响,比西河街清净太多。
    .
    高铁站离江庭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翌日,青禾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床,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九点就赶快出发。
    杨叔昨晚喝多了酒,不能开车送她去高铁站,还是家里会开车的阿姨送的。至于放在老房子的行李和贝斯等东西,都是叶希林和齐二帮忙捎过去,三人约定好在站口集合。
    文宁没去送人,她还有工作,不比青禾轻松,还要为下午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做准备。青禾离开的时候,她正在书房看文件,都没出去目送一下,直至房子里彻底清净了,她才回房间换衣服,打算出门。
    青禾走得匆忙,风风火火的,炸呼呼要命一样,把床上和衣柜里弄得乱糟糟。
    经过昨夜,房间里还是比较糟糕。
    文宁顺手拉了下被角,把床头柜上的粉色盒子扔进抽屉里。
    对比昨晚,床头柜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还没巴掌大的礼盒。
    是青禾走前留下的。
    文宁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知道是给自己的东西。
    打开,里面是一个耳钉。
    昨天没当面交给她的生日礼物。
    由于是临时起意买的礼品,耳钉的款式比较普通,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简单得过分,上面只有一个N字母。
    这玩意儿不太起眼,价格比不上昨天收到的任何别的礼物,仅仅花了青禾卡里一半的钱,也就小几千。
    细细看了一会儿,文宁把耳钉取了出来,将礼盒放下。
    .
    南城到G市的高铁最快也要八个小时左右,十一点上车,晚上才能到那边。
    原计划是三个人一起过去,但齐二多带了一个人,因而这趟旅程变成了四人行。
    多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张铭。
    齐二跟张铭的表哥,也就是青禾她们的熟人朋友关系铁,想着这次去参加比赛机会难得,恰好张铭这个星期没课,可以把人带去那边长长见识。
    年轻人嘛,有机会就尽情享受,到处转一转走一走,坏不到哪里去。
    这趟行程是张铭自费,青禾和叶希林都没意见,反正不是她们出钱,张铭就是想上天都可以。
    八个小时的高铁比较枯燥,上车除了听歌看剧就没别的事可做。青禾不爱闲聊,叶希林更是不多话,一路上都是张铭和齐二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正值七月中上旬,好些中小学生都放假了,这班车上的小孩子不少,一个比一个能闹腾。青禾一直戴着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随便周围的小屁孩儿们怎么吵吵。
    到G市时差不多天黑,那边有人接应。
    从外地赶过去的乐队不止她们,还有好几个别的乐队,工作人员安排了大巴统一接送大家,出了站还得等等下一波到站的人。
    四人跟着工作人员走,先到大巴上去坐着等。
    车上已经有十几个人了,都是些生面孔,谁都不认识谁。
    青禾上去就扫视了一圈,见没有熟人,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都不跟别队的乐手打打招呼。还是齐二会做人,一上车就笑眯眯的,挺自来熟,不过没几个人理他,大家都累,坐了大半天车还没吃饭,又热得要命,烦躁得很。
    叶希林对这种无用的交际不感兴趣,表现得比青禾还要冷淡,眼神都没匀一个出去,直接到青禾旁边坐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后又上来了两波人,都是些年轻面孔,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今天还有几趟班次的高铁没到,但大巴上人满了,不用再等,这一车终于可以先走。
    比赛的场子在郊外,一个工业村里,车子一路停停转转,快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次的比赛场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看起来十分寒碜,住宿条件也不咋样,比之环城北路的宾馆差远了,一个房间两张上下床,四个人挤一间小屋子,连单独的浴室和厕所都没有,全是公用。
    青禾不嫌弃这个环境,可有点窝火,G市寸土寸金,来之前还以为这次的待遇应该不错,这又是大巴接送又是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果来了这么一个破地儿,简直了。
    不过再怎么憋屈,找到房间放下东西,还是得抓紧时间收拾。她跟叶希林住一起,另外还有两个打扮新潮的女生。
    她们进去时,两个女生正在床上闲聊,其中短头发那个问另一个:欸,据说最近那个在网上很火的空音乐队要来参加比赛,真的假的?
    第26章
    长头发正躺在床上看手机,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闻言,兴趣泛泛地说:没听过。
    知晓对方是不屑谈论这个,短发女生有眼力劲,知趣不再提及。她在上铺,说完话就瞧见了刚进来的青禾和叶希林,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走过场地唠嗑两句。
    两张床的上铺都被占了,只剩下铺可以睡。
    青禾一边接话一边整理床铺,把行李箱往床下塞。短发女生在她上面,也不知道是故意讨人厌还是太随性,这姑娘上床都不脱鞋子,不仅在下铺的被角上踩了一脚,大大咧咧地把腿悬空,一晃一晃地搭在外面。
    青禾不跟小女生一般见识,默不作声拍了下被角,抬手抵开对方的小腿,不留情面地直说:下来把鞋脱了。
    短发女生愣了愣,俨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一脸淡漠又语气沉沉,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终归是没怎么经过事的半大孩子,别人一冷脸就被唬住了,短发女生赶快下来,不情不愿地脱鞋,用听不懂的方言咕哝了一句什么。
    估计是在骂人或者埋怨,青禾习以为常,懒得搭理。
    对面床的长头发在这时抻着脖子往这边打量,不时朝青禾的方向看一眼,良久,难得主动好奇问:你们是慢速火车的成员吧?
