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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27)

    青禾没心思做新歌,给自己放两天假,从早到晚都在懒人沙发上躺尸,不是听歌就是打游戏,宅到长毛。
    叶希林扔了包烟给她,终于看出她不对劲,关心问:没精打采的,怎么,遇到事了?
    没,就是不想动。她把烟塞裤兜里,白花花的长腿交叠起来,把人字拖挂脚拇指上,懒散至极,说话都没劲。
    叶希林直言:跟文老板闹架了。
    她没否认,直愣愣望着天花板。
    叶希林没再问,坐在高脚凳上点了一支烟,边抽边若有所思地瞧着她那个死样子,一会儿,说道:没出息。
    她斜眼看过去,不搭理这人,全当耳朵聋了听不见。
    叶希林走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来。她反抗,干嘛啊你
    叶希林说:出去走走。
    我不去。她说。
    对方不听,拉着她就出门。
    西河街清冷,大中午只有满大街的灰尘,到处都萧条冷清。两人到附近的卤肉店买吃的,叶希林请客。
    腿还疼吗?
    青禾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回道:早没事了。
    叶希林嘴欠,没事就别这个死样。
    哪样?
    像被抛弃了一样。
    青禾要辩解,可无从开口,半晌,硬气地说:要你管。
    叶希林说:我不管你。
    有个人吵吵嘴总是好的,可以发泄心情。再难听的话,以朋友的身份说出来都不算恶言,逞逞嘴皮子就完事。
    .
    后一日晴转多云,太阳温暖,天气不错。
    青禾一觉睡醒卡里就多了两万块钱,杂志社发工资了,还是按全勤发的。顶头上司给财务部发了话,批准带薪休假,不用做事,但工资照发。
    这钱不要白不要,她都照单全收,然后再就着上次的奖金和酒吧发的工资,凑整还债,将三万块钱打到文宁卡里。
    二十四万五千,还三万,还剩二十一万五千。
    一个月内还债两次,之前从未有过。
    文宁发来微信消息。
    「?」
    她没理,隔了一会儿才生硬地回复:「还钱。」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迟迟不见消息发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屏幕上方的显示变成了备注,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等了十来分钟,还是这样,没有任何动静。
    看着屏幕一点点变暗,直至彻底锁屏的手机,青禾倏尔想到什么。
    良久,对方解释:「有事,晚点再说。」
    她不再问,也不等这个晚点。
    那天齐瑞安在电话里提及一个时间,说是周三晚上。
    今儿就是周三。
    窗外的光线明亮,街上的风光正好。
    下午店里来了两个客人,成了两单生意,叶希林提议晚上去吃寿喜锅,准备叫上几个朋友。
    青禾随口应下,帮着打理收银台。
    不过两分钟后,她又反悔了,突然背起包就往外走,身影匆匆。
    叶希林一脸莫名,去哪儿?
    有点事,出去一趟。她回头说,想了想,大声道,晚上你们去吃,我应该不去了!
    她走得急,东西都没带全,包里只有手机,别的什么都没有。叶希林在后面喊了一声,她没回头,径直就往外走,坚决又果断。
    青禾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冥冥中就是有种强烈感觉,知道今天应该回去。至于回去做什么,去找谁,她还没想好,反正先回江庭就是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比较堵,转出西河街,别的地方到处都是如长龙一般的车流。
    车子行进太缓慢,一寸寸磨着人的神经,一条路好像望不到尽头。
    青禾偏头望向车窗外,瞧着道路两旁的银杏。
    这个时节的银杏叶子还没泛黄,绿油油挂在枝头,茂盛而繁密,衬得一条街都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出租车里正在收听电台广播,主持人放了一首Eason的歌做过度。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一条路很长,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可以下车。
    车子不能开进江庭,剩下的那段路只能步行。
    青禾给文宁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快走到家门口,对方回拨过来。
    手机那头有嘈杂的人声。
    青禾先说话,直白地问:去机场了?
