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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孟冬十五(57)

    就拿这糖皮小黄豆来说,先得把黄豆一颗颗挑出来,需要捡那些个大饱满的,再用油炸,得是温的,太热了会糊,太凉了不酥,还不能是荤油,太腥,小宝不喜欢。
    再炒糖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糖霜要用炒的,反正小宝是这么说的。撒上芋头粉,滚一滚,晾一晾,甜甜脆脆的糖皮小黄豆就可以吃了。
    来,你尝尝。
    柴蓝蓝下大力气,狠狠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完了还酸溜溜嘲讽:原来是沾了小福王的光。
    李木槿一点都没被打击到,还挺得意,我有光可沾,你呢?
    柴蓝蓝望了眼不远处值勤的自家兄长,一阵气闷都二十五了,媳妇都没讨到!
    最后一把糖皮小黄豆,李木槿一分两份,一份丢进自己嘴里,一份塞给柴蓝蓝,好了,别气了,大不了以后给你带一份,走,练箭去。
    练就练。
    刚好可以勾引一个美少年。
    不用教习安排,小娘子们身边就自动有郎君凑过去,打着练箭的名头,说说小话,交流交流感情。
    柴蓝蓝和李木槿无论家世还是模样在贵女中都是一等一的,结果俩人孤零零练了半晌,也不见郎君围过来。
    李木槿纳闷:我真就长得那么丑?
    柴蓝蓝翻白眼,你看我丑吗?
    长安丽人榜上前三名的大美人,瞎了眼才说你丑。
    所以,根本不是丑不丑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李木槿一边问,一边换了张牛筋弓,竹弓还是太轻,这个还凑合。
    一把拉开。
    嗡正中靶心。
    我也试试。柴蓝蓝同样丢掉漂亮的小竹弓,拿了把郎君们惯用的牛筋弓。
    嗡同样正中靶心。
    姿势比郎君们还标准,成绩比郎君们还优秀,且毫无自觉。
    不远处,柴校尉摇头失笑。
    这下,知道原因了?
    ***
    转眼到了七月末。
    天气不再燥热,却也不冷,微风徐徐,秋高气爽,正好是秋猎的好时节。
    一大清早,小福王清亮的嗓音就从家主院传到了主母院:熊熊子,咱们看谁先跑到,到了的可以吃到第一口肉!
    紧接着,犬吠声,鸟叫声,鹦鹉家族的叽喳声,汇成一片,彻底叫醒了沉睡一夜的福王府。
    汪的一声长啸,熊熊子腾空而起,跃过高高的门槛,率先到达主母院。
    结果,跑太快了,来不及刹车,扑通一声,掉进了小池塘。昂贵的琉璃盏咕咚咕咚沉了底,娇贵的碗莲可怜兮兮地挂在熊熊子的长毛上。
    李玺拄着膝盖,哈哈大笑。
    熊熊看到他笑也很开心,哗啪啪一阵狗刨,游出小池塘,扑到李玺身上。
    小福王刚换的衣裳,昨天晚上选了大半夜,精心搭配的。熊熊子昨晚才洗的澡,为了给他把毛擦干,魏少卿手差点断掉。
    全白瞎了。
    魏少卿左手拎着熊狗子,右手拎着熊孩子,扑通扑通丢进浴间。
    重新洗净擦干,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早饭没时间吃了,只能带到马车上。
    马车旁边跟了一黑一白两匹马,黑的是伊犁小马王,龟毛又傲娇,白的是纯种河套马,臭美又活泼,一看就是小福王养的。
    还有一匹枣红色的,不是什么名贵马种,胜在膘肥体健,比寻常马高出一大截,性子也稳,温和又大度。
    两匹小马去闹它,它也不恼,只甩着马尾蹭蹭它们。只有两只小马跑远了,它才会扬起脖颈,律律地叫上两声,把它们唤回来。
    别说,小黑小白还挺听话,每次都会乖乖地跑回来。
    一众府兵哭笑不得。
    马肖主人,这话一点儿不假!
    能出去玩,从主子到仆役一派喜气洋洋,就连杨氏都难得露出笑模样,温温柔柔地叮嘱了李玺几句。
    李玺还是很感动。
    他都想好了,只要杨氏肯认他,他就会把她当成亲生母亲孝敬。
    各府的马车在朱雀大街停着,从承天门一直排到了朱雀门。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从承天门到朱雀门,官阶从高到低,一字排开。
    福王府到得最晚,各府马车恭恭敬敬地让开一条路,各家上下从主君到仆役皆下马落轿,目送他们离开。
    李玺很懂事,提前派府兵通知,但凡长辈及年过半百者,不论官阶,一律不必下马。
    不知多少人夸。
    一路走一路还礼,蜗牛似的到了承天门,龙驾刚好出来。
    魏禹被圣人叫去了,李玺也钻到太后车上请安,外加蹭吃蹭喝。
    腻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你家王爷呢?怎的没见他骑马?
