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校面前和死对头表白了——木鸣珂(10)
真是一气未消，一气又起。
关之涯：有问题去问黄老师，他比我更权威。
女生放软音调啊了一声，学长就是不愿意加我嘛我很乖的，没事不会打扰你的，我保证~
关之涯不说话了。
女生盯了他两秒，见他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叹息一声：那好吧学长实在不愿意加我就算了，我伤心不算什么，学长你开心比较重要
余岑听得鸡皮疙瘩暴起。
脑海中突然划过之前关之涯那抹罕见的笑意。他为什么这么能招蜂引蝶？太让人不爽了。
关之涯仍是沉默看书，没有理会女生，直到他听到学长你跟严雅淇学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们是在一起了吗？这句话时，才倏然抬眸，看向女生。
直视他的眼睛，女生反倒吓了一跳，愣了愣，才问：不会吧？难道是真的吗？
关之涯皱眉：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女生抬手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论坛上都传疯啦！说严雅淇学姐跟你表白，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还说你们在一起特别配。
女生说着瘪瘪嘴，要我说你们根本不配好嘛，她虽然长得挺漂亮的，但是她学习成绩也太不OK了，每次只能考到年级200名，跟你差远了，完全不搭啊！要想跟你配，怎么也得在年级前十吧。
你们俩今年中考谁第一谁第二？余岑突然开口问。
女生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看一眼坐在对面的男生，道：他是第一，他比我高5分。
哦。余岑看向女生，面无表情道，我觉得能配上你关神的，怎么也得年级前二吧。
女生愣了愣，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低头笑了笑，偷眼去看关之涯。
关之涯看向余岑，却只见他已经回过头去。
女生继续问关之涯：学长，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长得漂亮的还是学习好的？
等了一会儿，才见关之涯回过头来，淡淡道：都不喜欢。
《运动员进行曲》的调子陡然从操场上的大喇叭里飘了出来，压下了女生还想说的话。
黄轩民推开休息室的们，探头：你们几个，出来！
黄轩民领他们到主席台领导们座位后面的木板凳上，按上场次序坐好，又嘱咐两句：等会儿好好表现，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多时，音乐声止，典礼开始。
严雅淇和另外一名男主持人上前念了一小段开场白，然后是冗长的领导讲话。
等领导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才轮到他们上场。
关之涯第一个。
学长！加油！女生隔着余岑，小声对关之涯道。
虽然关之涯平日看着冷淡，但他在柏二考场上的地位属实太不可撼动，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肯公开做代表发言。
简直就是所有人的焦点。
台下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大家好。
关之涯开口后，全场瞬间安静，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出乎余岑预料的，关之涯那冷淡的声线，此时经过话筒的放大，竟然听起来带了些微的温度。
一定是因为今天太阳太大了。
余岑看着斜射在关之涯身上的阳光想。
虽然余岑今天会来学校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是看看关之涯的笑话，但对于关之涯到底说了些什么，余岑完全没听进去。
到了后期，坐在他旁边的学妹，整个人呈捧脸状，紧盯着前面关之涯的背影，嘴里嘟嘟囔囔，他好帅身材好好好完美声音也好听阳光照在他身上太合适了他简直天生会发光。
余岑沉着脸听，一口气不上不下。
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此生气了。
就是堵得慌。
特别特别堵。
关之涯发言结束，校长带头起立鼓掌，对这名学生表示了充分的赞扬。
余岑垂着脑袋，就是不愿意抬手。
突然，听到操场上一阵惊呼，起哄声一片。
余岑一怔，抬头，只见严雅淇抱着一束花，过去献给了关之涯。
关之涯伸手接过后，台下喧哗更盛。
甚至还有人吹了几声口哨。
一旁关之涯的小粉丝，趁乱尖叫一声，啊为什么她可以给我男神送花！！之前都没有过这个环节！我也好想给男神送花！呜呜呜，我等会儿一定要公开表白我男神！
躁动的气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去。
男主持人上场简单串词，宣布下一位学生代表发言。
余岑起身，和回来的关之涯擦肩而过。
发言开始，余岑平静而顺畅地背完自己写的稿子，方才关之涯被阳光笼罩站在这里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还有严雅淇给他送花和众人的尖叫。
最后
余岑顿了顿，我想在这里感谢一个人，向他表达我的爱意。
关之涯，我们柏二的大神。
关之涯，考场之王！
关之涯！我喜欢你！你是电！你是光！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我唯一的男神！你是我们二中永远的神话！我超级喜欢你！我最爱你！
全场一片死寂。
连风都静音了。
呼。
