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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29)

    还有你得去为公主备点醒酒汤,公主昨夜喝了酒,早晨起来怕是会头痛。
    棉儿没有想到驸马会细心到这个地步,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叻!楚嬷嬷说的不错,公主以后有福了。
    舒殿合的东西都已经从丞相府搬到了驸马邸,包括她上朝用的官袍和牙牌,所以她想去翰林院,还得先回一趟驸马邸拿上东西。
    驸马邸的下人都已见过他们的主人,看门的小厮被敲门声从甜美的梦乡里唤醒,带着起床气去开门,瞧见此时本该身处软玉温香中的主人,竟出现在门前,有些惊讶。
    舒殿合懒得挨个去解释,只和邸上也才起床没有多久的长史,道明回来的原由。
    长史匆忙间为她备好了去翰林院要带的东西和马车。
    舒殿合手上拿着牙牌,坐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清晨路上行人稀少,很快到了翰林院门口。
    帘外传来马车夫的告知,舒殿合思忖了半响,却没有下车,说自己又改了主意,不去翰林院了,让马车夫随意在京都逛上几圈,她想熟悉一下城中的街道。
    马车又动了起来,舒殿合闭目养神,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着急去看自己日后办公的场所,只是怕和晨起的公主,面对面相处尴尬,随口找的借口罢了。
    此刻要是真进去了,恐怕也会引人好奇询问。
    皇上给了她一个多月的婚假,前期婚礼的准备花去了大部分时间。等公主归宁之后,她就得回翰林院,身负起自己待诏的职责。
    剩下这几日,她应该珍惜才对,不想耗费自己的精力去应付无端的试探。
    宣城睡到巳时,才有转醒的迹象。她平常也是这个点才起床的,但是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了,身份不同,规矩也得变。换做是正常人家媳妇,婚后第一天的这个点,早该起床,为公婆奉茶,被立家规了。
    如果不是舒殿合临走的时候有交代,不然她早就被楚嬷嬷揪起来。
    外面的楚嬷嬷听到动静,带着侍女们捧着热水和早点推门进来。
    宣城半坐在床头,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两边的太阳穴每跳一次,都牵引着恶心和疼痛。
    她按着自己的额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脑海里充满了对自己,对自己身处何处,自己将要做什么的疑惑。
    楚嬷嬷放好热水之后,看见她身上依然穿着成亲的礼服,微微惊讶,再看床上各处一丝不苟,毫无凌乱,心一点点往下沉。
    宣城被侍女从床上扶起,洗漱清洁之后,棉儿按着舒殿合的嘱咐,递上一碗醒酒汤。
    宣城一见那浑浊泛着苦涩的药液,胃里一阵翻滚,挥手不喝。
    棉儿刚想说什么,就被楚嬷嬷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宣城坐到梳妆台前,楚嬷嬷屏退多余的侍女,待室内只剩下她和公主两人。她走到宣城的背后,替她梳妆,假作无意的说:公主你已经成婚了,该懂事一点了。
    宣城脑壳还是昏昏沉沉,但也能听出她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昨夜你和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出了,猜错的人,愿赌服输哈
    第44章 欺负
    没有,什么都没有。宣城直截了当地说。
    即便是昨夜因过分饮酒断了片, 记忆所剩无几,她也清楚的记住最后自己把人赶了出去。
    晨起衣物虽然不整,但是仍打的死死的衣结, 也从侧面的证实了这一点。
    深知公主脾气的楚嬷嬷哑言, 不敢劝说,怕越劝公主越会反其道而行之,一个不慎, 可能就适得其反,眉头一点一点揪起来,不知道该如何缓和这对新婚夫妻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不能做到自己应尽的职责,又该和对皇上交代。
    宣城启齿想问那人昨晚被她赶出去之后, 在哪里过的夜, 又觉得此话一出, 显得自己太过关心那个人,旁敲侧击的问:那个人去哪里了?