    那边沉默,一会儿,嗯声。
    青禾挂断电话。
    落日余晖洒在墙壁上,在远处斜出一条曲折的线,将地面一分为二。
    一面满是阳光,一面只余阴沉。
    第35章
    南城的气温渐高,从七月初到下旬,温度从十几度一路升到三十度左右,且还有继续攀升的趋势。
    不同于北方的干热,南方的夏季总是伴随着潮湿与沉闷,早晨薄雾蔼蔼,中午露珠散去,下午的太阳晒得人头晕,吹阵风都带着散不掉的热气,出门时浑身干爽,回来时汗流浃背,气候恼人。
    江庭的独栋别墅愈发冷清,杨叔请假回了老家,文宁一直不在,那天下午青禾回来了一趟,但不到一个小时又离开,之后就没再出现。
    她走了,收拾几件自己买的衣物带上,再去楼上练习室拿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接着打车去西河街老房子。
    这一走并不是真正离开,毕竟婚姻不是儿戏,具有法律效益的证件不是撕了就能了断这段关系,哪能说结就结,想离就离,没那么容易。
    青禾没在这件事上继续偏执,不去深究那段乱如麻线的关系,她心有芥蒂,不想自寻烦恼,只想出去透透气,打算离远一点。
    人是警觉性很强的动物,某些时候总是过分清醒,又过分糊涂,明明已经触及到了禁忌界限,还没踏进去一步,却下意识要躲避。
    青禾冲动地挂了那通电话,接着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不想掺和文宁的破事,她俩本就没什么关系。她先行离开,不接文宁的电话,一门心思扑在乐队上。
    文宁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发了一次微信消息,给出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过后便没再继续烦人。
    她俩之间的交际也深也浅,相互间还是了解对方,过犹不及,另一方不想谈就是真的不想谈,不是矫情,现在矛盾终究只是表面,终归到底还是两人的感情问题,这种时候只能等冷静下来再说。
    青禾粗略看了那条微信消息,没回,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编曲上,专心做自己的事。
    在随后的一周时间里,慢速火车一连接到了好几个演出邀请,虽然不是大场子,但报酬丰厚,美中不足的就是要跨省跨市到处跑,一天下来连好好歇口气都功夫都挤不出来,基本上只能在高铁或飞机上抓紧时间休息。
    之前网上那波黑料起了反向宣传的作用,让不少人关注到了这个不起眼的乐队,现在正正是吃流量红利的绝佳时期。
    这是慢速火车成立以来最赚钱的月份,一个场子五千起步,吃住行全包,补助另算。两人天南海北地跑场,赶在七月底的音乐节之前拼命搞钱,能赚多少是多少,有一分算一分。
    乐队挣钱太艰难,越是清高就越吃不饱饭,不趁现在多捞点,保不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再者,网上的骂不能白挨,送上门的热度为什么不要。
    她们在一个星期内净赚三万,四千块用来请吉他手,剩下的青禾和叶希林平分。
    青禾把这笔钱留着自用,没再继续还债。如果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空窗期,这笔钱大有用处。
    早先过安逸日子的时候,她对挣钱的欲望不大,一直觉得尽力就行,补不上医院的窟窿就去借,但而今想法变了,她正在厌倦那样的生活方式,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咽喉,想挣扎都毫无意义。
    俱乐部洗手间的那一幕太刺眼,文宁的不隐瞒也让她如鲠在喉,有些感受不能否认,青禾心知肚明,不会自欺欺人。她对未来没有长远的打算,短期内的计划是把欠的债尽快还清,走一步算一步。
    从外地捞完钱回南城,叶希林赶潮流给慢速火车开通了视频号,试着把账号经营起来,有事没事就发两条训练或现场视频上去,微博那边也同步更新。
    也许是先前的余热还没消散,慢速火车的视频号涨粉很快,短短两天就突破了一千。
    在颜即正义的社会,大众的三观都是跟着五官走的,俊男美女在视频软件里大受追捧,姣好的颜值就是引流的通关利器。叶希林上传了一段慢速火车的LiveHouse现场,视频中的青禾短背心配长裤,蓬松高马尾,胸前背一把贝斯,因为长时间的演出而浑身是汗,头发都被汗水濡湿,她在跟观众互动,气场沉稳,身段高挑性感,声音沉哑好听。
    这段视频上了热门,小火了一把。
    慢速火车的粉丝直接飙升到将近四万,远超过微博那边积累了两三年的数。
    叶希林趁机把唱片店的链接挂上去,借此打广告。
    流量是把双刃剑,产生名气和利益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响,有人旧事重提,故意在评论区带节奏,引导空音的粉丝过来找茬;有人扒出青禾是西朝乐队的主唱,沿着蛛丝马迹深挖那些早已沉落的过去。
    不过这些事并未带来什么负面伤害,网络庞大,时时刻刻都有掐架撕逼,小打小闹而已,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青禾不大理解网上的潮流动向,不关心谁在扒她们,谁在骂她们,网络和现实是两个世界,一时的热度终归会退去,专注自己的事就行。
    这天下午她去了趟商场,准备出去屯点货,天天靠着叶希林吃喝,多少还是得分担一点。
    她没在西河街这边购物,而是绕到新区那一片闲逛,顺道去了趟琴行,准备买一套弦送给叶希林,用以抵这些天的伙食费。
    本来只是随便进去看看,但没想到会在里面遇见沈佳和。
    沈佳和只身一人,旁边跟着个年轻导购,一回头碰巧看到青禾,沈佳和先是惊讶,随即赶紧喊道:青禾姐,好巧!