余岑呼出一口气，爽了。
第14章
余岑！这边！
龙山海让一班班长带队回班，自己跑到主席台后面，看到余岑连忙招手。
余岑走过去。
龙山海看着他一张白嫩的小脸，浅棕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跟之前一样，透着聪明和乖巧。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龙山海一脑门官司，表情也很是有些难辨，想说什么却又被另一件事压了下去，只道：你妈妈刚才跟我联系了，她现在在校门口等你，我送你过去。
拐出主席台楼梯口前，余岑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关之涯正要往下走。
两道视线短暂交汇片刻。
龙山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带余岑从操场上走，反而是稍微绕了一点，走的后面那条小路。
一路上没有遇到别的同学或者老师。
白芷车就停在校门口，看到他们，拉过余岑柔声问了两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让他先上车。
余岑回头和龙山海道了声老师再见，俯身钻进车里。
一直到坐稳了，关上车门，余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还有点恍惚。
这一定是绝症的并发症。
余岑想。
大脑迟钝，头晕目眩，心跳剧烈，还有点想吐。
现在回去做个检查，医生一定可以一秒确诊。
早点确诊好，他爸爸妈妈就能早点放下他，趁年轻赶快再生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以后还能带着他那一份照顾二老。
余岑胡乱想着，都不知道白芷什么时候上的车，他怎么回到的医院。
白芷跟余岑交代了些什么，余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白芷拿起看了一眼，温柔摸摸余岑的头，宝贝你好好休息，妈妈出去接个电话。
白芷出去了，房间只剩余岑一个人。
周围静极了，静到余岑突然能听到自己大脑嗡嗡地在响。
啊！
余岑用力扑进枕头里，恨得用手不断捶床。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余岑对于当时现场的情况根本没有太清晰的印象，因为他说完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后，整个人都是飘的。
一转身很潇洒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是的，他还回去了，就坐在关之涯他的表白对象身边。
余岑隐约记得现场从短暂的死寂中反应过来后，就开始暴动。
暴动到老师们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最后不得不长话短说，能省则省。甚至于那两位学弟学妹都没有按照流程上台发言，老师简单提了句鼓励一下，就迅速结束了仪式。
而这一整个过程中，关之涯，都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余岑：
我的脑子一定是离家出走了。
现在回想，他怕是恨不得杀了我吧。没有行动只是因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不说话是因为怕一开口就忍不住骂我。
还好我不会再去学校了，不然回去就立刻被关之涯暗杀。
这天傍晚，柏二论坛继学神与校花恋爱帖后，新一栋10+页大热帖光速诞生，热度比之前辈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禹一放学，坐公交车去的省二院。
车上，他已经把那帖子粗略看了一遍，数次想抡起键盘和那些不知道是谁的同学们大战八百回合，但最后都忍住了。
赶到医院，梁禹在进余岑病房前，深呼吸两口气才握住门把，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显得太急躁，不要让岑岑宝贝察觉到自己认为他今天这个行为不太可取。
进门，梁禹看到余岑一个人半靠在病床上，手里捧一本书在看。
神色淡然，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完全看不出他今天干了一件让全校轰动的大事情。
听到动静，余岑抬头看是他，问：吃过饭了吗？我妈妈去买吃的了。
啊？哦还没。梁禹有些懵地回答，进屋坐到余岑床边的椅子上，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梁禹茫然了。
余岑脸皮其实很薄，今天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来的路上，梁禹已经想象过，余岑现在可能很暴躁，可能悔恨万分自闭到不想见人，可能
总之无限可能，但独独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坐在旁边等了半天，梁禹终于忍不住开口，用尽他毕生语文功底斟酌着措辞：岑岑，今天今天怎么突然说那样的话？
余岑抬眼看他。
梁禹心里一阵紧张，连忙抬手强调，我不是怪你啊！我就是单纯问问，不管你为什么那么说，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余岑就知道躲不过这一遭。
梁禹的这个问题虽迟但到。
所以在梁禹话音刚落的时候，余岑就道：发泄。
梁禹：哦哦，原来是嗯？？发泄？
对，心情不好，发泄而已。
余岑淡淡道。
这是他刚才漫长的羞臊和悔恨过后，想好的说辞。
别问，问就是发泄。
至于发泄什么
想发泄就发泄，还需要理由吗？