    那个人?楚嬷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驸马宣城甚觉这个陌生的词汇打自己口中说出,显得格外的奇怪。
    楚嬷嬷如梦初醒, 道:棉儿说驸马一大早就去了翰林院,想提前察看日后的事务。
    那么尽职尽责吗?宣城嗤之以鼻, 看来父皇为她挑的夫婿, 可能不是一个好驸马,但绝对是个好臣子。
    说话间,楚嬷嬷已经为宣城梳好了一个发型,平日里散在肩头的及腰长发, 如今都被约束了一起,挽在脑后,露出过往不轻易示人的秀白颈曲,那是专属于嫁妇人的发型。
    为宣城尚显稚气的五官,平添了一份别有风情的成熟。
    这是宣告少女转变为少妇最瞩目的标志,也是为人妻后应该有的自觉改变。
    松了,换成本宫平时惯常的发型。宣城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这番模样,却觉刺眼,幡然不悦,语调也低沉了下去。
    这楚嬷嬷作难,强行拉来不在眼前的人做挡箭牌,道:驸马见了会不高兴的。
    本宫为什么要管他?宣城嘴角浮上冷笑,心里至今还堵着一口气,轻抬眉毛道:楚嬷嬷要不要和本宫打个赌?就赌,驸马会不会在意本宫怎样穿着打扮。
    老奴不敢。楚嬷嬷退了一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依着公主的意愿,重新梳了一个公主日常所挽的发型。
    镜中的花影,犹如时光倒退,甫成婚的温婉美娇娘,眨眼又恢复成灵动的少女。
    宿醉的影响,没有那么容易消退,没过多久宣城再次头疼欲裂起来了,楚嬷嬷帮她按揉着穴位,也未曾带来丝毫的缓解。
    楚嬷嬷从一旁劝说:公主还是喝一点醒酒汤吧?宣城疼到咬牙切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楚嬷嬷看着公主将那瓷碗里乌黑的药汁一口一口喝下,直到碗底的图案浮现。她及时端上饴糖,小心思如释重负,驸马的心意究竟是没有浪费掉,回头也好答复。
    舒殿合的马车在京都转了两圈,消耗掉了一早上的时间。马车夫在回程的途中,询问车厢里的人道:驸马,要送您去公主府吗?按马车夫的想法,虽然不解这位新上任的驸马为什么要大清早的出来转悠,但新婚燕尔喜欢腻在一块总没有错。
    根本无意看风景的人,心思全放在考虑日后要如何和自己妻子相处上,恍然未觉已经一早上过去了,闻言神色怔松,犹豫了片刻道:回驸马邸吧。
    那人此时定然讨厌见到自己,两人相坐大眼瞪小眼也是尴尬,自己又何必自讨无趣?
    她这样以为着,于是便心安理得回到自己的驸马邸,吃过午饭后,躺在专属于自己的床铺上,补了安宁的一觉。
    那曾想到,到傍晚公主府的仆人竟然会来到驸马邸,召她过去就寝。
    还不习惯自己新角色的舒殿合,只要听到公主府三个字,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侍寝圆房等可怕字眼。纵然是她足智多谋,也没有想到扮作男子多年的自己,会有一天体验到当皇帝妃子的感觉。
    舒殿合不寒而栗,看着公主府仆人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又被她吞了过去。
    新婚第二天,公主和驸马不说甜蜜地黏在一块也就罢了,她一大早从公主府出来的事人尽皆知,要是晚上再不愿过去。公主之前刁蛮的名声,指不定会因自己而黑上加黑。
    舒殿合前后为难,决定还是舍生取义,去一遭。
    望着公主府那高大的门楼,舒殿合无语凝咽,双目无不透露着绝望,摸着自己生寒的颈线皮肤,仿佛昨夜的那柄剑还架在自己的肩头。今夜怕也是刀山火海,但愿自己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心一横,颇有寒水边上荆轲的气势,毅然踏入了公主府的范围。
    楚嬷嬷一见到驸马,脸上就泛开灿烂的笑容,似熟捻的猎人终于盯梢到了他等候已久的野兔。
    舒殿合气息一滞,犹豫着自己现在找借口脱身还来得及来不及。
    楚嬷嬷迎上来,彬彬有礼道:公主已在房中等候驸马多时,请驸马入内早些休息。眼疾手快地令人关上公主府的大门落锁,截去舒殿合的后路。
    昨夜毫不客气把夫婿赶出洞房的人会等她,这难道不是惊天的笑话吗?舒殿合端详着面前这个扯谎不见脸红的嬷嬷,在想她面临第一个挑战恐怕不是娇横的公主,而是这位好心的嬷嬷。
    殊不知嬷嬷的好心,会害死这位身怀秘密的驸马爷。
    在她还没有思忖出应付办法的时候,楚嬷嬷在前开道,禀告,不管房内的人有没有应声,径直开门,将驸马推进房中,再关上门,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可怜舒殿合连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眼前的龙潭虎穴。
    她的突然而至,也让房内刚脱去外衣,正打算睡觉的人吓了一跳,忙扯来一件衣服,横披在自己肩头,抄起剑来的架势无比熟络。
    公主舒殿合连头都不敢抬,对着面前虚无的空气,肃容长揖。
    果不其然,她的妻子带着咻咻的气势,顶着没有出鞘的剑,直冲她面上而来。
    舒殿合叹了一口气,就在剑锋即将到达她额前时,身形迅捷地一侧身,将将躲了过去。
    宣城一剑落空,转头斜锋横劈到舒殿合的背上,你又来做什么?字字都带着咬牙切齿。
    舒殿合又是轻而易举的躲过,发带从脑后翩然飘至腮边,假装惊愕道:不是公主府的仆人唤臣过来的吗?不是自己的锅,舒殿合从来不背。
    你胡说!这人还敢倒打一耙,宣城气极了。
    房间狭小,显然不是适合斗武的场合,纵是舒殿合再小心,还是意外的撞翻了几张椅子,和桌面上的东西。
    外面的下人们听到屋内桌椅倒地的声音,还有窗纸上翻来覆去打斗的身影,一声糟糕,驸马和公主打起来了。
    导致这一结果的楚嬷嬷,更是心急如焚,正想去唤救兵,屋内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该不会是驸马被公主打死了吧?她对比驸马那瘦弱的身子骨和公主高超的武艺,越想越觉得可能,不敢直闯,只能在外面关切询问道:公主?驸马?你们没有事吧?