    李玺眼睛一亮,大半个身子探出去,找我干嘛,难不成想比比?
    萧三郎咧嘴笑:比比就比比,若能赢了王爷的小马王,我萧三郎在长安城也算一号人物了!
    做梦去罢。李玺呸了一声,笑嘻嘻地缩回去。
    太后一脸欣慰:册册也有交好的朋友了。
    萧家老三,小时候没少欺负我。嘴上这样说,眼里的熟稔却藏不住。
    太后满脸慈爱,去玩罢,省得在车里闷着。
    李玺腻在她身边,不,我要陪祖母。
    太后故意虎起脸,我嫌你闹腾。
    李玺说了几句讨巧的话,直到把太后逗得哈哈大笑,才笑嘻嘻下了车。
    萧三郎的马确实不错,据说是汗血宝马的后代,瞧着倒是威风。
    李玺打眼一瞧,马背上还站着个毛绒绒的山狸子,灰白毛,尖耳朵,眼睛黄澄澄的,怪精神的。
    新得的?
    不错?纯种的寒地狸。萧三郎一脸显摆,卖狸的商人一路从极北的松漠带到长安,一窝六只,只活了这一个,宝贝得很,有钱都买不到。
    果然是野狸子,眼神很凶,弓着背,像是随时准备好了进攻。
    贺兰璞有点怕,躲到李玺身后,既然如此难得,你咋买到的?
    萧三郎一笑,多亏了福宁嫂嫂,那日我陪着她和家母一道去慈恩寺进香,偶然撞见的,那狸商听到下人叫她县主,知道她身份高贵,这才卖了。
    李玺的二姐姐,福宁县主李云萝,嫁的正是萧家。原本和萧三郎这一支不太亲近,近来因着李玺和萧三郎关系改善,萧家有意拉拢,这才亲近起来。
    李玺笑道:原来打的我阿姐的旗号,得亏我姐身子重,这次秋猎不跟着,不然一准儿揪着你去磕头。
    萧三郎目光一闪,想说什么,却被窦季扯了扯袖子。
    正犹豫,就被贺兰璞打了岔,这狸子一看就不大,兔子都不一定能抓着,更何况山猪,你急吼吼地带它出来做什么?
    见见世面呗,不指望它抓兔子,我也舍不得。萧三郎瞅了李玺一眼,到底没说出口。
    怕他知道了生气。
    少年郎们骑着马,结伴而行。
    天上飞着鹰隼,地上跑着猎犬,马背上驮着山狸,好一幅繁华盛景!
    熊熊子想跟小山狸玩,甩着尾巴往萧三郎马上蹿。小家伙很怕它,又不想服软,一直紧张地弓着背,嘶嘶叫。
    殊不知,这熊熊子就是个厚脸皮的憨憨,小家伙越叫它越兴奋,还以为人家是在跟它玩呢!
    趁人不注意,猛地一下跳下来,把小山狸叼下了马。
    萧三郎差点哭了。
    但凡换成别的犬,他就要上手揍了。
    旁人也纷纷叹气,让他自认倒霉,谁不知道,福王府的熊狮犬是圣人亲赐的,长安城的吉祥物,除了小福王,没人敢碰一根手指头。
    以小福王护短的性子
    熊熊子,放开黑耳!
    快些,不然我生气了!
    不仅嘴上威慑,甚至扬起了鞭子。
    熊熊子委屈地呜呜两声,不情不愿地把小山狸吐出来。
    萧三郎一把捞进怀里,上下检查。幸好,只是沾了些口水,没有被咬。
    李玺板着脸,揪着熊熊子的毛毛,一通教训。
    熊熊子缩成一团,嗷呜嗷呜地认错。
    众人悄悄在心里向李玺说了声抱歉谁说小福王霸道任性来着?人家明明很讲理的!
    为了解救可怜的熊熊子,贺兰璞好心地开启八卦模式,玺哥哥,你听说了没,秋猎过后不仅要选妃,还要选太子。
    选太子?李玺纳闷,不就是二哥哥吗,还选什么?
    贺兰璞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听说,好多武官都拥立你。
    李玺几乎要笑了,他们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不支持正经皇子,拥立我一个亲王,想造反吗?