余岑觉得自己不算说谎。
他承认他脑子短路才说出那么一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但他也的确是在喊了话后，一直憋在胸口的一团气才出干净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那么不爽，但罪魁祸首一定是关之涯没错了。
余岑连自己都说服了，信了这套说辞。
单纯发泄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禹看着淡定得像是单纯打了几拳沙包一样发泄的余岑，迷惑挠头。
这不是我聪明冷静的发小？
而且，明明他们之前在休息室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上了台就需要发泄了？
梁禹不知道，梁禹也不敢问，但是梁禹会脑补。
他只需要粗粗一想，就找到了原因，顿时面色一紧，是不是关之涯欺负你了！
没错，一定是他！
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明天去学校替你出气！梁禹已经进入了战斗模式，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内容，现在看余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棵地里黄的小白菜，充满了怜爱。
余岑：？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没有欺负我。余岑道。
梁禹不信，那你要发泄为什么非要对关之涯表白？你怎么不对我表白？怎么不对校长表白？怎么不对龙老师表白？
余岑扶额。
我跟你们表白干什么我又不喜欢你们。
最后他只能表示：行吧行吧他欺负我了，但我已经自己出过气了，痛快了，你不要给我添乱。
如此安抚几句，梁禹才终于按下了要去和关之涯干架的心。
结果转念想到什么，梁禹又愤愤起来。
不行，我要去帮你带节奏！
余岑不解，带什么节奏？
梁禹很气：论坛上现在都在议论今天的事！有人说你是因为不服气关之涯每次都考得比你高才那样说的！就是为了让人看他的笑话！竟然还趁机说你就是气量小，一辈子也考不过关之涯！气死我了！
梁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余岑静静听着，末了才说：你理会他们做什么？
梁禹：我不想看你风评被害！
余岑好笑：风评被害也不耽误我考得比他们都好。
梁禹看他不怎么生气的样子，稍微平静了一点，那你不要去看那个帖子，里面说什么的都有！看了堵心。
余岑点头，不看。
当晚，余岑躺在床上，睡不着。
反正明天也不用早起去上学，他也就放任自己清醒地熬着孤单的夜。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白天开学典礼时的一幕幕
咣
一声闷响，余岑又小幅度捶了下床。
白天在梁禹面前装出来的淡定全然不见，余岑再一次替自己尴尬到全身发麻。
目前仅存的安慰是，他不用再去学校面对同学们。
而他待的医院里，没有人知道他曾干过这等蠢事。
不能继续尴尬下去，不然彻底不用睡了。余岑拿出手机想看个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顺便催眠，手指却下意识地点进了柏二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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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涯皱眉：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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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今年中考谁第一谁第二？余岑突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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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余岑看向女生，面无表情道，我觉得能配上你关神的，怎么也得年级前二吧。
女生愣了愣，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低头笑了笑，偷眼去看关之涯。
关之涯看向余岑，却只见他已经回过头去。
女生继续问关之涯：学长，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长得漂亮的还是学习好的？
等了一会儿，才见关之涯回过头来，淡淡道：都不喜欢。
《运动员进行曲》的调子陡然从操场上的大喇叭里飘了出来，压下了女生还想说的话。
黄轩民推开休息室的们，探头：你们几个，出来！
黄轩民领他们到主席台领导们座位后面的木板凳上，按上场次序坐好，又嘱咐两句：等会儿好好表现，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多时，音乐声止，典礼开始。
严雅淇和另外一名男主持人上前念了一小段开场白，然后是冗长的领导讲话。
等领导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才轮到他们上场。