    没事,嬷嬷放心。屋内响起的声音却是她以为被打死的那一个人的,舒殿合气定神闲的应道。
    驸马没事,那一定就是公主被驯服了。楚嬷嬷马上想到了这一点,双手紧握,堆着细纹的眼角差点挤出眼泪来。老天终于开眼了,她们那桀骜不驯的公主,终于有了克星!
    屋内的场景没有楚嬷嬷想的那么坏,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舒殿合的确没有被打死,甚至还有闲心悠悠品起茶来,这茶是在公主的猛烈攻击下,从被推翻的桌面上抢救回来的,而她那拳脚能撕破天的妻子,额角爆着青筋,满脸写着不服。
    舒殿合歇过一口气,叹息道:公主你明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臣的,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她面前不远处的宣城殿下,此时被定住穴位,四肢僵劲不能动。光听着讨厌的驸马这挑衅的言论,胸中怒火如果能够化作实体冒出来,她整个人都已燃烧殆尽。
    舒殿合觉得自己作为驸马,有职责,有必要教导教导这位尚嫩的公主,以防日后在外人手里吃了亏。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欣然起身,风仪玉立的身子在烛火下投映出一道狭长的阴影。
    她不疾不徐绕着宣城走了两圈,看清楚对方现在的打扮。
    在她进来之前,宣城原是打算睡觉的,所以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纯白无暇的寝衣。她的意外闯入,导致这个人为了防止春光外泄,在匆忙间,又在外面披了一件茶白的常服。
    舒殿合最后停在宣城的面前,以出挑的身高优势,无疑将娇小玲珑的宣城,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她抬指,在宣城的肩头轻轻一挑,那常服便毫无阻拦的顺势落到地面上。
    在宣城失魂落魄,猜不中对方要做什么之际,青葱玉指从她的肩头顺着衣领滑落,直到宣城寝衣的衣结前。
    将衣结的一边细带,捏在手心里把玩,轻轻扯动,欲解非解。
    屋内暧/昧渐生,温度莫名的一度度上升,两颗各据一体的心脏砰砰直跳,稍暗的烛火中,交叠掩映的床帏隐隐在渴/望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想把文快写完,更完,然后我想退休
    第45章 约定
    两人靠的极近, 舒殿合身上特殊的气息, 似渺渺的精灵般溜入宣城的鼻腔内。
    与第一次见面时,她在舒殿合身上嗅到的专注药香味不同,许是他这段时间都埋头书海里, 如今又多几分陈旧的古书味。
    总之很好闻的气味, 与普通男子不靠近就能闻到的浓重体味大相径庭。
    宣城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来,明明自己很讨厌这个人,身体也避之不及, 心理上却并不抗拒这个人的接近。
    就在宣城以为对方要要回昨夜自己亏欠他的东西,认命的想将眼睛闭上时,魅惑如迷人心窍魔鬼般的嗓音,自宣城的耳边响起。
    若是臣现下是一个武功高于公主的坏人, 又将公主如这般的控制住。公主聪明伶俐, 不妨猜猜臣下一步要做什么?
    故意作怪的当事人, 面上依然风轻云淡,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等等,他刚才那般亲密的动作只是为了说教她??宣城的反应要慢上半拍, 瞪大眼睛,双眼都要惊讶的从眼眶里掉出来。
    又联想到刚才自己心里浮想联翩之事, 宣城羞愤交加, 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以和之前的自己划清界限。
    舒殿合若无其事地离开宣城的面前, 转身又喝了一口茶,勉强才压下那噬心的羞意,耳尖红的要滴下血来。
    她为了吓唬住对方,竟然会对一个清白女子作出这种事。下流!有辱圣贤!内心十分唾弃自己。
    臣希望能和公主和平相处。舒殿合千回百转,终于说出了她打算的目的。
    等耳尖的温度稍降下来,她悄悄侧目而视着宣城。
    骤不及防对上宣城那双蒙上晨起江畔薄雾,泫然欲泣的眸子。
    舒殿合一心软,连忙转回去权作没有看见,稳稳心神,既然已经得罪了,逃脱不了公主的责怪,不如一次性得罪到底。
    公主是不喜臣,所以才不愿意和臣待在一块的吧?她咬定的说,估摸着自己此时在公主心里的形象,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刮了。
    分明是他不喜欢自己在先,宣城想出声反驳,何奈舒殿合怕她叫喊,引来仆人,连她的哑穴也一起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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