    贺兰璞连忙捂住他的嘴,玺哥哥你声小点儿,这消息如今只是在宗室间流传,我也是清早出门时才听说的。
    李玺皱眉,你是说,宗室们都知道了?不是坊间胡编乱造的?
    贺兰璞慎重地点点头,这么大的事,若非有了确切消息我也不敢跟玺哥哥说会不会是有人在坑你?要不要尽快向圣人解释一下?
    李玺冷笑:解释肯定要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找坑我的人,算算账。
    马鞭一甩,直奔龙驾。
    贺兰璞眨眨眼,不是说先算账再解释吗,怎么还是去找圣人了?
    李玺追上龙驾,哼哼叽叽说了什么,姜德安一声令下,所有车马都停了,蜿蜿蜒蜒,长龙似的。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小福王把马交给皇帝亲卫,然后大摇大摆上了车。
    没看错的话,是圣人亲自撩的车帘。
    啧啧啧!
    得亏了这不是亲儿子,若要是,就真没大皇子、二皇子什么事了!
    第61章 悔婚了
    是你让人传的对不对?
    我就说谁有这么大胆子, 连立储这么大的事都敢乱说!
    那些武官又不傻,没有你的首肯,谁敢站我?
    就算是我阿爷的老部下, 若真心为了我好, 也该让我离这种事远远的,断不会掺和进来!
    李玺连珠炮似的一通控诉,根本没注意到龙驾内还坐着别人。
    身后有人清了清嗓子, 带着几分笑意。
    李玺身子一僵, 一点点转过头
    是他最在意的书昀兄。
    撒泼耍赖的模样都被书昀兄看到了!
    小福王把魏少卿的胳膊一抱,拼命解释:书昀兄你信我, 我平时不这样的, 我可尊老爱幼了,绝对不会没大没小没规没矩刚才实在太生气了,都怪圣人!
    一边说一边毛手毛脚地倒了盏茶,也不管李鸿想不想喝就喂到他嘴边, 结果大半盏浇到他前襟。
    魏禹憋着笑,同情圣人。
    李鸿心塞又心虚, 不错,这么快就猜到是我的意思, 比那些先慌为敬的阁老们强。
    李玺呵呵呵:那是因为阁老们不知道我是你生的!
    我不愿意!
    没得商量!
    你就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承认是你儿子的!
    李玺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谁说让你承认了?李鸿心塞道, 就算立你为太子,也是以定王嫡子的身份, 和我没关系。
    李玺一愣, 纳闷道:宗室能同意?朝臣会答应?
    由不得他们。李鸿轻哼一声, 露出帝王的霸气, 若非你王叔
    我阿爷!李玺大声纠正, 像只护食的小奶汪。
    李鸿嘴角一抽, 让步道:嗯,若非你名义上的阿爷旧疾缠身,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他的,如今传给他名义上的嫡子,无可厚非。
    先帝唯一的嫡孙,父亲是护国而死的大英雄,出生时天降祥瑞,就连养出来的熊狮犬都被百姓奉为长安城的吉祥物这样的小福王,足以配得起太子之位。
    这是李鸿权衡了大半月做出的决定。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魏禹的功劳。
    魏禹不希望自家小金虫虫的身世公开,不想让他遭人诟病,一直以定王嫡子的身份生活下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李鸿虽不甘心,到底还是妥协了在史书上的名分和对幼子的爱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李玺还是摇头,这样就更不行了。舍亲子而立皇侄,你让我二哥哥怎么想?
    李鸿抿了抿唇,顾不了这么多了。
    但凡老二是那块料,他也不会把李玺推上去。
    李玺鄙视他,偏心眼儿!
    李鸿呵呵。
    李玺呵呵呵:这个太子反正我不当,我就不信你还能押着我进东宫!
    李鸿哼笑:这倒是个办法。你自己选,飞龙卫,还是虎贲军?
    李玺炸毛。
    魏禹安抚:圣人并未说死,先把消息传出去,让你和二皇子有个准备,也让长安城明里暗里的势力有个准备,指不定瑞王那边也要插上一脚,最后结果如何,还要再看。
    这个再看,就是看看二皇子能不能在这段时间有所长进,或者李玺进步神速,真正担负起家国重任。
    李玺怀疑,你没骗我?
    没那个必要。魏禹平静道。
    李玺瞬间信了,叽叽咕咕:还是书昀兄对我好,不像某些人,生了不养不说,还专把我往火坑里推!
    李鸿心塞X3456789!
    到底是谁在殚精竭虑、日夜筹谋?
    他儿子都不认了,图啥?
    李玺被鸡毛掸子赶下了车。
    贺兰璞忙问:怎么样了?圣人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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