    青禾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口渴地灌了几口,再点点头。
    长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你俩眼熟,但又不敢确认,还真的是啊。
    拧上瓶盖,青禾从容地自我介绍一句,好歹给人家一个面子。
    长头发笑了笑,说:上次在南城看过你们的表演,很精彩,你的贝斯弹得太好了。
    青禾问:哪次?
    环城北路,就上个星期。
    慢速火车名气不大,除非是在南城本地,出门在外几乎不会被认出来。摇滚圈子有大圈也有小圈,大圈按风格、种类等划分,小圈就多了,比如按地域分,跟读书排成绩差不多,在学校名列前茅,出了学校谁都不认识。
    青禾跟长头发聊了一会儿,然后拉开背包,拿了两包南城特产零食甩过去,也给了短头发两包。
    短头发傲气,还在介意刚刚的不愉快,长头发倒是和气,收到东西就道了声谢。
    G市的天常年炎热,同时期的温度比南城要高上不少,这阵子已经突破37℃,保持在35℃左右。住宿有空调,但制冷效果不怎么样,房间里还是很闷,总之不好受。
    这次的比赛是某个饮料公司主赞助,住宿确实不咋样,但别的方面搞得还行,尤其是伙食。G市特色美食丰富,口味偏清淡,适合大热天吃。
    赶了半天行程的乐手们集中到餐馆开饭,海鲜自助不限量,虾饺豆包肠粉样样齐全,七八个人围坐一桌,可以敞开了吃。
    这不是青禾第一次来G市,她对这里并不陌生,相反,还觉得挺亲切。吃饭时她跟齐二他们一桌,邻桌是一群玩核的少年男女,一个个活力四射,吃顿饭都能嘻嘻哈哈半天。齐二这人随和,加之同桌的张铭年轻,两人时不时就跟那一桌搭话,因而这两桌很快就打成一片。少年男女们自来熟,非得挤到这边来凑热闹,饭都不好好吃了。
    青禾没加入其中,边吃边看手机。
    杂志社的工作群发了通知,大意是临时有任务,将会派人到G市来。
    她现在是休假,这次的任务肯定轮不到,与之无关,但还是点进去看了一圈。杂志社下一期的主题与时代发展有关,到G市拍摄也是为了更好的取景找素材,具体的人员和行程安排已经定了,其中就有连贺敏。连贺敏是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还有几个实习生也会过来。
    大致搜罗了一下,没有瞧见某个人出现,青禾直接锁屏不再看了。想来也是,派任务怎么会派到老板头上,这人在群里从来不现身,谁敢找她。
    放下手机,继续吃东西,差不多了再喝半碗汤,这顿饭就到此为止。
    餐馆的冷气开得足,有人吃完饭没马上离开,而是留下来闲聊。青禾也没走,坐在位子上听别人东拉西扯,兴头上来了会跟着聊聊,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其实这一堆乐手里,还是有人认识她,不止一两个,好些人都知道她能力强,是典型的技术流。
    曾经的西朝乐队有过巅峰时刻,当年这支年轻的队伍横扫国内的诸多比赛,还被请到国外的音乐节上演出,可谓名噪一时。然而当所有人都看好他们时,西朝却只是昙花一现,刚起来就刷地直落,再也不见踪影,好似闪亮的流星陨落。后来等慢速火车出现,青禾重回这个圈子,却再也不能回到那个时刻,旁人除了叹一声可惜再没别的了。
    摇滚偏好老传统,但圈子里更新换代极快,犹如雨后春笋,乐队一波又一波,有实力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现在再提起西朝,绝大部分人都没听过,见到青禾的第一印象也只关乎她的外表,认为她不过是个贝斯弹得不错的漂亮女人。
    青禾有自知之明,从不往回看,不提当年勇。
    跟小年轻们交流总是让人心情舒畅,散场时大家都在笑。张铭那小子心思不纯,临走前涎皮赖脸向邻桌的女孩子讨要联系方式,一点都不害臊。
    四人回到住的地方,打算早点休息。
    住宿没有严格划分男女区域,都是交叉着安排。齐二和张铭就住在青禾她们对面,挨得很近。
    快走到房间门口,她们在过道里遇见了眼熟的面孔,是上回在酒吧的那支后朋克乐队,真有够巧的。
    迎面撞上对自己纠缠不清的男人,叶希林第一个敛起表情,眼神变得不太友善。那男人挺恶心,见到叶希林非但不躲闪,反倒骚里骚气地挑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后朋克乐队才到这里,刚放好行李准备出去吃东西。他们没跟慢速火车叙旧,径直冷淡地擦身而过,好似压根不认识。
    青禾皱眉,下意识不太喜欢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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