    由于适才是背对着,青禾并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对方,听到一声喊才发觉是熟人,当即转头望去。
    自从上次酒吧分别,她俩一直没有再见过,沈佳和还以为下一次见面会是在杂志社,孰知会这么凑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青禾面前,沈佳和立马笑了笑,抬起手在青禾面前晃悠两下子,问:你也来买东西?
    不习惯这么热切的打招呼方式,青禾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对方的触碰,动作自然地点点头,回道:正好路过,进来看看。你呢,想买吉他?
    沈佳和应道:嗯,正在选,但是不知道哪种好。
    青禾问:你要学?
    不是,沈佳和说,送亲戚,有个表妹过生,她学吉他的。
    青禾了然。
    沈佳和眉眼弯弯,有些不好意思,半晌,问:青禾姐,你会选吉他吗?
    青禾说:算是会吧。
    沈佳和一脸笑意,那能麻烦你帮个忙不,帮我选一下哪样的吉他好点,我不太会这个,选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同事一场,又是喝过酒的熟人,这点小忙不好拒绝,青禾没说什么,随即应下。
    这家乐器店很大,挺上档次,主要卖吉他,也卖鼓一类的东西,但种类不多。店铺分上下两层,一楼陈列了一大堆样品,价格都不便宜,基本都是几千块钱打底。
    知晓沈佳和不差钱,送亲戚生日礼物不能太便宜,青禾帮她选了一把三万左右的全单吉他外加一套弦。选琴很快,费不了多长时间,青禾是老手,问问这位亲戚的大体水平和需求,帮着试弹两下,差不多合适就可以了。
    沈佳和在这方面也不太懂,都听她的。
    在等店员包装的间隙,青禾跟沈佳和聊了几句,打算等沈佳和走了再买自己看好的东西,然而沈佳和没有要先走的意思,打算等她买好东西一起出去。
    青禾无奈,只得拿上东西,付款,跟着一块儿出门。
    沈佳和念叨着还欠她一顿饭,说:今天没赶上时间,我姐她们还在等我,不然就请你了。
    青禾不在意,没事,下次我请你。
    随口客气一句,压根不是真心话,成年人的请客吃饭都是口头承诺,交往必备话术。
    然而沈佳和面上一喜,立即就笑了,傻愣愣回道:好啊,那你欠我两顿饭了,我欠你一顿,算起来你还多欠我一顿。
    青禾身形一滞,
    走到门口,两人要分别。沈佳和走得慢吞吞的,似乎是有话要说,但青禾没太注意她的变化,出去了,知会一声就要离开。
    沈佳和突然叫住她,轻声问:青禾姐,你走哪边,我开车出来了的,要不要捎你一段?反正时间还早。
    青禾一愣,迟疑须臾还是没立马应下,你要去哪里?
    沈佳和张张嘴,像是不想先说,但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离这儿不远,天和顺府那边。
    青禾未做它想,回道:我要去老城区,不是一路。谢了,我自己坐公交就行,就在前面。
    沈佳和懊恼,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正欲改口补救一下,但青禾直接摆摆手,示意要去赶公交了,她怔了怔神,嗫嚅良久还是没再吭声,站在原地目送青禾走远。
    广场上的人流量大,商场门口更是人来人往,青禾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另一边,半点踪影都瞧不见。
    沈佳和杵在商场不动,抻着脖子一望再望,直到旁边伸来一只手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登时就偏头看去,看到来人又一脸埋怨,不开心地说:哥,你吓我干嘛,神不知鬼不觉的
    沈随帮忙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眉宇间透露出凌厉,在看什么?
    沈佳和赶紧收回视线,佯作正经,干巴巴地说:没啊,什么都没看。
    刚刚叫你好几声都不应,站外面都能随时发神。沈随说。
    沈佳和心虚,赶忙解释:在想事呢,今晚不是要去舅舅那里么,想着好久都没见过他了,要不要再买点东西带上。
    看得出来她没说实话,但沈随没有拆穿自家亲妹,朝方才她看向的地方望了两眼,他淡淡说:走了,大家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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