关之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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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涯发言结束，校长带头起立鼓掌，对这名学生表示了充分的赞扬。
余岑垂着脑袋，就是不愿意抬手。
突然，听到操场上一阵惊呼，起哄声一片。
余岑一怔，抬头，只见严雅淇抱着一束花，过去献给了关之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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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岑起身，和回来的关之涯擦肩而过。
发言开始，余岑平静而顺畅地背完自己写的稿子，方才关之涯被阳光笼罩站在这里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还有严雅淇给他送花和众人的尖叫。
最后
余岑顿了顿，我想在这里感谢一个人，向他表达我的爱意。
关之涯，我们柏二的大神。
关之涯，考场之王！
关之涯！我喜欢你！你是电！你是光！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我唯一的男神！你是我们二中永远的神话！我超级喜欢你！我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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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风都静音了。
呼。
余岑呼出一口气，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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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岑！这边！
龙山海让一班班长带队回班，自己跑到主席台后面，看到余岑连忙招手。
余岑走过去。
龙山海看着他一张白嫩的小脸，浅棕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跟之前一样，透着聪明和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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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出主席台楼梯口前，余岑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关之涯正要往下走。
两道视线短暂交汇片刻。
龙山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带余岑从操场上走，反而是稍微绕了一点，走的后面那条小路。
一路上没有遇到别的同学或者老师。
白芷车就停在校门口，看到他们，拉过余岑柔声问了两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让他先上车。
余岑回头和龙山海道了声老师再见，俯身钻进车里。
一直到坐稳了，关上车门，余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还有点恍惚。
这一定是绝症的并发症。
余岑想。
大脑迟钝，头晕目眩，心跳剧烈，还有点想吐。
现在回去做个检查，医生一定可以一秒确诊。
早点确诊好，他爸爸妈妈就能早点放下他，趁年轻赶快再生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以后还能带着他那一份照顾二老。
余岑胡乱想着，都不知道白芷什么时候上的车，他怎么回到的医院。
白芷跟余岑交代了些什么，余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白芷拿起看了一眼，温柔摸摸余岑的头，宝贝你好好休息，妈妈出去接个电话。
白芷出去了，房间只剩余岑一个人。
周围静极了，静到余岑突然能听到自己大脑嗡嗡地在响。
啊！
余岑用力扑进枕头里，恨得用手不断捶床。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余岑对于当时现场的情况根本没有太清晰的印象，因为他说完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后，整个人都是飘的。
一转身很潇洒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是的，他还回去了，就坐在关之涯他的表白对象身边。
余岑隐约记得现场从短暂的死寂中反应过来后，就开始暴动。
暴动到老师们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最后不得不长话短说，能省则省。甚至于那两位学弟学妹都没有按照流程上台发言，老师简单提了句鼓励一下，就迅速结束了仪式。
而这一整个过程中，关之涯，都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余岑：
我的脑子一定是离家出走了。
现在回想，他怕是恨不得杀了我吧。没有行动只是因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不说话是因为怕一开口就忍不住骂我。
还好我不会再去学校了，不然回去就立刻被关之涯暗杀。
这天傍晚，柏二论坛继学神与校花恋爱帖后，新一栋10+页大热帖光速诞生，热度比之前辈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禹一放学，坐公交车去的省二院。
车上，他已经把那帖子粗略看了一遍，数次想抡起键盘和那些不知道是谁的同学们大战八百回合，但最后都忍住了。
赶到医院，梁禹在进余岑病房前，深呼吸两口气才握住门把，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显得太急躁，不要让岑岑宝贝察觉到自己认为他今天这个行为不太可取。
进门，梁禹看到余岑一个人半靠在病床上，手里捧一本书在看。
神色淡然，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完全看不出他今天干了一件让全校轰动的大事情。
听到动静，余岑抬头看是他，问：吃过饭了吗？我妈妈去买吃的了。
啊？哦还没。梁禹有些懵地回答，进屋坐到余岑床边的椅子上，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梁禹茫然了。
余岑脸皮其实很薄，今天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来的路上，梁禹已经想象过，余岑现在可能很暴躁，可能悔恨万分自闭到不想见人，可能
总之无限可能，但独独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坐在旁边等了半天，梁禹终于忍不住开口，用尽他毕生语文功底斟酌着措辞：岑岑，今天今天怎么突然说那样的话？
余岑抬眼看他。
梁禹心里一阵紧张，连忙抬手强调，我不是怪你啊！我就是单纯问问，不管你为什么那么说，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余岑就知道躲不过这一遭。
梁禹的这个问题虽迟但到。
所以在梁禹话音刚落的时候，余岑就道：发泄。
梁禹：哦哦，原来是嗯？？发泄？
对，心情不好，发泄而已。
余岑淡淡道。
这是他刚才漫长的羞臊和悔恨过后，想好的说辞。
别问，问就是发泄。
至于发泄什么
想发泄就发泄，还需要理由吗？
余岑觉得自己不算说谎。
他承认他脑子短路才说出那么一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但他也的确是在喊了话后，一直憋在胸口的一团气才出干净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那么不爽，但罪魁祸首一定是关之涯没错了。
余岑连自己都说服了，信了这套说辞。
单纯发泄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禹看着淡定得像是单纯打了几拳沙包一样发泄的余岑，迷惑挠头。
这不是我聪明冷静的发小？
而且，明明他们之前在休息室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上了台就需要发泄了？
梁禹不知道，梁禹也不敢问，但是梁禹会脑补。
他只需要粗粗一想，就找到了原因，顿时面色一紧，是不是关之涯欺负你了！
没错，一定是他！
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明天去学校替你出气！梁禹已经进入了战斗模式，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内容，现在看余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棵地里黄的小白菜，充满了怜爱。
余岑：？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没有欺负我。余岑道。
梁禹不信，那你要发泄为什么非要对关之涯表白？你怎么不对我表白？怎么不对校长表白？怎么不对龙老师表白？
余岑扶额。
我跟你们表白干什么我又不喜欢你们。
最后他只能表示：行吧行吧他欺负我了，但我已经自己出过气了，痛快了，你不要给我添乱。
如此安抚几句，梁禹才终于按下了要去和关之涯干架的心。
结果转念想到什么，梁禹又愤愤起来。
不行，我要去帮你带节奏！
余岑不解，带什么节奏？
梁禹很气：论坛上现在都在议论今天的事！有人说你是因为不服气关之涯每次都考得比你高才那样说的！就是为了让人看他的笑话！竟然还趁机说你就是气量小，一辈子也考不过关之涯！气死我了！
梁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余岑静静听着，末了才说：你理会他们做什么？
梁禹：我不想看你风评被害！
余岑好笑：风评被害也不耽误我考得比他们都好。
梁禹看他不怎么生气的样子，稍微平静了一点，那你不要去看那个帖子，里面说什么的都有！看了堵心。
余岑点头，不看。
当晚，余岑躺在床上，睡不着。
反正明天也不用早起去上学，他也就放任自己清醒地熬着孤单的夜。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白天开学典礼时的一幕幕
咣
一声闷响，余岑又小幅度捶了下床。
白天在梁禹面前装出来的淡定全然不见，余岑再一次替自己尴尬到全身发麻。
目前仅存的安慰是，他不用再去学校面对同学们。
而他待的医院里，没有人知道他曾干过这等蠢事。
不能继续尴尬下去，不然彻底不用睡了。余岑拿出手机想看个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顺便催眠，手指却下意识地点进了柏二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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